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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兩人靠在大門邊說了會兒話, 院子外又來了人。
玄有財大喊:“玄野,玄野!爹娘喊你回家吃晚飯,帶上你夫郎。”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村裏人很少有這樣晚吃晚飯的。
玄野胳膊搭在江雀子肩上, 慵懶擡眸看向玄有財, 淡淡道:“我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也回去!”
玄有財沒好氣:“爹娘特地讓大嫂宰了家裏下蛋的老母雞補身子, 他們剛從醫館回來,無論如何一家人得齊!”
玄野蹙眉。
江雀子緊張的拽了拽他的衣擺。
玄野低下頭,湊近他問:“怎麽了乖乖?”
江雀子小聲說:“要不,要不還是回去一趟吧……”
那畢竟是玄野的爹娘, 還是他的公爹和婆母……他這個當人新夫的, 沒在跟前伺候已經算是不孝了, 現在兄長都來叫了, 他們不回去怎麽也說不過去。
可帶着江小乖回去……
玄野遲疑了一瞬。
這時代的社會風氣使然,當婆婆的年輕時候被自己公爹婆母欺負, 現在好不容易欺負自己的公爹婆母去世了,輪到自己當婆母掌家了, 就要把自己年輕時候受過的苦給自家的新夫新婦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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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家家戶戶當人公爹婆母的都這樣。
他娘玄江氏也不例外。
但, 玄野自個兒都舍不得跟江雀子說半句重話,他怎麽可能看着自家小夫郎受那些人的磋磨?
“哥哥……”
院子裏, 玄有財一直在大聲唧唧歪歪,江雀子有些慌了, 連忙拽玄野的衣袖,緊張問:“我們,我們走嗎哥哥?”
玄野回過神, 反握住他溫涼的小手, 點頭道:“走吧。”
左右有他在,總不會讓江小乖被人欺負了去。
玄野帶着江雀子回了一趟村中的玄父家。
玄富貴和玄有財沒有玄野的能力, 沒能自己另外找地起房子,所以他們雖然分家了,但還是住在原先住的茅草房裏,只兩家人分了棟房子,分了鍋竈而已。
玄野牽着緊張滿臉嚴肅鄭重的江雀子回到主屋客廳時,玄父玄母和玄富貴玄有財兩大家子人已經落座。
給他留的依舊是最下首,背對着門的位置。
與剛來到這裏時,被一大家子人孤立獨坐不同,這次,他身邊坐了個緊張兮兮的小乖崽。
玄野垂眸看着他,眼底笑意翻湧,大手環住他的腰,把他往身邊帶了帶,兩人挨着坐。
玄父淡淡掃他們一眼,拿起筷子,沉聲道:“吃飯。”
話音剛落,桌上,本就蠢蠢欲動,虎視眈眈盯着那盆子雞肉的小孩們立即抄起筷子,迅速給自家娘親夾了一塊兒肉,又慌忙給自己碗裏夾。
六七個小孩,沒怎麽沾過葷腥,動作特別快。
江雀子眼睜睜看着他們風卷殘雲,茫然了一瞬,盆裏黃燦燦的老母雞肉就已經迅速下去大半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
玄野給他夾了一小塊雞腿肉,小聲道:“乖乖可以嘗嘗,要是不喜歡便放回哥哥碗裏,嗯?”
夾完,玄野便放下了筷子。
他們已經吃過晚飯了,他沒有再繼續吃下去的想法。
況且這群人狼吞虎咽,老母雞的肉本就堅韌,一群小孩兒咬不動,開始上手撕咬,些許口水沫子都濺上了菜盆。
玄野護着江雀子,沒再給他夾菜食。
江雀子捏着竹筷子,低頭盯着碗裏二指寬大的雞腿肉,眨巴眨巴眼。
猶豫了一會兒,他夾起來試着咬了咬。
肉十分十分堅韌,跟嚼布條似的。
烹饪手法也并不高明,只舍得加少許鹽巴,鹹味并不夠,咬了幾口後便有些許腥氣。
最主要的是……咬不動,嚼不動。
江雀子埋頭咬了半天,小虎牙都用上了,肉塊沾了口水,可還是咬不下一小塊兒肉。
江雀子:“……”
江雀子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擦嘴,求助似的看向玄野。
玄野淡聲敷衍玄母問話的動作一頓,俯下身湊近江雀子,軟聲笑問:“好吃嗎乖乖?”
江雀子扁扁唇,小聲道:“咬不動,咬得牙齒疼……”
玄野垂眸看了一眼碗裏布滿小牙印的雞腿肉塊,失笑道:“可要哥哥幫忙撕成小塊兒?”
江雀子偷偷看了飯桌上的其他人一眼,連小孩子都自己在吃飯,沒有讓爹娘照顧了……江雀子胡亂搖頭,拽着他腰側的衣擺小聲說:“不要了哥哥,我不想吃了……”
太腥氣太硬了,他咬不動,撕成小塊兒再吃又太嬌氣了,江雀子不想給公爹婆母留下個嬌氣不會照顧自家郎君的壞印象。
玄野确認他是真不想吃了,才問:“那哥哥吃掉了?”
江雀子胡亂點頭。
玄野毫不介意的拿起筷子夾走他碗裏的肉,轉手塞進嘴裏。
養了三四年的老母雞,肉特別硬。
玄野面不改色的咀嚼,吃下。
玄有財的夫郎玄李氏看看江雀子,又看看玄野,隐隐有些讨好的笑道:“小弟這樣寵夫郎,還能掙銀錢……是不是村子裏那些人背地裏流傳的話都是真的啊?”
背地裏流傳的話?
江雀子好奇的擡起頭看他。
玄野神色淡淡,沒回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玄李氏眼珠一轉,轉而與江雀子笑道:“村裏人啊,可都說弟夫郎旺夫呢,這一嫁過來,我們家渾渾噩噩的小弟一下就懂事了,酒也不喝了,也知道疼夫郎了……”
頓了頓,玄李氏偷摸瞅了玄野一眼,開玩笑般陰陽怪氣道:“還是說,小弟之前的爛酒都是裝出來的?有銀錢啊,也不舍得給爹娘,這一分家就全帶去自己個兒小家用咯……”
他說的話怪裏怪氣。
“不,不是……”
江雀子敏銳的察覺到他不喜歡自己,也看不上他們夫夫倆,慌忙無措的扭頭看向玄野。
玄野粗壯的胳膊低低橫在江雀子後腰,輕拍了拍他的腿側安撫道:“乖乖不用搭理他。”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桌前的所有人都聽着了。
玄李氏的笑僵在臉上,微微扭曲。
沉默半晌,玄李氏嚷嚷道:“小弟,如今你夫郎可在這兒呢,你就這樣跟你哥夫郎說話的?你……”
“你要想我賞你兩巴掌你就接着嚷嚷。”
玄野冷漠擡眸掃他一眼,語氣平淡無波瀾,眼裏根本就沒他這個人。
玄李氏:“……”
玄李氏被他冷戾的眸子唬了一大跳。
之前他就不敢惹這個跟瘋子似的随時會喝得爛醉發瘋打人的小弟,現在看他娶了夫郎變得這樣好,還以為能拿捏他……哪裏想到他的瘋狠勁兒不是沒了,而是全藏起來了……
玄李氏又驚又懼,縮着脖子閉了嘴。
江雀子眼巴巴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說什麽。
飯桌上,大人陷入沉默,只有小孩兒吃得熱熱鬧鬧。
半晌,玄父放下筷子,沉聲道:“野狗子,你這性子該改改了。”
玄母也跟着附和:“你爹說得是,對着家裏人你都這樣兇,往後你可不得打你夫郎?”
江雀子茫然:“啊,啊?”
江雀子突然被叫到,更懵懂無措了。
玄野會打他?
江雀子黑色圓潤的漂亮瞳仁下意識的轉到玄野身上,仰頭看他的臉色。
玄野冷峻的眉眼在轉向他的一瞬間,眉宇微松,仿若嚴冬剎那間進入盛夏,帶着炙熱的溫柔和溺人的寵意。
如果是剛到玄野身邊的那幾日,江雀子可能會被婆母的話吓到臉色慘白,但是現在,江雀子與玄野對視了幾秒,無辜的撓撓臉蛋,心想,誰都有可能欺負他,但是玄野這樣好的郎君,必定不可能打他的。
玄野含笑捏捏他的臉蛋,擡眸,冷冷掃了玄母一眼,道:“不勞你操心,我即便是掀翻屋頂,也決不會動我夫郎一根頭發絲。”
這話偏愛得太過明目張膽。
江雀子緊抿着唇,在心裏得意洋洋,屁股後面不存在的小尾巴幾乎要翹起來螺旋打轉,歡喜都暗戳戳的展示在了臉上。
沒什麽心機的小崽子。
玄野好笑的瞅他一眼,指腹還殘餘了捏他臉蛋時軟乎乎的溫熱觸感,忍不住撚了撚。
玄母顯然對玄野這樣的雙标很不滿。
但是她又不敢給玄野立規矩,轉頭就刁難起江雀子,沒好氣道:“你這當人新夫的,倒是當得輕松自在!公爹婆母傷得這樣厲害,也不知道每日過來伺候着!哦,玄野是漢子,他每日掙銀錢養家,沒空過來,你不知道過來?”
“沖我家乖乖嚷嚷什麽?”
玄野一把按住江雀子的後腰,臉色發沉的對上玄母,冷漠道:“我家小乖不是伺候人的,這話你要讓我說幾次?你要真傷得需要人伺候,大可以跟我說,我才是跟你們有血緣關系的兒子,要照顧也當是我這個當兒子的照顧,我家小乖打小沒吃你們一粒米,他欠你們的了?”
“他是我們老玄家買來的新夫!”
玄母不滿:“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我們家的奴仆,賣身契可是都有的,你這樣護着他做什麽?”
她說的話實在不好聽,江雀子張了張口,臉色微微白了。
玄野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當下火氣就上來了。
“別聽她的,乖,過來哥哥懷裏。”
玄野連忙拉起江雀子,把他拉到大腿上坐着,抱緊了安撫。
“怎麽,我哪裏說得不對?買他的銀錢江福有可要了三兩雪花白銀,這三兩銀子普通人家哪裏拿得出來?他這身價可是貴得很!僅僅是讓他當奴仆都便宜他了,他該給我們老玄家當牛做馬!”
玄母大聲嚷嚷的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玄野站起身,将身子微微發顫的江雀子緊緊抱進懷裏,陰郁的眸子死死盯向玄母,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但,那是婆母,江雀子不敢給她頂嘴,即便她罵得難聽,可某種意義上,她說的是事實。
所以江雀子只敢攥緊了玄野身前的衣裳,埋頭緊抿着唇,小臉慘白。
“當初,買我家小乖的三兩銀錢,我當着族老的面還給你了,你可認?”
玄野語氣平淡,淡得人毛骨悚然。
玄母其實仗着身份說完那番話心裏就後悔了,現下聽玄野這樣一問,立即想起來當初玄野給她銀錢的事兒,再看玄野能吃人般的狠戾雙眸,驚悚得後背發寒。
玄母咽咽口水,梗着脖子道:“是,是還……”
“既如此,我家小乖什麽時候成了你老玄家買回來的奴仆了?銀錢你沒出,賣身契你沒有,你空有一張臭嘴,仗着是我娘就對我夫郎大肆責罵,怎麽,你活不起了?”
玄野心中怒氣騰騰。
倘若這些人不是原主的親人父母,他早已經大開殺戒。
這些年封印得厲害,他兇獸的性子是平和了不少的。
“你!”
“你怎麽跟娘說話的?”
“玄野,你這話過分了!”
玄富貴幾人紛紛站出來指責:“她是我們娘,你再怎麽說也……”
玄野冷冷掃他們一眼,漠然道:“往後,我家小乖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他是我一個人的夫郎,不是你們能磋磨欺辱的新夫,要讓我知道你們誰再敢給他氣受,別怪我不客氣。”
感受到身前的衣擺被不斷拉拽,玄野低頭,輕撫了撫江雀子的後背,軟聲問:“怎麽了乖乖?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江雀子急得都快哭了,胡亂搖頭,顫聲道:“不,不要這樣……”
不能跟家裏人吵架,不能因為他忤逆公爹婆母,這樣……萬一傳出去了,村裏人還不知道會怎麽罵玄野不孝……
玄野用下颚輕貼了貼他的額頭,軟聲道:“乖乖不怕,我們這就回家了。”
“行了。”
玄父“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臉色難看的發火道:“好好一頓晚飯,一家人在這裏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不想吃就給我滾出去!”
“那便告辭。”
玄野護着急得欲言又止,根本找不到機會說話的江雀子,直接扭頭出了大門。
“玄野!”
玄父警告低喊。
玄野頭也沒回。
牽着江雀子走在黑漆漆的路上,玄野歪頭看着恹恹的小崽子,輕笑哄道:“乖乖,別不開心了,都是哥哥的錯。”
“不是,不是這樣的……”
江雀子低着頭,停下腳步,揪着自己的衣擺搓來搓去:“不是哥哥的錯,是我……”
是他身世不好,是江福有把他賣了換銀錢,是他害得玄野跟家裏人吵架……
“什麽是你,說了是哥哥的錯,是那幾個磋磨人的錯,怎麽也不可能是我們家小乖的錯。”
玄野把他抱進懷裏,下巴搭在他腦袋上,親昵的蹭了蹭,道:“乖啊,哥哥教你的,可都忘記了?”
江雀子愣愣地仰頭看他。
但玄野輕抵着他的腦袋,江雀子仰起頭,只能看見玄野滾動撩人的喉結,感受到他發燙的體溫,看不見玄野的臉色。
抿唇沉默了一瞬,江雀子低下頭,沮喪的把臉埋在他脖頸窩處,悶悶道:“雖然哥哥說得對,新夫新婦不是公爹婆母養大的,沒吃婆家一粒米一口飯,只是嫁了個人,不是把自己賣了,不用當奴仆備受磋磨……但是,可是我不一樣……”
當初,江福有确确實實是把他賣了的,本質上他和奴仆沒有區別……
“不許胡說。”
玄野打斷他的胡思亂想和胡言亂語,一把抱起他,托着他屁屁往家走,嚴肅認真道:“一開始,哥哥就把買乖乖的銀錢還給了娘,是不是?所以乖乖的賣身契和買乖乖的銀錢就都落在了哥哥頭上,對不對?”
玄野給足了他反應的時間。
江雀子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頸窩處,悶悶的點頭。
玄野才繼續道:“可是後來,哥哥把乖乖的賣身契毀了,所以乖乖現在是自由的,本本分分的,哥哥的小夫郎,對不對?”
江雀子悶悶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玄野彎起唇角:“點頭又搖頭是什麽意思江小乖,來,乖一些,跟哥哥說。”
江雀子擡起頭,兩條腿無意識的晃了晃,委屈的垂着眸子道:“是,是沒有賣身契了……可是我,我欠哥哥好多銀錢,所以,所以還是……”
“那兩夫夫之間,誰欠誰什麽,還要一點一點扣出來,清算清楚嗎?”
玄野好笑道:“這可不能算清楚啊,江小乖,這要是算清楚了,可就沒法兒當夫夫了。”
“為,為什麽?”江雀子不明白。
“哥哥給你舉個例子啊,如果夫夫之間什麽都能算清楚的話,那你現在這樣被哥哥抱着,算什麽?嗯?”
玄野垂眸看着樹袋熊一樣挂在自己身前懷抱裏的小孩兒,寬厚的大手托着他屁屁,打趣笑道:“是算哥哥占乖乖的便宜呢,還是算怕乖乖受累,所以哥哥疼乖乖,才抱着乖乖回家呢?又或者算是,給哥哥的獎勵?”
“這……”
江雀子羞赧起來,臉蛋泛着紅暈,磕磕巴巴道:“不,不是的呀……”
玄野眉眼溫柔,循循善誘道:“那如果別的漢子像哥哥這樣抱着乖乖回家,可願意?”
“不要,我不願意!”
江雀子想也沒想,鼓着臉道:“哥哥是哥哥,是因為哥是我的郎君,那別的漢子又不是我的郎君,他們不可以碰我的身子……”
說着,他也逐漸反應過來了,懂了玄野話裏的意思。
抿唇沉默半晌,江雀子晃晃腳,掙紮鬧着要下來:“我,我要自己走,哥哥的腿腳……”
玄野的瘸腿不是天生的,是後來原主作死,喝了酒上山打獵時摔壞的。
那時候原主沒銀錢治療,玄父玄母受夠了他愛喝酒發酒瘋的脾性,更受夠了他一有銀錢就拿去買酒喝的爛酒樣,不肯掏銀錢給他治腿,原主才瘸了。
沒瘸之前,原主雖愛喝酒,但即便再渾,也不至于連爹娘都打……是瘸腿後,他恨上自個兒爹娘和兄長才那般癫狂。
玄野掃了一遍腦子裏的回憶,挑眉。
原主一個成年漢子自個兒掙不着銀錢,還怪爹娘……不過他是兇獸,他的魂魄裏就不是瘸的。
這些日子照着瘸子方式生活走路,純粹是為了掩人耳目。
如今,他倒是不怕讓江雀子知道自己腿腳利索。
玄野低低一笑,把胡亂掙紮的小孩兒往上托了托,笑道:“哥哥的腿腳沒事,乖乖抱緊啊,我們要回家了。”
說完,他一個俯身,倏地跑了出去。
“啊呀。”
江雀子下意識攬緊他的脖頸,雙腿環緊他勁瘦的腰,無措低喊:“哥哥……”
玄野勾起唇角,迎着風,跑得挺快。
江雀子也沒意識到他腿腳突然利索起來,颠簸中,只覺得驚險刺激又好玩,笑得小臉通紅,眼底滿是興奮,喊道:“哥哥,慢點呀~”
他話還沒說完,玄野一個急剎,在家中院子站定,摟住他後腰,一松一抱,變換姿勢将他橫抱起來。
“啊,哥……”
江雀子被吓了一大跳,懵懂問:“幹什麽呀……”
玄野沒給他反應時間,大笑着把他往半空高高一抛,道:“走你!”
“啊哥哥!”
江雀子驚呼出聲,在空中胡亂掙紮。
玄野一把穩穩接住他下落的身子,再往半空一抛。
“啊!”
江雀子反應過來是在玩兒,興奮的清脆笑聲響徹整個院子:“哥哥,再高點兒。”
……
兩人一路鬧到客廳,笑聲打破一室寂靜。
差不多該睡覺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玄野摸摸紅着臉微微喘息的小孩兒,眼眸幽深,道:“江小乖,我們明天再玩,現在該去洗漱了。”
江雀子仰頭喝掉一大杯涼白開,一邊喘氣,一邊擦擦額頭上的汗,興奮道:“真好玩,哥哥,明天你能再教我玩游戲嗎?”
玄野教他玩了一晚上的打石子,跳格子,甚至還自制了撲克紙牌……
江雀子打小就沒個玩伴,哪裏見識過這些,玩得興致盎然,要不是玄野催着,他還不願意停,已經夜深了,他還一點睡意沒有。
玄野好笑的點點他的額頭,把毛巾遞給他,寵溺道:“好,乖乖快些洗漱,洗漱完我們回房間睡覺了,哥哥給你講睡前故事,快。”
江雀子眼眸一亮,連忙接過毛巾糊臉上,往浴室走,悶悶大聲道:“我馬上就弄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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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