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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等玄野洗漱完上樓, 房間窗戶大開,夜風吹拂進來,床紗帳已經放下, 蚊子趕走了, 江雀子也在床鋪裏面躺好了。
玄野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吹滅了蠟燭,掀開床簾躺上床外側,小聲問:“乖乖睡着沒?”
江雀子乖巧的雙手搭在胸口,帶着困倦的鼻音, 小聲迷糊道:“哥哥……講故事……”
玄野勾唇, 并沒有急着講故事哄他睡覺, 而是側躺着, 一手撐着腦袋,一手輕拍江雀子的身子, 軟聲道:“乖乖,哥哥跟你說件事啊……”
“……嗯?”
江雀子困沌的腦子許久才反應過來, 清醒了些, 疑惑的問:“是什麽事呀哥哥?”
突然這樣鄭重……
江雀子想坐起身,玄野把他按回床上, 道:“不是什麽大事……哥哥只是想讓乖乖記住,往後爹娘兄嫂如果再來找乖乖麻煩, 乖乖不能被他們欺負了,該罵回去就罵回去,哥哥教過乖乖的防身術, 能打得贏就跟他們動手……可知道了?”
江雀子沒想到他說這個, 茫然地“嗯”了一聲,怯生生道:“哥哥, 他們,他們是長輩……不會欺負我的……”
玄野就是怕他有這個想法。
從古至今,都不是所謂的長輩不會欺負晚輩,仗勢欺人的從來都是年齡大的……且玄父玄母和兄嫂那些性子,玄野是真不敢抱有僥幸。
所以他事先給這小孩兒打預防針是對的。
“聽哥哥的話,好不好?”
玄野挪近床鋪裏面,将他半攏進懷裏,嗅着他身上的氣息,嘆道:“乖啊,哥哥都舍不得對你說半句重話,怎麽能受得了那些人用所謂的新夫名義磋磨你?乖乖就心疼心疼哥哥,不要讓哥哥擔心難受了,好不好?”
“我,好,好,哥哥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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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野少有用這樣委屈的語氣跟他說話,江雀子一時間有些無措,只得攥緊玄野胸口的衣裳,仰頭看他,小心翼翼道:“我會聽哥哥的話,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們欺負我的,哥哥你,你不要難過……”
好乖,太好教導了。
若是教他些肮髒的東西……
玄野漆黑的眼眸濃郁幽深,在黑暗中彎了彎唇角,把臉埋進小孩兒勁窩處,将他半壓在身下,心裏的欲意明明滅滅,怎麽也散不去……
半晌,玄野在心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悶悶的“嗯”了一聲。
江雀子被壓得動彈不得,臉蛋羞得通紅,忍不住推推他肩膀,小聲喚他:“哥哥,哥哥你壓疼我了……”
玄野連忙支起身子,輕蹭蹭他軟嘟嘟的臉蛋,啞聲道:“……是哥哥不好,可有哪裏疼得厲害?”
“不疼了。”
江雀子伸手摸摸他腦袋,跟拍狗頭似的,生疏安慰道:“乖啊,乖啊,哥哥不委屈了,哥哥乖啊~”
玄野:“……”
玄野微愣,反應過來,低低沉沉的悶笑出聲。
第二天一早,天空陰暗昏沉,狂風暴雨噼裏啪啦傾盆而下。
工人沒來上工,也幹不了活,家裏就只有玄野和江雀子在。
這樣的暴雨天空氣涼,雨聲催眠,很好睡。
加上昨晚他們聊天聊得很晚,玄野和江雀子兩人都難得的睡了懶覺。
将近中午,暴雨轉小,淅淅瀝瀝的下着,玄野才起床洗漱,做了早飯兼午飯。
上樓去叫人時,江雀子還在睡。
玄野在叫醒他吃早飯不然胃疼和讓他再睡會兒反正醒了也沒什麽事幹之間徘徊,站在床邊猶豫一瞬,江雀子懶洋洋的“唔”了一聲,迷迷糊糊伸了個懶腰。
白皙細膩的小肚子露出半截,看起來又軟又肉乎乎的,十分誘人。
玄野目光灼灼的盯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江雀子緩緩睜開漂亮眸子,瞅見站在床邊的玄野,揚起一個剛睡醒的軟笑,帶着小小的鼻音喚他:“哥哥……”
玄野呼吸微滞,因着這聲甜脆誘惑的“哥哥”,小腹一緊。
“哥哥,現在幾點了呀……”
江雀子揉着眼睛坐起來,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驚喜道:“好香呀,好香,哥哥做了什麽好吃的呀?”
玄野回過神,一條腿跪上床邊,把床鋪裏的小乖崽帶了出來,啞聲笑道:“蒸了乖乖愛吃的雞蛋肉沫羹,還有……”
“還有?”
江雀子順着他的力道起身,坐到床邊。
玄野蹲在他面前,給他穿上襪子,套上薄薄的繡花軟底鞋,才起身牽着他下樓道:“還有炸的魚塊,哥哥噴了醋,撒了點姜蒜粉和細鹽,味道特別好。”
“可是,那,我們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剩菜怎麽辦呀?”
江雀子扭頭看他。
玄野含笑捏捏他後脖頸,把他帶進浴室洗漱臺前,軟聲道:“那些哥哥吃,乖乖不能吃……好了,快些洗漱,毛巾在這裏,用這盆溫水,洗漱完就出來,哥哥等你吃飯啊。”
“好,好。”
江雀子連忙拿起竹制牙刷,占了特質的竹炭珍珠鹽粉,胡亂塞進嘴裏。
“要認真刷牙啊。”
玄野走出進廚房端菜,還不忘叮囑。
“好唔……”
江雀子含糊答應。
早飯吃得簡單,玄野也就蒸了雞蛋肉沫羹,竹筒米飯,炸了魚塊兒,熱了昨晚的剩菜。
江雀子吃雞蛋羹和炸魚塊,玄野則把剩菜全打掃了。
他進食的速度很快,江雀子的雞蛋羹才吃到一半,他就吃完了,懶洋洋的托着下巴看着江雀子吃。
江雀子早就被看習慣了,給玄野塞了一口雞蛋肉沫羹後,就自己慢吞吞的吃着。
外面的雨逐漸停了,空氣中滿是雨後的水腥氣和草木的清香。
玄野起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就看見李小花和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夫郎們挎着個小竹籃子,笑眯眯的過來串門來了。
見江雀子還在吃飯,李小花笑道:“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這是才吃午飯?”
玄野把他們引到待客的沙發處,淡聲道:“你們坐,小乖馬上就吃完了。”
說着,玄野看向江雀子。
就見他胡亂往嘴裏塞,明顯想快點吃完跟李小花他們玩兒。
玄野無奈,取過他手裏的碗勺,在他身旁坐下,軟聲道:“江小乖,不可以這樣吃飯。”
江雀子鼓鼓的腮幫子上還沾了米粒,眼巴巴瞅着玄野,快速咀嚼,腮幫子鼓動。
玄野将他拌了幾勺米飯的雞蛋肉沫羹攪拌均勻,伸手撚走他臉上的飯粒吃進嘴裏,才低笑道:“你都吃成小花貓了……哥夫郎他們到家裏來玩兒,不差你吃飯這麽一小會兒,慢點吃。”
江雀子擦了擦臉蛋,扭頭看向李小花幾人。
見他們坐在柔軟舒适的沙發上,已經掏出針線活準備繡花了,才慢下速度,不自覺的小聲撒嬌道:“不能讓他們等我太久嘛……”
“沒什麽事,只是閑聊說話,他們可以等的,乖,慢些吃。”
玄野将半勺雞蛋羹和米飯喂給他。
江雀子一口吃下,咀嚼的速度還是加快了不少。
玄野舍不得說他,只好控制了喂飯的速度,讓他吃完了一碗雞蛋羹和小半碗米飯。
“好了,玩兒去吧。”
玄野給他擦幹淨嘴巴,終于放人,道:“想拿什麽就自己去雜物間找,要是不知道在哪裏再來問哥哥,嗯?”
江雀子喝了水,胡亂點頭,蹭蹭走向李小花幾人。
玄野寵溺又無奈的搖搖頭,收拾幹淨餐桌,端着待洗的碗筷進廚房。
“吃完飯啦?哎喲,快來,坐我這兒。”
李小花喜笑顏開的招呼江雀子,往廚房門口掃了一眼,小聲羨慕道:“你家郎君喲……啧啧,你這日子過的喲,啧,可着實是讓我們幾個羨慕得緊,吃飯有郎君照顧着,吃完飯了還不用收拾屋子收拾碗筷。”
“是啊是啊,這看得我,嘶,真是羨慕又後悔,你說我當初怎麽就找了我家郎君那麽個混蛋玩意兒!”
“你這讓郎君追着喂飯吃的,別說我沒見過,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就算是大戶人家嬌養的小公子小哥兒,他都做不到讓自家漢子這樣寵着。”
“你郎君是真把你當小孩兒養了吧?”
……
打趣着,他們笑鬧的話題歪了。
李小花擠眉弄眼的笑問:“不是,雀子,你跟那玄獵戶該不會……還沒圓房吧?”
“你瞅瞅你,已經嫁人小半年了,這眼瞅着就要到八月仲秋節了,你怎麽還梳着哥兒發髻?”
“還有你郎君那香囊,我們都沒見着他往腰上佩戴過……可是你做的,他不喜歡?”
“不,不是的……”
江雀子有些招架不住他們大膽又八卦的問話,泛紅着小臉,胡亂搖頭,羞赧小聲道:“我就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發髻,所以才……”
至于圓房……他和玄野應該是已經圓房了的。
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這樣久了,自然是圓了的……
但是這些事兒太過隐秘了,江雀子不好意思說,香囊也不是他不給玄野做,而是他的繡工實在糟糕,他只會簡單縫補,要是繡花,實在拿不出手。
所以江雀子這陣子都在偷摸練習,還沒把香囊做給玄野……
……
客廳裏,幾個小夫郎們叽叽喳喳,一邊說話一邊做繡活。
玄野洗幹淨碗筷,收拾了廚房,擦幹手出門一看,幾個哥夫郎開始教江雀子繡花繡上了。
江雀子學得很認真。
玄野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進了雜物房,撿了一竹筐瓜果點心送到茶幾上,摸摸江雀子的腦袋,垂眸笑道:“乖乖,招呼你的繡花小夥伴玩兒啊,不用客氣,哥哥就在院子裏,有事喊一聲,哥哥能聽見,好不好?”
江雀子捏着針線,頭也沒擡的應了聲:“好。”
玄野眉眼溫柔含笑,扶正他腦袋上的發簪,轉身出了院子。
院子還沒修整好,堆了許多青磚石板和其它一些材料,被雨淋過後,到處都濕漉漉的。
玄野擡頭掃了一圈,院門走向屋子大門的過道兩邊,留了四棵大樹,樹間距不大,樹枝纏繞,正好可以搭建一個秋千。
現在正是夏秋相接炎熱的時候,若是早上和傍晚在院子玩耍,有秋千,也不至于會熱,且小孩兒估計沒玩過。
玄野目測了一下搭建秋千需要用上的樹枝粗細,想着金屬鐵器被官府管制,那他只能找粗壯結實的麻繩,小孩兒手能碰上的部分,再用糙布抱住,這樣就不會磨傷手。
玄野估量着,找出家裏剩餘的麻繩,幾個助跑爬上樹,坐在樹枝丫上綁緊了繩索,又找了塊兒嶄新結實的厚木板,打孔,栓緊,完成。
玄野先坐上秋千試了幾下,樹幹和繩子都很結實,坐上個幾百斤的人也不成問題。
玄野拍拍手,看着簡易秋千,還算滿意。
院外,江莺子走近院門,不屑的冷哼一聲,倨傲道:“這是江雀子那賤皮子指使你幹的?”
玄野早知道有人過來了,只是沒搭理,現下應聲轉頭,見是仍不知死活敢湊上來的江莺子,眼神一凜。
江莺子還是怕玄野的,只敢扶着院門,沒好氣的問:“那賤蹄子人呢?”
玄野盯着他,眼眸微眯。
江莺子被他銳利陰狠的眸子凝得後背一涼,驚恐的心跳加速,忙道:“我,我不是,不是過來跟你們吵架的,我找他有事,讓他出來!”
玄野随手丢下工具,拍拍手,薄唇輕啓:“何事。”
江莺子脖子一梗。
眼瞅玄野的氣勢盛,江莺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嚣張,磕巴道:“我,我是他哥兄,自,自然也是你哥兄,你對我,這是什麽态度?”
玄野冷嗤一聲。
當初族老見證,他玄野花了三兩銀錢拿了江雀子的賣身契,族老更是直言江雀子往後與江福有一家再無親緣關系,爹娘都可不必再叫,現在這人又來認哪門子的親?
玄野可不吃這套。
江莺子被他嗤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大喊:“玄野!你別以為只有你是獵戶!我今個兒來就是要告訴你們,我十日後便要出嫁,嫁給我們村頭不遠處那個趙獵戶!到時候有他護着我,我看你們誰還敢欺負我!”
玄野神色淡淡。
倒是江莺子大聲吵嚷的聲音驚着了屋裏繡花說話的幾個人。
江雀子連忙放下針線,嘴裏含着顆話梅蹭蹭蹭就跑了出來。
玄野回頭,軟聲叮囑:“慢些……”
他話還沒說完,江雀子腳下一絆,踉跄幾步,險些沒摔着。
“江小乖!”
玄野驚慌,快步走向他:“小心些,哥哥有沒有說過要看着走路,不可以摔跤?”
江雀子只是着急被絆了一下,沒摔着。
但是玄野的語氣太過嚴肅了……江雀子站定,眼巴巴的朝他伸手,眼底還有些委屈。
玄野:“……”
玄野握住他的手,把他帶進懷裏,無奈軟了聲哄道:“乖啊,哥哥不是兇乖乖,沒有兇,是怕你摔着……腳可絆疼了?”
江雀子搖搖頭,看向堵着院門的江莺子,繃着小臉問:“你,你來做什麽?別欺負我哥哥。”
江莺子臉色發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欺負玄野這兇悍的獵戶?
不過,這不是他過來的目的。
江莺子就是看不慣江雀子被自個兒郎君千嬌百寵當小孩兒哄的模樣,雙手抱胸,冷笑道:“賤蹄子,十日後你哥兄我便要出嫁了!”
江雀子微怔,旋即反應過來,蹙眉道:“嫁給那個被趕到我們村頭,在村頭山腳下搭建了茅草屋的趙強嗎?”
“你知道了?”
江莺子得意挑眉:“既如此,我就不怕告訴你,從今往後,我照樣是有郎君寵着慣着的人了,不比你差半點!”
“可是……”
江雀子憂心忡忡,仰頭看了看玄野,又看向江莺子,忍不住道:“人都是不一樣的,不是每個獵戶都像我郎君這樣好的,你,你還是要考慮清楚……”
“你就是嫉妒我!”
江莺子聽不得他這樣揣測自己即将嫁的漢子,雙手抱胸冷笑道:“當初你嫁給這獵戶時,他不是名聲臭得熏天?現在不照樣發達起來了?你這樣诋毀我要嫁的郎君,你安的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安的什麽心思?
他能安什麽心思?
江雀子覺得自己現在是多管閑事還被人倒打一耙,有嘴說不清。
“真是笑話,雀子自個兒就有這樣好的郎君,他需要對你那名聲臭得不像樣的獵戶安什麽心?”
李小花聽不過去,替江雀子說話道:“我說江莺子,哥夫郎我作為過來人告訴你,你那個爹就不是個好爹,他唯一做過的一件好事就是把雀子給了玄獵戶……但不是個個獵戶都是性情好的,他收了人獵戶一兩銀子把你嫁過去,就是拿你的後半生在賭!”
“就是,就只有你拎不清!”
其餘夫郎們也說他:“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瞧瞧,那趙強都已經二十五了,在他們趙家村娶不上媳婦兒,還偷摸偷看人未婚的哥兒女子洗澡……什麽醜事壞事沒幹過?”
“我替你打聽了,我告訴你吧,那獵戶之所以被趙家村的人趕出來,就是因為他險些強要了人黃花大閨女,引起了民憤,被全村人包括他親人趕了出來的,那種漢子給再多的銀錢都嫁不得!”
……
李小花和幾個夫郎你一言我一語,将趙強的醜事全抖落出來。
江莺子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緊攥。
半晌,他瘋了似的大吼:“閉嘴!都給我閉嘴!當初玄野的名聲能好到哪裏去?!他不是個打爹娘的死爛酒鬼?啊?你們就是嫉妒我,你們就是怕我嫁得個好郎君!”
李小花:“……”
幾個夫郎:“……”
他們都無語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江雀子緊抿着唇,攥緊了玄野的衣擺,顫聲道:“原本,你現在還來得及反悔,但是,但如果你真這般固執……也跟我們無關,往後,往後你過得怎麽樣,都不要到我面前來。”
江雀子本就對這個打小欺負自己長大的哥兄沒什麽感情,現下更是不想理會他。
江莺子冷哼一聲,大放厥詞道:“到時候你莫要看我過得比你好,便來我面前哭哭啼啼才是!”
“我才不會,你莫名其妙!”
江雀子被氣着了,鼓着臉,“碰”的一聲關上院子大門。
院子裏清淨了。
李小花幾個夫郎互相對視一眼,搖頭嘆氣:“這人吶,一旦執迷不悟起來,就是好言難勸。”
“也不知道他非得和江哥兒比個什麽……往後的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他這一嫁啊,怕是後悔藥都沒得吃咯。”
“可不,有他哭的時候。”
……
幾人說着,又坐回了各自的位置,拿起繡花針。
江雀子溫涼的兩只小手攥住了玄野滾燙寬厚的大手,鼓着小臉,嚴肅的仰頭看他,認真道:“哥哥,我以後不會的。”
“嗯?”
玄野被他這樣的鄭重其事搞得一愣,彎下腰與他平視,好奇的問:“小乖不會什麽呀?”
江雀子縮了縮脖子,眼神飄移,道:“不會哭哭啼啼……我會和哥哥在一起過得很好……”
他的聲音小得跟蚊子聲似的。
但玄野還是聽清了,眼底的笑意溢滿出來,唇角的弧度越彎越大。
“我,我要去學繡活了……”
江雀子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臉蛋都紅了,慌慌張張就要跑。
玄野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拉了回來,緊緊抱進懷裏,恨不得将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埋頭在小孩兒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氣,玄野低沉啞聲道:“乖乖,往後哥哥會永遠疼你……”
“唔……”
江雀子不好意思的掙了掙,被他噴灑在脖頸處的滾燙氣息弄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小聲道:“哥哥,你放開我呀……”
玄野沒動,反而将他抱得更緊了。
江雀子羞赧的把臉埋進他懷裏,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哥哥,能,能不能,把你口袋裏的東西拿走,它硌着我肚子了……”
玄野口袋不知道裝了什麽,許是幹活的工具,又大又硬,硌得他肚子難受。
江雀子胡亂動來動去,就聽見頭頂上,玄野倒吸了一口氣。
江雀子:“?”
玄野額角青筋暴起,後槽牙緊咬,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家小孩兒太單純了。
許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關于人類繁衍方面的知識,他連……都不知道。
玄野呼出一口滾燙的濁氣,而後狠狠吻了他額角一口,松開人,背過身去,幹啞道:“乖,咳,乖乖進屋去跟哥夫郎他們玩兒吧,哥哥在院子裏幹活。”
江雀子捂着被親過的額角,臉色爆紅。
好一會兒,他反應過來,羞出了一身熱汗,慌慌張張道:“我,我去,我要去拿果脯吃!”
說完,他撒丫跑進屋,一腦袋紮進了雜物房。
玄野沒轉回身,低頭瞟了一眼褲子……在心裏暗罵了聲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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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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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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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