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疑惑一吻

疑惑一吻

大會結束後百途參與Tech World的團隊同事一起聚餐,老胡發話說,“這兩周大家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客氣客氣。”同事們開玩笑的回答,一起碰杯。

“大家的實力和凝聚力震驚我了,搞得我也很熱血沸騰,包括我們新的小同事。”

聚會結束後,有位同事姐姐Annie問陳栖,“陳栖,你怎麽走?”

“我坐地鐵。”

“我帶你到地鐵站吧,順路。”

“不用麻煩了。”

“客氣什麽,走吧,還有別人也去地鐵口,一起。”

另外一個同事一起上車,路上同事詢問,“陳栖,你研幾,什麽時候畢業?”

“研二,順利的話明年畢業。”

“怎麽樣,想留在百途嗎?”

“能留下當然好。”

“我看你這實力差不多。”

“要跟大家多學習。”陳栖笑着說,對待同事的态度比較和善,不像對賀萊那麽剛硬。

“謙虛了,小朋友。”

在地鐵口下車,已經十點多,地鐵的人并不像晚高峰那麽多,上車後陳栖戴上耳機,想起那天賀萊幫忙撿耳機的事,兩人好像不往來,卻又好像經過了很多事,加上五年前,兩人一共也才碰面五次,短短幾次相遇,卻好像是朋友是前任。

Tech World大會過去一周,周末陳栖在學校待着,考慮了這幾天,終于是給賀萊打了電話,等了一會聽見對方接電話的聲音問,“你好?”

“請問是賀萊嗎?”

“我是。”

“我是陳栖。”

聽陳栖這麽說,賀萊又看了一眼手機號,當初只加了陳栖的微信,沒有特意存手機號,所以沒顯示名字,但是賀萊還記得,所以輕松的問,“呦,沒換號呢,怎麽給我打電話?”

“之前...謝謝你。”

“謝我什麽?”

“在Tech World指導我調程序。”

“小事。”

“不管怎麽說,确實是幫了我點忙。”

“就口頭感謝?”

陳栖沉默了一會問,“你想怎麽樣?”

“其實我真不在乎請不請吃飯,但得當面感謝吧。”賀萊故意這麽說,話裏已經帶暗示。

“太假了。”陳栖嘆了口氣答應,“今天有空嗎?”

兩人約在商業區的一家星巴克見面,賀萊先到,坐在室外的遮陽傘下,悠閑的翹着二郎腿喝着咖啡刷着手機,陳栖來了徑直進門,沒看見賀萊,先在店裏張望一圈,上了二樓沒見人,才給賀萊發消息,賀萊說自己到了在外邊,陳栖才下樓來,坐在賀萊對面,賀萊輕松的調侃,“我這麽不起眼嗎?你就沒一次看見我過。”

陳栖不反駁,只是說,“走啊,去哪吃飯?”

“着什麽急,才幾點,坐下喝杯東西,喝什麽,我給你點。”賀萊說着起身,這個舉動很戳人,在陳栖面前,賀萊永遠主動照顧,明明對方是年下,卻總是賀萊先起身服務。

“不用。”

賀萊又坐下看着陳栖,初秋的一絲微涼拂過,微微泛黃的樹葉垂落,仿佛定格在了飒爽的空氣中,兩人不經意對視一眼,雖然短暫雖然平靜,但是看得出彼此心中都沒有怨恨,甚至有一絲因重逢而帶來的期待,還有一絲對過去莫名分開的遺憾,陳栖本性傲嬌但是這次開口服軟的說,“之前因為面試的事,對你語氣不太好,別放在心上。”

“沒有。”賀萊淡然笑了說,笑容裏寵溺又帶着調皮。兩人安靜的坐了一會,賀萊把咖啡喝完,然後起身說,“走吧,看你像迫不及待要完成任務一樣,不逗你了。”兩人去了附近一家日式鐵板燒,賀萊自己給自己倒酒,然後溫和的問陳栖,“能喝嗎?”陳栖搖頭,賀萊就自己喝了說,“我記得你以前喝酒。”

“戒了。”

“這麽年輕戒什麽酒?”賀萊笑了問,有點逗陳栖的意思,“這幾年怎麽樣?”

“什麽?”

“學業、家庭、感情?”

“沒什麽好說的。”

“那就是混得不好。”賀萊故意開玩笑的說,喝了一口酒,“不問問我?”

“沒必要打探別人隐私。”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沒說話,賀萊看向陳栖問,“我哪兒特別招你不待見嗎?”陳栖看向賀萊沒回答,兩人短暫的注視着對方,明明沒有過太多糾葛,可偏偏有一種愛而不得的張力,仿佛心潮澎湃卻努力壓制保持冷靜,賀萊看出陳栖的表情并不是讨厭自己,于是又用淡然的語氣再度逼問,“你為什麽用這種态度對我?”

“我這個人就是難相處,找你出來,又不是要你和我交朋友,需要問這麽多嗎?”

“好,那我不說了,不讨沒趣。”賀萊笑着說完抿了一口酒,後半段全程都不怎麽說話,只是吃東西而已。賀萊雖然性格好,但做人誰沒點脾氣,被一個小孩這般拒絕斥責,多少有些心裏不是滋味,而且賀萊沒惡意,只是閑聊幾句,或許還帶着點關心,卻一再被怼。

賀萊的沉默,讓陳栖意識到他生氣了,在怎麽說陳栖還是年紀小,看着如同自己上司一般的年上生氣,心裏多少有點不安,只不過性格不允許他立刻說好聽的話哄回來。吃完飯賀萊自然的擺手叫服務生結賬,拿出手機刷錢,陳栖攔了一下說,“說好了,我請你。”

“你請客,我選這種地方,我什麽人啊?”賀萊堂堂正正的反問一句,陳栖雖然有猶疑但是沒有說什麽,賀萊結了賬,這一餐六百多,不算特別奢侈,但是要一個剛實習的學生請客确實有點說不過去。從餐廳出來後,賀萊走在前邊,随口問一句,“用送你回去嗎?”陳栖沒回答,賀萊瞥了陳栖一眼自嘲的念叨,“我多餘問。”然後又嘆口氣,帶着點無奈但是溫和的說,“其實再遇到你,因為場合太尴尬了,讓人有點想躲,但我還是挺開心的,不過既然你這麽不想搭理我,就算了,咱們以後就當陌生人,不是什麽大事,我幫不幫你,都沒有別的意思,而且今天你主動提議請吃飯也抹平了,別多想別為難,OK?”

“你叫代駕了嗎?”

賀萊轉身看向陳栖,語氣緩和些回答,“嗯。”

“順路帶我一段。”

賀萊看着陳栖,不确定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但是點頭答應,本來想搭陳栖的腰一起走,但是怕他覺得不舒服,就收手了。到停車場等了一會代駕,看見人過來之後,賀萊從車上下來擺手打個招呼,準備回車上時,俯身問後座的陳栖,“我能坐後邊嗎?”

“你的車。”陳栖回了一句,示意賀萊随便,賀萊關了副駕的門,上車坐在後座。其實和陳栖一起坐後座就是想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然而車開了十幾分鐘,始終沉默,各自看了幾眼手機,賀萊也不強求對話,閉上眼睛打算睡了,陳栖偷偷看了賀萊一眼,然後輕聲說,“上次在DAJ樓下你問我為什麽不聯系。”

“你不是回答了?”賀萊睜開眼睛反問。

陳栖不屑又無語的輕笑一下,其實賀萊怎麽會不知道他那個理由是胡扯,只不過不想糾纏,就當做信了。把陳栖送到校門口,停下車,賀萊再次看向陳栖,陳栖也回看賀萊一眼才下車,兩人每一次看對方的眼神仿佛都牽扯不清,總感覺在訴說什麽。賀萊降下靠近自己這側的車窗看着離開的陳栖,不經意的舉動太溫柔太深情,陳栖回身看賀萊,遲疑了一下走回來開了車門,主動俯身探進車裏摟着賀萊親了一口,這個擁抱和親吻好像期待了等待了很久,沒有時隔多年的陌生感,只有溫暖與純粹,一瞬間把賀萊有點親懵了,剛擡起手搭着陳栖的後背想回應,陳栖就起身了,看着賀萊冷靜的說,“我從來都不讨厭你。”說完自己退了一步關上車門,賀萊想開車門下車要解釋,陳栖在外邊緊緊按住車門,只是看着賀萊。

賀萊看着陳栖滿眼眷戀和溫柔輕聲說,“弟弟。”

“別再這麽叫我。”

賀萊知道陳栖現在不想解釋,于是點了下頭,升上車窗跟代駕說,“走吧。”但是心裏一直想着陳栖,還有他剛剛的舉動,親這一下是什麽意思,賀萊從來沒有拒絕過陳栖,如果他想再交往,賀萊大概率會答應,可是這種親了又讓人走到底為哪般,一下子把賀萊搞得不明所以。

司機從倒後鏡裏瞥了賀萊一眼,笑着豎起大拇指調侃,“現在小年輕真頂。”

“是。”賀萊撸了一下頭發笑着答應,并沒有因為陌生人的試探和調侃而生氣。

“冒昧的問一句,兩位是朋友?”

“學長學弟。”

“您是做什麽工作的?”

“這就不說了,我怕給職業群體抹黑。”賀萊開玩笑的回答。

“那倒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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