4 下篇

情敵太好看了怎麽辦下篇

3

鈴聲在校園裏響起，開學第二天的清晨來到，楊豫随着人流去到教室，他剛走進班級，耳邊就傳來含着惡意的話語。

“你确定嗎？他真有個妓女媽媽，他不是父母雙亡嗎？”

“那當然了，父母雙亡，那他為什麽沒有監護人。肯定是嫌棄他的媽媽，所以才說自己沒有媽媽。”

“長得比女的還好看，肯定和他媽一樣去賣了……”

“哎，你別說我還真聽說了，他也去賣了，周末和他媽一起在緋綠吧上班。”

“真惡心，虧我以前還那麽喜歡他。”

……

楊豫面無異色，向着後排走去，他身上淡淡的氣質沒被撼動分毫，神色無恙的坐在了椅子上。衆人的視線在他進來時就盯着看了，見他沒表示地坐着，鄙夷的話更大聲了。

這時，班主任進到教室，打斷了所有不好的言論。

“拿出語文書，翻到一百頁……”

學生們瞬間把注意力放到書本上，他們班主任是教導主任，特別嚴厲，要是被抓到不讀書，那可慘了。

霎時，朗朗的讀書聲此起彼伏，一面面青春的面孔在早晨的清光下極為耀眼，把一切黑暗都遮住，誰能知道他們剛剛口中吐出的惡毒。

楊豫壓根不在意，也跟着朗讀。

這些事他早就經歷過了，沒什麽比好好讀書離開這裏最重要。何況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那人升學上來，肯定會大肆宣揚……

叮——

剛下早讀，班主任一走，又開始了。

楊豫低頭背着英語，頭頂上盡是摻雜着惡意的目光，那些侮辱人的話語又漸漸多了起來。

他閉上眼，在腦海中背誦英語單詞。

這座臨海的學校多風，一陣帶着寒意的輕風吹來，全部吹到靠窗的楊豫身上。他縮了縮肩膀，稍瘦的肩膀視覺上更小了，露出了一抹冷白的脖頸，莫名有些脆弱。

顧焱之楞着看了幾秒才回過神。

他追人是認真的，就好好了解了“情敵”。

楊豫除了有一張紮眼的臉，學習也顯眼，是年紀第一，那張好看的面容就在光榮榜上放着，每人路過教室都會看到。

不過他也有缺點，性格極為冷淡，還特別窮。

顧焱之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差，爸媽有錢，性格幽默，除了學習和臉比不過……

這時，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正在自戀的顧焱之。

他不喜歡學習，直接趴桌上開始補覺。

教桌上的老師見了沒管，只是看了看認真的楊豫。

叮——

又一節課過去。

“楊豫！有人找！”

門邊的女生往這看來嘴裏叫着，楊豫放下筆，揉揉眼睛後離開座椅。許多視線随着他移動，帶着幸災樂禍的意思，還伸出頭看他的笑話。

如今的他可不是那個帥氣尖子生，而是妓女的兒子。

“……楊豫，我喜歡你，我不相信他們說的，你絕對是個好人！”走廊上，女生躬着腰，将粉色禮物盒舉到頭頂，鼓起氣說：“請收下！”

楊豫剛想回應就被人打斷。

“妓女的兒子你也喜歡，眼光簡直了。”旁邊一個有點胖的男生抱着手臂斜嘴笑着說。

女生猛地擡頭，臉上的緋色還未完全褪去，她大罵：“你亂說什麽！”

走廊裏圍觀的人群一見要吵起來了，紛紛起哄，都在說楊豫和女生的不是。但凡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喜歡妓女的兒子，而且那個兒子還是個鴨子。

楊豫從不會接受別人的愛意，更別說是現在，不想連累她，也确實不想理她，楊豫帶着更為淡漠地語氣開口：“不用了。”

“哇——”

在附近看戲的學生紛紛張着大嘴震驚。處在這個境地，楊豫竟然還這麽裝，聲線如冰水般寒冷，讓人聽着就心寒。

本以為會被接受的女生呆了，禮物盒一下沒注意掉在地上，滾到楊豫腳邊。

楊豫看也不看她，走向教室，粉嫩的少女心就那樣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我操，你真他媽裝啊！”胖男生沒看到自己想要的畫面，肥胖的黃黑臉表情猙獰，握緊拳頭對着楊豫打去。

就這個瞬間，所有人怔怔看向那個拳頭一點點沖向那道清冷的背影。

突然，那龐大的拳頭被打歪，胖男生的眼珠急縮，往上看撞見顧焱之冷厲的眸子裏。

“張口就妓女妓女，嘴巴吃了屎是吧。”

顧焱之狠狠踹了胖男生一腳，柔和的面容散着股不符合他氣質的戾意。

他面相好，眼睛又大又圓，睫毛濃密，膚質白皙溫潤，看起來很好相處。為人也大大咧咧沒有架子，出手闊綽。剛轉來就征服了一堆小弟，其中就包括胖男生。

“顧哥，你為了他打我！”胖男生大吼：“他媽可是妓女，他可是鴨子！”

頓時，周圍一陣吸氣聲。

這些人還是學生，心裏那些鄙夷的話也不好意思大聲說出來，胖男生的鄙夷卻大到整棟樓都能聽見。

顧焱之當即皺眉，對着他腦袋又給了一拳。

胖男生擰着眉毛，恨恨地死盯着顧焱之之。

見他不服氣，顧焱之又踹了腳。

胖男生捂着胸口靠在牆上，眼睛發紅，委屈震怒兇狠種種情緒在心裏翻滾。

“你TM說的是人話，這種謠言你也相信人多窮你看不到啊，就過得這窮生活還是鴨子，眼睛瞎啊。自己心裏龌龊看別人也龌龊。”

楊豫一天只吃一次正餐，其餘兩餐就吃壓縮餅幹充饑，衣服換來換去也就兩套，鞋子就一黑色雙跑鞋。這些都是曾經愛慕楊豫的女生告訴他的，他也親眼見到了。

顧焱之根本不知道這些人腦袋裏裝的什麽，就是嫉妒罷了。

身為他的“情敵”，顧焱之不喜歡他的情敵被人誣蔑成這樣，拉低了他的檔次。

被落了面子的胖男生敢怒不敢言，他知道對方打架的實力，家境也好。他敢欺負毫無背景的楊豫，卻不敢惹顧焱之。

“以後說話都小心點，別暴露你們是白癡的事實。”顧焱之放下這句話，轉頭才發現事件的主人公早不在了。

他匆匆尋找，發現了教室裏那道藍白身影。

那人看着窗外，櫻花在風裏搖，一枝粉色花條從窗戶伸進教室，随着風輕輕撫摸那人潔白的臉頰。

顧焱之走進教室，去到他那，正對上他的視線。

眼前這雙較沉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還是那般清冷。再一眨眼，這道視線就離開了。

他也不是非要對方道個謝，但當事人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心裏特別不爽。顧焱之坐下，啧了聲，對着課桌重重打了下。

這動靜在安靜的教室裏顯得很大，楊豫聽到了，但他只是低頭繼續學習。

4

距離那件事過去了一個上午，因為顧焱之的緣故，沒人再多嘴。只是對楊豫的嫌惡表現在行為上，無視他，排擠他。

楊豫沒受到任何影響，午飯時間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學習，直到餓的不行時才拿出壓縮餅幹啃兩口。

書頁随着風翻，發出沙沙的悅耳聲。

十三點了。

楊豫收拾好書桌，拿上剩餘的壓縮餅幹出去。他剛穿過宿舍前的櫻花林就被人攔住，是個普通的男生，眼神卻冒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油膩和猥瑣。

“有事？”

猥瑣男生挑眉，露出抹勢在必得的笑。他又低頭看了眼楊豫手中的壓縮餅幹，說道：“跟了我，學費夥食費所有費用全包，你想買什麽，我都會給你。”

第一次面對以這種情況，楊豫看清了對方不加掩飾的色情，笑了。

這抹笑來得突然，走得迅速，就一刻便深刻的印在猥瑣男腦海——人比花美，身後粉色的小花落寞地簌簌往下落。

猥瑣男咽着口水，下身起了沖動，直接立起來。

楊豫的眼睛往那一瞥，淡如水的眼眸泛起波瀾，愈演愈烈，滲出了些暴戾。他移開視線，擡腳離開，臨走前還往後睨了眼。

沉迷美色的猥瑣男沒注意到什麽異樣，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清瘦有形的背影，足足過了幾秒才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往偏僻的地方拐，最後進到一處雜草叢生的廢棄小房裏。

猥瑣男眼睛盯在前面那人的臉上，反手關上門。

這裏破敗不堪又黑得不行，一呼一吸間便會吸入不少灰，只有最中間的地方有幾條透過瓦片射下來的光亮，楊豫就站在那等着。他幾乎整個人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有脖頸亮着，發出冷白的光。猥瑣男不禁吞咽唾液。

“過來。”

這是屬于楊豫的聲線，玉珠落玉盤的清脆，浠水流過頑石的剔透。

“好好好……”猥瑣男色眯眯地往前摸，嘴角流出一行水漬，仿佛已經摸到了柔軟的皮膚。

“啊——”

猥瑣男摔在泥土地上，光亮裏灰塵陣陣。

楊豫從黑暗中走出，露出狼一般嗜血的神情，他蹲下身在猥瑣男驚恐的眼裏擡手。

一巴掌，猥瑣男臉被打歪，右臉頓時腫起，發着紅。是人就有情緒，楊豫發洩着，發洩一直強壓的戾氣，對地上的臭蟲踢打。

猥瑣男疼得四處翻滾，擋着臉大聲尖叫。

楊豫把他鞋扒了，抽出襪子就往他嘴裏塞。聲音被堵住，成了嗚咽。為了留住把柄，楊豫把他整個人都扒了，随後站起身取出手機錄像。

鏡頭裏突兀地伸出雙腿，直接踩上肮髒男人的裆部。

“嗚——”

猥瑣男圓潤的身體一縮，然後腿猛地一夾，痛得臉色扭曲轉眼間失去所有血色。

這時身後響起動靜，下秒門就被人重重踹開。大片刺眼的光從外面破進來，楊豫下意識用手遮擋。等适應了後，他一睜眼就看到張熟悉的臉。

“你，他，這什麽情況！”顧焱之大張着雙眼指着他，又指向地上痛苦的人。

楊豫往門外看，見沒人，越過顧焱之把門關上了。

房間又陷入昏暗。

“這裏面有你美麗的身體，要是不想全校甚至全國觀賞，以後就滾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楊豫搖搖手機，發光的屏幕上正是男人被打被扒的畫面。随後，他又去到一旁衣服堆裏摸了會，然後當着兩人的面将錢收在自己口袋裏：“這錢，當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滾吧。”

嗖的一下，猥瑣男捂着裆，爬向那堆衣服，褲子都不敢在這穿，揣起衣服就跑出去，期間他直低頭，一眼都不敢看楊豫。

不僅發了氣，還得了幾百塊，楊豫難得有了點好心情，唇角微微揚起準備去商店買東西吃點好的。誰知道剛走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

“幹什麽？”楊豫往後退了步，把那手掙脫開。

“額……額……”下意識阻止人的顧焱之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話。他是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巧遇到楊豫和那男的，一看他們兩人偷偷摸摸，就像要幹什麽的樣子，一激動就追着找過來了。

楊豫皺眉，他已經被這人三番兩次地叫住，他也不是魚的記憶，知道早上是這人幫了他，便耐着性子又問：“你到底有什麽事？”

“你，你你你當我小弟吧，我給你錢。”顧焱之緊張得開始結巴，他有點承受不住對方這種專注的目光，看他的眼睛像含着水一樣，溫柔多情。

“……”楊豫的表情凝住。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蠢話的顧焱之在心裏對自己扇了無數個巴掌，他咳了幾聲視線開始飄忽。

“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顧焱之極為緊張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後沉着聲說：“就是，要是範莉莉知道你是我的小弟，那你在她那的高大形象就沒了，嗯，我就上位了。哎不是……”

“……我操。”

居然把這麽蠢的真心話說出來了，顧焱之反應過來，撇過頭懊惱地低聲罵了自己一句。

“呵。”楊豫頭一次遇見這種怪人。

不過看他幫了自己的份上，就好心對他說明現在的情況：“不用當你小弟，我在她那也沒形象，她以後不會再來找我。”楊豫解釋完，颔首道：“我走了。”

“不是！”

顧焱之沖到他面前擋住，臉色極為嚴肅，竟一時唬住了想打人的楊豫。

“她不相信那些話，我看見她還是時常盯着你，我不會看錯。她不是那種人。她只是不敢去接近你了。”

對于幫他這個“情敵”的行為，楊豫沒話說，他只是說了個事實，對方就這麽激動。

他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便點頭“嗯”了聲。

這次，楊豫終于能走了，他擡手看表，還有十幾分鐘關宿舍門，還能去買吃的。走在路上，饑餓的肚子在抗議，發出低沉的響聲。

倏地，楊豫的眼睛往後方不遠處的牆角處找去，速度很快，但也只抓到片衣角。

他沉吟片刻，眼神漸漸晦暗，當沒看見繼續往商店去。

5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緊接着是民歌，嘹亮的歌聲響徹整個校園。楊豫第一個起床，幾分鐘收拾好內務，走出宿舍。

校園重新熱鬧起來，人擠人地湧向教學樓，楊豫的周身像有層膜，沒人敢靠近他。那些閑言又漸漸出現在耳邊，連同許多目光。楊豫目視前方，沒有任何表情地走着。

幾分鐘後，他進到教室。

十幾分鐘後，鈴聲再次響起，班主任夾着課本進到教室。

“起立！”

“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淩厲的眼神刮過每一個人：“我在這裏說一下，楊同學家裏的情況我清清楚楚，他品學兼優，父母确實不在世。希望你們向他好好學習，他端正的學習态度和為人處事，你們平常都看得到的，以後，我不希望再在我們班看到不好的情況。”

這話一放，打了不知多少人的臉，心智還完全未成熟的學生們都羞了，紛紛低頭。

“好了，上課。”班主任打開自媒體：“現在翻到六十八頁。”

……

與此同時，各個班級的老師都在班裏說明了這個情況，實在是楊豫的影響太大了，校長直接開會，頒布了這個命令。

不過經過這事某些方面還好了起來。

之前全校女生為了看楊豫，把在二樓的五班堵得水洩不通，都擠到了一樓。辦公室就在一樓，那些老師們上課都擠不上二樓，教育了多少遍，這種情況都沒有得到改善。

還有，有的班上體育課，那些女生就在上課時去五班窗外圍着看楊豫，極大的影響了五班以及附近班的上課質量。

這次事件過後，楊豫倒還有點感謝那個人。

找他的人少了很多，舒服地過了一個星期。

周六，一放學，楊豫就跑到市中心的奶茶店。

沒有店會收未成年，更別說是兼職的未成年。由于楊豫的優越條件才破例收，每到他上班，奶茶店直接爆滿，店主聽着支付寶到賬的聲音笑到合不攏嘴。

二十四點，奶茶店關門。

緊接着，楊豫又趕到酒吧，他換上經典黑白侍者服。

因為同樣的原因，楊豫得以在這打工。

昏色的環境下，楊豫仿佛自帶光亮，酒吧裏所有的光都聚到他身上。無數的視線鎖定在他奪眼的臉上。吧臺上，楊豫有條有序地調配着酒，更多時候這些人不是來喝酒，而是來品的。

“嘿，你怎麽在這。”顧焱之剛擠進來就看見這個令他意外的人。好像也不意外，他之前聽人說楊豫周末會在奶茶店上班，缺錢的話，來這也不稀奇了。

想通後的顧焱之也沒在意不回話的楊豫，開心地打了個響指說：“來杯你最拿手的。”

楊豫見他一副老手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少來酒吧，也不管他未成年怎麽進來的，低頭開始調酒。

等酒時，顧焱之撐着臉頰，靜靜觀賞電影似的一幕。

一排暖色光束燈下，眼前人狹長的眸垂着，勾出上揚的弧度，纖長的睫毛打出小片陰影，然後是細直的鼻梁，淡色的唇。

來了陣寒風，風卷着淡水的清冷氣息萦繞在這人身旁，與火熱放浪的周圍格格不入，又暗自形成一個世界，讓不少人駐足。

“梅鈴，請用。”

楊豫把酒放到顧焱之手邊後又轉到另一位客人面前，繼續調酒。

顧焱之将酒端起，這是杯藍色摻着細碎的白色酒，最上層還有冰塊浮着。外表剔透的酒液，想必口味也會像調酒的人一樣冷。仰頭喝了口，味道也确實如此，後調是刻骨銘心的寒，一口下去，嗓子眼連同心髒都凍結了。

“再來一杯，要你第二拿手的。”

坐在旁邊的一位客人皺眉，神情極為不悅：“哥們，你第一次來啊。每人每日只能喝一次這位小哥的酒，你喝完酒趕緊走吧，後面還有一堆人等着呢。”

沒想到是這種情況，顧焱之回了個歉意的笑，一轉頭發現身後确實很多人，都帶着點不爽看他。他端着還有一半的酒趕緊離開了。轉學前，顧焱之是在首都上京，上京的酒吧他都去過，這裏的酒吧他還真是第一次來，然後就鬧了笑話。

不過，這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楊豫沒注意到，人都成了旋轉陀螺，調完這個客人的，又趕快調另一個客人的。一直這樣，忙到淩晨五點才下班。

“楊豫，等等。”

楊豫聽到熟悉的聲音，腳步沒有一絲停頓，繼續往前走。從放假就工作到現在，他不想應付不該應付的人。

然手臂又被人抓住，楊豫被迫停下，擡起眼皮看過去。

見他看來，顧焱之連忙松手，楊豫雖然面無表情，但他就是看出了點要是自己沒正事絕對會被打的意思。他幹咳了幾聲，說：“上次的事你就當沒聽見。我其實是想說，你做我家教吧，價錢和市場價一樣。”

“你确定想學習？”

不是楊豫看不起人，是他每次放松眼睛時，總能瞥到這人趴在桌子上睡覺，一覺能睡一個上午。

顧焱之猛地就來勁了，音量遽然提高：“你別看不起我，我可是要追人的！遲早我會比你厲害。你這個情敵什麽都不是！”

“呵……”楊豫勾唇。

“你，你笑什麽……”

身為大顏狗的顧焱之承受不住這個笑容，又開始結巴了。

意識到什麽，楊豫笑容漸漸淡去，點頭道：“行，不過我只有周日白天的時間。”之前也有很多女生來找他，說要請他做家教。但他知道，這都是借口。

……面前的人看樣子說的是真話。

“……行，沒事，我相信你年級第一的實力，也相信我聰明的腦袋，這點時間我肯定會在以後超過你。”

再想說什麽時，忽然一陣控制不住的困意上來，楊豫把哈欠壓了下去，撐起沉重的眼皮說：“具體的事項，下午再商量，我先走了。”

“好。”

顧焱之目送他離去，腦子裏還存留着他眼下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