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114章
二進所的宅院內,燈火并不明亮,這裏的下人很少,剛剛入夜幾乎沒了聲響。
廂房內卻是一片燭光明亮,床榻旁的人被捆住了手腳,脖子隐約露出幾道鞭痕來,身上的衣裳也被換過。
男人正用右手強硬打開他的嘴巴,灌下一碗藥,冷笑一聲道:“喝了這玩意,今天晚上就好生伺候姑娘吧,你最好識相點,否則再挨一頓打可別怪我!”
謝九霄被嗆了好幾口,雙目頓時赤紅,簡直想将人大卸八塊:“你……你敢!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四肢百骸一股癢意密密麻麻從小腹竄起,謝九霄臉色霎時無比難看,不由得掙紮起來,卻毫無作用,手腕上頑固的布條勒出一道道紅印來。
男人見狀譏諷一笑:“老老實實呆着吧,姑娘一會就來了,你若是想活命就老實伺候好人,說不定能留你一條生路。”
男人說完退了出去,正遇上沐浴而來的女人,她衣裳穿着松松垮垮,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也不在意,眼梢都是媚色:“怎麽樣了?”
男人道:“犟得很,打了一頓也不管用,我給他下了點藥,保準姑娘盡興。”
女人滿意一笑,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她往前走,推開房門進去。
男人依言,穿過庭院往廊下走,剛過拱門神色陡然一凜,身體猛然側開,與此同時一把鋒利的劍刃堪堪擦臉而過,黑暗中看不清臉,只隐約瞧着是個年輕女子,二話不說又提劍而來。
她招式非常快,幾乎都是下死手,男人眉目深沉,雖空無常刃卻也招架得住,正欲尋個法子将人撂倒,忽然身後刺來一刀,在黑暗中泛着無盡寒光,他翻轉躲避,前面的劍已經遞來,一劍挑在他肩口,立時一陣痛感襲來。
“你們是什麽人!”男人捂着肩膀冷聲道。
後方女子輕笑一聲,歪了個頭看前方的人:“乘風,我們是什麽人這還不明顯嗎?”
陸乘風眸色在夜裏冷如寒霜,一字一頓道:“要你命的人!”
說罷二人前後夾擊,男人立時就招架不住,很快負傷被擒,房頂黑影傳來嘹亮的哨聲,是杜如風已經料理了院內的人手。
陸乘風陰沉着臉,快步朝主屋走去,剛要推門,便聽到鞭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娘今日非——”
陸乘風怒氣騰然,猛的推門入內,地上謝九霄衣裳被剝了大半,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雙眸清醒間又帶着幾分迷離,嘴唇上都是血……
陸乘風一見到這景象,立刻轉向持鞭的人。
“你是誰?你怎麽——額——”
話音未落陸乘風猛然上前,三兩下扼住人咽喉,女子眼白直往上翻,看着快要斷氣的模樣。
陸乘風目光一片猩紅,忽然将人猛得一摔,砸到一旁的桌椅上,跟随進門的杜如風立刻将人提了出去。
她幾步走上前,将謝九霄衣裳披上,輕聲喚道:“九霄?”
謝九霄不知她怎麽會在這,意識還未完全散去,被陸乘風扶起,挨着熱源,只覺得渾身像要炸開,艱難地說:“……我……還……行……”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陸乘風忍着滿腔怒火,看他神色也知道中了下三濫的藥,扶起人道:“我們走。”
她扶着謝九霄出門,程瑤和杜如風一人捆一個,陸乘風目光掃過二人,神情陰翳:“帶他們去梅莊!”
梅莊早前是陸豐在平庸城閑時的住所,平日裏無軍務時便是住在此處。
陸乘風帶着謝九霄到了地方,熟門熟路摸門入內,将人安置到一處廂房內,剛點上燈,便瞧見他脖子上露出的鞭痕,死死盯了片刻,起身就要朝外走,剛走兩步,卻聽得床榻上謝九霄悶哼一聲,她不由回過頭,卻是謝九霄咬破了嘴唇,神情痛苦閉着眼。
陸乘風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關上門,解了外裳拆了發飾,朝人走過來。
明明二人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的—
謝九霄嘴裏一股子血腥味,這是他保持清醒的法子,此刻裏面卻熱得不行,陸乘風貼上來的那一刻他渾身顫了一下,頓時丢盔棄甲,無法控制的抱了上去:“姐姐——乘風——”
他帶着委屈的哭腔,将人壓下去,一邊滿足一邊委屈。
陸乘風看着人說不出話來。
謝九霄委屈什麽她自然懂,她自個也有點憋屈,畢竟她忍了那麽久,沒想到居然要在這麽個破環境中來,煞風景不說,
陸乘風目光幽深,拉着他一只手探進自己衣襟內,想讓他日後想起來時不全是今夜遭遇的罪,十分好意的問:“會不會?還是我來?”
謝九霄聞言二話不說将人半抱起來,陸乘風被迫跨坐在他腰間,她身上哪兒都熱了,眼梢沒了平日的鋒利,光是謝九霄的體溫便讓她含上了無邊月色,像是春夜裏的湖水,被夜風吹過時一片波光粼粼。
謝九霄神智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然沒幾幸存幾分,只顧着自己痛快,可聽到她的悶哼又像是找回來一絲理智,目光帶着幾分茫然試圖找尋焦點,他眼尾染上了緋色,看一眼就十分的要命。
陸乘風呼吸早已沒了規律,被密密麻麻的海浪拍打得想死在灘上,不由往外退一些想呼吸新鮮空氣,謝九霄追上來咬着人,她的耳垂、脖子、肩頭無一幸免。
恍惚間,陸乘風想到沙漠裏曾見到的幼狼,兇狠的亮着幼齒啃着新鮮的血肉,就像現在的謝九霄一樣。
他眼睑燒着不正常的紅,下颌上喉結上都是汗水,額發被打濕,平日裏的乖化此刻全都化成兇猛的利器,将陸乘風的理智咬得丁點也不剩。
陸乘風真的有些吃不消,卻又很快被他拽入新的浪潮裏。
燭火滅盡,一室昏暗裏又帶着春季悶潮,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地上,交映出兩道糾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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