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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兩人皆愣住。
這樣的安靜,連空氣也凝結。于是微風出來圓場,樹葉被撓得作響,“沙沙”地活絡幾聲。
原來她是在意這個,原來她是怕他不喜歡她,罔顧了她的“妾意”。
謝尋身上的怒火被一瞬澆濕,眼裏也多了幾分濕潤:“什麽好東西都想尋來給你,這不叫喜歡?看不見你腦子裏全是你,看見你了便只想與你親近,這不叫喜歡?看見你昏迷在床上,我恨不得立馬自盡,這還不叫喜歡?沈雲姝,如果你還看不出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喜歡你。”
沈雲姝從未覺得,世界有這樣安靜過。
她分明聽見不遠處的寺廟傳來撞鐘聲,也聽見後方溪流的潺潺流水聲,可自己就像被看不見的鐘罩隔絕開來,洶湧的告白都被攏上一層薄紗,飄飄然停在空中。
末了,又聽見他加了句:“那你呢?你喜歡我麽?”
沈雲姝頓時口幹舌燥,像條離了水的魚,面前謝尋渴求的眼神讓她發燙,她說不上是想抱還是想逃,只慌忙撲在謝尋懷裏,大口喘氣。
謝尋将人抱個滿懷,小孩子氣地揪她的臉,無奈道:“我雖知道你的心思,可你的臉皮不能總這樣薄,連一句喜歡也說不出口。”
知道她的心思?
什麽心思?
沈雲姝呼吸急促,她只想躲避他的眼神,于是一味抱緊謝尋,不敢再發問。
“我同你說的這些,你可都記住了?”
“記...記住了。”沈雲姝帶了哭腔,“王爺,你先起來好不好?”
“不好。”
身下,謝尋的聲音悶悶的。
他說着拒絕的話語,濕熱的鼻息卻更近。
沈雲姝被吓得不輕,雙手胡亂推搡着,簡直快要蒙羞致死。
眼下的光景,謝尋實在不打算為她的手分神,兩手用力一握,便将人禁锢在原處。
她聽到他故作嚴厲的訓誡:“就該叫你長長教訓。”
沈雲姝羞到噤聲。
卧房裏靜悄悄的,好似跟她的腦子一樣空無一物。
下一秒,濕潤的口舌落下,帶着懲罰性地搗入。
“王爺!”她的身體好像觸電一般,猛地抽搐了起來,謝尋加了些力度,才讓她的手腕安靜下來。
可加了力度的不止是手。
沈雲姝被激得淚流滿面,仍想出口制止,但只能擠出幾聲破碎的喘息。不知過了多久,才在細密又急促的情欲中尋得出口:“謝尋...求你了...別這樣...”
謝尋埋頭苦吃,聽到這兒暗自挑眉:現在倒是知道喊他的名字了。
他仍不做聲,眼前的溪澗早已讓他無暇顧及其他。
潮水一層層湧來,沒過她的口鼻,沈雲姝語無倫次地求救,可那人更加放肆,繼續帶着她往下墜。
“啊!”
她沒了力氣,被拍上了岸,暧昧的潮水還在,卻不似方才那般洶湧,只輕輕拍打着,一波又一波撫過。
謝尋擡起頭,眼裏的情欲和她的一樣,還未褪去。
他唇邊挂着水漬,見沈雲姝盯着自己,便伸出舌頭去碰。沈雲姝冷靜下來的臉頰又開始發燙,好在雙手終于得以逃脫,于是擡手捂眼,生怕看見什麽。
謝尋被她的反應可愛到,無聲地笑了笑。
眼睛看不見了,其他感覺便來得更為強烈。
一片黑暗中,沈雲姝聽見他拿帕子的聲音,微涼的觸感讓她一驚。
他在仔細地擦着,先前荒唐的痕跡。
她面上又一熱。
下一刻,捂在眼睛上的手被拿開,謝尋略顯嚴肅的臉龐印入眼簾。
“沈雲姝,我突然想起來。”他靠近說道,“你第一次...主動與我親近那次...”
沈雲姝疑惑,她倒不怎麽見謝尋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又聽見他說:“那一次,你可是真心的?”
“還有,我先前問你為何一直背對着我,你...你當真是害羞麽?”
沈雲姝頓時倉皇失措,他怎麽想起這麽久遠的事?若是告訴他那時自己心裏所想,不知道又會怎麽罰她。
“王爺。”她伸出雙手,又想故技重施,借親密無間的擁抱去躲他的雙眼。
“沈雲姝!”謝尋起了脾氣,将她的雙手按回兩側,“這招今日已經用過一次了,不許再躲我。”
她見計謀被識破,只能別過臉去。
謝尋見狀又慌了幾分:“你要是不說,我們就這樣耗着,今晚都別睡了。”
沈雲姝看見那時的自己,為着阿娘最後的叮囑,揪着一顆心把自己獻給謝尋。她突然思緒萬千,最後委屈占了上風,癟了癟嘴角,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只是,王爺的...”
“我的什麽?”
謝尋沒聽清,又靠近了些。
沈雲姝顫抖着重複了一遍。
這下他終于聽清了,可那話卻如同幼時的炮仗一般丢到他身上,痛得他吱哇亂叫。
“沈雲姝!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謝尋驟然大聲起來,“什麽妓?誰把你當...”他再也不想多說一遍那個字眼,可怒氣還在,繼續吼道,“府裏上上下下喊你‘夫人’,你是聾的麽?”
沈雲姝被吼得心顫,嗚嗚咽咽倒哭了起來。
謝尋被她這一哭鬧得心更揪起來,又想到當日他如何将人從沈府帶回來,臉色煞白,慌着給人擦眼淚:“沈雲姝,我們成親好不好?是不是因為我們一直沒成婚,你才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沈雲姝哭得岔氣,頭搖得極快。
謝尋臉色愈發陰沉:“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麽不想跟我成親?”
“謝尋...我怕人。”她終于摟着人,“我不想見那麽多人。”
終究是沒聽見自己最怕的答案,只要不是讨厭他,什麽事都好說。
謝尋松了口氣,将人緊緊抱着:“好,不哭了,成親的事往後再議。”
“聽魏瑾說,你得了封信?”
随州這幾日看着快要入夏,過午氣溫升高,有些悶熱。為着通風透氣,書房門窗盡數開着,沈雲姝看信看得入迷,直到謝尋跨進書房才有所察覺。
“王爺,是京城李大人來的信。”
說着話,人已靠近坐下,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謝尋沒甚語調應了句,內心卻不似表明平靜。
他如何不知道是那位禦史臺的李大人來的信?早兩個月便得知她往京城寄了封信,收件的便是這位李大人,他當作不在意,心想着或許是她父親或哥哥的昔日好友,不過是去一封信敘敘舊。
昨日晚邊,魏瑾拿出她手上這封信給他看,他一看信封,又是這位“李江月”大人。那署名筆跡清秀有力,指不定是位勾人的小白臉,頓時恨得牙癢癢,多虧他還有些道德底線才強忍着沒拆。
到了夜裏,謝尋憋着一口氣,比往日更狠些。沈雲姝自覺承受不住,擡起一雙濕潤的眼,早早向他示弱。謝尋望見了,不知怎地想起那日她在沈府,也是這樣看着他,一口一個“大人”。
他細眯着眼,心裏倒了一缸醋,怪不得那時便沒來由地喊他大人,原來全拜這位李大人所賜。
他進得更深,話裏一股酸味:“求饒也沒用,這裏是謝王府,沒什麽陳大人、張大人來救你。”沈雲姝聽不明白,沖他眨巴眨巴眼睛,他倒更別扭起來,因此暗暗下了決心,明天非得問問她這什麽李大人不可。
謝尋将腦袋搭在她肩上,捏着手上的信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這裏也得了一封信。”沈雲姝點點頭,以為他因這事需要用書房,便起身給人騰地方:“我剛好看完了,王爺處理正事吧。”
“沒有什麽正事。”謝尋見人要走,慌得摟住她的腰,“我只是想問你,你就不想知道這信裏寫了些什麽?”
他又将信放在桌上,用手指點着信封上的字,自顧自說着:“醉客樓,你知道醉客樓麽?算是有些名氣的酒樓了,近兩年在随州開了不少家。”
“醉客樓陳序川,是他家掌櫃。”
“你說這陳序川給我寫信,是要做什麽呢?”
“你想不想知道?”
沈雲姝望着謝尋殷切的眼神,不忍掃了他的興致,遲疑地開口:“我...想?”
“想就對了。”他像是得了什麽平日不好兌現的諾言,語氣更為興奮,“喏,就有這樣巧,你我二人都得了封信。我們玩個游戲,把自己的信念給對方聽,好不好?”
沈雲姝心下了然,他分明是想看她的信,才拐彎抹角同她說這些,又是醉客樓、又是玩游戲的,卻也沒拆穿,點頭應下,又拿起李大人的信,預備說給他聽。
“李大人說,他不在京城當差了,前幾個月到了望京縣,如今在那兒開了個茶樓,比原先當官自在不少。”
她肩上沉了不少,是謝尋探着腦袋在看信:“這位李大人與你很熟?”
沈雲姝思忖片刻,點點頭:“算是熟的,之前都有書信來往,只不過...前兩年因為變故斷了聯系,我前段時間去了封信,她這才知道我現下的住址。”
“有這樣熟?”謝尋皺眉,“那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
“前幾年哥哥因公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我也跟着去了。在京城,他曾不止一次地幫過我。”沈雲姝笑着說,“我也實在很喜歡他的個性。”
喜歡?
沈雲姝何時這麽輕易向他說出喜歡二字?二人的際遇不就是那些酸倒牙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那他算什麽?棒打鴛鴦的攔路惡霸?
他強裝鎮定,抓住沈雲姝的手,出口像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喜歡他的個性麽?”
沈雲姝擡頭,是在回憶:“那倒也不止個性。”
“李大人模樣也格外俊俏。”
“他還武藝高強,在他身側,實在是很有安全感。”
謝尋瞳孔不住顫動:“那我...你跟李大人...他來信是想做什麽?向你示好麽?”
沈雲姝為他沒來由的別扭勁疑惑,捏了捏他的耳垂:“謝尋,李大人是位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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