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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首發
第40章出島名單
迎着他們回來的杜初春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趕海竟能提着滿滿兩桶的海鮮, 興奮得她差點原形畢露。
上次紀香蘭買回來的海鮮都沒舍得吃,腌着等過年吃了。
這會這些海貨更新鮮,看得杜初春都食欲大動。
仿若眼前這些小海鮮已經被做成了各式各樣的美味菜肴一般, 她笑得嘴巴都要合不起來了。
居然還有梭子蟹, 這個季節的梭子蟹肥得很!
一看肚子那一塊,肥得飽滿有光澤感,就算是清蒸, 就這樣讓她啃, 她都樂意!
不過梭子蟹所好吃的辦法, 她認為還是紅燒美味點。
小甘和王大力上來打了一聲招呼後, 就連夜開車回營隊了。打井的事情大牛那邊說好了, 會開拖拉機過來,所以也不會麻煩到王大力他們。
杜初春見事情圓滿完成, 也很替他們高興。
紀香蘭因為記挂着她的泥爐烤箱, 所以一回來就過去看了下,經過中午烤過紅薯之後, 徹底成型了,也沒再出現情況, 她這才放心了。
上次做泥爐烤箱的時候, 還留了一點河泥是用來做硯臺的。
紀景和能寫一手好看的行楷, 她打算過年的春聯做個硯臺, 再弄個墨汁,那就很好了。
只是墨汁制作起來需要些時間, 未必來得及做。主要是因為油墨的煙灰收集起來會耗費點時間,其他的倒還好說。
油燈草是現成的, 就算新鮮制作成油燈芯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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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來不及,拿炭頂替也行, 畢竟過年嘛,再這種環境下有是最好,沒有也就湊合湊合了,過個氛圍感才是最重要的。
陸衛和紀景和回來後,也發現院子有了不少的改動。
尤其最大變化的就是推開院子的竹籬笆門,就是一條用小石塊堆砌而成的彎曲小道,小道直通大門前。
石道上的時候相對來說都比較扁平,石子大小不一,腳踩上去不會有刺痛感。
這樣一平鋪,就顯得院子的空間開始有了規劃感。
竹籬笆下的那一圈是她種了些香料的,現在已經發了芽,另一邊靠近山邊的一側,則被杜初春移栽了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回來種着。
顏色丹青藍紫,粉白嫩黃,煞是好看。
紀香蘭覺得這院子一下子就變得生動起來了,就像一直茍且在生活的她們,一下就讓生活充滿了詩意那般。
她看了看屋檐下那個空巢的鳥窩,棄巢而去的小鳥如若看到現在這屋子這般景象,會不會再回來呢?
屋檐下的那一片地方,如果挂滿了海螺貝殼做成的鏈子,應該也會很好看的吧?
紀香蘭想得出神,回過神來發現天色早就不早了,于是起身說到。
“媽,這些東西給你了,你看着弄吧,我去山裏找找藥草,後天就出島的話,我得做一點暈車藥。等會還得找一下李冬梅,讓她統計一下物品清單的。”
事情還是很多的,但是不着急,紀香蘭做事很有調理,所以紀景和從來沒擔憂過。
她自有安排,且相信她能做好。
陸衛一聽,有些不同意她這麽晚進山。
紀香蘭早就算計好了,軟軟來了一句,“不是有你麽。”
陸衛頓時沒話講,只是回屋內走了一圈,也不知幹嘛去了。
“那你不要太晚回來了,我簡單做一點吃的,你看着時間就好回來了,這麽晚了,你們進山也小心些。”杜初春交代到。
紀景和一聽他們要進山,他立馬附和,“我也去。”
如果只有紀香蘭一人,可能他還不會動些別的心思,但是現在陸衛在,雖說他肩胛骨上有傷,但是行動也不至于不方便,他更是也想進山了。
當然了,他進山的目的,那就和紀香蘭大大不同了。
前者為了草藥,他是為了一口肉。
雖說這幾天的夥食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頂好的了。
但是穿書前過的都是大口吃肉的日子,現在想塞滿滿嘴的肉,那都成了奢侈了。
所以,今晚說什麽,他都要進山去彈上一彈,彈彈彈,總得彈上點什麽。
幾人因為要進山,身上都挂了一些避蛇的草藥,這些都是紀香蘭一早就準備好的。
她和紀景和也換上了專門有一套衣服上山用的,因為陸衛不常在家,所以沒給他準備。
衣服都是用醋熏過的,蛇的嗅覺很敏感,所以很怕這個味道。
陸衛雖然沒有穿上,但是有他們在,效果也是一樣的。
陸衛看着他們這一身行頭,忽然覺得自己娶了紀香蘭,當真是他撿到寶了。
她總會在不經意的生活間,讓他看到她與衆不同的一面,而且都是非常有智慧和生活化的。
進山的時候,紀景和就走在前頭,陸衛悄悄牽起了紀香蘭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一下,就放開了,什麽都沒說。
然後就将她推到他的身前,讓她走到了前頭。
夜裏的山給人的感覺,除去是神秘莫測的,更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山上時不時傳來不知名動物的鳴叫聲,還有腳步路過草叢的時候,叢林間明顯能感覺到有東西蹿過的緊張感。
說實話,紀香蘭并不t怕,因為自己的爸爸和陸衛都在她的身邊。
紀景和更不怕了,他更多的是興奮,畢竟一直都很想來,是兩母女一直攔着自己。
紀景和的手電筒被他稍微改裝了一下,是綁在頭上的,所以他的雙手就空出來了。
叢林一有動靜,他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看清,因為蹿得太快了,即便雙手空出來了,也沒有什麽行動力。
走在中間的紀香蘭左手拿着手電筒在照着,她倒是沒有四處照,老老實實地往地面照去,因為她得确保腳上的行走安全。
這兩父女配合得倒算是默契,陸衛手上拿的是微型小電筒,可以直接夾在衣袖上的。
所以,一開始他還拿着,後面幹脆夾在衣袖上了。紀香蘭走在他前頭,但是幾乎聽不見他的呼吸聲,如果不是他刻意沒有收起自己的腳步聲,她都仿若覺得身後沒人似的。
有好幾次,她還回過頭去看看,他還在不在。
陸衛在後面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頂。
“哎呀!”突然紀景和在前頭慘叫了一聲。
當真可以用慘叫來形容,紀香蘭都沒聽見過自己老爸發出過這樣的叫聲。
這突然起來的叫聲也着實将她吓了一大跳。
“怎麽了?!”紀香蘭忙問,紀景和一直跳來跳去的,表現得有些奇怪。
就在這會,陸衛一個健步走上前去,拎着了他的手臂,發現他一直在抖腿。
陸衛匆匆拍了幾下他的褲腿管,紀香蘭的手電筒一直照在紀景和的身上,這會看見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東西一下從他的褲腿管蹿了出來。
紀香蘭雞皮疙瘩一下就蹿上來了,是老鼠!
有只老鼠蹿進了紀景和的褲子裏去了!
陸衛忙問:“爸,有咬你嗎?”
紀景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五官都差點吓到變型了,紀香蘭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虛驚一場過後,就……有點想笑。
紀景和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被咬到,就是太吓人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蹿進我褲管裏爬上去了,我都能感覺到它那個小爪子抓着我皮膚的觸感,哎呀,吓了我一跳!”
他們也被吓了一跳!
紀香蘭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咬到,不然這野生的老鼠,都不知道得有多毒呢!”
陸衛也說:“真要被咬了,得去部隊打針,那頭有備用的針藥。”
差點就出師不利了,紀景和心想,要是杜初春知曉這些事情,說不準就也不讓他來了。
“囡囡,這事別和你媽說,免得她擔心,小衛也別說。”
紀香蘭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有陸衛當真以為他是不想杜初春擔心才那麽說的,傻傻答應。
他們一邊說着,卻忽略了前方灌叢裏一點小小的聲音。
紀香蘭沒管紀景和,她就想朝前走去,她看到了一大片的薄荷葉。
她正需要這個。
她前行的步伐卻被陸衛一把拉住。
因為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一些力道,她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去,卻發現陸衛皺着眉頭。
紀香蘭表情在問他怎麽了?
他的目光卻落在那一大片落日前向陽的坡面灌叢裏,裏面正淅淅索索響着聲音。
很顯然不會是蛇,紀景和剛放下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他微微往後退了半步,也有些緊張。
陸衛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撤離。
他究竟看見了什麽?
但是近在咫尺的薄荷葉,紀香蘭緩緩蹲了下來,感受到頭頂上有陸衛落下的視線。
她差點打了一個OK的手勢,握住了拳頭,輕輕點了點頭。一臂之遙就有她要的東西。
就在陸衛緊盯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陣“呼嚕”聲,又急急轉變成“叽叽”的聲音。
後面幾聲越來越凄厲,也把紀香蘭直接吓到了,聲音又響又沖,這一聽不是豬的聲音麽?
紀香蘭不敢動了,也有點不甘心。
陸衛繼續示意:走。
他看了一眼紀香蘭,忽然悄然蹲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扯了一把薄荷葉了。
紀香蘭心裏猛地一驚,陸衛已經收回了身子,一并拉起了她的手臂。
大家現在才真的都不敢喘大氣,按照他所說的輕輕往後退,直至他認為安全的距離,他才說:“剛才看到野豬的幼崽,應該是有雄性在求偶。”
要是真的遇上野豬的話,盡管陸衛在這裏,他們恐怕也起碼得傷一個,那還是運氣好一點的,運氣差一點的得交待在這裏了。
畢竟陸衛還有傷,大家都沒武器在手的。
野豬的攻擊力極強,但是一般也不會攻擊人類,除非受到驚吓或者被打擾入侵了地盤。
如果說前面遇到老鼠這事,還只是小意思,遇到野豬的才真的讓他們心驚了。
陸衛将手裏那把薄荷葉交到了她手裏,一句指責的話都沒說她。
紀香蘭覺得剛才自己有點冒險了,本來她覺得她只是輕輕動一下。但是當陸衛去幫她完成這件事的時候,她反過來站在了陸衛的角度,看到了他是替她涉險的時候,她知道她錯了。
她摸了摸有些皺巴的薄荷葉,葉子捏在手裏有些毛糙糙的感覺,特殊的清香一下就圍繞在幾人之間。
“對不起,我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事情不聽指揮,如果出了事情,就是連累集體。”
紀景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陸衛,沒有吭聲。
陸衛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你道歉做什麽,事情是我做的,我就一定有把握不會出事。我不讓你做是因為對你沒有把握,你沒有必要道歉。”
紀香蘭知道陸衛是給她臺階下,雖然沒有責怪她,但是心裏有些內疚。
後面找金桔的時候,就有點蔫蔫的。
陸衛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不要鑽牛角尖,你剛才如果真的做了我認為會連累到大家有危險的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你那點小動作在我看來微不足道。”
一邊說着一邊竟然捏她的臉頰,當真是捏不是摸。
紀香蘭:。
紀景和因為先前的事情有了警惕心,所以走得幾乎和他們都靠在一起,這會聽見陸衛這麽溫柔說話,想假裝聽不見都很難。
紀景和宛如自己是一盞十幾瓦的大亮燈泡一樣,在這二人間發光發熱,兀自尴尬,還得強裝無事發生一般。
想走遠吧,又怕出點事,畢竟這山裏是真的有野獸在的。
幾人走了挺遠的,因為陸衛在,大家都不擔心。因為他方向感奇好不說,因為常年訓練的關系,洞察危險的敏銳度也很高。
甚至他指了一個地方對紀景和說:“那裏肯定有野雞。”
紀景和看了那邊一眼,那邊有水源,山裏的地變得很濕潤,他也不是很想往那邊走去。
“你怎麽知道?”
陸衛說:“不然你學母雞叫一聲,吸引吸引過來看看。”
紀景和半信半疑朝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學母雞“咯咯”、“咯咯”,伸手也抖那些灌木叢。
叫了好一陣子都沒反應,他就随便叫叫,一邊找找一邊看看的。
因為這處有滲出的山水,所以植物長得很茂盛,尤其靠陽的那一面,長了很多野花野草之外,竟也有許多珍稀的藥材。
紀香蘭如獲珍寶那般,将能摘的都摘了。不摘的話也會掉落腐化,那等于白白浪費了。
金桔也在靠近岩石那塊找到了,陸衛一直站在兩人之間的中線位置,既保證能看見紀香蘭,又能看見紀景和的位置。
做這個暈車藥最主要的成分除去薄荷葉之外,就是金桔皮的汁液,如果找不到金桔的情況,她還能用金銀花的汁液來替代。
但是對于她個人來說,這種清新的味道更有效。
她腰間幫着的小布袋已經越裝越多,越裝越沉,沉甸甸地挂在腰間,就像有個小孩子在墜着她的腰一般。
不摘了,摘太慢裏頭的草藥等會壓壞了可不行。想到這裏,她低頭将金桔的位置換到了最下面,還在理着袋子的時候,忽然紀景和那頭“哎呀”了一聲。
紀香蘭擡頭去看他的時候,就見他的手電筒的光四處亂舞,因為他人也跟着跑得快,“抓雞啊!”
真的有野雞!
雞在一邊亂飛亂叫,紀景和也跟着亂跑亂撲,場面一頓非常混亂,他還彈了幾次他的彈弓,發現根本不管用。
他的石子還沒彈出去,這雞都跑快沒影子了,野雞很小,大概就比兩個手掌包起來略微大一些,灰褐色的毛色,跑得很快,幾次都飛到小矮樹上面去了,被紀景和用彈弓給趕了下t來。
紀香蘭看到抓野雞的畫面了,她也興奮地站起身來,奈何身上的東西重,身子不靈活,只得跟着他們一起跑過去。
“老爸!加油啊!”
能不能吃上一口雞肉,就看他的了!!
只聽見野雞慘叫了一聲,應聲從樹上掉了下來,這一下輪到紀景和驚了。
剛才他那是亂彈齊發,雞在哪兒呢他都沒看見,這……打中了?
紀香蘭這會跑過來,滿臉高興地說:“老爸,你真厲害!”
紀景和呵呵一笑,挺起胸膛來,喘着粗氣說:“那是自然。”
陸衛跟上來,撿起了雞,發現打在了翅根上,飛不起來了。爪子上也受了傷,所以沒跑掉。
紀景和笑得高興,親自去接了過來,“我來拿就好,小衛你手受傷了,不好拿的。”
說着提着野雞翅膀就嚷着要下山,“回去吧,大收獲了!回去看看你老媽做了什麽好吃的,餓死快了。”
紀香蘭撇嘴,他不就是想自己抓着雞去找老媽炫耀麽。
陸衛沒說什麽,将紀香蘭腰間的小袋子單手扯開了,拿在手裏。
“我來就行。”
陸衛沒同意,“我一個大男人,看着你來拿東西,說得過去麽?你走前面。”
紀香蘭見說不過他,就随他去了。
認識他之前,她可以力扛一桶桶裝水的人;認識他之後,她拎塊石頭,他都覺得她累手。
幾人下山,紀景和走得最快,陸衛和紀香蘭走在後頭。凡是下坡的地方,陸衛都會扯着紀香蘭的衣服,就怕她滑下去了。
等兩人到家的時候,紀景和已經到了好一陣子了。
他們才走進院子就聽見紀景和說:“你不知道,我們都經歷了什麽。”說到這裏,聽見他猛地喝了好幾口水。
“差點被野豬給崩了,然後我還給老鼠爬□□裏了,我長這麽大,還真沒遇過像今晚這樣的事情,真有意思!你可不知道我是怎麽抓到這只雞的,當時就是險象環生,我動如狡兔,雷電出擊,石子快如閃電,一下就把它擊落樹頭。”
杜初春一副看你吹吧的表情,紀景和說得興頭上忙點頭,“是真的,不騙你,不然……你看,他們回來了,你問他們是不是,是不是我抓的?”
杜初春其實也很想去的,奈何她得留在家裏。見紀香蘭和陸衛回來了,就偏偏不依紀景和的意思去問。
但凡他這麽說,那這只雞大抵就真的就是他抓的,她才不讓他鼻子向天了。
杜初春摸了摸雞毛,柔順光亮,看來吃得挺好的。
“這好像是雄的。”
紀景和探過頭去問:“你怎麽知道?”
其實他們都想抓到的要是母雞就好了,可以生蛋。
紀香蘭其實也發現是雄的,因為有脖子上有白環,一般野雞脖子有白環毛色的就是雄的。
杜初春有些抓不準,“這是要吃了,還是養起來?以後要是抓到雌的呢,就有機會養小雞了。”
紀香蘭也有點心動,一來她剛做了泥爐烤箱,正好可以吃烤雞的時候,二來杜初春說得也在理。
萬一以後抓到雌的呢?那就可以湊對了。
“要不,我們留下來吧?爸爸第一次抓到的雞,也有紀念意義。”
紀景和也開心,忙點頭,“好,就叫它成功。”
紀香蘭:……
杜初春說:“随便你們,反正野雞小,真要做了吃的,肉也不夠我們四個吃的。倒是煮湯可以給小衛補補身子。”
“媽,不用考慮我,我身體沒這麽弱。養着吧。”
就連陸衛都這麽開口了,于是這只名叫成功的雞,命不該絕,被打傷了又被敷上了草藥,取出了石子,被人綁了根繩子往屋子後頭拴着了。
幾人上山一趟,多少又消耗了一些體力,這會都往廚房去看看杜初春怎麽處理的那些海鮮。
人都還沒靠近,就聞到了香味。
桌子上擺好了紅燒梭子蟹和白灼的月亮貝,還有幾個單獨的海葵。
月亮貝被焯過水了。切成一片片的放在碟子上。每個人的碗裏都倒了點醬油和山根沫。
這些山根沫還是上次買海魚的時候,魚行的人給的。
山根沫沒有那麽嗆鼻,又能提鮮,混着醬油的鮮甜,是很百搭的調料,更能凸顯出海鮮的風味。
每個人的桌子上還放了一個大饅頭,這個大饅頭還是烤的。
紀香蘭一看笑了笑,“好用不,那個泥巴烤箱?”
杜初春豎起大拇指,“好用,比之前用過的都香,受熱很均勻,而且因為大,受熱很快。”
烤饅頭前面的小碟子是用竹片做的,上面放了點白糖。
平日裏杜初春都沒舍得把白糖放出來的,因為沒什麽零食,有時候李冬梅他們來家裏,客氣客氣就給泡一杯白糖水喝喝的。
紀香蘭洗幹淨手後就迫不及待坐了下來,等人齊後,紀景和說:“都快吃吧。”
紀香蘭拎起烤饅頭,饅頭的顏色烤得有些發黃,咬上一口,外焦裏嫩,軟綿綿的,溫度和烘烤的時間掌握得剛剛好。
如若不是她知道杜初春今天也是第一次用這個泥巴烤箱,說什麽她都不相信她能有這個能力用好這個烤箱。
熱乎乎地還燙嘴,太好吃了。
再粘上一口白糖吃,清脆的聲音在舌頭上蹦跶,她看着紀景和吃得牙齒上都黏住了饅頭屑也顧不上,幾口已經去了一大半。
饅頭沾白糖,挺好吃的。
她夾了一片月亮貝的肉,沾了一點醬油芥末吃,很順口清甜,就是肉有些老了,嚼久了有些費牙,但是味道自是沒得說的。
那些螺怎麽處理了?
大家吃得都很高興,沒人說話,紀香蘭自是也只顧着吃了。
陸衛手裏拎着的是梭子蟹,梭子蟹的蟹鉗已經被杜初春用刀背拍碎了,他輕輕一掰,蟹肉就脫離了。
他将蟹肉放到了紀香蘭的碗裏,對面吃得正歡的兩人,裝作沒看見齊齊低下了頭。
紀香蘭看着他微微一笑,夾起那塊蟹肉,抿入嘴裏。入口就是蟹肉的清香,醬香的味道不大,并沒有蓋住蟹肉本身的味道,姜味稍微濃郁了一些,剛好可以去掉海鮮的寒氣。
只不過要是天氣再熱上一些的話,晚上就不适宜吃這麽多姜了,容易火氣大。
陸衛本身有傷口在身,他只吃了幾口就不要了,倒是烤饅頭吃了三個。
紀香蘭看着自己碗筷旁邊的一堆殼,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吃了這麽多,陸衛會不會吓了一跳,發現她原來這麽能吃的?
滿滿一大盆的海鮮竟讓他們三個吃完了,海鮮也不能過夜,所以還是吃吃掉的好,而且杜初春做得好吃,自然就吃多了。
杜初春打了一個飽嗝,都是梭子蟹的味道,“那幾個海螺我還沒煮,我看有海水可以先養着,不會死那麽快的。過個幾天我再煮給你們吃。”
海螺清煮,主要吃黃,所以這個不着急。
來到島上,這是他們吃得最飽的一餐,少了大牛這個捧哏在這裏,好像少了點什麽。
紀香蘭忽然覺得,還是熱鬧點好,自己好像也有點喜歡一群人呆在一塊的感覺了。
她擦了擦嘴巴,“爸媽,我下去找一下李冬梅,正事都還沒做呢。”
陸衛點頭,“這事我就不下去了,我給你燒水,等你回來好洗澡。”
“好的。”
杜初春又紮去柴火房裏頭去了,今晚吃得有點撐了,恍然想起可以做點酸姜片去膩。
于是起身就去做,她将案板擦幹了水份後,将姜片一片片切得很薄,放入小壇子裏。
家裏這種壇子很多,大抵是以前地主家拿來泡鹹菜用的。
她将姜片塞進去之後,撒了點鹽巴和熟水進去,就将壇子密封起來了。
她前些日子塞的姜塊,現在院子裏小葉子也發起來了,等過段時間,這些姜頭又可以收割了。
她伸了伸懶腰,朝下面看去,紀香蘭這會的電筒光正打在李冬梅家門前。
李冬梅家早就吃好了,他們沒什麽事情做,一般四點多就做好吃食了,五點多會下山去散散步。
紀香蘭家做得普遍比他們要晚上一些,有時候李冬梅靠近了,總能聞得味道香香的。
這會來開門,見是紀香蘭,她都愣了下。
“香蘭同志,你來啦?快進來做吧。”
紀香蘭擺手,“不了,我就不進去了,來找你說點事的。”
“啥事啊?這麽晚才來。”
“白天我們去了禾口那邊,事情已經辦妥當了,後天我們就出島購糧,你不是我們的組t長麽,那你來登記一下大家的糧食需求,看看有沒有轉了糧油關系的,看看還需要點什麽?”
李冬梅臉上神情也是高興的,“成啊,這事你們辦好了,後頭就輪到我發力了。我們的糧油關系全都轉過來了,可以過去一起買。”
“不行,我們只有五個位置。船就那麽點大小,還得空出村民和大家的糧食重量。”
“這樣,那我們這裏四家人,另外一條村還有家屬呢。”
紀香蘭想了想,“那沒辦法,只有五個名額,你看着登記一下。”
李冬梅嘆了一口氣,“那行吧,這事有點麻煩,不過不是難事,名單和清單我明天給你,多一個人幫我核對,我也不怕出錯。”
“行,明天我上面會有施工大隊來勘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在上面打井,可能會吵到你們,希望大家見諒一下。”
李冬梅原本點頭,一聽她找到人去打井了,瞬間一本正經地擺手,“等等,這事關于集體的,你不能只和我說,要和大家商量的。”
商量?因為施工會吵到大家麽?
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的話,确實是需要告知大家一聲的。
“行吧,那我上去和他們說一聲。”
李冬梅拍拍她的肩膀說:“不用你跑來跑去的,我喊她們過來開會,以往都這樣的,只是那會你沒來,沒參與過。”
紀香蘭對她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看着她跑了出去。
白靜是來得最快的,讓紀香蘭沒想到就是竟然連馬少業都來了。
見到他的一瞬間,紀香蘭又想起他和一名女子在大山裏抱在一塊的事情。
趙來娣和李冬梅走在後頭,白靜斯斯文文的臉這會倒是多了些血色。
許是這些時日來和她們也熟悉了,白靜稍微對她沒那麽見外了。
她站到了自己的身旁來,馬少業不吭聲,但是目光卻一直看着紀香蘭。
趙來娣問:“什麽事情啊,這麽晚找我們來開會,我還要織毛衣的呢,小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織得都趕不上他長個的速度。”
李冬梅笑了下,開玩笑說道:“那你給他少吃點,省點糧食,他就能長得慢了。”
沒想到趙來娣生氣了,“李冬梅,你這什麽嘴,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虧你還是個文化人!”
“哎喲,我不過是開開玩笑,你可別當真了,我開玩笑的,對不住了啊,好了,說正事吧。一個呢,是夠糧的問題,大家應該還是像之前那樣的量吧?咱們軍屬這邊有五個名額可以一起去的,這點也得問問另外沒住這邊的家屬。”
白靜說:“那不就辛苦去的五位了?”
趙來娣本來想去,聽白靜這麽一說,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又不是去的玩的,而且自己手頭上的錢又不多,不去就少買點。
“我不去了。”趙來娣說。
馬少業卻說:“我要去。”
紀香蘭也舉手了,“我要去。”
李冬梅看了看白靜,白靜說:“不夠人的話,我去。夠人我就不去了。”
“成,那我們這邊三人,我作為隊長,是肯定要去的。”
趙來娣趕着要走,連忙問:“那另外還有什麽事?”
“另外一件事也是喜事,香蘭同志為大家争取到了在咱們山上打一口井了!”
大家一聽,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趙來娣更是直接就蹦起來了,“真的真的???”
等等!
紀香蘭聽出了不對勁了,什麽叫為大家争取了一口井?
紀香蘭承認自己并不是偉人,也沒有那麽無私的品德。她做這麽多,确實是想要一口井,而且是為自家謀的福利。
大家都聽到這個消息,全都開心極了,有了井之後,打水就不用上山下山這樣挑了。
紀香蘭忽然開口說道:“這好像是個誤解,要打水井是真,但是,這是我家要打水井的事情,怕明天會吵到大家,所以先提前說一下。”
什麽?!
白靜這下也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紀香蘭找人打的井。
那和他們确實沒有關系在的。
她這會沒有吭聲了,帶頭說了句,“沒關系,吵點就吵點,哪有打井不吵的。”
馬少業這會坐在了門檻上,沒有吭聲。
李冬梅有些不解,“香蘭同志,你難道不是為了大家謀的福利嗎?”
正常人或許說不出來,這是為她自己謀的,但是紀香蘭倒不是臉皮薄的人。
她幹笑了一聲,“都是小事,大家以後也會有辦法慢慢打一個的,當然,大家沒打水井前,我們家都歡迎大家來打水。”
趙來娣有些不高興了,敢情這不是來選井口位置的?
她還想着來争一下井口得靠近他們家的呢,這一聽是她自己要打井。
“那這樣吧,這口井算是你們家的,井口能打在外頭,山路靠上一點嗎?”趙來娣試探性問道。
明眼人一聽就聽出來了,紀香蘭頭上就是她家,這不明擺着要人家把井口放離她家最近?
那底下的人上山打井水不也很不方便?
李冬梅說:“這事還得等大家投票決定的。”
紀香蘭忽然笑了,“我家要打水井,為什麽要大家來投票決定打的位置?打水井的位置除去鑽井大隊,位置都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選擇權在我。你們問我一聲,尊重我,我可以聽聽你們有什麽訴求,但是,今日你若說要大家投票決定我的水井位置,那我可以明确告訴大家,對不住了,這不行。”
大家心中都為紀香蘭這強硬的态度給震驚到了,自打見面以來,她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臉上永遠挂着小笑容。
誰能想到,這遇事腰板也是很硬的。
李冬梅更是沒想到紀香蘭會這般說,因為從她的角度出發,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集體。
甚至她受的教育都是集體勞作的,所以她有點不明白紀香蘭這番話,甚至覺得她有點自私。
“香蘭同志,可別這麽說。大家雖然來的地方不一樣,但是到了島上,就都是一家人了。不要那麽見外,分你的我的。水井口的位置靠近你家,我們都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紀香蘭沒有答應,她雖全程說話聲音都柔柔的,但是卻是很硬的,沒給她們拐彎的餘地。
“不行,這是我家的井,以後你們也會有自己家的一口井,那到時候我家再打一次嗎?當然了,今天我也不是為了和你們商讨的,我只是通知一下你們。”
趙來娣人是貪小便宜一些,但是這事她還真沒多說話,就算是安在紀香蘭家裏,也是她離得最近。
萬一到時候弄到李冬梅下頭去了,那不是又遠了麽?
所以這會趙來娣和白靜一樣,一聲不吭。
白靜不吭聲是因為,她沒有覺得紀香蘭哪裏不對。
不能說是因為集體主義,就否認個人主義的存在。但是這會講個人主義太敏感,說不得,她也不敢說。
李冬梅确實有些不高興,來島上這麽久也沒見過她拉過臉的,這會也臉色不好了。
“香蘭同志,你的丈夫是陸副團長,你做事不能只考慮你自己,正如我自己做事一樣。今日這事換作我,我肯定二話不說的。因為我深知,我的行為不是只是我一個人的,是兩個人的。”
紀香蘭不想去和她争執三觀對錯的問題,她只是點頭,“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總之,這事,不商量,也沒得商量。”
馬少業聽到這裏,起了身,坡着腳慢慢走了。以行為來告訴她們,這事和他沒關系了。
趙來娣見狀也跟着說:“那我也沒什麽意見了,我先回去了。”
白靜倒是勸了一句李冬梅,“冬梅,下次讓香蘭幫我們再申請打井就好了,都去休息吧。”
李冬梅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誰都沒搭理,轉身回自己屋子裏去了。
白靜和紀香蘭對視一眼,她小聲說了一句,“我覺得你超勇敢的。”
紀香蘭有些意外,一時竟也不知道回些什麽好,只道了聲謝謝,末了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我是真羨慕你弄了一個這麽好的院子。”
白靜一下眼眶就紅了,雖說她是畫家,但是她自打弄了那麽一個院子以來,都是被嘲笑的居多,哪有像紀香蘭這般說過話的。
她也含笑點頭,“謝謝。”
回去的路上,紀香蘭雖沒覺這事自己有不對,但是有點不歡而散。陸衛在院子門口依在籬笆上,看着她慢悠悠走上來,打t開袖口的小燈照了照她。
見她走進來像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你怎麽了?”
紀香蘭想了想,想知道一向重視集體主義的陸衛,如果得知自己這般個人主義,會怎麽想?
她故意将事情和盤托出,“如果是你,你覺得我這樣做可以嗎?”
紀景和這會靠在後山那裏,和杜初春不敢走出去,低聲說了一句,“這不是送命題麽?果真是你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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