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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要是以前聽到這種話， 神谷拓也只會覺着是他的中二之魂覺醒。

但在經過麻雀會說話，能附身在泾川身上，再将他的辦公室展現成他小時候生活過的光景……

他确信了心中的想法。

“你什麽時候催眠的我？”神谷拓也死死地盯着六道骸的眼睛，意圖從連貫的記憶裏找出問題點。

“kufufufu……”

六道骸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 那雙異色的瞳孔裏沒有笑意。

這反應讓神谷拓也意識到不是催眠……

開玩笑！

這世上竟然存在超能力嗎？

“不是超能力， 是幻術。”六道骸悠然地回答。

神谷拓也有些詫異：“我剛有把話說出來？”

六道骸輕笑地道：“身為幻術師應當将自己的精神收斂起來， 而不是敞開任誰都能進入。”

幻術師？

神谷拓也抓住了重點：“你是說我也能像你這樣？”

“誰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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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句暧昧不清的話，六道骸就朝着實驗臺的方向走去， 他輕輕的轉動着三叉戟，就有無數的蓮花和藤蔓纏繞住了那些研究員。

他們都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就好似六道骸的攻擊給他們造成了傷害。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裏不過是他的記憶， 那些研究院如今都待在地下研究。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而在六道骸說完這句話， 周圍就彌漫出了霧，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其中。

等神谷拓也眼前恢複視線後就發現他還身在辦公室，而泾川則是昏迷的躺在地上。

“泾川小姐？泾川小姐！泾川……”

逐漸清醒過來的泾川茫然得看向四周：“我、我這是怎麽了？”

“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麽嗎？”

神谷拓也沉默了會兒道：“沒什麽，你是有些累了，所以才會突發性的昏迷。”

很相信他的泾川沒有懷疑。

在神谷拓也的攙扶下站起來， 剛想要跟他告別， 房間內的工作機就響了起來。

築田一郎給築田藥企的每個房間都安裝了監控， 神谷拓也之所以能避免監控也是因為他是實驗體，所以只安裝了呼叫鈴。

“神谷醫生，請你盡快來地下7層，有幾名研究員突發急症。”

要離開的泾川也只能先跟着神谷拓也前往地下七層。

只是在去的路上，神谷拓也思緒止不住地發散。

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在六道骸說完那句話之後， 研究員就突發了急症。

“救、救我——”

往日裏對待試驗品就跟案板上豬肉那樣随意切割的實驗員，現在在看到他的就伸出了手， 眼睛裏面充斥着見到神明和希冀的目光。

多麽可笑。

一個劊子手竟然向他求救？

神谷拓也鏡片後的眼睛皆是漠視。

“神谷醫生？”

見他遲遲沒有行動，負責監管築田藥企的人焦急地催促。

神谷拓也這才蹲下身體，從藥箱裏找到能緩解人窒息的藥劑，他的動作上雷厲風行，但是……

只有被他急救的研究員能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他不會救他。

“啊啊啊——”

研究員痛苦的想要伸出手去抓神谷拓也，但這舉動被其他人誤認為他是因為痛苦想要對柔弱的醫生動手，反而将他制住。

而正在‘調配’藥劑的神谷拓也也像是被研究員的動作吓到，手裏面的玻璃劑掉在了地上。

“啊？等等！我再重新配！”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研究員們身體呈現詭異的仿佛被什麽東西勒住的姿勢，眼耳口鼻五官都溢出了鮮血。

這樣詭異的模樣把衆人吓得不輕。

可是在神谷拓也的眼中，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青翠欲滴的根莖将他們的身體纏繞住，蓮花依舊聖潔的沒有受到他們的污染。

“蓮……”

在驚呼中這樣的字眼引起了神谷拓也的注意，他才發現捂着嘴的泾川。

他眼神微動，難道泾川小姐也能看見嗎？

死了六名研究員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很快，築田一郎就聞訊趕來。

神谷拓也和泾川都被他一起的趕了出來，兩人演了一波戲後就回到了神谷拓也的辦公室。

而在他們進來時，赫然就被坐在辦公桌上，将左腿搭在右腿上的少年吸引。

“怎麽樣？這個禮物滿意嗎？”他語氣輕飄飄的帶着絲愉悅。

神谷拓也并沒有害怕，而是直視着六道骸：“你想要我做什麽？”

“哦？我就不能心善的幫助可憐還未覺醒的幻術師同行嗎？”六道骸從桌子上跳下來，異色的瞳眸裏皆是笑意。

神谷拓也不動聲色地将泾川擋在他的身後。

只是這樣的動作在六道骸不亞于明目張膽。

“你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神谷拓也更想直白的說，六道骸身上萦繞的黑暗氣息比築田一郎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這樣說的六道骸勾起唇角：“kufufufu……”

就該是這樣。

明明他渾身都溢滿着黑暗，沢田綱吉也清楚他的過往，可是卻又說出‘相信他’的話，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地發笑。

“我可以幫你們讓築田藥企停下，但相應的是你——這輩子都要為我所用。”

以六道骸的驕傲跟幻術本不屑去找同行，但為了應付未來要發生的事，保護好他可愛的庫洛姆，提前做些準備是有必要的。

神谷拓也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率先跟六道骸談條件：“我可以為你所用，但是泾川小姐沒有你說的幻術天分吧？”

明白他意思的六道骸似笑非笑地道：“告訴你件事吧，被我的三叉戟紮到的人都會成為我的契約者，一旦我想用她的身體，即使是本人也無可抗衡。”

神谷拓也雙拳緊握。

“身為我的契約者，安全自然也在我的保障中。”六道骸慢悠悠地補上這句話。

“神谷先生……”泾川不安的望着他。

神谷拓也轉過身，深呼吸了下道：“泾川，你記住從現在起築田藥企就跟你沒關系，接下來無論你看到什麽都不要參與，知道嗎？”

雖然沒聽明白他們的對話，但泾川知道她是被當成了神谷拓也的軟肋，她抑制着對六道骸的害怕：“我可以……”

“我可以殺築田一郎！”

是神谷先生在她父母離世後将真相告知了她，也是他在這些年裏保護了她，即便幫不上他，她也不願拖他後腿。

“泾川！”

泾川避開了神谷拓也嚴厲的眼神：“築田一郎殺了我妹妹，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親眼看着他死，抱歉……”

面對這樣的泾川，神谷拓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勸。

而泾川則是鼓足勇氣地問：“我能請問下你要怎麽讓築田藥企毀滅嗎？”

姑且對她有幾分優待的六道骸不緊不慢地道：“讓他們都在幻術中全部喪生如何？”

泾川搖搖頭。

“這樣的死法對那些被他們折磨而死的孩子們不公平。”

附身過她，知道她內心有多膽小怯懦的六道骸有些詫異：“哦呀？那你想如何？”

“我要築田一郎身敗名裂的死在公衆面前！”

“由我親自動手。”

即便神谷醫生有意的想讓她避免那些腌臜事，可她的手上依舊沾着那些孩子的血。

她做不到就此安穩度日。

“泾川……”

“神谷醫生，你不必勸我了。”泾川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只有這樣我才能贖罪……”

知道勸不動他的神谷拓也只能低垂着眸：“那就讓我陪着你一起吧。”

拒絕無能的泾川只有這樣答應了。

事情正如那日在酒會上被工藤新一拆穿的那樣。

只是他沒猜到的那點是，當時是六道骸附身的泾川，讓本來應該是殺人兇手的神谷拓也脫身，只落得個從犯的罪名。

坐在警車裏，神谷拓也無視周圍監管他的警察，冷冷地質問‘泾川’：“為什麽？”

‘泾川’露出了六道骸獨有的笑聲：“kufufufu……”

而他的身影也逐漸的取代了泾川，周圍的警察對他們的談話視若無睹，沒有任何反應，神谷拓也就知道是他動用了幻術。

“以她的道德心，你覺着在你因為殺人入獄後她在外面會如何？”

神谷拓也：“……”

最大的可能是泾川被自責壓垮，從而選擇自殺。

六道骸勾起唇：“我說過，在契約者有用期間我會庇佑他們的安全。”

“……我知道了。”

六道骸在離開前輕聲地道：“盡快讓自己變得有用。”

“否則……”

“你什麽重要的東西都握不進手中。”

神谷拓也望着那逐漸消失的霧，心中對這話起了些疑惑，六道骸是失去過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或者是……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