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痛暈新郎
第16章 新婚當夜 痛暈新郎
胡鐵花清楚,自己沒有資格替楚留香做任何決定,即便他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
但他忍了又忍,還是湊近已經打理幹淨的狗一刀,“你考慮當衆揭露真面目的時候,換副模樣嗎?”
狗一刀不解,“為什麽?”
胡鐵花撓撓頭,所幸他出發前被花姑媽按在澡池裏洗了整整一個時辰,這次總算沒有片片頭皮屑掉落下來,“這可事關你的名節。”
狗一刀雙眼一眯,“什麽意思?”
清白,名節,這些話她聽過無數次。
有人教她對此嗤之以鼻,有人教她對此奉若圭臬。
狗一刀曾經一度茫然,但在親眼見到王小姐被她爹淹死後有了答案——
誰以清白、貞潔要挾她做什麽,那就是想害她。
狗一刀在臨安城拿着刀鞘敲遍害她的所有人後,多年沒再聽見過這幾個詞在她耳邊響起。
胡鐵花毫無察覺,“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若是清白不在,名節自然不存。雖說你到時候換張臉的确是失了些揚名的機會,但這些比起清白來說,自然不算什麽。你看杜先生為什麽扮作男人,又為什麽要你露出真面目,都是為了她們自己的清白。”
狗一刀嗤笑一聲,刀鞘從喜服中抽出,刀身輕揚,直指胡鐵花。
胡鐵花還沒反應過來,便眼前一黑,徹底昏睡過去。
玉劍山莊的人見狀并不慌亂,只是小心的将胡鐵花擡下去。
胡鐵花雖說是此次送親的大管事,但實則不過是玉劍山莊借了他的名勢,并未期望他真的能做什麽,幾乎所有的事務全是玉劍山莊的人在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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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玉劍山莊的人帶着胡鐵花走後,狗一刀這才注意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個人。
這人行路無聲,氣息隐匿的極好。這樣的人是天生的殺手,而這樣的殺手一般都會樣貌平平,因為他們不需要也不想任何人記住他們的臉。
但這個人竟然穿着亮眼的銀色衣裳,樣貌不僅不是普通無奇,反倒一副清冷的俊俏,叫人一眼便知道這人是個不好惹的美男子。
狗一刀眼睛并未移開,一直看着這位像是忽然出現的男人,而男人分明早就感受到了狗一刀的目光,卻裝作不知。
狗一刀摸了摸自己內側空空的荷包,心裏有些可惜,果然将昨日醉用給楚留香沖動了。
薛穿心聽見狗一刀的一身嘆息後,終究還是沒忍住,轉頭看向狗一刀,“你為何将他打暈過去。”
狗一刀這也才想起來,自己的刀還在手上,毫無顧忌的解開喜服外衫,一面将刀規矩的重新綁在背上,一面回複道,“他想害我。”
薛穿心颦眉,“不過是好心勸你護住清白,你卻說他要害你,将他打暈過去?你要知道,他是來為你送嫁的。”
狗一刀綁好刀,再将外衫套回來,忙活不停,但嘴上還是回複着,“我會在心裏好好謝他的。”
薛穿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後續刺殺史天王的事他自然清楚,若是狗一刀能以姿色身體魅惑史天王,而後在歡愉之間奪取性命最好不過。
可狗一刀即便經過多日的訓練,舉止行為仍舊透露着一股說不清的別扭。究竟能不能魅惑史天王真是說不好。
而狗一刀的武藝……
思及此,薛穿心更覺沒譜。即便是方才那一刀看似驚豔,但也有乘了胡鐵花一時不察之因。若是真的對上史天王究竟如何,他心中只覺兇多吉少。
狗一刀若是刺殺失敗,無論是再次刺殺還是他們一船人逃命都需要高手相助,如今胡鐵花一倒,薛穿心自覺少了一分把握。
薛穿心看着狗一刀滿不在乎的模樣,生出幾分氣惱,“你要知道,史天王作為東海霸主,不僅智謀超群,武藝更是非凡……”
狗一刀隔着外衫拍拍後背的刀身,确認綁好後,才轉頭看向薛穿心,打斷他說的話,“你別擔心,我有刀。”
薛穿心把手中的劍握了又松,松了再握,惱怒一時間無處釋放。
他一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時常發起怒來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緣由。在對上櫻子的誘惑,他可以反手一巴掌扇向櫻子的臉上,但現在他不能這麽做,因為這個女人暫時還有用。
薛穿心暗道,若是這個女人成功了,待回來時,他一定會給她一巴掌,然後用劍刺穿她的身體,若是她沒能回來,他一定會拼命搶回她的屍體,然後再補上兩劍。
狗一刀并不知道面前這個看似冷峻的男人心裏想着如此惡毒的事。
狗一刀現下總算适應了這個船,但很不幸,因為她又要換船了。
海上的天黑的極快,太陽下落迅速,遠處蒙蒙霧霭之間,一支三角詭帆大船緩緩而來。
薛穿心看看天色,估量了下時間,确定了對過的船只身份。
一時間,送嫁船上所有人緊盯着這艘駛來的大船。
他們從未見過這麽大的船,像傳說故事中游蕩在冥河的鬼船一般。
船越來越近,狗一刀看着大船,唇角勾深一分。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心髒的澎湃和血液快速流動的快感,這樣的感覺比第一次直面石田齋的殺招快活十倍,比聞着楚留香的枕頭快活百倍。
狗一刀原本以為,魅藥是她發現的江湖中最好的東西。現在她發現,這樣不知來由的心血膨脹才是。
狗一刀反手摸了摸背後的刀身,随即彎腰發力,三步跨上甲板的欄杆後躍到了對面大船之上。
無論是玉劍山莊的人還是史天王的人,都沒想到她會這樣胡來。
狗一刀想到從前看到的婚禮場面,有些興奮,自己先前想去替嫁,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喜歡這樣的熱鬧場面。
但現在看着呆愣在船上的衆人,分明都穿着喜慶的紅衣,手裏拿着唢吶鼓樂,卻都呆滞不動,不滿的指着紅衣外衫的知客,“吹打不要停。”
知客這才回神,擡手吩咐,“樂起!”
狗一刀嘴角的笑意還沒下去,就見一旁的喜婆緊接着扭腰上前,拿着手裏的喜帕蓋在狗一刀的臉上。
狗一刀眼前被帕子擋住視線,什麽也看不見,下意識握緊喜婆的手臂,卻沒想到喜婆狠狠的捏了一把狗一刀的手,迫使狗一刀松開她的手後,才牽着狗一刀的袖子往前走,嘴裏喊道,“新娘到,模樣俏,跨過火盆笑一笑。”
狗一刀雖然視線受阻,但她明顯感覺到身前傳來的滾滾熱氣,“前面是火盆?”
喜婆的語氣帶着明顯的喜色,“天王顧忌公主的身份,特意吩咐我們減了三摞柴。公主快垮吧。”
狗一刀吹了口氣,将喜帕飄起來三寸後,總算看清。
這哪裏是火盆,簡直快燒成一個焚屍爐了。
狗一刀眉頭皺的頗深,周圍太多的人,腳步話語吵雜,她一時間難以沉靜。
還在思索之際,狗一刀不察,好幾雙手忽然朝她背後使勁一推。
狗一刀走投無路,只能急忙躍起,狼狽的落在火盆對面,甲板上瞬間響起陣陣鋪天蓋地的歡呼,狗一刀聽見在歡呼聲中夾雜着一個碩大的聲音,随後這些聲音逐漸彙聚,合成一道,洪亮無比,響徹東海——
“新娘過火盆,夫家福滿門!”
狗一刀還未定神,又被一人扯着袖子往前。她知道,進入船艙了,因為她聞到了明顯的木潮氣。
“吱呀——砰!”
陳舊的木門被關上,但狗一刀明顯感覺到屋內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玉劍公主。”
其中一個人出了聲,聲音沉穩厚重,相比與楚留香少了些許開朗之氣。
狗一刀現在非常不耐煩,她本以為成親是個好事。但今天的成婚儀式她非常不滿意。
另一個方位的人開了口,但聲音竟然與第一個開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公主今日開心嗎?”
狗一刀原本是很開心的,從她想出替嫁這個辦法之後,屢屢失敗,這次總算成功,雖然新郎要被她打暈,但狗一刀自覺終于感受到了一次成親的快樂。
但現在她才知道——
成親快樂個屁。
狗一刀扯下眼前的帕子,臉上一派憤怒,“你猜我快不快樂。”
眼前是七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臉上有着一模一樣的刀疤,甚至刀疤的位置也一模一樣。
狗一刀眼睛一一掃過七人,看不出半點區別,索性胡亂指向其中一人,“你,過來洞房。”
那人聽了這話,身體卻開始微微顫抖,眼睛微微看向最右側的人。
只聽見有人冷哼一聲,手中一枚毒镖順勢而出,直中狗一刀指中之人的眉心。
最右側的人緩步走向狗一刀,而其餘五人則默契無聲的将地上的屍體拖走,留下真正的史天王與新娘在屋內。
史天王覺得眼前的女人很有趣,“公主看見七個新郎時,竟然不覺得害怕?”
狗一刀不屑,“怕你會分身法術?”
史天王心下了然,她是因為方才跨火盆受了氣,顧及她的公主身份,史天王決定給些臉面,按下不滿,調笑道,“若是我當真會分身術,公主又當如何?”
狗一刀朝史天王乜去,嬉笑一聲,“那不是很好?”
史天王來了興趣,“哦?好在哪裏?”
狗一刀晃晃腦袋,“我一夜禦七男,豈不是很好?”
他本以為這個女人只是面上如豹姬那般不羁,但沒想到骨子裏竟然還透着如此的不安分。史天王冷哼一聲,到了他的身下,什麽樣的女人都會成為第二個豹姬,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
史天王掄圓手臂,朝狗一刀的臉扇去。
狗一刀面對別人的攻擊從來都是躲閃,但這次,她徑直抓住史天王的手臂。
史天王當即甩手,企圖掙脫,卻不料動不得分毫,甚至手臂上的手越握越緊,他內心升起一陣恐慌,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再這樣捏下去,他将要骨血寸斷。
“你究竟是什麽人!”
狗一刀仍舊握着他的手臂不放,站起身來,将身後的刀鞘拿在手中,“我不知道我算什麽人。你如果很好奇,可以記住,我叫狗一刀。”
說完,狗一刀拉扯着史天王出了房門,屋外仍舊是一派熱鬧,但在看見門前的狀況後,瞬間寂靜一片。
狗一刀在前,史天王的手臂扯在狗一刀的手中,人卻被拖在地上。
狗一刀步步向前,周圍的人總算反應過來,一陣呼喊将狗一刀團團圍住。
“放了天王!”
“沒錯,你現在收手我們還能留你個全屍。”
史天王全然顧及不上周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痛苦萬分。他拼盡最後的力氣,喊了一聲:“岳策!”
周圍的人像是才反應過來,紛紛四下探顧,人群主動讓出一條路,路的盡頭是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執劍而立,身姿挺拔,身後的披風烈烈而動。
那人并沒有忽然被人群關注的怯懦,神色老成淡然,岳策看向狗一刀,“你不是玉劍公主。”
狗一刀眼神順着衆人讓出的路看去,最終停在岳策的臉上,直視他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我當然不是。”
岳策擡眸細細打量着狗一刀,“你是為了奪取史天王的性命而來?”
狗一刀想了想,“不是。”
岳策對這個回答有些驚訝,“那是為什麽?”
“玉劍山莊給了我一百萬兩,我要将他交給玉劍山莊。”
岳策聽後,眼尾一挑。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是為大義而來,但現在這樣也好,“我給你五百萬兩,你把他交給我。”
狗一刀搖頭,“事情有先後。”
岳策冷笑一聲,“你們這些殺手,最看重的不就是銀錢嗎。若是覺得五百萬兩不夠,我可以給你許諾兩千萬兩。”
狗一刀現在知道為什麽當初楚留香對石田齋開出的價格看不上了,原來江湖的錢這麽好掙。
狗一刀實在好奇,“你們的錢都是怎麽攢出來的?”
岳策眉頭微皺,不欲多言。
但史天王的一大群手下思量着自家老大在別人手裏,而且看起來這個女人瘋瘋癫癫,更加期望說些威風事,吓吓狗一刀。立刻有問必答,七嘴八舌道,“我們自然是去找來往的商隊要錢!”
狗一刀瞠目結舌,“商隊這麽良善?你們找他們要錢,他們就給你們了?而且還是那麽多錢……”
人群一陣嗤笑,“當然不可能!我們上船後将他們全殺光,次次能染紅一片海域,哈哈哈。”
狗一刀聽罷,捏在史天王手上的勁不自覺加大,全然不顧史天王的哼唧聲,“你們的意思是,殺人掠貨?”
“當然不止如此,整個東海都在我們天王的掌控之下,所有的珍珠海寶、漁家女人全是我們天王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
狗一刀總覺得,今夜心中有些憋悶。
但她還是不能拔刀。
雖然心中難受,她卻仍舊不知道自己憤怒的理由。
她沒有資格拔刀。
刀刃還是被禁锢在刀鞘之中,狗一刀的臉被史天王手下放出的示警煙花印照的五顏六色。但她半分沒有關注天上的絢爛,神情出奇的冷峻,手中的刀鞘不斷揮舞,照着人的脖子砍去,将人打暈。
甲板上站着的人越來越少,而在一刻之後,整個甲板之上還站着的,只有那個劍客大将。
岳策看着周圍倒下的人,并不關心,他始終看着狗一刀,在狗一刀收手後才出聲道,“你在生氣。為什麽?”
狗一刀将刀背回背上,看着岳策,沉默不語。
岳策并不生□□一刀的沉默,他也不過是随口一問,并不期待什麽答案。
岳策從袖中滑出一個煙火筒,這個煙火筒與史天王手下放出的煙筒長的全然不同。
他悠哉的摸出一把火折子,慢慢打開火帽,點燃引線後看向狗一刀的眼睛,卻見狗一刀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狗一刀正想問他,為什麽盯着自己看,就聽見巨大的一聲爆炸聲在天空響起。
狗一刀擡眼看去,只見岳策點燃的煙火筒炸開成比先前大了數倍的圖案,是麒麟。
岳策把煙筒扔到一邊,左右活動了下脖子,語氣中帶着放松,指了指因為疼痛已經昏死過去的史天王,“你運氣不錯,今日保護他的高手都去了別處。”
狗一刀不解,“去了哪裏?”
岳策輕笑一聲,“黃泉路。”
說完,不待狗一刀反應,便執劍而刺。
狗一刀剛才已經将刀背在背後,因為她感受的到,這人沒有惡意,但現下忽然的攻擊卻充滿了殺氣。
狗一刀不大明白這人的路子,“什麽意思?”
史天王雖然已經昏過去,但狗一刀始終沒有放開他,剛剛攻擊人群時也一直抓着他的手臂。
現在自然也是抓着史天王一起後撤躲避。
雖然劍意滿載殺氣,但他的語氣聽起來卻如同在和鄰人閑敘,“刀法不錯,試試。”
狗一刀對比試向來沒有興趣,即便對方手中的劍意早已殺氣滿盈,一副置她于死地的樣子。
但就算狗一刀一味躲避,這人也并不停手。
遠處忽然不斷綻放煙花。
兩人同時看去,一共來了十五艘戰船,上面是史天王稱霸東海的衛隊。
其後還跟着玉劍山莊送親船與此次被史天王邀請而來的江湖豪俠。
男人啧了一聲,不耐煩的收手。
紛雜的聲音從越來越近的船上傳到狗一刀的耳朵裏,她聽的一清二楚。
“這什麽情況,不是說玉劍公主和史天王成親嗎?”
“史天王呢?”
“那個男人不是史天王前些日子新招攬的大将嗎?”
“玉劍山莊到底想幹什麽?”
狗一刀看了岳策一眼,現在才生出好奇,“你是史天王的手下,為什麽不救他?”
岳策輕瞥狗一刀,并不接話。
狗一刀不屑,長得帥的男人這麽愛裝酷嗎?
不經意間想到了楚留香,暗道怪不得那麽多女人喜歡他。
數十艘船只逐漸靠近,在距離大船一裏處集體停下,但沒有一人上船。
史天王的衛隊船上有人喊話,“玉劍山莊此舉是想要撕毀盟約?”
狗一刀見狀,立刻帶着史天王躍上高臺,按照按照約定,當着所有人的面,将渾身骨骼揉回原處,再卸去臉上的易容。
狗一刀揚起臉,看向遠處那些船只,雖然是黑夜,但她知道,他們可以看見她,因為數千個火把正照着她的臉。
“我是狗一刀。”
狗一刀擡手将史天王高舉,“他,是史天王。”
狗一刀目光鎖定在玉劍山莊的船上,薛穿心的衣裳屬實耀眼,這樣的黑夜也閃的像是天上星,“你過來,先把他帶走。”
薛穿心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很清楚的知道,狗一刀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是對他說的,而他現在就算再不情願,也必須賣她這個面子,不僅因為她現在單手輕巧控制住了史天王,更因為這是個在天下豪傑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世人都道楚留香輕功獨步天下,可他薛穿心的輕功也不差。
薛穿心在船上輕點,借力圍欄便飛躍十艘大船,落在狗一刀身旁。
狗一刀掏出一根每次捆胡鐵花的同款麻繩,将史天王橫七豎八捆個結實。
但就在薛穿心落地後,卻被一柄劍擋住去路,“史天王不能交給你。”
薛穿心冷笑一聲,“你是什麽東西。”
狗一刀站在高臺舉手發言,她剛剛聽到了,“他是史天王新招攬的大将!”
薛穿心鳳眼微眯,上下打量着這個男人,“你的主子都快死了。”
但岳策聽了這話卻并不生氣,而是擡手指向薛穿心的身後。
海面驟然傳來戰鼓聲聲,萬人戰歌:“平海立,賊寇清,寒光潮聲過,國安民泰平。”
狗一刀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看的有些呆愣。
一眼看去,近百艘船,每艘船上插着無數火把,照的海面通明,船上人皆身着盔甲,船身飄揚同樣一面旗幟。
狗一刀聽見方才那些船上的紛雜聲響再起,“平海軍,是平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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