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遺骸案(4)
遺骸案(4)
死者穿着一件棕色夾襖,背面朝天,頭部和身體的上半部分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他身邊還放着漁具,似乎是釣魚的時候不幸遇害了。他周圍的地面,有很多血跡,看來,這裏是案發的現場。
離他三米遠的地方,一個女人正在嚎啕大哭,兩名警察拉着她,沒有讓她走近。
李所長見徐溪等人來了,先是打了招呼,然後說明情況:“死者朱登元,玉河村5組人,今年38歲,他家住在的地方,離這裏大概200米的距離。那個在哭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範雲華。經法醫初步鑒定,死者是被人用重物敲擊後腦勺,失血過多而死,根據河邊的血跡來看,這裏是案發的現場。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晚上11點至淩晨次日2點。”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誰?”
李所長擡手指着右手邊兩個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男人,“這是外地的游客,本來是在鎮上旅游的,今早淩晨六點,他們兩人特意從鎮上開車過來,找了這個僻靜的地方釣魚,哪裏想到,一到這裏,就看到朱登元的屍體躺在水裏的,他們吓了一跳,趕緊報案了。”
徐溪問:“妻子範玉華那邊怎麽說?”
李所長說:“範玉華說了,他丈夫昨天晚上說要和村裏的王小民一起去釣魚,他們兩人經常一起釣魚,範玉華是知道的。但現在天氣還沒有轉暖,夜裏在河邊釣魚很冷,會凍感冒,于是,範玉華就勸說朱登元別去釣。但朱登元就是要過來,範玉華不好阻攔,只好讓他來了。”
徐溪:“那和朱登元一起釣魚的王小民呢?”
李所長:“我已經讓人去喊了。”
徐溪又掃了眼這崇北河支流,這條河河面寬闊,對面是一塊平整的土地,上面有羊群。再往更遠處看,才能看得見三棟自建房。
徐溪又看向朱登元屍體所在的這邊河道,這邊河邊有淺灘,淺灘不遠處是地勢更高的土地,土地之上是竹林,竹林面積廣闊,綿延幾十米,基本上隔絕了河與外面,一般人很難透過竹林看到裏面的光景。
來的路上,徐溪也注意到,再沒有進入竹林之前,他剛剛從主路開進村裏的輔路,一路上房屋不算密集,隔那麽五六米才有一棟自建房。再從輔路開進這河邊,更是看不到什麽房子。還得去安排人走訪,不知道能不能問到昨晚的情況。
而周媛,則到了範玉華身邊。
女人正坐在地上,頭發也沒來得及紮,及腰的長發自然垂落在兩側胸前。她穿着南方地區人們常穿的那種過冬的睡衣,紫色的一套,還挺亮眼。
周媛蹲下身子,既想着開口問詢她關于朱登元的更多情況,又想着天氣冷,還是不宜在地上久坐。于是,她看向範玉華,打算先讓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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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目光卻被範玉華的臉吸引了。女人面容十分憔悴,左邊眼角處還有兩處擦傷,那傷痕一長一短,已經結痂,連帶那塊眼角都微微腫了起來。
周媛正想開口詢問,餘光又注意到她的脖子。她脖子右側下方,也有一道傷疤,那傷疤上結着紅色的血痂,乍一看,還挺吓人的。
怎麽回事?
周媛好奇,問道:“範女士,你這臉上和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啊?”
範玉華擡頭看了眼周媛,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周媛問:“是不是摔的?”
範玉華還是保持沉默,周媛只好放棄詢問。
這邊,李所長的人已經将王小民帶來了。
男人來的匆忙,深青色夾襖的領子都還沒有翻出來。他跟在李所長後面,步伐邁得很小,腦袋時不時東瞅洗看,一臉賊兮兮的神情。
在站定後,他看到河邊朱登元的屍體,更是害怕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李所長轉身時就看到了他的異樣,盯着他質問:“怎麽,王小民,你怎麽這麽害怕?難不成,是你殺了朱登元?”
王小民猛的搖頭,一臉苦笑,“李所長,我沒有殺朱登元,我們好歹是這麽多年的釣友,我殺他幹嘛?我只是看到了屍體,太害怕了。”
李所長說:“範玉華說,朱登元昨天晚上和你一起釣魚,怎麽他死在了這裏?你昨天和他一起釣魚,你現在的嫌疑是最大的。”
王小民聽完,連連搖頭,立刻否認說:“不是啊,李所長,我昨天沒有和朱登元一起釣魚。”
範玉華坐的地方距離他們幾人不遠,見王小民否認昨晚與朱登元一起釣魚,她像瘋了一樣,沖上來,就在她要撲倒王小民的時候,周媛攔住範玉華,示意她冷靜。
範玉華掙紮着,又來了兩名警察攔住範玉華。
“我家老朱說了,昨晚上是和你一起來釣魚。那釣魚的東西都在,你還撒謊。”範玉華說的有氣無力,連嗓音都是啞的。
王小民生氣的瞪着範玉華,“我哪裏撒謊了。老朱是來釣魚了,可我沒有來啊。他沒有約我啊。”
李所長指着王小民,“沒約你?那你昨天晚上在幹嘛?”
王小民解釋:“我昨晚一直在家裏。”
李所長問:“誰可以替你作證?”
王小民說:“隔壁屋的老麻叔是一個人住的,他夜裏睡不着,就跑來和我爸、我媽打撲克牌,他們是在我家烤火屋裏打牌的,烤火屋裏裝了個小電視,我就在旁邊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老麻叔。”
李所長立刻讓人去找老麻叔調查清楚。
徐溪上前,“那你是什麽時候睡覺的?”
王小民想了會兒,不确定的說:“好像是11點吧,那個時候他們還在打牌。我有些困了,就去睡了。我老婆也可以給我作證。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殺朱登元啊。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我殺他幹嘛啊。”
男人苦着一張臉,恨不得立刻哭出來。
範玉華還是不信,咒罵道:“王小民,你肯定在撒謊,就是你殺了我男人。”
王小民冷哼一聲,“我說了不是,我為什麽要殺他?倒是你,範玉華,我看,你才有嫌疑。”
範玉華覺得可笑,“我怎麽來的嫌疑?”
王小民大聲說道:“老朱三天前打過你,這村裏的人誰不知道啊?他打你的這一頓好像不輕,啧啧啧,你眼睛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那脖子上也是,我聽人說,他還差點用椅子砸你,要不是屋裏去了人,你早就被椅子砸得住院了。我看啊,是你對老朱懷恨在心,才殺了他。”
“你放屁......”範玉華罵道。
二人争吵不休。
周媛又看了幾眼範玉華臉上的傷,這才明白,原來她是被丈夫家暴過。
徐溪拍拍王小民的肩膀,又提醒說:“你回家後不要随意走動,警察叫你記得來。”
王小民點頭,然後他也毫不耽誤,擡腳就離開這河邊。範玉華不依不饒,但她被警察攔着,愣是眼睜睜的看着王小民不見了人影。
範玉華哭着說:“警察同志,我家老朱明明說的是昨晚要和王小民一起去釣魚,你們為什麽不信?”
徐溪很理解範玉華的心情,他說:“我們警察是根據事實說話的,你也聽到了他說的,昨晚上他有人證。李所長也派人去調查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你丈夫昨晚上肯定不是和王小民一起來釣魚的。他應該是對你撒謊了。”
範玉華很困惑,“那他是和誰一起來的?他幹嘛要對我撒謊呢?”
徐溪說:“這就得從你這裏找線索了。朱登元昨天晚上出門之前,有沒有接過什麽電話?”
範玉華搖頭,“我老公不怎麽用手機,他一回家,手機都會丢給孩子玩游戲。昨天晚上,我家娃娃一直拿着他的手機,直到他出門前,才說要拿手機看時間,才把手機拿走。出門之前,他沒有接過一個電話。”
周媛在一旁忽然說道:“我看啊,你丈夫昨晚上根本就不是出來釣魚的。”
徐溪看了她一眼,很賞識的點點頭。
範玉華望着周媛,眼波流轉,“警察同志,你為什麽這麽說?”
周媛往前走幾步,繼續說:“你丈夫昨晚上說要和王小民來釣魚,可剛剛你也聽到了王小民說的,王小民并沒有受到你丈夫的邀約。你丈夫對你撒謊了,他不是和王小民來釣魚的。可是,就算朱登元昨晚上不是和王小民一起釣的魚,他既然是準備來釣魚的,他如果是打算一個人釣,也可以跟你你他就一個人,或者,他也可以告訴你他是和村裏的誰誰誰一起來釣魚,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撒謊。但是,你丈夫對你撒謊了。所以,他昨天出門根本就不是來釣魚的,只是以釣魚為借口,去做其他的事情。”
範玉華雖然聽的一愣一愣的,但她也明白了周媛的意思。
假設朱登元昨天确實沒有約王小民,他也可以說是和村裏的老修一起來釣魚,但他沒有。他只是随便編了一個人糊弄他。
李所長在一邊聽着,很快,他忽然想起了什麽,連着“哦”了好幾聲,徐溪笑着看他,“你是不是也明白了?”
李所長點頭,又看着周媛:“周警官,想必你也早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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