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血色
第115章 血色
陸乘風披着衣裳起來時天還是黑的,夜裏霜露重,她将長發攏起,推門出去。
對面屋頂上卧着的人立時便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夜色,有些吊兒郎當說:“這才四更天——”
夜風驟過,吹得陸乘風的袖袍烈烈做響,她看了屋頂的人一眼,掉頭往廊下去。
程瑤看她不對勁,收斂了幾分笑意,預感她要何事,翻下屋頂跟在身後,二人過小道後推開了一間小門。
小房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跟兩張椅子,久不住人,房間散發着潮濕黴味。
陸乘風慢慢點了燈,看了一眼房梁,将剛剛順手取來的麻繩套上去,将被捆着的一男一女吊上去,只讓腳尖堪堪着地。
陸乘風做完這些後往程瑤方向走去,二話不說取出她的佩刀。
程瑤在一旁坐下。
陸乘風緩緩朝二人走去,刀刃挑開二人嘴裏的塞布,還未說話,那女人便扭曲着一張臉:“你這個賤——啊!”
話音未落,女人發出一聲悶叫,陸乘風執刀猛然刺入她的左肩。
陸乘風面色未變,從上至下打量着,舉刀至其肩口,目光看向一旁男人,冷漠道:“名字。”
男人陰沉的盯着陸乘風。
陸乘風笑了一下,刀尖若有似無從女人脖間肌膚劃過,帶起一陣鋒利的冷意,最後落在她一開始的傷口上,也不說話,用了點力,刀尖沿着傷口慢慢往下,女人從左肩瞬間被割開一刀長長的口子,血沿着刀刃緩緩滴在地上,她并未下死手,只是鋒利的刀劃破衣裳刺入皮肉,帶起一陣可怕顫栗,還有未知的恐懼。
女人被折磨得冷汗涔涔,咬牙忍痛道:“賤人!有種你殺了我!”
陸乘風冰冷的目光看着人:“想死?嗬——想得挺美。”
她貼上前去,低低笑着,說的話卻令人瞬間毛骨悚然:“知道什麽叫扒皮抽筋嗎?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說着刀貼在那張豔麗的臉上,從眉心開始用勁:“我先把你這張臉皮割下來——”
察覺到臉上的刺痛,女人瞬間劇烈掙紮起來:“你敢!我一定——啊——”
刀刃毫不留情割破臉肉,女人發出蒼白無力的凄厲尖叫。
血淋淋的劃痕讓那張臉看着異常恐怖,陸乘風捏住,五指染上溫熱的血,眼眸隐約帶着快意的癫狂:“你是什麽東西?也敢碰我的人?你有膽子碰就該替自己想好後果!”
一旁男人臉色極其難看:“我說——”
陸乘風右手一用力,霎時在女人臉上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嘴上冷冷回着男人的話:“現在才想說?晚了。”
陸乘風像是在剔肉一般,将刀立着往下刺,竟是要生生将那一張臉皮刮下來,女人凄慘的叫聲瞬間穿透房間。
男子說:“你想知道——”
“啊——”女子劇烈扭叫起來,頭不停的搖晃,想要伸手去摸卻動彈不得,一張臉血血肉模糊,整個人疼暈了過去。
男子看着她手上鮮血淋漓的東西,臉色剎白,一股酸水直冒喉間。
這個瘋子!
程瑤受不了出門去。
陸乘風看着眼前昏過去的人,朝男人笑,可眉眼間卻毫無一絲笑意,反而像是地獄勾魂的魑魅魍魉,輕飄飄發問:“哪只手打的他?”
男人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來,顯然被陸乘風狠辣震住了。
陸乘風今夜耐心實在有限:“不說?很好,兩只手別要了——”
她說着就揮刀去,男人猛的閉上眼,卻遲遲未等到刀落,陡然睜眼,陸乘風的臉近在咫尺,肩膀抖動發笑,道:“啊——就這麽砍了你的手臂實在是太便宜你了,讓我想想,我要找把錘子,用錘子将你兩條手的骨頭一節一節的敲碎——”
男人瘋狂掙紮着怒吼:“有種你殺了我!殺了我!你個瘋子!瘋子!”
陸乘風刀從他臉頰上割過一刀,帶出修長的傷口,随即狠狠踢了人一腳,神情陰冷:“想死?恩?我讓你死了嗎?”
陸乘風打開門出去,外面等候的程瑤見她手上跟身上都濺了血,不由自主咽了口空氣,非常識趣的不做聲。
陸乘風很快去而複返,手裏拎着把錘子進門去,程瑤心想着這樣下去她把人折磨死了,她自己估計也幾天不得寧靜,可勸又勸不住,想了想,拐上走廊到了一間房門前,正準備敲門時,門從裏面開了。
程瑤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謝九霄氣色明顯不大好,卻道:“帶我去。”
程瑤頗為意外看了人一眼,點點頭,帶着謝九霄去了後院。
謝九霄跨進門時,看着一地血腥,還有血肉模糊被吊着的女人,沖天的血氣彌漫着整個房間,差點沒吐出來。
陸乘風根本沒在意門口進來的是誰,手裏的錘子尋着手肘,用力砸下去,男人瞬間蜷縮身子哀叫起來。
陸乘風歪着頭看人:“滋味如何?”
男人雙目斥紅:“殺了我!殺了我!你殺了我!”
不過是一死!可現在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陸乘風站起身,腳踩在他骨頭碎裂處,睥視着人,男人不可避免慘叫連連:“瘋子!你這個瘋子!畜生!”
陸乘風哈哈笑了起來,看着詭異至極,目光迸着狠辣:“我說過,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到做到!”
謝九霄心尖顫了顫,低聲叫道:“姐姐——”
陸乘風動作一頓,緩緩回過頭來,她站在血泊裏,手裏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臉色陰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陸乘風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丢了劍走過去,瞧着人。
她眼梢的戾氣割得人生疼,謝九霄伸手拉住陸乘風,連帶着自己的手掌也不可避免染上紅色,他說:“醒來沒見着你,便睡不着了。”
陸乘風點點頭,順着他的話道:“那我們回去歇着。”
謝九霄點頭,拉着人出去,穿過長廊回到房中,打了盆水給她擦手,随後将人帶上床。
被褥裏還是溫熱的,陸乘風僵着身子躺在外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九霄從裏面貼上來,熱乎乎的抱着人,低聲說:“書上都說……姑娘家第一回 ……下不得床,你倒好,半夜三更跑去撒氣,把我一個人丢在這,我醒來不見你,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
陸乘風躺得端端正正:“沒生氣。”
謝九霄小聲說道:“沒生氣?那你怎麽不看我?”
陸乘風便慢慢轉過頭去,與謝九霄四目相對,随即落到他脖子上,鮮紅的鞭印像是烙鐵一樣——
謝九霄低着頭來親人,含糊着說:“想什麽呢?你又想什麽呢?”
陸乘風遲緩的和他親了下,像是忽然活了過來,手指撫上那傷痕:“一定很疼——”
陸乘風自個挨刀挨箭無所謂,卻見不得謝九霄身上一點點傷,這種情緒不受自己控制。
謝九霄說:“現在已經不疼了。”
“怪我——”陸乘風說。
謝九霄就怕她這麽想:“是我非要堅持安置流民,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跟你沒關系。”
陸乘風道:“我答應你大哥照看好你,可你到了肅北又是生病又是受傷——”
謝九霄将頭埋到她頸間:“唉唉不想說這個,我生病是事出有因,受傷……怪我一時大意……”
他唇瓣碰到陸乘風頸上的一道口子,是剛剛他咬出的牙印,此刻觸及有些後悔,溫熱的舌根舔了下,說:“印子——”
他這麽說着,手探進寬松的衣襟裏撫着她的腰側,企圖用另一種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還疼麽?”
陸乘風唇角若有似無勾了下,說:“你是不是屬狗的?”
謝九霄哼了一聲沒反駁,因為陸乘風說的是實話,她的肩頭、脖子身上都是他不知輕重咬的印子,沉淪在欲望裏時什麽也記不起,他又親了親,聲音低得像是在說悄悄話:“……第一次沒輕沒重,要不再切磋切磋?”
陸乘風笑了起來:“怎麽個切磋法?”
她一笑,謝九霄松了口氣,他雖是這樣說,卻沒什麽動作,只是尋着陸乘風的手掌扣緊,換了個話題:“你怎麽找到我的?”
陸乘風一只手被扣着,另一只手習慣性枕上後腦,說:“盤問了沿街的店,酒肆老板說你在酒肆被人帶走了,本來是大海撈針的事,老板多嘴說了一句,我才知道她手上塗弄的丹蔻在平庸裏并不常見,一路便查到了地方。”
謝九霄說:“說起此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
他邊說邊坐來,低頭看陸乘風:“當初我們在西臨城遇見的那個攤販,範二,你還有印象嗎?”
陸乘風稍稍思索,點頭:“怎麽?”
“我昨日見着他了,跟一個男子在街邊說話,起初我沒在意,但跟他說話的那人長得有些奇怪,看穿着打扮像是商販,我便有些好奇,他一個游手好閑吃喝嫖賭的人,忽然跑到平庸來,還跟商販搭上話。”
陸乘風思索了一瞬,道:“你可能不清楚平庸的情況,這裏曾經與羗胡爆發過一場亂戰,外族人多是正常的。”
謝九霄并不太清楚,聞言了然點着頭:“這樣麽……”
陸乘風說:“雖然靖國與羗胡之間常年興戰,但私底下進出的關口也允許部分羗胡人進出,臨邊境的兩邊百姓都需要糊口。”
謝九霄道:“我沒來過邊境,不知道這些。”
陸乘風笑道:“我說與你聽,這下你不就知道了。”
謝九霄朝她歪着腦袋,忽然不說話了。
陸乘風等了一會,見他保持着這個姿勢,道:“怎麽?”
謝九霄笑起來。
陸乘風有些莫名其妙,跟着笑,說:“傻樂什麽呢?快些睡了。”
謝九霄躺了下來:“不切磋了?”
陸乘風道:“一更天折騰到三更天,你确定還能切磋?”
謝九霄看着乖良,聞言什麽話也沒說,卻默默拉高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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