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章

25   第 25 章

◎斯斯，我錯了。◎

秦斯斯持續關注着網絡上的動向, 後續許多和畢傲娟合作過的明星，從老戲骨至群演，也紛紛為畢傲娟發聲, 澄清耍大牌風波。

事情有了澄清後，熱度很快就降下去了。

澄清讓畢傲娟的粉絲狂漲，名氣更上一層樓。

淩言然卻因為澄清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 夏川影視的股份，也因此跌了。

由于秦斯斯出鏡視頻打了馬賽克, 大家并未将她認出來，她的工作和生活還在平平淡淡繼續。

直到柳錦出現在秦斯斯家門口。

秦斯斯開門，給她倒了一杯水：“媽, 你怎麽過來也不說一聲, 我好多煮一點飯。你現在點外賣, 你有什麽想吃的？”

秦斯斯連忙拿出手機。

柳錦只往廚房看了一眼，就知道秦斯斯沒有自己做飯, 忙得也還沒點外賣，就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找了一副說辭。

她也沒拆穿，只是說道：“不用了, 我吃過了, 你點自己的份就好了。”

“好。”秦斯斯局促地站着，宛若突然被抽查的孩子。

柳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我不是過來教訓你的。我剛剛參加了CPA一門科目的考試，只是順道路過, 進來看看。”

秦斯斯順勢坐到了柳錦的身邊。

柳錦捧着一杯水, 慢慢地喝起來：“我今天是來為淩言然說情的, 你為畢傲娟澄清的事情, 我一直在關注，我想你應該明白，網絡會把事情無限放大。目前，你打了馬賽克出鏡，大家扒不到你的身份，或者是你的信息被有心掩蓋。”

“但是，淩言然不一樣，他的所有信息都暴露了，這一件事，這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但是通過網絡的放大，他在受着不屬于他的譴責。”

“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辦法做到兩全，你保護了你想保護的人，做得已經很好了。媽媽也不是來強迫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成為讓網絡暴力推波助瀾的間接施暴者。”

柳錦的話說完，那一杯水也喝完了，起身就要離開。

秦斯斯起身詢問：“媽，多坐一會吧。”

柳錦說道：“不了，我還要回去學習CPA其他科目呢。”

“你記得點外賣吃晚飯，再忙都要記得吃飯，別餓壞了身子。”柳錦背着包離開。

柳錦離開後，秦斯斯還是沒有吃晚飯，又做回了電腦桌前，但是思緒怎麽都不回到劇本本身。

她現在工作狀态不好，放棄地對劇本強硬的編寫。

她走到了陽臺，打開一扇窗，任由冷風灌進來，他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這确實對淩言然不公平。

并不是她造成的不公平。

但她确實間接促成了這一次的事件。

——

酒吧之中，昏黃的光，暖色鋪滿了整個酒吧，伴随着流光溢彩的燈光，酒吧之中添染了暧昧的光。

淩言然再一次拿起酒杯喝下。

段昀和席嘉木都知道他喝得這些酒度數都不低，都算是烈酒，可他們不知如何開口阻止。

現在的局面，淩言然的公司股市下跌，前女主袒護好友，真是愛情事業雙雙受重創。

段昀和席嘉木遞了個眼神，這能怎麽安慰啊。

淩哥，工作和事業都受創了，不能再把身體也搞垮了。

兩人默契地低頭，沉默不語。

酒吧之中，搖晃的音樂，微醺的氛圍下，他們聽見了鄰桌幾位年輕男子喝嗨了地罵聲：“誰說我不高興的，我高興得不得了，那個夏川影視的淩言然，有錢有勢了不起，還不是得不到斯斯姐的愛。呸！什麽總裁，現在還不是在網絡上被網友罵渣男。活該！”

段昀兩人聞言就看了過去，是隔壁桌子幾位穿着衛衣的年輕男子，看上去還是學生模樣。

段昀自然是不樂意了，起身就要和他們理論，被席嘉木攔住：“這一次打人事件，你還沒長教訓？別自己動手，讓保安動手。”

席嘉木比段昀冷靜，作為酒吧的老板，立刻聯系了保安将隔壁座幾位少年請了出去。

衛舟雖然是喝得微醺，但是見保安隐晦的話語都是在驅趕自己，一下子察覺道不對勁。

他起身，環視整個酒吧，在邊上的位置上，看見了淩言然的身影，他毫不客氣地前往：“淩言然。”

衛舟直呼他大名，在沒用那些禮貌的尊稱。

淩言然喝得醉醺醺的，擡眼看他，眼中全是惺忪。

衛舟拿起随身攜帶的挂墜，在他的面前搖晃：“看見沒，這是斯斯姐送我的，她出國旅游只給我帶的禮物，親手做的，斯斯姐和我說了，這是不忘初心的意思，是獨一無二的。”

“而你！沒有！”

淩言然朦胧之間就看見他手上的那一個鈎織的書本形狀的挂墜，晃晃悠悠地擡手，要作勢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禮物。

可是被衛舟擡手一晃，閃了過去，他連碰都沒有碰到。

衛舟挑釁道：“斯斯姐在網絡上可沒有為你澄清，就算你是她前男友，就算是你們有過去，就算你們曾經相愛。但是，她也不喜歡你了。”

“哼，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看來不公平競争下，你還是贏不了。”

“無所謂，我要出手了，我已經成年了，你無法通過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控制我的行為舉止了，明天我會站在斯斯姐的面前，和她告白，讓她接受我的心意。”

淩言然喝醉了，可還是堅定地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衛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擁有無限勇氣，自信坦然道：“我會坦坦蕩蕩地拿下這場勝利。”

淩言然盯着他雙目已經通紅，搖搖晃晃地起身。

席嘉木立刻去扶他：“保安，愣着幹嘛，快把他帶走。”

衛舟被保安拉着，已經掙紮地喊着：“淩言然，我告訴你，斯斯姐就是不選我，她也絕對不可能選你。”

“你注定是失敗者！”

砰——

酒瓶子在地面上炸開，碎片四分五裂，酒水蔓延了一地。

淩言然失控地嘶吼：“讓他滾！讓他滾！”

席嘉木立刻對保安吼道：“還不快把他拉出去！”

保安拖着衛舟離開了酒吧，可是衛舟猖狂而暢意的笑傳遍了酒吧。

淩言然失控地大喊：“斯斯是我的！斯斯是我的！秦斯斯只能是我的！”

段昀沒見過淩言然如此失控，宛若哄小孩一般連聲哄着他：“好好好，你的你的你的。”

由于剛才的一頓鬧劇，酒吧中許多人對他們投來了目光，席嘉木去主持着氛圍：“不好意思，剛才是酒吧準備的快閃戲劇表演，不對外公開，如果有拍照錄像行為請删除，現在酒吧暫時閉店，為表歉意，今天的酒水全部免單，請大家收拾好東西有序從後臺退場。”

“不好意思。”

淩言然喝得迷糊，一個勁得喊着：“斯斯，我要斯斯。”

他搖搖晃晃地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去：“我要斯斯。我要去找斯斯。”

段昀為難：“你現在喝成這個樣子，怎麽找斯斯。”

淩言然喝醉了，依舊在執拗得呢喃：“我要見斯斯，斯斯是我的，斯斯……”

淩言然一個一米□□的醉漢，力氣大得不得了，段昀根本沒辦法壓制住他，只好哄着他：“好好好，我打電話讓斯斯過來一趟，讓你見見她。”

淩言然聽見這話，才漸漸安分下來，不再折騰了。

段昀不停地撥打着秦斯斯的電話，從一開始的挂斷到後面根本就已經把淩言然的電話拉入黑名單了。

根本打不通。

淩言然躺在沙發上，是不是吼出一句：“我要斯斯！斯斯是我的！我的！只能是我的！”

段昀焦頭爛額！

罵了一句，媽的，戀愛腦都該死！

席嘉木組織好秩序，檢查了每一位顧客的手機上，确保沒有任何一段視頻流出。

他過來時，段昀還在打電話，根本打不通。

段昀攤手：“他要見秦小姐，而且見不到秦小姐，根本不罷休。”

“秦小姐都是走出這段戀情的人了，怎麽還會過來和前男友糾纏呢。”

席嘉木冷靜說道：“交給我吧，我和秦小姐還有一點交情。”

段昀意外：“你和秦斯斯還有交情？？？”

席嘉木點頭，拿過淩言然的手機，就開始撥打秦斯斯的手機，由于是陌生的手機號碼，沒接。

他緊接着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斯斯小姐，我是席嘉木，您家樓下酒吧的老板，請問方便接電話嗎？】

段昀看着沒一會兒，秦斯斯主動回撥了電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席嘉木冷靜說道：“秦小姐，我知道這樣和你說可能有一點冒昧，但是目前的情況，真的希望你可以出面。我和段昀和淩言然在栖木街道的酒吧，您方便過來一下嗎？”

電話那頭些許沉默：“席先生，您可能不了解我和淩言然的過往種種，但是您應該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過去不合适。”

席嘉木這頭的電話，偶爾還能傳出幾聲淩言然喝醉後，失控的喊聲。

席嘉木的聲音依舊平靜：“我知道，但是你知道這次夏川影視的股價下跌多少嗎？夏川影視虧損了整整十二個億，十二個億還不足以讓你過來見他一面嗎？”

秦斯斯沉默。

席嘉木沉着道：“當然，我知道虧損之事算不到秦小姐頭上，我也并非要用這個數字讓秦小姐妥協。來與不來，全看秦小姐自己決定。”

段昀着急道：“她剛剛都動搖了，你就這麽讓她自己決定？”

席嘉木：“打人的是畢傲娟，渣人的是淩言然，秦斯斯只是說出了實情，十二億确實算不到秦小姐頭上，這是事實，我們不能道德綁架她來。”

段昀哀嚎：“如果秦小姐不來，他怎麽辦啊！”

席嘉木安排道：“秦小姐應該會來，等兩個小時，如果不來，這麽多保安加我們兩人把他架到最近的酒店去。”

等待秦斯斯到來的兩個小時中，他們經歷了淩言然錯把段昀當成衛舟，拎着他的後衣領，厲聲警告他：“秦斯斯是我的！你不能搶！”

“斯斯送的禮物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們從沒見過這麽失控的淩言然。

看來，點燃淩言然的怒火，只要一個衛舟。

後來，淩言然不受控制，不聽勸告，死活要沖出酒吧，去找秦斯斯，三個保安加段昀和席嘉木五個人才按住他。

一片混亂中，一道溫柔的女聲出言試探：“您好？”

“斯斯。”淩言然認出了她的聲音，瞬間卸下了掙紮。

——

段昀把門帶上：“你不讓他們兩單獨聊嗎？”

席嘉木：“淩言然如果失控，秦小姐能按住他？”

段昀後頸一陣刺痛，耳邊還回蕩着淩言然嘶吼的耳鳴：“……”有道理。

段昀和席嘉木的離開，整個酒吧都變得安靜，淩言然變得乖巧，低着頭端坐着，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我也要。”

秦斯斯擰眉：“要什麽？”

淩言然語無倫次地重複：“禮物，衛舟的，我要。”

“一模一樣的。”

秦斯斯：“不給。”

淩言然垂着頭，不應聲。

許久後，他低聲道：“斯斯，我錯了。”

他擡眼，對上秦斯斯的目光，濕漉漉地像一只可憐的小狗。

“你能不能——”

“不選別人。”

泛紅的眼尾，拖沓的尾音，染上了委屈。

這是第一次，秦斯斯在他身上看見了脆弱。

秦斯斯走到他面前，對上他的目光：“淩言然，我知道的，我什麽都知道，我們分手的時候，奶奶讓你罰跪。所以你現在又是什麽戲碼？”

“夏川影視的股價跌了，奶奶生氣了？只有我的原諒你？你才能重新奶奶的喜愛嗎？”

“不是的。”

秦斯斯：“淩言然，別鬧了。你只是習慣了我在你身邊，習慣了掌控，習慣看人變得像獵物一樣喪失抵抗的能力。”

“你對我哪有什麽喜歡，你不過是想玩玩而已。”

淩言然：“不是的，斯斯我喜歡你。我對你是真的。”

“只是，我到分手後才知道——”

秦斯斯始終沉默着，似乎很不耐煩這一場無聊的鬧劇：“你就為了見我說這兩句話？”

“能不能別鬧了，你給你的朋友添了很大的麻煩。”

他低下頭，乖順地像一只小動物：“如果你不信的話。”

“好，這次，讓你玩我。”

秦斯斯看着他在她面前低下頭，低頭看見他柔軟的黑發，宛若高傲的獅子甘願折了傲骨。

她別開頭，不再看他：“不玩。”

“我沒那癖好。”

下一秒，秦斯斯的手被溫熱粗粝的大手抓住，緩緩地放在柔軟的發絲上。

淩言然竟然握着秦斯斯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頭上：“你玩我。我是認真的。”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能不能不要恨我。”

淩言然語氣誠懇又卑微：“斯斯，至少——”

“至少，不要排斥我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