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雪林深處,瓊枝林立、雪深數尺,霍霄翻身下馬探路,憑着多年的狩獵經驗,霍霄伸手扒拉開地上厚厚的雪層,深淺不一的獸爪印顯露出來,觀察一眼爪印的朝向後,霍霄朝右邊指了指。

宋珩淡聲吩咐,“今日只獵兔。”

對于宋珩的吩咐,霍霄從不質疑,霍霄點點頭。

想到兔毛須鋪滿小東西整個屋子,宋珩又補充道,“越多越好。”

霍霄想起方才臨走時聖上提過一嘴說想吃炙兔肉,此刻殿下便只讓獵兔,看來殿下還是很疼聖上的。

兔子大多是山間野兔,毛色雜陳,若在茫茫雪地裏奔蹿,很容易就能讓人發現,小半個時辰過去,霍霄所騎的馬脖子上挂滿了體型肥碩的灰毛兔,顏色統一都是灰色的不說,且每只兔子受傷部位也趨于一致。

待霍霄的馬兒實在不堪重負後,宋珩才停止獵兔,期間又獵了幾只白狐,若不是宋珩眼力敏銳,這白狐尋常人怕是難以發現。

返回途中遇到淮王一路人馬,淮王目光陰鸷地掠過霍霄馬脖子上挂着的兔子,“原以為以皇叔的性子,該獵一些猛禽異獸才對,沒想到皇叔竟對這小玩意兒情有獨鐘。”

哪知宋珩根本懶得理會他,騎馬從他身邊直驅而過,馬蹄帶起的雪泥濺了淮王、以及淮王扈從一身。

淮王大力抹去臉上的雪泥,目光陰狠地朝兩名扈從打了個手勢,“還不快跟上他們。”

宋珩和霍霄一路行至一處凹地時,驀地揚起手掌示意霍霄停下。

随着宋珩耳尖微微聳動,只見茫茫雪坡上,從四面八方湧出無數條密密麻麻細長、且長有漂亮花紋的小蛇來。

一眼看去,毛骨悚然,身下的馬兒也開始焦躁不安地踱着馬蹄。

霍霄跟在宋珩身邊多年,饒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他此刻也腿肚子鑽筋。

只聽混淆磕磕絆絆問,“殿下,這、這如何是好。”

Advertisement

若他們舍了馬和這些獵來的野兔,說不定尚能全身而退。

宋珩眸光平靜地掃視一圈後,“你護好馬匹獵物即可。”

說完從馬脖子上的布囊裏取出長劍,腳尖輕點馬蹬,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路勢如破竹連斬數蛇,騰飛到最近的一棵大樹上,俯瞰向周圍。

在看到隐藏在枯草叢裏的黑色人影時,眼神一冽,飛馳過去。

躲在草叢裏的黑色人影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被架上冰冷鋒利的長劍。

面對此情此景,宋珩卻像是早已習以為常,他的聲線淡的不能再淡,“老實交代,可少受些折磨,否則,便去與它們作伴。”

宋珩朝黑衣人楊頭示意窪地裏存活着的活蹦亂跳的小蛇。

黑衣人一聽,頓時全招了,是受淮王指使,不過黑衣人趁宋珩沒注意時,從袖籠裏迅速掏出一條小蛇朝宋珩扔去,宋珩手持長劍眼疾手快将其劈成兩截,不過掉落在手背上的蛇頭還未徹底死去,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宋珩只略微攢了攢眉,面不改色地扯下蛇頭扔掉。

那黑衣人也早在放出小蛇的一剎那,咬破嘴裏的毒藥自盡而亡。

宋珩在他身上翻了翻,尋出一包藥粉來,回到蛇群中,宋珩牽馬帶路,邊走邊灑,那些小蛇碰到藥粉後,立即退避三舍。

……

待出了雪林回到大帳後,前去狩獵的衆大臣也三三兩兩地滿載而歸,個個面露紅光,讨論着這次所獵之物。

小皇帝在高臺上老遠就看到宋珩的身影,看到馬脖子上挂得滿滿當當的兔子時,心想,皇叔果真是念着他的。

高臺下的宋珩道,“讓人将這些兔皮剝下硝制後鋪在阿煙房間角落裏,再帶兩只回去給她炙兔肉。”

“啊?”霍霄怔住,原來殿下廢心廢力就是要用這些兔毛鋪滿姑娘的屋子,并非是專門獵給聖上的,霍霄目帶憐憫地看了看小皇帝。

聖上啊,你終究是錯付了。

見霍霄不動,宋珩狹乜他一眼,霍霄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接着,宋珩又道,“還有,那林子裏的蛇,無論是死是活,派人弄些回去讓淮王也試試,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宋珩手背的傷口還在滲血,滲出來的血呈黑褐色,是中毒很深的跡象。

霍霄雖然知道宋珩體質特殊、百毒不侵,但還是有些擔憂道,“殿下,要不先處理處理這傷口再說?”

“不必管我,按我說的去做即可。”宋珩負手朝大帳走去。

霍霄走後,小皇帝來到宋珩身邊,看到宋珩手背的傷口在流血,焦急道,“來人,快傳禦醫,皇叔受傷了。”

啧,宋珩無奈地敲敲小皇帝的額頭,“那麽大聲做何,小傷而已。”

小皇帝這一聲,引起了在場衆人的注意,大臣們假模假樣地表露出關心,“攝政王沒事吧?受傷了可不能t耽擱。”

接着又有大臣符合道,“對對,可不能諱疾忌醫。”

在大帳外與衆女眷閑聊的江雪陌聽到大臣們的說話聲,也不禁側目望向宋珩這邊,直到身邊的李樂宜連喚她幾聲,她才回過神。

忠勤伯府的薛錦夏半是好奇道,“攝政王今日怎全獵的兔子,沒獵其他的猛獸?”

另一名女子道,“哪裏全獵的兔子了,那馬脖子上不是還挂着幾只白狐嗎?”

又有女子狐疑道,“只是這麽多狐皮和兔皮,都夠做好些裘衣了,攝政王一人能穿那麽多?”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來甍山那日,攝政王府門口,有人親眼看見王府的婢女懷抱一名女童送進馬車內,這麽多兔毛、狐毛的,想必是硝制給那女童的,只是不知那女童是……”

江雪陌在一旁聽的心煩意亂,眉眼浮出不耐,“說夠了沒,你們。”

女眷們一時啞口無聲,面面相觑地望着對方。

恰逢此刻衆女眷看見剛狩獵歸來的淮王,便紛紛起身朝帳中走去,就怕走慢一步被淮王看上。

淮王雖不得衆人看中,但畢竟挂了個淮王的名頭,朝中仍有不少人想攀龍附鳳,可女兒家們是斷不願意的。

一旁剛狩獵歸來的淮王見宋珩竟安然無恙地站在大帳外和小皇帝說話,這意味着他的計劃失敗了,不過,在看到宋珩那明顯被蛇咬過的手背後,眼中有獰笑一閃而過。

被蛇咬過就意味着宋珩已經中毒,現在還好端端站在這裏可能是因為還未毒發,且宋珩為什麽中毒後還能如此淡定,淮王認為宋珩不過是裝的。

不出明日,他可能就會得到宋珩暴斃而亡的消息,想想就令人大快人心啊。

淮王在侍從的攙扶下了馬,他陰笑着一張臉,一瘸一拐來到宋珩身邊,想拖延宋珩醫治的時辰。

誰知宋珩居高臨下冷聲道,“淮王,但願你明日還能這般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