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晉江文學城首發

第36章首發

第36章泥爐烤箱

陸衛的吻沒有落在她的唇上, 他只是輕輕地笑，然後輕輕落在了她的頭頂。

紀香蘭想當然不敢掙紮，陸衛現在就像是個陷入熱戀期的男人一樣, 毛躁、青春。

她所認識的他的穩重, 現在都統統消失了。

在黑暗裏的瞬間，她甚至覺得如果一個男人在你面前露出了他幼稚的一面的話，是不是證明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

她的反應完全在陸衛的意料之內, 所以她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 想去踩他的腳, 卻被他輕輕抱住了。

她耳裏都是他的呼吸聲, 在黑暗的環境裏暧.昧又炙.熱得關系。

她似乎還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她知道她一定是幻聽了。就連大頭和大牛他們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紀香蘭聽見他忽然笑出聲來, “好了, 咱們快點回去吧。”

她扭了一下他的手臂，聽見他笑聲明朗, 星空朗月，叢林聲短, 她t也跟着淺淺一笑。

回去的路上, 路過一片小矮喬木, 竟飛了一大片的螢火蟲來。

當真可以用漫天飛舞來形容, 無數的熒綠色光團就像是被驚擾的小精靈那般，紛紛朝外散去。

躍然于指尖, 陸衛把手電筒的光給關掉了，它們的光芒顯得更柔和了。

有綠色的有淡黃色的, 交替飛躍，紀香蘭內心動容。

她來島上, 還是第一次在大山裏看到這麽美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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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站在她旁邊的人是陸衛。

她都不禁脫口而出，“真美。”

陸衛說：“那我給你抓一點回去給放到罐子裏。”

紀香蘭趕緊制止，“不要不要，這樣就好，我就這樣看看就行。”

抓回去看着一條條熒光團變得暗淡消失，她覺得這樣太自私了。

而且，螢火蟲的美就要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山清水秀的整片躍起，對她來說才是美。

陸衛牽着她的手沒有繼續前行，讓她站着好好感受。

這對于陸衛來說，屬實沒有太大的驚喜，因為他見習慣了。

所以，他忽然才發覺紀香蘭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和他粗糙的軍旅生活所不同的，他也能擁有柔和的家庭生活。

他很感激。

“謝謝你和我結婚，雖然我能給你的不多，但是以後，你想要的，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紀香蘭看着在螢火蟲的叢林中，陸衛說下的甜言蜜語，她忽然噗嗤笑了笑。

她說：“那如果我把你的工資都花在沒有必要的支出上呢？”

陸衛卻很認真地說：“既然交給你管，這就是你的自由，你有權利怎麽管，只要留口飯錢給我吃就行。”

紀香蘭搖搖頭，往前走了去，螢火蟲因為她的動作有些被驚擾了，紛紛散去。

“唔，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不騙人，我從來不騙人。”

哎喲，好呆喔，要是會調.情的男人，早就将妹子哄得心花怒放了。

哪像陸衛這種糙漢子，直邦邦來一句，“我的錢都給你花。”

恰巧正是因為真誠，所以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紀香蘭沒有想到，穿書前她是不會喜歡陸衛這種類型的，結果陰差陽錯，發現其實他挺好的。

她嘴上說着，“我才不信你。”

說着奪過手電筒，自己往前走了。

陸衛這會追上來說：“最近島上也有些不太平，我受傷前就有戰友抓到了幾個間.諜，有一個還是混在村子裏的，你自己留心些，明天開始，我教你防身術，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盡可能堅持每天都重複練習一下。”

什麽？

島上都有間諜？

紀香蘭也不敢細問，只乖巧地點點頭，想也知道那些人是想竊取些什麽情報，無非是軍事情報。

但是島上有軍民合作項目，所以就很複雜了，人員流動也強，只能多加排查也自己留心了。

陸衛擔心的是軍屬區的人員，尤其像他們有頭銜的，他隐約有點怕他們受到人身威脅，有時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想來想去，就想叫她練習一些防身的好。

至于杜初春他們，一把年紀了，有這個防範意識就夠了。他們的閱歷也比紀香蘭豐富，相信真遇到事情，也不會出太大的錯。

說到底，他就是擔心紀香蘭。

自己老婆又美又嬌，就算是在人群裏都這般紮眼，怕被不法分子傷害到了。

紀香蘭也沒多想，權當練習的話也是一項防身術。

兩人說着說着就回到了山腳，本來兩人也沒走多遠，這會就看到帳篷裏頭挂了一個大頂燈，還有幾個人影在走來走去的。

“快噴點，我女兒做的防蚊水，很管用的。”

“涼滋滋的，這噴上真舒服。”說這話的人是王大力。

陸衛這會倒是也小聲來了一句，“怎麽不見你給我噴呢。”

“忘了。”

紀香蘭掀開簾子，看見大頭和大牛已經坐在裏面了，大牛的臉色如常，大頭的眼皮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得厲害擦的。

她只假裝不知道怎麽回事，“爸，你們進行得怎麽樣了？”

紀景和比劃了一下，紀香蘭一看，好家夥，這個模型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了。

她看着船帆那個船桅也已經做好了，白色的船帆，有些細麻布的質感。

她忽然來了一句，“老爸，這船帆的布，好像有點眼熟。”

紀景和：……

什麽眼神，這麽犀利……

拿的他的抹腳布，剛好材料适合，但是，這麽多個人幫忙裁出來又縫上去的。

尤其是小甘和王大力縫的，他哪裏好說這是抹腳布。

紀景和很隐晦的來了一句，“對，就是你看的那塊。”

紀香蘭：。

王大力天真地擡起頭來，眨巴着他純真的眼神，"怎麽了，這塊布是你的？"

紀香蘭幹笑搖手，“行吧，那你們忙，我先上去了，我還有事情沒做的。”

她白天的河泥還沉澱在那裏呢，現在肯定已經沉澱好了。

陸衛陪着她上去的時候，杜初春還在給院子裏松土，院子裏的種植基本都是歸她管的。

晚上下山後，有些苗就正是适合澆水的時候，而且這兩天沒有下雨，找不到機會除雜草。

改天等下雨的時候，雜草就好拔掉了。土壤濕潤的時候，除去雜草才是最輕松的時候，輕輕一拔就帶出來了。

杜初春見兩人回來了，說了句：“怎麽那麽快呢？才那麽點時間，哪裏是散步喔。”

她就是覺得家裏人太多了，他們兩個不方便，才趕他們出去的。

結果好了，人都這麽木的，當真乖乖去散步，走了一會路就回來了。

紀香蘭能聽不出自家老媽什麽意思？

她也當真不把陸衛當外人啊……

“行吧，來日方長啊，老媽。”她意有所指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結果杜初春很自然回了一句，“意外和明天都不知道哪個先來呢。①”

紀香蘭：……

這場短暫的辯論，杜初春勝。

陸衛看着她們母女兩鬥嘴，覺得挺有意思的，他笑了笑沒有搭腔。

見紀香蘭跑去看她那盆泥土時，他默默打開了手電筒給她打光。

在光線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很清楚，河泥已經沉底了，上頭析出了淺黃色的水來。

她找了一個木瓢子，将水一勺勺勺出後，剩下的河泥，她将濕潤的泥土放進了針織白麻布裏，她用力擰了幾下，開始壓水。

單靠她的力氣是擰不完全的，陸衛現在手她也不會讓她雙手用力。

她找了院子裏的一個大缸，将這團泥裹着布壓在了大缸底下，再往缸裏加水。

等洗完澡就差不多了，她趕着陸衛先去洗澡。

杜初春來了一句，“小衛的手哪裏方便脫的，你進去幫幫呗。”

紀香蘭：……果然是她的好大娘。

關鍵陸衛這會竟乖巧地一句話都不吭，這不就是真的等着她幫忙嗎？

不就脫.件衣服嗎？

紀香蘭很虎的來了句，“去，進去，我幫你脫，洗都沒問題。”

杜初春說：“水我一早就燒了，你們看看開了沒有，應該也開了的，不過我沒加多少柴火，家裏的幹柴用得差不多了，老紀這兩天都在忙，我也沒叫他的。”

“明天我去撿一點回來。”陸衛搭話，杜初春也說：“成，家裏有個男人辦事就是方便啊。”

紀香蘭掀開木蓋子的時候，發現水已經有點冒泡了，她勺了兩大勺熱水後，想了想還是問了下陸衛，“你洗多燙呢？”

陸衛進來看她已經勺了，就說：“夠了夠了，我洗冷水都可以。”

說着就提起了那個木桶，白天的時候王大力将他的簡易包給送回來了，所以裏頭有幾件衣服，他說：“你幫我拿一下衣服吧？”

紀香蘭去找他的包，翻了件打底衫，這個可以當睡衣穿，然後拿起小褲褲的時候，發現竟然是女士的內褲。

紀香蘭：？？？

她以為她看錯了，還攤開來看了下，真的是女士的小褲褲。

她當下怒成心中起，男人的嘴，果真是騙人的鬼！

她啪啪啪地走得飛快，路過杜初春的時候，都掀起了一陣風，杜初春還來了句，“這麽猴急……”

陸衛都沒想到紀香蘭這麽快就回來了，而且他轉頭的時候，明明看到她是很溫柔地動作關上門的。

結果臉一轉來的時候，一副怒視沖沖的模樣。

陸衛：……？

“我，我惹你生氣了？下次我自己拿衣服，對不起啊。”

紀香蘭：？

她也不想和他廢話，拎着那條女士內褲，起碼是XL的碼數那麽大的，白色的底褲，褲邊還是紅色的。

陸衛看她舉着這麽條小t褲褲，也露出奇怪地表情來，但是他沒說話，等着她發問。

“怎麽，沒話說了？這是誰的？”

“我不知道啊。”

紀香蘭咬了咬嘴唇，“你不知道？你打算假裝到底？？你包裏翻出來的。”

陸衛：……

“我包裏？和我住的是個男人。”

陸衛忽然發現他沒法解釋清楚了，一條莫名的小褲褲出現在他的簡易包裏，關鍵這還不知這是誰的？？？

他看着紀香蘭的笑，瞬間有些慌了，“你聽我解釋香蘭，我對天發誓我不知道這怎麽回事，我沒見過。你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問一下王大力，是他給我收的簡易包。再不然，我現在讓人走一趟，問問李營長，究竟怎麽一回事，不是我的，總歸是他的。”

紀香蘭看他表情真誠，難道真的是烏龍？本來想幫他擦身子的，現在也沒了心情，三下五除二幫他脫了上衣，轉身就走了。

陸衛這下頭都大了，哪裏顧得上他原本那些花花小心思，還以為可以做點壞事的。

這會鍋從天上來，他還得想辦法澄清才是，不然今晚怎麽抱媳婦睡了？！

杜初春看着紀香蘭才進去不到一分鐘，又出來，又是一陣風經過。

“幹啥呢，風風火火的。”

陸衛匆匆澆了幾下，随便洗了下，不到五分鐘人也出來了。

杜初春在外頭看到又出來一個，驚到，洗這麽快？！

果然是在部隊呆的，洗澡都這麽有效率！

陸衛一下就拐下了山，去找王大力去了，幾人在帳篷裏頭本來說說笑笑的，這會陸衛拎着那條小褲褲進去。

“大力，去找李營長問問，這是怎麽回事，是你收到我簡易包裏去的嗎？”

幾人一下就噤聲了，王大力有些結巴，“我沒留意，我收得挺急的。這、這錯了，要不我還回去？”

陸衛沉默了一會兒，說：“要不，你給李營長要個信，讓他給我……證明一下。”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帳篷裏那一瞬間真的呼吸聲都沒有。

紀景和一下就明白過來了，他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行了，你也別去了，這事去了只會鬧笑話，等小衛回去部隊，自然還回去就行。是香蘭問的吧我上去找她，你們都呆這裏。”

說完，紀景和一個人上去了。

他原本以為紀香蘭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生悶氣，結果人正幹勁十足地在院子裏幹活呢。

兩個煤油燈都給她拎出來了，前後各放一個。

只見她從麻木裏拎了一團像是黏土的玩意出來，在地上那搓着。

“香蘭，你是不是和陸衛鬧別扭了？”

“沒啊，能有什麽別扭。”

“行了，和你老爸有什麽好隐瞞的。”

紀香蘭聽見他這話，這會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我也沒發脾氣，我震驚啊，從自己老公包裏翻出女人的內褲吔。”

紀景和也笑了，"這事确實是個大烏龍，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生這樣的氣，這樣也太明顯了。"

“沒生氣，被吓到了，我就學他，也吓吓他的。”

紀香蘭這會又開始掄她那一大坨陶土，經過過濾和壓制，河泥的粘性太太增大。

尤其放着氧化了這麽久，這種就是最初代的陶土。

“行了吧，你晚點再下去吓唬吓唬他，李冬梅家的小褲褲怎麽會在那裏呢。”

這事，總不能去人家家裏問。紀香蘭也不可能真的傻的以為他敢在營隊裏亂來。

紀香蘭是回去房裏的時候突然想到的，人家陸衛呆的可是營隊，怎麽可能亂來。

但是想到這麽離譜的事情，也好吓吓他才行。

紀景和伸了伸懶腰，趁機休息一會，杜初春這會正在洗澡，紀景和逗逗她，“需要我幫你擦背嗎？”

“滾！”

“一大把年紀了，來看五花肉嗎？！”

被無情地拒絕後，紀景和又無聊地拔了幾根雜草，撩了撩那些小苗。

“老爸，你當心點，弄死了那些苗，老媽跟你拼命的。”

紀香蘭折回到柴房，由于柴火鍋是定死在上面的，她要弄點草木灰，只得從火道伸手進去，去剮蹭草木灰。

這些都是好東西，城裏人都弄不來的，用途廣泛，其中還是一味藥。

當然拿來增加黏土的定型也很有幫助，只是有唯一一點不夠好的，就是顏色不好看。

灰色的泥土調和黑色進去，更顯得灰樸樸了。

她将剮蹭下來的草木灰灑在了黏土上，繼續一邊揉搓，一邊倒入，就像擀面一樣，一團接着一團。

紀景和呆在一旁看了一會，算了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去了。

“爸爸先下去了，等會陸衛上來，差不多得了，別太過了。”紀景和囑咐到。

“我知道的，爸爸，你去吧，夜路小心一點。”紀香蘭頭都不擡地說着。

她現在正在興頭上弄得，一點心都不想分。

家裏并沒有磚頭，而且他們也沒有磚頭票去買，所以本來泥爐加入磚頭是很穩固的，畢竟河泥的粘性怕是不夠。

所以她加入了草木灰，另外一坨，她将稭稈用柴刀剁得碎碎的，揉進了另外一堆的黏土裏。

兩堆黏土分開後，她開始砌了。

由于之前陸衛幫忙去找了不少石頭，她從中挑選出那些扁平的大石頭。

沒有大的就選擇小的，先在底層她捏了一條圓形的陶土放在地面。

泥土烤箱的位置就定在屋子的邊緣，就是一進院子門的左手邊。

她打算以後再這裏弄一個秋千和石凳石桌，這個是大工程，可以放到後面一點點弄。

她弄了一層陶土捏了形狀放上去後，又撲了一層石塊上去，她又一層陶土。

外面裹着的陶土她換成了混合了稭稈碎的那種陶土，一層層一圈圈開始慢慢壘起來。

這會手上都是泥土、陶土的腥臭味，指甲縫隙裏全都塞滿了。

她也不嫌髒，甚至覺得興致勃勃的。

她要收口的形狀是半圓形，半圓形的頂端得開個口，食物可以從上面放下去，也可以弄個支架，以後要是打到野雞，就挂在那裏烤。

一想到野雞被烤到皮角柔嫩的香脆，她就好饞了。得弄好一點才行。

為了防止龜裂，她上泥漿都上得均勻，用手一層層挂着，底下她留了一個柴火的口子，用來燒柴火的。

陸衛很早就上來了，但是看她很認真地模樣，他沒有靠近，不想去打擾她。

因為上來看見她的一瞬間，她整個人沉浸在柔和的燈光裏，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是認真和迷人。

他就這樣靜悄悄靠在籬笆上看她做着，看她一層又一層耐着性子放黏土，疊石塊，又放黏土，越做越多，越做越厚這個爐子。

到最後要收口了，她要細致地捏着爐口。

紀香蘭沒有看向院子籬笆處，甚至頭都沒擡的。

但是她卻好像看見了陸衛一樣，她很平淡地說：“能幫幫忙，幫我拿幾個木炭出來嗎？柴火鍋火道裏有。”

陸衛像個大狗狗一樣，紀香蘭都快看到他“尾巴”一搖一搖地奔走進去了，臉上的表情也是很是驚喜。

有了這層印象之後，她忽然覺得陸衛的眼睛也好像狗狗的眼睛啊……

陸衛很快将木炭拿了出來，紀香蘭說：“推進去烤烤就行，我怕開裂，先烘幹看看。”

黏土的粘性是夠的，石頭在黏土裏頭有着固定的作用，還能起到熱傳導作用。

而且她加入了稭稈，裏頭烤箱那一層和外頭烤箱這一層，她全用的稭稈混合的，而且是一層稭稈混合黏土，一層純黏土，來了個三層夾心。

理論上來說，應該就沒有問題的。

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先烤烤，讓水份少一些後，再風幹到明天看看。

陸衛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再悄悄擡頭看她，想說什麽的時候，杜初春一把拉開了洗澡的門，“哎喲，冷死我了，這水都涼了。”

杜初春這會又看到這兩個人怎麽又呆一起去了，做啥事都風風火火的樣子。

她走過來看了幾眼，贊嘆道：“不錯不錯，小心點，別開裂了，開裂就白幹了，這炭火拉一根出來，不能太熱了，主要是得陰幹。”

紀香蘭像是想起什麽一樣，“不成，這個位置我定錯了，沒有屋檐，萬一下雨的話怎麽辦？”

“今晚肯定不下的。”陸衛只擡擡頭，就很篤定地說。

只要成型了，淋雨也不怕，但是為了讓紀香蘭放心，“明天我去屋檐搭個小棚子延長出去。”

紀香蘭點點頭，“好的呀。”

陸衛見她肯搭理自己，知道她被紀景和說通了，很t想牽她的手，奈何杜初春就站在跟前，前後左右在甩着頭發。

好不容易等杜初春進去了，陸衛才牽起紀香蘭的手親了親，察覺到紀香蘭臉上微妙的表情。

他以為她動容了，“別生我氣了。”

紀香蘭隔得老遠都能聞到自己手上的腥臭味，而且指甲縫裏全是污垢，她看着陸衛像是一點都沒察覺到一樣，還親了一下。

瞬間沉默了一下，她有點受不了他了，說：“好了，沒事啦，逗逗你玩的，我先去洗澡了。太臭了。”

陸衛卻拉住她說：“我幫你吧，要麽你再幫幫我，我剛才沒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