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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滬市還在下雨, 蘇以棠白天特意去了趟商場專櫃，把事先預定的那款鉑金銀色寬戒給取了回來，晚上又約了蘇承國談聯姻的事。

本來她也沒想這麽趕的, 幾個月沒回了，她還想約朋友玩幾天, 不過她知道季清屹在等她回去，所以還是決定壓縮時間, 盡快把正事辦完，早點回菱鎮。

蘇承國事業心很重, 回家這幾天蘇以棠也就剛回來時見了他一面, 其他時間他要麽在公司加班，要麽在外面交際應酬。

晚餐時間, 蘇承國特意趕了回來, 蘇以棠和他說了下和司泉相親的結果，他應該已經聽對方家長說過了，笑呵呵地給她夾菜：“不合适就算了, 以後還有更好的。”

“我有喜歡的人了。”蘇以棠說, “你以後不要再給我介紹了，我不想相親, 也不想聯姻。”

“聯姻也不影響你喜歡別人啊。”蘇承國說得自然而然, “聯姻是商業上的強強聯合, 感情上雙方是自由的。”

“就像你和媽媽那樣？”蘇以棠以前沒覺得什麽, 遇到季清屹之後, 她想得更多了些, “如果當初我媽不接受這樣的婚姻形式呢？”

“因為你媽接受, 所以我們才走到了一起。”蘇承國盛了碗湯遞過來，“你可以選擇最合适的聯姻對象。”

蘇承國的婚戀觀已經根深蒂固并且邏輯自洽, 蘇以棠喝了幾口湯，索性攤牌直說：“可是我現在的男朋友不能接受。”

“那就換個能接受的。”蘇承國語氣理所當然。

“喜歡，不想換。”雖然沒想過，但是蘇以棠叛逆心起來了，想破壞蘇承國這種理所當然的價值觀，她索性直接把話說死，“想和他結婚。”

“……熱戀期？”蘇承國正在夾菜的手停住，笑着看向她，想了想，問，“在菱鎮認識的？什麽條件？估計你也就是一時上頭吧。”

話落，又無奈搖了搖頭：“菱鎮能有什麽條件好的人。”

“我們家的條件還需要他有什麽條件嗎？”蘇以棠不想落進蘇承國的邏輯裏，雖然覺得季清屹家庭應該也不錯，但是她不想說，直接反問，“我喜歡，我願意養着他不行嗎？”

蘇承國笑起來：“可以養，聯姻後你想養幾個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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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繞回去了，蘇以棠感覺說不通，都想發脾氣了，喝了幾口湯緩和情緒後，她再次強調：“我不聯姻，就和他結婚。”

“先談着吧。”蘇承國沒當回事，“以你的心性，能不能談長久了還不一定，現在談結婚為時尚早。”

“……”聊不下去了，蘇以棠瞪着蘇承國，大逆不道地吐槽了句，“對牛彈琴。”

蘇承國也不生氣，慈愛地給她夾菜：“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當然要挑個最好的。”

态度已經表明了，事緩則圓，蘇以棠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她又去了趟公司，舒如煙去世後，其實是把自己分管的那幾個獨立品牌都交給她了的。

好在品牌運營已經成熟，蘇以棠平時也不用多操心，大方向上把控一下，遇到棘手的事，實在不想管的時候就直接甩給蘇承國，他總是樂于也擅長處理這些事情。

上午和公司高管開完會後，蘇以棠給季清屹發過去語音聊天。

“醒了嗎？”她一邊從會議室往外走，一邊問。

“起床了已經，下午去趟展管，好久沒去了，再不去要被除名了。”

蘇以棠忍不住笑起來：“不務正業。”

好像自從和她在一起，季清屹就沒再去過展館做志願者了。

“正業不是你？”季清屹懶洋洋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傳過來，仿佛浸着暖暖的春光，“時間都用在你身上了。”

蘇以棠笑：“那趁我不在，你趕緊把欠的債都補上吧。”

“都補嗎？”季清屹語氣漫不經心的，“展館還有幾個女生約飯，好幾次了。”

“那不行，你只能和我一起吃飯。”蘇以棠走過辦公區，有幾個員工和她打招呼，她微笑着點頭回應，“最快明天我能回去，你給我老實點。”

“你在哪裏？”電話裏傳來銅環碰撞木門的聲響，應該是季清屹出門了，碰撞聲安靜下來後，他又問，“怎麽不視頻了？”

蘇以棠和季清屹聯系大部分時候都是直接視頻通話，要麽就是簡單的打字聊兩句，語音通話倒确實還是頭一次。

蘇以棠回：“在公司，視頻不方便。”

對面“哦”了聲，頓了頓，補了句：“我見不得人。”

蘇以棠知道季清屹就是故意這麽說，笑着回應：“那改視頻呗，再給你投個屏，驚豔全場行不行？”

“倒也不必。”季清屹低笑了聲，“薛奶奶問你想吃什麽菜，明天回來給你做。”

“辣子雞，剁椒魚頭，水煮牛肉……”蘇以棠推開玻璃門，走到電梯間摁亮下行按鈕，“香辣蝦……”

電梯門開，走出來的居然是司泉：“好巧，剛好有事找你。”

蘇以棠點了點頭，對着電話說：“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聊。”

挂斷通話，蘇以棠有點驚訝地問：“你知道我在公司？來過？”

“巧合。”司泉今天戴了副很潮的金屬框眼鏡，鏡架上還綴着一條細閃的眼鏡鏈，穿着休閑西裝，顯得人斯文又時尚，他笑着指了指辦公區，“咱們兩家公司不是有合作嗎，我來找聯名品牌設計師談個事兒。”

“那你找我什麽事？”蘇以棠問。

“你發我的照片我都仔細看過了。”司泉說，“有的角度的原因不好辨別，有一個正面的不太清楚，感覺有點像，但是我也不敢确定。”

“哪一張？”

司泉看了眼手表，和她商量：“要麽我先去找設計師？應該很快就能談完，然後再來找你？”

“沒問題。”蘇以棠點頭，擡手重新摁亮電梯下行按鈕，“你談你的，不急，我去樓下咖啡廳坐會兒。”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司泉下來的時候蘇以棠也餓了，于是就近找了個地方請司泉吃午飯，兩人邊吃邊聊。

那些照片都是蘇以棠從舒如煙的手機裏找到的，舒如煙談戀愛從不避着她，有些男朋友她也都見過。

司泉說像的那個人蘇以棠剛好有印象，她想了想說：“要麽我把他約出來，你再認一下？”

“可以。”司泉點頭，“什麽時候？”

“還不能确定，回家我得先從我媽手機裏找到這個人的聯系方式，再約人。”蘇以棠覺得這事也挺麻煩司泉的，一邊給他添飲料一邊說，“這事你費心了，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随時說。”

“要麽帶我逛逛滬市？”司泉端起飲料喝了一口，笑道，“聽說滬市的老弄堂很有韻味，我們這些外地人想看看都找不着地兒。”

反正下午也沒什麽事，蘇以棠單手支着下巴欣然接受：“沒問題，吃完飯就帶你去。”

細雨下的老弄堂別有一番韻味，司泉連聯名品牌的宣傳設計靈感都被激發了出來，冒着雨開心地拍了好多照片，還邀請蘇以棠一定要去京市玩，說要帶她看看京市老胡同。

蘇以棠笑着未置可否，心說去京市的話，應該季清屹帶她玩才是。

逛完弄堂回家，蘇以棠在舒如煙手機中找到那個人的聯系方式，本來想找個理由晚上把人約出來，結果對方說正在鄉下老家處理事情，一時半會離不開。

于是她便問了對方的地址，約好第二天上門拜訪。

-

菱鎮酒吧一如既往地熱鬧。

季清屹唱了幾首歌之後，下臺坐到桌邊休息，孟朝陽立馬笑容可掬地送上礦泉水，心說蘇以棠不在身邊，屹哥終于不曠工了，他也不用整晚被客人追着問那個帥氣的駐唱什麽時候來了。

幾個女生結伴坐過來，笑着說想請孟老板和駐唱喝酒。

平時孟朝陽哪有這待遇，雖然和女生們插科打诨混得也挺熟，不過從來都是他以酒吧老板的身份免費請女生喝酒，女生主動消費請他，還真是頭一次。

當然他也心知肚明，人家女生是沖着季清屹來的，本着為酒吧創收的原則，他代表季清屹答應：“好啊，我們的榮幸，那我們點單了？”

“可以啊，随便點。”女生們欣喜的目光不斷瞄向季清屹，“多喝幾杯，我們請。”

季清屹全程置身事外，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仰頭喝礦泉水，另一只手拿着手機，時不時地垂眸看一眼。

孟朝陽知道季清屹在等蘇以棠聯系，但是他也知道蘇以棠這趟回滬是去相親的，雖然孟晨曦不讓他管，但是他态度是明擺着的，覺得蘇以棠不該這樣。

“屹哥，幾位美女請咱們喝酒呢。”孟朝陽拍拍季清屹肩膀，默默決定要帶季清屹不守男德一次，氣氣蘇以棠，“喝什麽，快點。”

季清屹剛想拒絕，被孟朝陽捂嘴阻止：“我都答應了人家了，給個面子。”

“喝就喝，別動手動腳。”他捏着孟朝陽袖口把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拉開，一臉無所謂，“你們點什麽我喝什麽。”

女生們一聽，立馬閃着星星眼問：“你酒量好嗎？威士忌可以嗎？”

“随便。”

幾個女生直接點了兩瓶威士忌，孟朝陽光看都頭暈，說：“我喝多了你們可不準占我便宜。”

女生們笑着“嘁”了一聲，視線紛紛往季清屹身上飄，心說她們想灌醉的是帥哥駐唱好麽。

季清屹随她們灌，心不在焉地靠着椅背，來者不拒，誰和他喝他都喝，女生們被他這副配合的樣子搞的心花怒放。

孟朝陽偷偷拍了張季清屹被女生圍着喝酒的照片，發給蘇以棠想要刺激她，并茶言茶語地配文：[棠棠姐，屹哥真的好受女生歡迎啊，你安心在滬市待着，這邊我幫你看着他。]

蘇以棠正和蕭雯逛街，原本她想着這個時間季清屹在酒吧唱歌不方便聯系，沒想到她忍住不聯系，他居然在和女孩子喝酒。

她點開照片放大，季清屹穿着件寬松的黑色襯衫，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好穿衣服，領口敞着，袖口挽着，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姿态懶散地靠着椅背仰頭喝酒，凸起的喉結在燈光下拓下一點暗影，身邊圍着幾個女生視線都黏在他身上，整個顯得他像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公子哥。

蘇以棠其實喜歡看他這副樣子，不純良，松弛帶感，但是這個不守男德的狗東西，都被別人看去了。

蘇以棠當即就把視頻通話彈了過去。

鈴聲持續了幾秒後被接通，鏡頭晃了下，季清屹俯視着鏡頭，沒說話。

“在幹嘛？”她問。

“酒吧。”季清屹從椅子上起身，鏡頭晃過幾個女生錯愕的臉，他往吧臺那邊走。

“怎麽走了？”蘇以棠意有所指地笑着，“不管那些女生了？她們好像很舍不得你啊，喝得開心嗎？”

“你怎麽知道？”季清屹勾了下唇角，漫不經心的更像個成日混跡聲色場所的渣男，“酒烈，給她們換個好入口的。”

“這麽體貼啊。”蘇以棠微笑，“你換吧，我看着你換，你去換試試。”

“不讓就直說。”季清屹哼笑了聲，轉身倚着吧臺，手肘往後随意搭着吧臺邊緣，垂睨着鏡頭解釋了句，“孟朝陽讓喝的。”

“以後不準喝了。”蘇以棠不跟他計較，視線落在他半敞的衣領，“扣子扣好。”

季清屹倒也聽話，微勾着唇角看着鏡頭，單手不緊不慢地往上扣了兩顆：“可以了嗎？”

“行吧。”蘇以棠問，“今晚不用唱歌嗎？”

“你不讓喝酒那只能唱歌了。”季清屹離開吧臺往前走，變換的光影從他深邃的五官滑過，他瞥了眼鏡頭，問，“想聽什麽？”

經過酒桌，那幾個女生熱情的招呼聲從畫面外傳進手機：“帥哥還喝嗎？”

季清屹目不斜視地拐向舞臺：“不了，唱歌了。”

手機被他放在樂譜架上，他戴上藍牙耳機，一邊調吉他，一邊又問了遍：“聽什麽？”

蘇以棠想了想，笑眯眯道：“想聽你和我表白那首歌。”

季清屹笑：“我什麽時候和你表白了？”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蘇以棠挽着蕭雯走進一家咖啡廳，“反正我就想聽那首。”

季清屹沒再和她繞彎子，指尖撥弄吉他弦，那首《喜歡你》的前奏響起來。

蕭雯坐在蘇以棠旁邊，蹭歌聽不夠，還要湊近蹭帥哥看，啧啧了幾聲，把這端的麥克風關閉，問：“這樣的極品弟弟哪裏領？我也想談一個。”

蘇以棠吃着甜品，随口回：“很難追的。”

“他值得。”蕭雯篤定地說，話落，又感嘆，“怪不得你賴在菱鎮不回來呢，我要是有個這樣又帥又會的弟弟，我也願意待在小鎮醉生夢死。”

蘇以棠看着手機屏幕，一邊聽歌，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覺得他很會？”

“這樣假公濟私地給你唱情歌還不算會啊。”蕭雯笑起來，“當然了，肯定沒你會。”

蘇以棠細想了下，覺得蕭雯說得也沒錯，季清屹只是很少主動，但是偶爾主動時卻很撩人，而且對于她的要求，他願意配合時更是透着種毫無底線的勁兒，很帶感。

蘇以棠單手支着下巴笑了笑，心說也不知道他在床上是什麽樣，她想玩的，他願不願意配合。

“想什麽呢？”蕭雯拍拍她，調侃道，“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你是有多喜歡這個弟弟。”

“很喜歡。”蘇以棠對待感情向來熱情坦蕩，“現在就想見他。”

“咦惹~”蕭雯啧了聲，“那你就回菱鎮呗。”

說到這茬，蘇以棠想起來原本是和季清屹說明天回去的，但是明天她還要去趟鄉下，最快也要後天才能回。

兩人一直開着視頻，不過季清屹唱歌時也不方便說話，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各做各的，酒吧打烊後，蘇以棠已經逛完街回家了。

季清屹站在路邊招手打車，問她：“明天回來？”

“明天這邊還有事，可能要後天了。”蘇以棠已經洗完澡坐在了床上，笑着逗他，“看你表情有點失望啊，想我了？”

“你什麽眼神。”季清屹懶懶地瞥了眼鏡頭，拉開出租車門坐進後座，光線随之變得昏暗。

司機的聲音響起：“去哪？”

季清屹淡聲：“過橋拱門。”

蘇以棠扯別的話題哄他：“想要什麽禮物？回去給你帶。”

“什麽都不想要，別買。”估計是一直舉着手機嫌累，季清屹拿着手機随意搭在腿上，斜斜地俯視着鏡頭，“人回來就行了。”

“衣服？鞋子？”蘇以棠想了想說，“我給你買了個戒指。”

“你還真買。”季清屹拒絕，“我不戴。”

“那不行，我要親自給你戴上。”季清屹的手很好看，修長而骨節分明，冷白皮配上冷冽的銀色寬戒，無論是日常還是暧昧時刻，都很絕，蘇以棠極力游說，“你送我的手鏈我可是一直戴着的，戒指你也得戴。”

鏡頭晃了晃，手機被季清屹拿起來露了下臉，車窗開了，他的黑發被風吹得胡亂搖擺，他勾着唇角看了眼鏡頭又把手機放下：“手鏈和戒指又不一樣。”

蘇以棠看着對面黑乎乎亂七八糟的畫面說：“那你送我戒指的話我也願意戴。”

對面傳來一聲低笑，頓了頓手機再次被拿起來，季清屹倚着靠背，一側手肘閑适地搭在車窗上，随風晃動的碎發在深邃的眼窩處拓下動态的暗色剪影，他看着她問：“戴哪個手指？”

“看你啊。”蘇以棠偏了偏頭，略微思索，笑眯眯地回道，“我想戴左手無名指，那也得你願意才行。”

左手無名指是婚戒。

季清屹看了她幾秒，不以為意地低頭笑起來：“蘇以棠，你再亂撩，小心我當真了。”

結婚這種事太久遠，蘇以棠換了個方向撩：“我想看你戴着銀色寬戒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撫過我的臉，停在我的頸側，覆上我的後頸。”

她想象着，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欲.望：“沖動又克制地吻我，想看你用戴着冷冽寬戒的手，手沖……”

“咳咳咳……”兩道咳嗽聲同時傳進手機，一道是季清屹的，低低沉沉的透着點暧昧提醒，很好聽，還有一道節奏淩亂，聽起來震驚億點點的，應該是出租車司機。

蘇以棠閉嘴：“……”

季清屹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倒是挺淡定：“沒戴耳機，注意尺度。”

……

第二天一大早，蘇以棠開車接司泉去鄉下見舒如煙曾經那個男朋友。

滬市很大，從市區開車到齊村起碼需要兩個小時，還下着小雨，司泉上車後問：“要不要我開車？”

接觸了幾次兩人已經熟絡起來，蘇以棠本來就很容易與人相熟，只是剛開始鑒于司泉是相親對象的原因，她對他一直刻意冷淡了些，後來看他也沒那個意思，她便和他正常相處。

讓司泉過來幫忙自然不好再讓他當司機，蘇以棠把放在杯座上的咖啡遞給司泉，彎着漂亮的桃花眸笑了笑：“你待着就行，姐姐開。”

司泉握着咖啡，側頭看着蘇以棠，若有所思道：“終于知道為什麽大家都喜歡和姐姐談戀愛了。”

蘇以棠笑，打開左轉向燈把車駛入車道，随口問：“為什麽？”

司泉喝了口咖啡：“姐姐能幹又會寵人。”

“那你也找個姐姐談呗。”蘇以棠目視前方，踩油門平穩加速，“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司泉靠進椅背，幽幽道：“介紹啊，我考慮考慮。”

到了齊村，蘇以棠見到了那個人，司泉看了半天，又覺得不像，說年紀偏大了，三年前他看到的那個人很年輕，看起來和他一般大。

蘇以棠心說，也沒見過舒如煙交過這麽小的男朋友啊，不是男朋友的話，那會是什麽人呢？

“不好意思啊。”司泉說，“害你白跑一趟。”

“我應該謝謝你願意陪我跑這一趟才是。”蘇以棠撐着傘沿着田間小路往回走，車停在前面路邊，她仰頭深呼吸，“就當散心了，鄉下的空氣真清新，油菜花也很漂亮。”

“是啊。”司泉随手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還是南方的景色好，細膩唯美。”

遠處還有幾個女孩子穿着漢服在油菜花田裏拍照，他贊道：“滬市的女孩子也很美。”

“別看了，快上車吧。”蘇以棠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随口回贊，“京市的男孩子也很帥。”以季清屹為代表，當然司泉顏值也不錯。

司泉被誇，謙虛地搖搖頭：“我也就一般吧。”

坐進副駕後，他拉下車上的鏡子整理被雨打濕的頭發，想起來什麽，又補充：“不過我有個朋友是真的帥，我要有他一半的顏值也就滿足了。”

蘇以棠啓動車子返程，玩笑道：“這麽妄自菲薄，你那個朋友到底有多帥？”

“可以靠臉出道的那種帥吧。”司泉語氣羨慕，“基因好，他媽媽是大明星。”

“哦。”蘇以棠覺得季清屹靠臉混圈的話也能暢通無阻，她一邊轉方向盤，一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那怪不得人家長得帥。”

把司泉送回家後，蘇以棠估摸了下時間，現在開車回菱鎮的話，大概晚上八九點鐘也能到。

興之所至，念頭起來了便不想放棄，蘇以棠回家取了行李，給季清屹發消息：[寶貝，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