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味餘韻

回味餘韻

對于這個吻，陳栖也沒有提前預料到，而是見面之後有感而發，壓抑不住內心的沖動，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見面，要不要聯系，在離別的一瞬間，好像只有這麽做才能免去內心的忐忑和不甘。沿着安靜的校園路往宿舍走，冷靜下來之後，有些失落又有些後悔與不安，回到宿舍後癱坐在椅子上發呆，然後擡起手捂着臉無聲的呼了一口氣。

周一早上賀萊在樓下抽煙，給陳栖發了短信消息問，“你還好嗎？”這年代發短信的人太少了，但因為陳栖把賀萊微信拉黑了，一直沒有解封，兩人只能通過原始方式聯系，而特意打電話過去問又好像太興師動衆了。繼續看了一會手機，刷刷朋友圈，賀萊也沒抱希望陳栖會回複。同事迎面走過來跟賀萊擺手打個招呼，賀萊的煙剛好抽完，就熄滅了煙頭跟同事一起上樓，閑聊幾句，“今天怎麽從那邊來？”

“來晚了，地下車庫沒位置，停對面了。”

到中午陳栖還沒回複，賀萊心裏有點放不下了，但是又不好一直追問，只能扣下手機不想了，繼續看電腦處理工作的事。其實陳栖确實沒有看到短信，這年代誰還發短信，是下午下課去校外路上拿快遞看取件碼，才發現一條快遞短信和一條電信通知下方，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不用猜也知道是賀萊，但賀萊這短短幾個字，還是很窩心，雖然是自己猝不及防被親了，但是看出來陳栖情緒不太對勁，發消息來問陳栖還好嗎。

拿完快遞，在校外小店點了兩碗面條，桌上還放着兩杯奶茶，等了一會一個女生趙嫣過來對面坐下，看了陳栖一眼笑了說，“這麽快做好了？”

“人少。”

“你這兩周是不是不怎麽忙了？”

“嗯，忙完那一段了，主管最近也管得很寬松。”

“十一假期去北海玩啊？”

“我想趁那幾天空閑集中精力改一下論文，導師在催了。”

“平時也可以改，沒那麽着急。”

“看看吧。”

“我先買自己的票？”

“有別人一起去嗎？”

“如果你不去，我只能找在當地的高中同學玩了，本來她也讓我去玩。”

“嗯。”

兩人又在校外超市買了點東西，然後一起回學校。夜色剛剛降下，陳栖順路把趙嫣送到宿舍樓下，自己才回去，到宿舍休息了一會，把剩下的半杯奶茶喝完。晚上十一點多，躺在床上刷手機，過一會放下手機睡了，可是卻睡不着，只能睜開眼睛，窗外的月光穿過薄薄的窗簾透出微微光亮，帶着股清冽和溫柔。陳栖大概是想賀萊了，陳栖或許是喜歡賀萊的，才會在相遇後再次心動。時隔幾年再次詳見，他還是帶着那股明媚灑脫，既有中年的輕熟又不乏少年的清爽，加上兩人以前有過往來，陳栖了解賀萊的溫柔和愛意。想着這些不禁覺得自己身體有所反應，無奈發翻個身平躺下，在安靜夜色中努力平定心緒。

蔚然給賀萊打電話說，“我過幾天要跟兩個朋友去法國參加一個廚師協會的學習，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帶的嗎？”

“去多久？”

“可能兩周吧。”

“我沒什麽要帶的，你忙自己的事。”

“嗯。”

賀萊挂了電話之後想了一會，自己上網查了一下去法國的機票，然後又興致勃勃的給蔚然回了電話，笑了說，“哎，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不上班嗎？”

“國慶之前請幾天年假，應該沒什麽大問題。”聽蔚然沒回答，賀萊故意有點調皮的說，“好啦，知道你嫌我累贅，不跟着你了。”

“不是，我是在想怎麽安排合适，本來跟朋友住在一起，既然你去，要改一下。”

“我可以擠一擠，你不介意的話。”

“我很介意。”

“你機票買了嗎？要不你告訴我日期，我買我們兩個的。”

“正在訂，我不确定有沒有買到，等一會問了朋友再告訴你。”

“OK。”

結果賀萊真就在國慶前請了四天年假，不過沒有跟蔚然同航班，蔚然和朋友已經通過機構訂好票了，賀萊沒買到那班，晚一天過去。從機場叫了車到市區的公寓，從車上搬了一個小行李箱，身上背着一個斜挎包，一身休閑裝，簡簡單單。蔚然到公寓樓下來接賀萊，見面之後兩人馬上抱了一下，蔚然幫忙提着行李箱上樓，賀萊打量一眼建築說，“環境不錯。”

“你累不累？”蔚然關心的問一句。

“還好。”

進公寓後，看見蔚然的兩個朋友在客廳，正喝着白葡萄酒聊天，蔚然介紹一句，“我朋友，賀萊，之前說要過來玩兩天。”

賀萊馬上大方的過去和兩位朋友握手又輕輕撞了一下肩膀，頗有種自來熟的開朗，笑着打招呼，“很高興見面。”

“很高興見面。”兩位朋友也笑着回複，“先放下行李，休息一會。”

“晚點再聊。”賀萊說着跟蔚然回房間，進門看屋裏有行李，笑了問，“你住這間？”

“公寓沒那麽多房間，在飛機上吃過東西了嗎？餓不餓，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

“待會再說。”賀萊說着脫了外套躺在床上，然後側頭看了蔚然一眼笑了，“不用上班真好。”

“我以為工作對你來說如魚得水。”

“工作哪有輕松的。”賀萊感嘆一句，“你們什麽時候上課？”

“每天上午或者下午。”

“那我不是很多時間一個人。”

“不是剛好。”

“You know me。”賀萊笑了說，然後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晚上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一共四個人，賀萊屬于不熟但也能聊起來那種，所以跟蔚然的朋友在一起毫不尴尬，甚至朋友都說，“你看起來不像做技術的。”

“像做什麽？”

“公關傳媒類吧。”

“現在做技術經理也要擅長交際。”賀萊大方笑了說。

“賀萊專業很強，清大名校高材生。”蔚然笑了又有點自豪的稱贊。

“哇，是我們眼拙了。”朋友笑了調侃，“那怎麽沒留在北京？”

“畢業那時候剛好有機會DAJ，我個人也比較感興趣。”

“敬一杯。”朋友說着舉杯，大家一起碰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蔚然去上課，賀萊起床比較晚，洗了個頭，短袖T恤外套了件長袖T，穿着休閑褲運動鞋就出門了，剛洗完的頭發毛毛躁躁，反而有種随性的少年氣質，不上班的時候，賀萊穿着更随性一些。去附近咖啡店吃了點東西，然後出門逛逛，拍了一些照片。在精品店買了一個尼龍雙肩包，和兩枚手環，但不是情侶款，賀萊是個比較注重個人形象和風格的人，在購物上也并不手軟，而且屬于一個人也能玩得挺好的類型，不是非要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