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做好了衣裳和被單,燕瀾跟它們大眼瞪小眼,問題來了,她要去把這些洗幹淨,這種大物件只能去溪邊洗,可她這一雙手是怎麽擰都擰不幹水的,做做針線活還好,這些體力活她是真的幹不了。
可程行雲不在家,她又不好意思去麻煩彭嬸,彭嬸又不是她的仆從。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燕瀾抱起那大木盆往村後的溪邊走去,擰不幹淨就多擰幾次,她就不信自己一個大活人還能叫這種簡單的活難倒?
溪邊其實是衆多婦女喜歡去的地方,拿着一盆衣裳,聊着八卦這一上午就過去了,因此很多人約着一起去洗衣服,但燕瀾在這個村裏只跟彭嬸有不錯的關系,也沒那些興趣去聽什麽八卦。
她去的時間還是比較早的,溪邊暫時沒什麽人,于是她就一個人跟着那雙人被單較勁呢,翻來扭去許多次,累的手都要擡不起來了,真想把那沉的要死的洗衣服用的木槌丢到河裏得了。
“你不能這麽扭,你得拿着槌敲,鋪薄一點敲,水很快就被敲出去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吓得燕瀾一哆嗦,回頭一瞧覺得眼熟,第二眼才想起來這是當時在她家門口等着買手帕的婦女,她瞧燕瀾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她蹲下身來湊在燕瀾身将她手裏的東西接過去。
“你要是要洗這種大物件得用巧勁,不然洗十遍也是洗不幹淨的。”
她一邊教燕瀾,手裏麻利的幫她洗幹淨那塊被單,燕瀾在一旁認真的聽
“燕娘子是不經常做這種活吧,瞧你一雙細皮嫩肉的手就該做那些精細的活,不像俺們手都裂皮了。”她看着燕瀾那被冰冷的水凍得通紅的手指,說道。
“對,以前沒幹過這種事,現在讓姐姐一說我便曉得要怎麽做了。”
婦女看着燕瀾沖自己笑,即便同為女人,也看呆了幾分,如此嬌美的人誰不喜歡呢?她更是害羞起來,“瞧你嘴甜的,下次若是再洗這些不好洗的大物件,你便去找我,我就在進村後那第三排房中間那間,我姓宋。”
“好嘞,謝謝宋姐。”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
突然尖銳的一聲諷刺驟然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燕瀾和宋娘子齊齊向聲音源頭望去,是上次來找她麻煩的那個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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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娘打量着二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一旁局促的宋娘子身上,“宋娘子你瞧你真是着急,這就上趕着給人家做奴才了,人家還沒當上大老板呢,你這眼光未免有些過于長遠了。”
宋娘子聽了這些讓人難堪的話頓時一張臉漲成豬肝色,結結巴巴說了一句“俺沒有”被淹沒在笑聲中,低着頭捏着燕瀾的那個被單也不知該怎麽辦。
燕瀾很少發過怒,備受寵愛的主家小姐以及名聲赫赫的南部商會會長其一,沒人會主動來撞刀口。
“玲娘子真是伶牙俐齒一張巧嘴,若是你的手段有半分嘴上的功夫,如今也不會只留在這小小的村裏頭吧,莫要整天惦記着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夢了,還沒當上官夫人便先見着誰就都是奴才了。”
燕瀾站直了身子,冷漠地睥睨溪邊玲娘及其她身邊的人,淩然的氣勢陡然壓下來,那些此起彼伏的嘲笑聲戛然而止,衆人如同鹌鹑一樣縮起了脖子,激的背後一陣涼意。
玲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來。
誰知燕瀾輕飄飄的說了句:“奴才就是奴才,別妄想翻身做那主子的夢,即便做了,德不配位,也只會淪落到更慘的地步。”這一句話差點給玲娘氣暈過去。
若是從前,燕瀾是萬不會同這種人費口舌的,可宋娘子在身邊因自己而受委屈,她實在是難忍,何況宋娘子又是個棉性子,這平白被罵了一頓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反駁,回去指不定要怎麽難過呢。
“別以為你如今嫁了程行雲那邊能橫着走了,不知道從哪跑來的下不出蛋的公雞,平白金貴白吃程家的飯,且看你還能嚣張得意幾時!”
燕瀾都被氣笑了,“行,那待程行雲回家,你可去談談與我家做妾,我定喝你那一口妾室茶。”
玲娘這種人哪是甘心與人做妾的,她本意是巴不得程行雲休了燕瀾,可燕瀾非但沒有生氣,還想讓她做小婆子,氣的她裝都布裝了一把摔下手裏的東西。
燕瀾不再與她多費口舌,抱起自己的木桶拉起一旁的宋娘子,“宋姐姐,我們走,此處聒噪髒了我們的耳朵,換個清淨幹淨的地方。”
宋娘子沒想到燕瀾是個烈脾氣,更沒想到她會為自己反駁打抱不平,呆呆的被她拽起來提着自己的木桶跟着走,待走遠後才敢開口:“燕娘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燕瀾“嗯?”了一聲。
宋娘子道:“我沒想過你這麽會說,真厲害,若是我有你這嘴,也就不怕整天被我家那口子還有他娘罵了。”
燕瀾心中長嘆一聲,拍拍她的手,“姐姐,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甜與苦只有你自個知曉,莫要為了別人委屈了自己,錢財與親情生帶不來死帶不去,唯有你自己才是你。”
像宋娘子這種悲哀的女性實在是太多了,含着苦出生又含着苦離去,她曾經很懼怕自己也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于是拼了命的想往外頭跑想離開這吃人的地方。
可世界之大,哪裏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跑的再遠也躲不開那些該來的苦難,命定如此,不如索性不跑了,為自己披堅執銳,以至苦難來臨之時有更廣的退路罷了。人能靠得住的,永遠只有自己。
宋娘子愣愣的消化燕瀾說的這句話,直到燕瀾走遠,也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胸口有一處在猛烈的跳動着,好像有什麽要即将破土而出。
“你這該死的婆娘又在這幹什子,整日裏頭就知道躲懶!當初就不應該叫我兒娶你這懶婆娘,我就知曉你會在外頭躲懶,今日特意在後頭跟着你,果不其然讓我抓到你了,瞧我回去怎麽跟我兒說!”刺耳的聲音在宋娘子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回頭看到自己婆婆已經往回走了,她又草草望了一眼燕瀾的方向。
哪裏還能看見她,燕瀾早就走遠了。
宋娘子臉上生出掙紮的神情,最終還是急急忙忙的跟上婆婆的腳步,邊喊着:“娘,我不是。”
燕瀾回去後恰巧遇到彭嬸,那沒擰幹的衣裳和被單讓彭嬸三下五除二便擰到不滴水了,挂在院子裏頭,明日便能幹,把豆棉塞進去,晚上蓋着睡覺時暖烘烘的。
“小燕,你怎麽去溪邊了,你要是洗那些大件的東西告訴嬸子就是了,嬸子順手的事,那溪邊都是些嚼舌頭的東西,你個年輕的去那頭幹什麽,小程又不在家。”
彭嬸是真心對燕瀾好,燕瀾能感覺出來,她搖搖頭,“沒事嬸子,我見着她們了,讓她們說就是了又不是身上掉塊肉,我這不是想着新做了被單和衣裳,家裏頭洗不幹淨所以去溪邊洗,這種小事不想麻煩你的。”
話剛說完,燕瀾突然感覺院裏頭沒了聲音,一回頭瞧見大寶在那頭走神玩着呢,她喚了大寶一聲,“事非有意,譬如雲出無心。”
大寶的注意力轉過來,立馬回下一句:“我知道,我知道,恩可遍施,乃曰...乃曰...”大寶皺起眉頭半晌對不上完整的一句話,急得直轉轉。
“恩可遍施,乃曰陽春有腳。”
大寶烏雲密布的小臉終于雲開雨霁,“乃曰陽春有腳!”
彭嬸滿臉憂愁,“小燕,你這就遇見她們了?她們說你很難聽嗎,說了什麽你可別往心裏頭去,村裏頭的那些人說話就是這樣腌臜,她們也只敢在你背後說你,不敢舞到你面前來的,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說完,彭嬸長嘆一口氣,“小程走了也有個把日子了,怎麽還不回來,等小程回來就好了,她們就不敢在你面前說你壞話了。”
燕瀾被彭嬸逗笑了,“怎麽,他是個煞神閻王?若是回來別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猖狂了。”
誰想,彭嬸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可不,你是不知道小程剛來這個村子裏頭有多吓人,他不茍言笑的模樣像是帶着一股子殺氣呢,人又高大,小孩見着他都得嗷嗷哭,也就二寶膽子大沒被吓哭過,大寶當初見着他就哭呢。”
院子裏頭的大寶聽到大人說他的名字,聽到彭嬸這麽說她,小臉頓時挂不住了,大叫着:“沒有!我沒有害怕!程叔來的時候家裏頭還有刀呢!”
刀?她怎麽不知道?
“去去去什麽刀,你見着什麽刀就整天刀刀刀的,別惦記你程叔的刀了,趕緊背你的書去,背不下來今天可不給飯吃!”
打發走了大寶,彭嬸這才說起程行雲剛來的事,“小程剛來的時候,我跟他爹也有點杵他,因為那次過年,他爹腰不好殺不了雞,我又忙活不過來,他見着了就說自己過來幫忙,噫,那手起刀落的模樣,我瞧他那哪是殺雞的頭,那是砍人的頭呢!”
彭嬸給她繪聲繪色的講者,雖是以前的事,可燕瀾聽的津津有味,好像知曉了程行雲某些小秘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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