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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景婳在廚房一邊認真做醬鴨, 一邊認真想烤鴨。

說她認真,她又一心二用。

說她不認真,她想的又全是吃的東西。

不過,做醬鴨這活兒已經熟練了, 景婳就算在想鴨子的其他做法, 也不會失誤。

外面的土烤爐在系統的加持下, 早就能用了。

之所以還沒動用,是掩人耳目。

按照常理等風幹一段時間, 不過唐糖他們看上去不太懂土烤爐,倒是剛好方便她用上。

打定主意, 景婳不再猶豫。

不過今天晚上的醬鴨還是要賣的。

王胖子花了鈔能力, 終于趕在傍晚前來到祿元山。

人很多。

很好,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幸好,他也早就做了準備。

“胖子哥!哥!”

王胖子直接來到隊伍中間的一個跑腿小哥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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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小哥服務态度很好,主動和前後道:“我是幫人排的,一個換一個。”

前後人也很理解。

現在景老板賣的東西火,有外地人要想吃, 得趕過來, 需要時間。

找個跑腿的也很正常。

就是費錢。

有這個錢,肯定能在當地買上醬鴨。

王胖子進入了隊伍。

排在後面的人正好是金媽媽。

金媽媽也是刷過群裏各種視頻的人。

她辨認了一下, 試探道:“你是群裏的胖子哥?”

王胖子驚訝回頭:“是我,阿姨,您也是群裏的?”

“是啊, ”金媽媽驚喜道,“遇到群友了。”

王胖子在群裏很活躍。

兩人交流了一下這次來祿元山的心路歷程。

金媽媽在女兒金紫和丈夫的支持下, 她和好友外出旅游散心。

別說,出來走一走, 以前憋在心裏的那些郁悶啊,煩躁啊,都消失了大半。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景老板的消息,沒能實現跟着景老板去旅游的計劃。

她和好友們在外旅游了一段時間,本打算昨天去打道回府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在機場得知了景老板在祿元山擺攤的消息。

于是,她和好友臨時改變計劃,來祿元山游玩。

王胖子聽完,感慨道:“咱們也算是殊途同歸了,我是和家人旅游到一半過來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景老板來了!”

兩人頓時收聲,齊齊朝着路口翹首以盼。

景婳載着全村的希望來到山腳下。

她賣醬鴨時,見到了更多的熟客。

看到王胖子,她很開心。

見到金媽媽,她也很開心:“阿姨,您是來旅游的吧?要是一只吃不完,可以幫您打真空包裝。”

真空包裝機是她今天早上下單的。

這也是她觀察到現場情況所做的決定。

很多食客買一只回去,可能吃不了那麽多。

金媽媽猶豫了下,點頭:“好,那一半打真空吧。”

主要是考慮到,帶回去給孩子丈夫嘗一嘗。

王胖子很羨慕金媽媽這種有自制力的人。

“我吃一只感覺都不夠。”

金媽媽說了緣由。

金胖子:“如果他們有空過來就好了,可以吃到最新鮮的。”

金媽媽想想,有道理。

她一個電話call回去。

本以為女兒和丈夫可能會拒絕,但是,沒想到,父女倆一口氣答應下來。

這和她的預判不一樣。

“媽媽,你邀請,我們必須到啊。”

金媽媽很感動,剛想哭一下表示尊重。

金紫下一句就是:“明天周末,我們休息。”

金媽媽:……

“行。”

她決定,今晚吃一半鴨子,明天早上吃一半鴨子。

等老公孩子來了,一家人一起排隊團建。

嗯,這樣的安排很不錯。

于是,她吃起醬鴨來更開心了。

景老板做的醬鴨名不虛傳。

即便是在有些重口的調味下,也能吃出鴨肉本身的香,絲絲入味,沒有一點腥膻。

甜甜的口味,讓人吃了莫名愉悅。

想到明天女兒能了,金媽媽吃得更歡樂了。

景婳今天賣得更快了。

回到山頭養殖場,還不到七點。

“今晚可以好好給你們做點宵夜了。”

周斌作為今天新來的小工代表,向景婳表達了由衷的謝意。

具體表現在,景婳讓他們停下來休息,他們自願加班.

“姐,你別拉我!姐!我今天必須給你幹明白了!”

大鐵豎起大拇指:“牛,這波加戲我是服的。”

周斌抱拳:“承讓承讓。”

景婳搖頭失笑:“還是那句話,累了就休息。”

她去找塊地方洗鴨的內髒去了。

唐糖他們還是年輕人,估計hold不住內髒這種東西。

她作為廚子,倒是對這些沒有心理障礙。

這些活兒,她自己一個人做就好。

景婳剛戴好手套,忽然,外面傳來周斌的嚎叫。

“哎!鴨子!我的鴨子!你別跑啊!”

“抓住!快抓住!”

這是怎麽了?

景婳舉着套着手套的雙手走出去。

一看到外面的場景,她感覺大家在玩一個很新的游戲,叫鴨鴨版全員加速中,或者說叫鴨鴨版running man,或者說,叫鴨鴨版大逃殺。

一只鴨擾亂了所有鴨的心态,擾亂了山頭養殖場井然有序的工作環境。

一只個頭非常大的鴨子撲棱到飛起。

周斌在後面狼狽地追。

後面跟了一串人……以及一串鴨子。

大家各有各的忙碌,各有各的賽道。

有的人想追鴨子,有的人想幫忙,結果幫了倒忙。

因為山頭養殖場之前的硬件條件跟不上。

除了廚房門口這一塊有燈光亮一點,周圍都比較暗。

有時候近了才看到人,來不及躲閃,慣性作用下,報了個滿懷,或者來了個背對背擁抱。

場面一片淩亂狼藉,但別有一番生機。

景婳:遇事不慌,先拿手機拍個照。

“姐,別拍啊!”周斌一邊往前撲抓鴨子一邊大喊。

景婳心想,這麽忙了,還能注意到她的動作,也是神人。

周斌:“我不想留下這樣的黑歷史啊啊啊啊啊!”

這時,忽然一道女生比周斌的嗓門更給力。

“周斌,你特麽別撞我啊!”

“不好意思啊!我沒看到!”

兩人明明相隔不遠,卻跟唱山歌似的喊了起來,好似是看誰喊得更大聲。

期間還夾雜着剩下的人的對話。

比如——

“哎,那是我抓到的鴨子!”

“我去,我的鞋子呢?”

“哎呀!哎,鴨?哎,丫的!”

諧音梗都玩了起來。

景婳脫手套,“別擔心,不就是幾只鴨子嘛,我來了!”

山頭養殖場保衛戰,開始!

景婳有健身和練武的加成,跑起來的速度和力量比這些年輕人好太多。

好吧,其實她也沒比他們大多少。

但是,力王都是有氣場在的。

連鴨鴨也被震懾住的。

逐漸,在外出逃、放飛自我的鴨鴨變得少了起來。

“景老板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啊!”

“果然,有了景老板的加入,我們如虎添翼啊!”

唐糖說實話:“你确定是如虎添翼?我們是虎?我們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吧?”

周斌:“……我們是狐假虎威。”

景婳哭笑不得:“好了,我感覺剩下的也不用抓了,反正都是在這個山頭活動,這些抓回來的鴨子應該夠你們今晚鯊了。”

就在她話音剛落時,從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聲狗吠。

現場瞬間一靜。

周斌默默挪動腳步,挪到景婳身後。

“景老板,我記得咱們山頭沒養狗的,對吧?”

唐糖咽了咽口水:“我也記得沒有。”

景婳安撫這群瑟瑟發抖的小雞崽們:“我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裏。”

周斌看向景婳的眼神,崇拜程度再次升級。

嗚嗚嗚,景老板這話,好像在說:看好了,我的廢物小點心們!

太有安全感了!

景婳沒想太多,只是覺得,她是這裏的主人,又是這裏最大的,而且武力值也是最高的,理應出來主持大局。

她不怕狗。

她有能力對付得了狗。

她有秘密武器:“薄荷!”

這段時間留在養殖場,景婳幹脆把薄荷放了出去,讓它漫山遍野跑,回歸野性生活。

這個小家夥只在清晨露一露面,好像是讓她知道它還活着。

其餘時間,都不知道去哪兒浪了。

對付狗狗,她知道,薄荷最有辦法了。

大黃不就是被薄荷踩在頭上了嗎?

“喵!”

景婳就知道,薄荷是個靠譜的小貓貓!

她順着貓咪發出的聲音看過去。

慢着,這個聲音怎麽好像跟狗叫聲是同一個方向?

她朝那個地方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

有腳步聲,是人的腳步聲。

五感增強後,她對聲音的敏感了許多,也出了一點訓練成果。

在經過分辨和分析後,她大概分清了人的腳步聲和動物腳步聲的區別。

人的腳步聲,因為體重和智力,更重更有規律。

而小動物的腳步聲,則靈動許多。

她先是聽到了人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後,估計是距離近了,她還聽到了一個小動物的腳步聲。

但不是薄荷的腳步聲。

薄荷的腳步聲,她太熟悉了,不是這樣。

很快,所有人,包括景婳,都看到了來的是誰。

當然了,這其中認識來人的,只有景婳一個。

男生穿着一身黑衣,兩手一共抓住四只鴨子。

鴨子被扼住命運的咽喉,仰頭無聲長嘯。

他神色平靜,但就是這樣,和無力掙紮的鴨子形成巨大的反差。

而他旁邊,是一只黃狗。

狗盡其用,嘴裏也叼着一只鴨子。

薄荷這只小貓,熟練地站在狗頭上。

這只狗,毫無意外,是大黃。

而旁邊的黑衣男子,自然是大黃的主人,宗冀。

景婳望向宗冀。

她忽然想到一個梗:鴨子不用寄了,因為冀來了。

景婳:……

她晃晃腦袋。

清醒點,鴨子都被人家撿回來了,這是救鴨恩人,不能玩梗。

“好帥啊!”

景婳回頭。

說這話的人是唐糖。

不光是唐糖,其餘女生們都以一種驚豔的目光看向宗冀。區別是唐糖說出來了,其他人沒說出來。

男生們也不遑多讓。

周斌目光灼灼看向宗冀……手裏的鴨。

他比景婳腳程更快,過去自來熟地贊道:“哥們兒!你真厲害!”

發自肺腑的respect。

“謝謝?”宗冀眨眨眼,看向景婳。

眼神似乎在向她求救。

想到宗冀的社恐屬性,景婳忙上前:“你怎麽來了?”

好吧,好像他來也很正常。

每次她做任務,他幾乎都會以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式出場,跟簽到打卡似的。

這回輪到周斌眨眼了。

他不僅眨眼,他的眼神還在景婳和宗冀兩人身上打轉。

景婳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兼師傅。”

宗冀糾正:“教練。”

“好,教練,”景婳從善如流改正,“我們認識,他姓宗。”

周斌恍然:“原來如此。”

景婳又給宗冀介紹了這些可愛的年輕小工們。

宗冀點頭,打招呼:“你們好。”

表面上雲淡風輕,手裏卻不自覺地用力握緊鴨子的脖子,來緩解面對生人的不适。

鴨子:救命,脖子要被握斷了……

景婳知道宗冀是社恐人,所以這個環節很快過去。

宗冀松了口氣,自然地走到景婳身後,避開衆人的視線。

“這些鴨子怎麽處理?”

“哦,”景婳也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裏半死不活的鴨子,“可以宰了。”

宗冀頓住動作,看看景婳,又看看鴨子。

景婳點頭确認,表示就是這麽處理。

她将鴨子遞給離得最近的小工,“去吧,你們的鴨子任務更多了。”

周斌等人雖然對宗冀好奇,但都很有分寸很有禮貌地沒多詢問和打擾。

景婳看了看他:“你接下來……”

“有什麽是能幫忙的嗎?”宗冀道。

“這個……”景婳猶豫了,“你先進廚房,休息一下吧?”

她無法想象一身冷酷帥氣的宗冀洗鴨腸的畫面。

太……太炸裂了。

感覺這樣的事情和他不是一個緯度的。

景婳正式開始處理鴨的內髒。

宗冀一開始沒說話,只是看她動作。

過了會兒,摸清流程和要做的事情後,沒用景婳招呼,自己戴上手套開始幫忙。

景婳想阻止:“我自己就行。”

他畢竟是客人,就算是朋友和教練,讓人家幹這個活兒,她也不好意思。

宗冀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頓,給景婳展示了一下他的成果。

“這樣應該可以吧?我做得合格嗎?”

景婳:“太可以了,很幹淨。”

真的很幹淨,和外面愛崗敬業、仔細認真的小工們一樣,都做得很好。

她何德何能,能請到這麽認真的臨時員工?

宗冀放心了:“那合格率,我應該能繼續做下去?你不會淘汰我吧?”

他看向外面。

景婳明白了,這哥們是在和外面的小工們比較。

她連忙解釋:“當然不會淘汰,你們能來幫我,我就很感激了。”

宗冀聞言,道:“那我能繼續做下去了。”

景婳看他真的毫心裏芥蒂幹活,都愣了幾秒。

她以為他是一朵高嶺之花,高冷不可接近。

可哪朵高嶺之花,能幹出撸起袖子洗鴨腸這事兒?

偏偏他臉上還沒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這不是在洗鴨腸,這是在吃世界上最頂級的西餐。

景婳的五感很好,廚房門開着,外面的可愛小工們也可以看到裏面的場景,實時吃瓜。

現在外面就有人在讨論宗冀。

“好酷。”

“不要看男人說什麽,要看男人做什麽。”

“果然,幹活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準确來說,洗鴨腸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景婳:……

估計鴨腸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和醫美搭上邊。

算了,既然宗冀和鴨腸雙方都願意,她也別插手了。

鴨腸:?

有了宗冀的幫助,景婳用更快的速度處理幹淨了鴨子的內髒。

她沒用什麽花裏胡哨的做法,就是鹵。

鹵味可以很好地壓住內髒的腥味。

當廚房飄出鹵料的濃烈香味,小工們也正好把今天加班的最後一批鴨子們送上斷頭臺。鴨子們被處理得很體面。

景婳看過後,很滿意:“多謝大家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不僅宰鴨子,還增加了鴨子追擊戰這個小插曲。

“景老板,咱們今天吃什麽?”周斌目光炯炯。

夜越深,越精神,是當代年輕人的熬夜準則。

這會兒幹完活兒,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

山頭養殖長的夜生活可豐富了,就是吃吃吃。

景婳道:“鹵了鴨內髒,還煮了面條,攤了點雞蛋餅。”

小工們很捧場。

“好多啊。”

“太好了!景老板辛苦了。”

景婳道:“差不多了,能吃了,我端出來。”

結果根本不用她動手,宗冀和周斌、大鐵就把東西端了出來。

看到吃的,大家都很激動。

周斌聞到鹵味的味道就流口水了。

他拿出手機拍攝了一段視頻,留個紀念。

這可是景老板做的東西。

他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就是鹵內髒了!

他先撈了一碗面條,然後,舀了一勺鹵味。

鴨腸和鹵汁一起澆在面條上面。

褐色湯汁散發着you人的香味。

攪拌好攪拌,每一根面條都挂上了湯汁,染上了褐色。

鴨腸切得不短,混在裏面,看上去有點不分彼此的感覺,像是和面條打成一片。

周斌用筷子挑起,一吃就是一大口。

面條爽滑勁道,帶着鹵味。而彎彎曲曲的鴨腸,則憑借體型優勢,挂住了更多的鹵汁。

兩者摻雜在一起,簡直是一口入魂,找不到一點缺點。

哎,還是有的,就是太少了。

周斌不是吃面條,是喝面條,吸溜一下,就是一大口,好像不用咀嚼。

景婳看到,忙勸:“咬斷不犯法,咀嚼更不犯法。”

周斌得意回應:“景老板,這是省份優勢,我們那兒的人,就是這樣吃面條的。”

景婳:“厲害了!”

周斌又開始了第二碗鹵鴨腸拌面。

之前那一碗,只能說是開胃。

下肚後沒有飽腹的感覺,反而更想吃了。

他看剛撈上來的面條有點燙,就去夾了一塊雞蛋餅。

金黃的雞蛋餅,用筷子戳上去,就能感受到殼還是酥硬的。

邊緣處還有薄薄的一層金色焦裙邊。

都不用嘗,他就知道雞蛋餅外面這一圈肯定脆。

事實正是如此。

一口咬下去,外脆裏糯,嚼起來滿是雞蛋和谷物的香味,融合得十分和諧,滿口飄香。

周斌兩口吃完巴掌大的雞蛋餅,繼續奮戰鹵面。

這次他加了更多的汁水,面條更順更潤,吃起來更加沒有壓力了,幾口搞定一碗,連碗底的鹵汁都喝了個幹幹淨淨。

景婳看大家吃得開心,她也很很開心。

為了更多人的開心,她要去做烤鴨了。

爐子提前燒好,鴨子挂在杆子上晾着。

景婳給大黃和薄荷端來好吃的狗飯和貓飯。

“今晚你們守着鴨子哦,不要讓別的小動物偷吃。”

“汪。”

“喵。”

兩個小家夥似乎能聽懂她的意思,很給面子地回應了兩聲。

景婳摸摸它們,回頭一看,宗冀站在後面。

“你快去休息吧。”

估計宗冀又在山上拍照片,景婳就勸了幾句。

“你又睡的地方嗎?”

宗冀點頭:“有。”

“那就好,要是沒有,你就得去男生那邊睡一晚了。”

養殖場有小樓,最近周斌和唐糖他們都是睡在裏面,男生一層,女生一層。

景婳給足經費,讓他們買舒适的睡具。

宗冀:“那我明早過來幫你。”

景婳:“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當然能行,這一點,我從不懷疑,”宗冀認真道,“但是多一個人,會更快一點。”

聽到前面這一句的時候,景婳很開心。

這種被尊重的感覺很好。

聽到後面一句,她就覺得有點道理了。

她松口:“那不用勉強,能起來就起來,不能就算了。”

第二天一早,景婳起很早。

她以為她算是早的了,沒想到宗冀更早。

更讓她驚訝的是,宗冀居然在訓練大黃,訓練內容是,讓大黃拿東西!

更更驚訝的是,大黃居然還真的能按照宗冀給的指令拿對東西。

宗冀看到她,摸摸大黃的頭,道:“下一步,我打算讓它出去買東西。”

大黃搖晃着尾巴,一臉驕傲地揚起下巴。

景婳微微張大嘴巴。

如果真成了,大黃……是要成精了吧?

是吧?

“這麽一比,薄荷就是純純沒有文化的gai溜子啊。”

薄荷:?

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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