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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傅臨菱等了會, 見外面沒什麽動靜,于是又繼續洗澡,出去時看見林冉握着手機睡着了, 看來是今天奔波了一天累到了。
過了一會,林冉突然醒過來,翻個身,正準備繼續睡,瞥見傅臨菱坐在床邊看書, 含糊道:“幾點了?怎麽還不睡?”
“還沒到十一點。”
“這麽早。”林冉打個哈欠後,又坐起來了,看見她頭發還有些濕潤, 問道, “怎麽沒吹頭發?”
“怕吵醒你,難得你睡得這麽早。”
林冉笑了笑, 從浴室裏拿出吹風機, 插/進床邊的插座上, 躍躍欲試地說:“我幫你吹吧。”
“好啊。”
熱風在腦袋上盤旋,頭發被林冉輕輕撥散,傅臨菱手裏捧着書, 心思早已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只專注地感受着頭上的溫度。
“好了。”林冉放下吹風機, 摸着她幹掉的頭發, 忽然從後面伸過腦袋, 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道, “你真不打算告訴我那個牌子上求的什麽嗎?”
傅臨菱側頭,餘光落在她的臉龐上, 莞爾一笑:“那上面不是在求姻緣,而是保姻緣。我已有姻緣,不需要再求了。”
林冉勾了勾嘴角,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傅臨菱放下書,轉過身來,按着她的後腦勺,含住她的軟唇,慢慢加深這個吻。
這次打破了之間的時長,兩人吻着吻着就躺下了,撫摸着對方的後背,時而急促地糾纏着舌頭,時而緩慢地舔舐着對方的是嘴唇,呼吸交錯,像是春天的風拂過面頰。
直到散開時,傅臨菱才察覺到對方的手早已貼上了胸脯,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
林冉撐着下巴,饒有興致地欣賞她的神色變化,笑吟吟地問:“傅醫生,你害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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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麽?”傅臨菱問。
“你說呢?”林冉動了下手。
傅臨菱擡起手,胳膊擋住了眼睛,可林冉清晰地看着她嘴角不住地往上揚,溢出一聲笑:“冉冉,你......”
“怎麽?”
“沒什麽。”傅臨菱放下手,轉頭看着她,淺笑道,“睡吧,今天你肯定累了,明天還要出去玩,養足精神先。”
林冉舔了下嘴唇,小聲問:“你是今天在廟裏出家了?”
傅臨菱噗嗤一聲笑了,半晌才說:“這裏是酒店。”
“怎麽,你怕啊?”
“嗯,我怕。”
林冉這才乖乖收手,反正暗示明示的都給到了,先讓對方做做心理準備也行的嘛,不急不急。
誰知傅臨菱說的卻是:“我怕這裏不幹淨,衛生做得不好,出差配的酒店肯定不會特別好。”
林冉:“......行吧。”
隔天中午,兩人在外面逛了會,吃火鍋的時候,林冉給梁晴波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梁晴波在鏡頭裏看見傅臨菱去弄調料的身影,好笑道:“難怪今天開業都不來呢,原來是找老婆去了。林冉,你談戀愛的樣子好令人陌生。”
林冉笑了起來,小聲說:“對不起啦,她出差要半個月呢,正好就過來玩兩天。店裏怎麽樣,一切順利嗎?”
“順利,托你的福,來了不少人呢。”梁晴波轉了下攝像頭,将拍了下店裏的樣子,還有一些朋友。
林冉在視頻裏和認識的朋友們打了招呼,又聊了一會,才挂斷。
傅臨菱将調料放到她面前,林冉說起了剛剛的視頻:“秦珊珊也去啦,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呢。”
“不好意思,本來今天開業你應該去店裏的。”傅臨菱惋惜道。
“我晚上再去也是一樣的,今天有好多人去捧場,不缺我一個。對了,馮茗下午也會過去的。”林冉說。
傅臨菱點點頭,給馮茗轉了賬,讓她幫忙多帶一個花籃過去。
馮茗吃過飯後,才從家裏出發,提上兩個花籃去梁晴波的工作室。
隔着老遠就看見街上紮着一堆人,她好奇地走過去,一眼便被牆上的畫所吸引,好多人都在牆下面拍照。
她觀賞了一會兒畫,才注意到旁邊的店鋪招牌是晴天刺青工作室,門口還擺放了一些花籃,應該就是這裏了。
她踏入大門,看見小院裏站着兩三個人閑聊,其中一個是秦珊珊。
“馮醫生,你怎麽也來了?!”秦珊珊欣喜地走過來,一臉笑容,“來得正好,可算是有熟人了。”
“是林冉叫你來的嗎?”馮茗問。
“是啊,可惜王可要上班,這裏除了老板,其他人我都不認識。”秦珊珊把她領進去找梁晴波,“你應該也認識老板了吧?”
“見過一面。”
走進大廳,裏面圍着沙發坐了十來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些紋身,有的在吞雲吐霧,有的在玩手機,嘻嘻哈哈哈地聊着天。
梁晴波從一間房裏出來,看見她來了,有些意外,接過她的花籃:“歡迎光臨,馮醫生是要在哪裏紋身?”
馮茗局促地後退一下:“我是來慶祝開張的,不紋身。”
“那怎麽行,今天來的客人,我都免費送一個紋身,不信你問大家。”梁晴波看向沙發上那群人。
“是啊,多謝梁老板了!”那邊紛紛附和。
“想好紋哪裏了嗎?”梁晴波問。
“......想好了。”
“哪裏?”
“這裏吧。”馮茗食指戳了戳她的下半條胳膊。
梁晴波愣了一下。
秦珊珊在一旁笑了起來:“馮醫生可是很聰明的,壓根騙不了她。”
梁晴波也笑了起來:“失策失策。裏面參觀了嗎?”
“還沒有。”
“走吧,帶你去看看?”
“好。”
工作室光線明亮,裝修得格外雅致,如果不是牆壁上挂的這些刺青作品,很難會猜想到這裏是紋身的地方,不過也許只是潛意識裏覺得紋身還是以前那種街邊的暗黑系小店而已。
一共有三個工作間,都放了機器,和一張床,其中有兩個房間正在工作。馮茗對這些不了解,不好意思多加張望,只在門口匆匆掃了兩眼就走了,随意地問了點別的:“有幾個師傅?”
“加上我,三個。”梁晴波說。
“外面那些人是?”
“一些朋友和老客戶。”
參觀後,馮茗回到大廳,和秦珊珊坐在另一邊,無所事事地打量起大廳的環境。
“這條街很适合逛街,你們要是坐着無聊的話,可以去轉轉。要是有別的事的話,也可以先回去。”梁晴波知道她們不适應這種地方,尤其是那邊的客人讓她們顯得有些局促。
“我是真得回去了,家裏還有點事。”秦珊珊上午就過來了,呆的也夠久了。
馮茗人才剛來,總覺得現在就走,有些不禮貌,便決定去外面轉轉。正好斜對面有一家咖啡廳,她點了杯美式,拿出包裏的文獻看了起來。
梁晴波進進出出的時候,總能瞧見她坐在窗邊的身影,忍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發給林冉:【她們學霸都這樣的嗎?】
林冉給她回了好幾張照片,是傅臨菱在家裏、在機場、在酒店看書的照片。
Ran.:【是的!】
晴子:【真服了。】
傍晚時分,太陽不再灼熱,漸漸失去了光輝,從枝頭的一邊往下落。
馮茗端起杯子,發現裏面咖啡已經喝完了,放下杯子,看向遠方,街道上逛街的人越來越多,在那面牆下圍觀的人也是如此。
她看了一會,注意到旁邊小院的圍牆上趴了一只貓,瘦骨嶙峋的,身上還有塊地方掉了毛,可憐兮兮地在那叫着。
這時,圍牆裏露出個腦袋,梁晴波手上拿着個碗,裏面應該是裝的水,小貓不停地伸出舌頭去舔水。
然後梁晴波把貓抱起來,回頭叮囑了幾句,出門去了。
天色完全暗下來,梁晴波回來了,準備帶朋友們去吃飯。她先來咖啡店邀請落單的馮茗,馮茗卻拒絕了:“你們去吧,我直接回家。”
“真不去?”
“不去了,我與那些人不認識,吃飯怕也是尴尬得很。”
“行吧,那改天再請你,讓你不尴尬。”
“那只貓呢?”
“還在寵物醫院。”
馮茗點點頭,收拾東西回家去了。次日下班回家,她走到醫院門口,忽然聽見有鳴笛聲,疑惑地往回頭看看,梁晴波伸出半個腦袋,沖她招招手。
她意外地走過去:“你怎麽在這?”
“請你去吃飯啊,這次沒別的朋友了,走吧。”
馮茗坐上車,想到今晚這頓飯是沒有那些紋身朋友了,只有她們兩個人。
......更尴尬了好吧?!
*
林冉回到錦城時已經九點多了,今天傅臨菱要去上班,她在酒店裏睡到中午,又拖延了一會,才去趕飛機。
機場離劉叔家更近,于是幹脆去那邊蹭了頓晚飯。
張梧得知她前兩天是去找了傅臨菱,高興得很,直問她進展如何。
“你呢?你和劉叔進展如何了?還能不能給我添個弟弟妹妹?”林冉反問。
“去你的,別消遣我,你娘我都五十幾了,還生個屁啊。”張梧好笑道。
林冉趁機轉移話題:“媽,跟你商量個事,國慶的時候,傅醫生要回老家去看她爸媽,我就不來陪你了。”
“應該的,你倆結婚也沒有正式去她家看看,要不去我也去吧,見見親家母,正好也看望看望你大姨父。”
“好,我問問方不方便。”
她給徐燕燕打了個電話,說國慶要和傅醫生一起回去看她們,把徐燕燕樂壞了。
還沒等她問張梧的事呢,徐燕燕就熱情地邀請道:“讓張梧妹子和她老公一起來啊,我們好好熱鬧熱鬧。”
過兩天,連芳給她打電話,喊她去家裏吃螃蟹。
剝蟹時,她提到要回梧城,連芳說:“我們也要回去,一起嗎?”
“你們怎麽回去?”
“開車,有孩子麻煩得很。”
“開車太遠了,我們已經買好機票了,回去了在梧城碰面吧。”
“行啊,有空的話來我家玩,我媽還記得你呢。”連芳說完,忽然眉頭皺了起來,捂住腮幫子,不停地揉搓那一塊地方。
林冉一看就知道是啥動靜:“牙疼?”
“嗯,最近時不時疼一下,偏偏又沒到忍受不了的地方,每當我決定去醫院的時候,就不疼了。”連芳說。
“有空還是去看看,牙疼不能拖,越拖越嚴重,你忘了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林冉說。
連芳笑了起來:“當然記得,高三不好請假,你又不好意思讓你大姨帶你去醫院,每次都只能硬扛,疼得在座位上翻來覆去。”
林冉好笑道:“我原本還想等到畢業後再去醫院的,結果在班會上老師批評我們班的紀律,全班都安靜得不得了,就我一個人在那抽冷氣,搞出點死動靜,班主任知道後給批假,讓我去醫院了。”
連芳哈哈大笑:“結果去完醫院,回來哭訴醫院好吓人,醫生也好兇,想起那樣子就好笑。”
“第一次看牙,本來就吓人嘛。你要有問題了就早點治療,越到後面越可怕。”林冉說。
“行行行,我等會就去挂號,你說我挂傅臨菱的號怎麽樣?”
“可以,不過她的號有點難挂,晚上八點放號,你明天定鬧鐘挂吧。”
“行。”
回去的路上,林冉經過一家牙科診所,想着也該去洗牙了,便停車去洗牙。
傅臨菱出差回來的那天,她開車去接人,一見面就說着這一周的趣事,又商量着國慶要帶哪些東西回去,有什麽安排。
到家後,傅臨菱放好行李,在沙發上坐下,看見茶幾上有張名片,拿起來一看,是一家私立牙科診所的宣傳卡片。
林冉見狀,說道:“連芳最近牙疼,挂了你的號。”
“那這個是?”
“我前兩天洗牙,店員塞給我的,我順手就帶回來了。”
“......嗯。”傅臨菱又放了回去。
林冉忙活一陣,見她興致不太高的樣子,像顆長在沙發上的蘑菇,一動不動地坐在那,眼巴巴地看着那張名片。
“你怎麽了?”林冉在她旁邊坐下,偏頭問道。
“你為什麽總是不讓我看你的牙?”傅臨菱嗫嚅道。
林冉撓撓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好像很在意自己的牙,想想也是,她本身就是牙醫,自己卻跑到外面去弄牙,也難怪會生氣了。
“我......”
話未說完,傅臨菱倏地站起來,去了書房,從裏面拿出一摞證書放到她面前:“這是我從大學到現在得過的獎,還有幾面錦旗在醫院裏挂着,還有我發表過的學術論文,這些......能讓你信任我嗎?冉冉,我可以做你的牙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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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