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燕瀾将野草種子遞給彭叔時,彭叔一臉怪異,雖是如此可還是幫燕瀾種進田裏,想着燕瀾這麽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這種野草的生長速度很快,不出三日便能長出來一茬,将一籠野草洗淨放在鍋中煮爛,棉線浸泡三日便可固色,這種好處便是對人本身是極度安全的,且以後甚至可以當成一種野菜入食。
只不過這種野菜的烹饪比較複雜,加上此時并非亂世,糧食富裕充足,因此并沒有多少人選擇種它去吃,若有那也是種來做豬草的,至于染色縫紉,那更是聞所未聞。
待種子種下,燕瀾在家中同彭嬸一起研究馮家訂的那件衣裳,彭嬸見到那些複雜繁瑣的要求一個頭兩個大,“這怎麽能一件衣裳織三種繡圖,那不就亂了套了?”
做衣裳最忌繡圖無用堆積,穿在身上雜亂無章沒有重點,衣裳是配着人的而非一個畫布,若是什麽都顏色都添上一筆那還不如粗布白衣。
燕瀾并沒有下手,決定先去吳問雁那邊打聽打聽馮家姑娘的喜好,“彭嬸別急,我去趟對面村裏找吳問雁打聽些事,你先忙活你的。”
說罷便起身去了對面村裏,雖是兩個臨近的村,可大家的日子都是各過各的,沒似那麽親近,燕瀾進了村裏逮着個大姨問:“打擾一下,吳問雁家是哪個?”
大姨警惕的看着她,聽到她說出吳問雁的名字後眉頭皺的更深了,上下打量她:“你找她幹什麽?”
直覺告訴她這個大姨對自己是抱有敵意的,她只好盡可能的表達友善,“我是她的朋友,就住在橋那頭的村裏,我姓燕,吳問雁說若是要來找她就來村裏找人打聽一下就行。”
誰知大姨聽後不耐煩的擺手,甚至還要上手推她走,“走走走,我不知道她住哪裏!”
這反常的狀态讓燕瀾連忙後躲,見着這個問路不成她只好再去尋人問,沒想到結局都是一樣的,沒人告訴她吳問雁住在哪裏,就像這個村子裏沒有吳問雁這個人似的。
究竟發生了什麽,燕瀾抿着嘴角面容嚴肅,吳問雁那個性格怎麽會跟人鬧翻呢?還是一個村的人,這不是吳問雁的作風。
屢次碰壁,燕瀾最後将目光放在一旁砸吧着手呆呆看着她的小孩身上,她下意識摸出袖裏那塊麥芽糖,笑眯眯的沖着小孩走去。
這塊麥芽糖本來是給大寶準備的,作為大寶背下拗口部分的獎勵,自從教習大寶開始,她便習慣身上帶着一塊麥芽糖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起了大作用。
“小朋友,可以告訴姨姨,吳問雁家裏住哪裏嗎?我不告訴別人是你說的,這塊糖就是我的謝禮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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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聽不懂那些,他只知道大人不讓告訴外頭來的人吳問雁家住在哪裏,可他眼裏頭只能看到那塊麥芽糖以及耳朵中那句‘我不告訴別人是你說的’,他把糖塊砸吧進嘴裏,決定偷偷告訴這個漂亮姨姨,“最後面那一排,最裏頭就是。”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的燕瀾終于打聽到了吳問雁家住在哪裏,要走時小孩突然抓住她的袖口問:“姨姨,你不是來抓吳姨走的吧?”
抓?
燕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蹲下身子同小孩認真的說:“不是,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害她。”小孩聽到這句話才放心離開。
吳問雁的家住的非常偏僻,是在整個村落最偏的地方,且住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房子裏,簡直比她家還要磕碜,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在集市中從事布匹生意的小老板。
不該問的不多問,燕瀾抱着這個态度敲響了吳問雁的大門,大門打開後吳問雁見到是她顯然愣住了,“你怎麽...”
燕瀾皮笑肉不笑,“吳老板真是讓我好一頓找,當時說我有事便來你村裏頭找你,看來是诓我的場面話。”
吳問雁連忙否認,将她拉進屋裏頭解釋:“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其實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沒想到你找過來了,我跟我有些遠方親戚家有些不痛快,他們總想抓我回去,我現在住的村裏是我娘家這邊的村子裏,以前也有人找到村裏頭來,我們村裏的人都幫我趕走了,他們定然是把你也錯認成那些親戚了。”
燕瀾并沒有追問太多,點點頭跟她說此次前來的正事,“這次來訂衣裳的馮家你可知道是誰訂的?”
吳問雁一拍大腿,“昨天忙着去找料子,回來太晚了沒去找你忘了跟你說了,進來說。”她推開屋子,燕瀾看着那一屋子堆着的各色的紅粉布料都呆住了,那簡直是無處落腳。
縱使是她,見到如此之多的紅粉布料時也是震撼的,她想不出來吳問雁一個小小的布料老板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哪裏找來這麽多近似顏色的布料,且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她好不容易從騰出的那塊地方擠進屋裏,蹲在地上和吳問雁一起找最合适的料子。
“找這些布就花了我整整一天的時間,你瞧,這是山茶紅,這是淡色蕊香紅,還有這個,這些顏色的料子都不錯,馮家兩姐妹,妹妹喜歡粉色,應該是馮二姑娘要的衣裳,她是個蜜罐子裏長大的,喜歡的都是嬌氣的顏色。”
燕瀾捏着那個蓮瓣紅的布料,細細摸索,腦袋裏頭卻在想着馮二姑娘要的款式,這喜歡紅粉色的人,都是偏愛于靈鳥牡丹圖的,花要繁瑣的鳥也要嬌貴的,怎麽豔怎麽來,為什麽馮二姑娘偏喜歡紅粉料子配上淡色的荷花以及靈桃山茶花翠鳥之類大相徑庭的繡圖呢。
“馮家大姑娘呢?”
吳問雁坐在地上擺弄一堆布,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馮大姑娘?馮大姑娘年紀不小了,雖然沒出嫁但也不喜歡那些紅粉的,喜歡的大多都是淺色的款式,馮二姑娘愛美,衣服一堆一堆的買。”
燕瀾莞爾,“不必尋紅粉料子了,不是馮二姑娘,是馮大姑娘,我需要蘿蘭紫、山梗紫、魚尾灰以及海天藍的料,褙子用櫻香淡紫,雲肩需要報春紅和合歡紅的料子,這些顏色也嬌氣,都需要綢羅才能合适,綢羅這裏買不到,要往南邊走才能買到,南邊最近的承州就盛産綢羅,你進貨便從那邊進,講些價格下來到這邊好賣。”
吳問雁起初是怔愣,可聽到燕瀾準确的報出自己需要的布料顏色品種,甚至為她指了明路,神色便變得凝重起來,看燕瀾的眼神也變了味道。
“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大羅神仙,在這裏這個小破村落裏縮首,要不是看見你家裏那樣子我還真要覺着你是哪裏來的大商戶老板出來感受人間疾苦了。”
燕瀾無奈,“哪裏需要感受人間疾苦,人間處處都是煉獄,富人也有富人的苦惱,像我們這種窮苦人家就不要互相調侃了,吳老板。”
吳問雁笑起來,沒想到糾結了自己兩天的問題就被眼前人巧妙化解了,心情頓時大好,“行,那我下午便啓程去承州買料子,大約得兩日才能回來,回來後你得抓緊時間了。”
承州對燕瀾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上一世她就是在承州賺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桶金,也是拿着這桶金繼續南下開始經商,承州可以說是她第二個故鄉。
她也是在承州遇見的小笛。
她實在是很想念小笛,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如今怎樣了,她南下在承州見到路邊餓的暈過去的小笛,小笛似乎就是那段時間裏失去了父母流落街頭被她遇到的,她現在是否可以提前找到小笛,避免小笛接下來受苦的日子呢?
她思索許久終于還是對吳問雁說:“我還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這件事是我自己的私事。”
“你說,我盡我所能。”
燕瀾斟酌半天開口說道:“我有個遠方表親的妹妹,姓文名朱笛,家就住在承州城裏,我許久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但奈何承州離着這裏還是有段路程的,所以我想托你在承州城中幫我打聽一下這個人,若是她無處可去,便替我問問她,願不願意來我這裏來。”
“行,便說你是她遠方的表姐便是,我知曉了,放心交給我。”吳問雁拍着胸口承諾道。
燕瀾知曉小笛性子開朗活潑,可心裏頭卻不像表面那般簡單,年紀不小心裏頭的算盤是不少的,人很謹慎,她若只是這麽說話,小笛不見得會相信吳問雁并跟吳問雁走。
“對,你說我的母親的姐姐同她的母親的姑侄是一家人,都在承州城裏老宅裏頭住到八歲,時常跑去私塾外面打先生的柿子樹摘果子吃。”
吳問雁笑起來,“你怎麽這種長輩的故事都記得如此清楚,那你那遠方的表妹能記清楚嗎,可能借着這個認出來你是誰?”
這些都是燕瀾編出來的,她母親的姐姐跟她母親的姑侄沒有任何關系,他們也沒有任何關系,後面的确是事實,因着這些是小笛同她講的,所以她潤色一番只為了糊弄住小笛。
小笛若真沒去處,又聽到這種半真半假的話,自然是為了求證同吳問雁前往此處。
“她會知道我是誰的。”燕瀾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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