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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林冉翻看着這厚厚的一摞證書, 不住地表揚：“厲害啊，真厲害！不愧是你！”

傅臨菱并不是想聽她這些話，沉默地看着她。

林冉一一閱罷, 才站直看向她，伸手勾住她的手指：“我不是不相信你的醫術，我只是不好意思讓你看我的牙齒而已......”

傅臨菱疑惑：“為什麽？”

“你之前每次說要看我的牙，都是在吃完飯後，我都沒刷牙, 要是牙縫裏塞了東西，那多丢人啊。”林冉尴尬地說。

“這很正常，我見過的口腔數不勝數。”傅臨菱安慰道。

“對你來說是正常, 這是你的工作, 你肯定不在意，但我不行啊,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醜陋的一面。”林冉說得都有些臉紅, 別開了臉。

傅臨菱心裏雀躍起來。

也就是說, 林冉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意她的想法了。

“不過，我已經跟連芳一起挂了你的號了。這次洗牙的時候，醫生說我裏面有顆牙齒有黑斑了, 他說要給我治療一下, 我說我要去找我老婆治。”林冉有些驕傲地說。

聞言, 傅臨菱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我看看？”

“在上面, 這樣看不到, 還是到診室去看吧。”林冉捂住嘴說。

去醫院那天，連芳不得已把孩子也帶上了, 兩人坐在外面等號。

馮茗從隔壁診室出來，看見她們, 疑惑道：“林冉，你是來等學姐下班的？”

“不是，我們來弄牙齒。”林冉正抱着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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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茗點點頭，又看着那個小朋友：“這是？”

“是我朋友的孩子。”林冉指了指旁邊的連芳，“這是我和傅醫生的老同學。”

馮茗點點頭，霎那間響起上次傅臨菱提過一句——林冉從來不是後來的那個人。

“同學？你和學姐以前是同學？”

“是啊，她沒告訴你嗎？我們高三做過一年的同學。”

馮茗琢磨片刻，無奈地笑了笑：“原來如此......我去廁所了。”

待人走後，連芳才問：“她是誰呀？”

“傅醫生的學妹。”

“挺漂亮的，也是牙醫？”

“對。”

這時，廣播叫到連芳的名字，她把孩子交給林冉，就興沖沖地跑進去找傅臨菱了。

孩子看着媽媽突然走了，轉頭就要去找人，林冉哄了一會，還是哄不住，孩子都要哭了。

她只好抱起孩子往裏面走去：“我帶你去找媽媽，你先不要哭，行不行？”

孩子含着淚花點頭。

林冉走到傅臨菱的診室，裏面除了護士，還有幾個新來的實習生，各忙各的，一個女生看見她，問她叫什麽名字。

“林冉。”

實習生看了看名單：“下一個就到你了，先去外面等吧。”

這時，秦珊珊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立即走過來：“喲，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幾日不見，孩子都這麽大了？”

林冉笑道：“這是我朋友的孩子，她現在在治療，孩子哭着要找她，我能抱着她在旁邊等嗎？”

連芳躺在椅子上，這會也坐起來了，讓孩子別哭。

“行，你這位朋友問題不大，應該很快就弄完了，你坐這吧。”秦珊珊拖了個小圓凳在旁邊，就去準備工具了。

旁邊的實習生悄悄問秦珊珊：“把人留在這裏可以嗎？傅醫生會不會不高興？”

秦珊珊笑道：“傅醫生怎麽會不高興，你知道那是誰嗎？”

“她老婆，親老婆。”

實習生驚訝地看着她，确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後，立馬去找其他幾個人分享八卦。

很快就有幾雙偷偷打量的視線落在林冉身上，她裝作沒有發現，低着頭逗孩子。

“傅醫生，東西都準備好了。”實習生突然說。

林冉擡起頭，看見傅臨菱從隔壁房間出來，兩人對視上了。

傅臨菱一邊戴手套，一邊朝這邊走來，在位子上坐下，調整着連芳的躺椅，問道：“怎麽進來等了？”

林冉說：“連芳的孩子離不開她。”

傅臨菱拿起口鏡，放到連芳的口腔裏察看：“是哪裏痛？”

連芳指了指腮幫子的位子。

實習生們都圍過來觀看，好在還是有一片空餘的地方，可以讓林冉明目張膽地看傅臨菱的操作。

雖說上次陪王姨來拆線，也在門口瞅到過兩眼，可遠不如這次這麽近，心态也不一樣了。

上次是看老同學，這次可是看老婆，嘿嘿。

機器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林冉很熟悉這個聲音，以前治療齲齒時，就是這根管一樣的東西在牙齒鑽啊磨啊，很快就把壞掉的地方磨沒了。

“問題不是很大，不需要做根管，可以直接補。”傅臨菱檢查過情況後說完，秦護士就去拿填補材料了。

連芳慶幸地點點頭：“幸好聽了冉冉的話，早來早輕松。”

補好牙後，要細致地修改表面，盡最大程度還原本牙的形狀。傅臨菱操作很快，但問話又很溫柔耐心：“咬一下，頂不頂？”

“還是有一點。”

傅臨菱拿着咬合紙在她牙齒上放着：“再咬一下，左右磨一磨。”然後根據痕跡重新調整，又問，“再咬咬，還頂嗎？”

“不頂了。”連芳咬了咬牙齒，又下意識左右磨合。

“好了。”傅醫生轉頭看向林冉，嘴角微勾，“該你了。”

連芳帶着孩子出去繳費，實習生們收起剛剛用過的器具，秦護士拿出一套新的，在林冉脖子上系個一次性圍兜，林冉這才躺到椅子上，眼睛盯着上方的燈光。

“張嘴。”傅臨菱溫聲道。

林冉看了她一眼，張開嘴，口鏡放了進來。

“牙齒很好看啊。”傅臨菱在裏面找尋壞掉的牙齒。

聞言，林冉不禁有些臉紅，尤其是圍觀的幾個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下意識想要合攏嘴，卻又被傅臨菱的口鏡擋住了。

“不要亂動。”傅臨菱低聲笑了一下。

林冉重新張開嘴，故作鎮定。

“這個不會痛。”傅臨菱拿起牙科手機，和她說了一聲。

林冉瞥一眼，看清她手裏的工具後，嗯了一聲。

這個是口腔科很常用的工具，主要就是鑽磨的動作。

放在現在，她肯定知道這個不會痛，但是第一次去牙科診所的時候，看見醫生拿出這類似于鑽子的工具，就吓壞了，一直不敢張開嘴，讓醫生哄了好一會才肯治療。

回到學校後，她還把這事告訴了連芳，惹得連芳笑了好幾天，還跟其他朋友們廣而告之，最後就傳成她被牙醫吓哭了。

頭頂上傳來一點竊笑聲，幾個實習生悶頭偷笑，秦珊珊打趣道：“傅醫生，你現在可是格外細心呢，還溫柔得要命。”

“應該的。”傅臨菱不卑不亢地說，絲毫沒被玩笑影響。

林冉卻是扛不住了，小臉紅撲撲的，正好那高速手機塞進了嘴裏，她索性閉起眼來。

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她什麽也看不見，只感受那個機器在切削她的牙齒，還有只手捏着她的嘴，過了會，兩根手指在她的嘴裏摸索片刻，将材料補在牙齒上。

傅臨菱拿着光固化燈，放入口腔，照着材料，手指忽然被舌頭頂了一下。

她低頭看向林冉，低聲道：“不要頂我，放松點。”

“......”

林冉耳朵都紅透了，舌頭慢慢放松下來，睜開眼睛，眼神茫然而無辜，也許是覺得此時張大嘴的樣子很醜，下一刻又閉上眼睛了。

傅臨菱取出燈，摸了摸那顆牙齒。

林冉再次感受到她手指的存在，即使隔着一層手套，也還是感受到了溫度，覺得口腔好熱，臉上好熱，身體也莫名其妙有些熱。

然後就是修複牙型，如同連芳一樣，打磨後讓她咬一咬。

“怎麽樣？”

“有點頂。”林冉咬着牙齒說。

又調整了兩次，林冉點點頭：“可以了。”

“漱漱口吧。”傅臨菱放下手裏的東西，離開位子，去寫她的病歷。

林冉坐起來，解下圍兜，走到她旁邊，咽了咽口水，嘟囔道：“嘴裏一股味。”

傅臨菱拉開抽屜，裏面有一瓶漱口水，還有一些散裝的便攜漱口水：“要哪個。”

“這麽多啊。”林冉新奇地彎下腰，從中挑選了一個櫻花味的，倒進嘴裏漱了漱，這才覺得舒服了，說話都得勁了。

傅臨菱将打印好的病歷單交給她：“有醫保嗎？”

“有，我自己買的。”

“那去繳費吧。”

林冉跑出去繳費，看見連芳帶着孩子在沙發上玩，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去？”

“等你啊，弄完了就回去呗？”

“好，我去跟傅醫生說一下。”林冉又跑進去，“傅醫生，我先回去咯。”

“好，路上小心。”

“嗯！”

林冉轉身離開，聽見後面一陣暧昧的起哄聲，笑了笑，大步離開。

晚上，傅臨菱在房間裏洗澡，出去時發現林冉也已經洗完澡了，問道：“你今晚什麽時候睡？”

“我準備早起早睡！”林冉說，“明天你起來的時候記得叫我起床，我也要擁有你這樣迷人的作息！”

“真的？”

“對，先試試吧，萬一慢慢就改過來了呢。”

“好。”

林冉和她一起進房間，現在兩人已經是很自然而然地睡在一塊了。

兩人躺在床上，一個看書，一個玩手機，到時間後傅臨菱才關燈。

黑暗中，林冉忽然問道：“有沒有患者喜歡你啊？”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就是感覺你工作時的樣子挺迷人的，有嗎？”

傅臨菱安靜片刻，林冉就猜到了答案：“果然有！”

“可我不喜歡她們啊。”傅臨菱說。

“真的嗎？”林冉笑眯眯地問，“那你喜歡誰？”

“喜歡你，喜歡林冉。”

林冉翻個身，打開臺燈，而後覆在她身上，親吻她的唇，她的臉頰，她的鎖骨，她的腰。

“那傅醫生，我......咳，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