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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首發

第42章養精蓄銳

紀香蘭正想夾起陸衛給她夾的菜肴, 聽到他如此這般說到,猛然想起上午那會他說收到了電報,她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也就沒問。

原來是王慧心的, 她要來島上了?結婚後的那段時間裏,她上山吃齋禮佛去了,想來是不放心自己的孫子在外過年。

杜初春和紀景和也聽見了陸衛的這句話, 本吃得埋頭不起的紀景和擡起了頭來, “奶奶要來了, 什麽時候?”

“三天後。”

杜初春看了一眼屋子的狀況, 幹淨清爽, 唯一不好的就是房間太小了。

“那這樣,奶奶來的時候, 我們暫時先睡在這大廳裏, 房間讓奶奶去睡。”

杜初春主動說到,卻被陸衛否決了。

“媽, 怎麽能讓你和爸睡在外頭?”

杜初春也不可能讓陸衛和紀香蘭睡在外面的,雖說是年輕人, 但是好歹是新婚夫妻, 剛成婚沒多久, 本來就沒多少假期, 兩口子要是想親熱一下,更是不方便了。

陸衛想了想說:“顧營長那是三個房間的, 他早上就叫我奶奶去他那裏住。”

顧營長說的就是白靜的丈夫,位置是這幾家人最低的, 就算要爬山也不用爬這麽高,算是很合理的了。

而且白靜的婆婆也在, 兩個同齡人也算是有話可以聊,不算無聊。

杜初春這般一想,覺得也合理。

紀香蘭見這事定下來了,這才吃下一口田蛙肉。田蛙肉夾起還沒放進嘴裏的時候,蛙肉上的香氣混着花椒的香味就順着大堂裏吹來的小風直鑽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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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懷念啊這個味道!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杜初春偶爾不用加班的時候,給他們做過酸菜魚,這聞起來的味道雖不是完全相同,但也是多了一絲花椒的香氣。

她輕輕咬上一口,又嫩又滑的口感頓時充斥着口腔,麻和辣的味道幾乎是瞬間就爬上了她的舌尖,咬下的瞬間,醬汁不多,幾乎咬下的瞬間就爆進嘴裏了,真是又香又辣。

紀香蘭将白白的小軟骨也一并啃下,吃得很是滿意。

陸衛的表情倒是很平淡,只不過吃東西的頻率悄然間也變快了。

李師傅是第一次來家裏吃飯,所以有些拘謹,加上他的手剛才被海螺燙了一下,所以吃食的動作就更慢了。

比起他旁邊t坐着的大牛,大牛吃得連連豎起大拇指,那模樣誇張得連李師傅都自愧不如。

他心想:這阿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世故圓滑了?還懂得這般客套,以前還真的是小瞧他了,這麽些時日不見,原來對外人也這般懂得禮節了。

他心下是這般想的,手上的動作也不着急,拿掉海螺的口蓋後,還看到裏頭的海螺肉裏有粗海鹽粒沒化掉的,他将它抖落了下來,細心地放回了盤子裏。

撤出螺肉的時候,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香味,似乎是山姜的味道。

他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每年過年的時候,吃的雞肉就是用鹽和生姜腌制來炒的。

由于不會扯海螺,海螺的尾部被扯斷在裏面了,他摳了幾下,發現摳不出來,就将手裏的螺肉塞進了嘴裏,嚼了幾下。

就嚼的這麽幾下就發現不對勁了。

第一下的時候,是意料之中的口感,然而緊接而來的竟是淡淡的鹹味還有山姜以及一些他說不出來的香味,鹹香适中,加上海螺肉的嚼勁,口感相當炸裂!

大牛在旁邊看見他那響螺的黃給扯斷了,一陣心疼。拿過那殼,就在旁邊找了個錘子直接給錘開了。

“喏,李師傅,給你吃。要一起吃,更好吃,不信你試試。”

李師傅這次沒有絲毫猶豫,選擇相信了大牛。畢竟剛才看他吃得那麽香的時候,自己也沒信,這會自己吃上一口了,不會再懷疑了。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味道當真是沒吃過的。不僅如此,還做得十分好吃。

“這個不是海螺的粑粑嗎?”

紀香蘭搖搖頭,“不是,這是響螺的黃,可以吃,有些人也不喜歡吃的。”

大牛才不管是什麽,只要好吃就行。

他順着大牛的話一口吃了那個黃,吃進嘴裏綿綿的,和前頭吃的螺肉的口感截然不同,他有點吃不慣這個口感,但是味道卻很醇厚,就像吃一塊綿密的香膏那般。

他吃了之後,猛啃了幾口土豆,土豆也是烤過的,外面微微有些焦黃,一咬有丁點脆。

裏頭燙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真好吃。海螺的鹹配上土豆作為主食,搭配得剛剛好。

李師傅在極為克制下,吃了一塊土豆沒有再拿。畢竟主食他不好意思多拿,響螺的肉質很适合送飯吃。

一想到響螺他又想吃了,只得夾起一塊田蛙塊來吃。結果吃下去,又辣又麻又香,“辣,辣得真過瘾!”

他斯哈着嘴巴,直到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大牛一定執意要帶着田蛙上門了。

換作是他,他下次來也要抓點東西上門一起吃啊!

田蛙夜裏去抓一大把的,只要花點時間就行,而且年後他也得常過來幹活的,工分都算他的。

生産隊的隊長也特意交代過,說紀家對他們全村人很是照顧的,所以讓他無論是技術指導還是工程上的意見和幫忙都得盡力一些。

杜初春看出李師傅有些放不開,一個大男人吃那麽一顆小土豆怎麽可能飽?

她抓起幾顆小土豆就往他手邊放去,“李師傅,吃!多吃點,別客氣啊!”

陸衛也開口了,“李師傅,這今後還要多多指教的,不用不好意思的。”

大牛咧嘴一笑,嘴巴都有點辣得紅了,“你看,我就沒客氣。”

說完咬了一口響螺肉,兩次來吃沒想到都吃到不同的東西,說起撿的這個響螺,還有他一半的功勞呢。

勞動最光榮,吃得也自在。

李師傅見大家都放得開,他也就不再客氣了,對杜初春豎起大拇指,“大娘這手藝真牛!比那國營飯店的還要厲害啊!!在大山裏真是屈才了,可惜咱們村太窮了,連酒席都吃不起,不然準得有人請你去做的!”

他女兒就是嫁給了一個廚子,女兒才二十三不到,廚子已經快四十了。當初來說媒的他就很不同意,畢竟年紀差太遠了。

他又不是賣女兒,也不需要找個年紀這麽大的。但是扛不住對方職業好,這個時候做廚子的各個都削尖腦袋想嫁呢。

嫁給廚子,意味着能養活一家人。

他的女兒也是二婚,帶了三個娃娃,位了養活幾個娃娃,也是自願想嫁。

當初他也是迫于無奈同意了,還和孩子他娘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結果現在他五個子女裏頭,過得最好的還是這個嫁了廚子的女兒。

紀景和敬了他幾杯,有點喝多了,多了些感慨,“還是得有一門手藝在啊,紀師傅你說是不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只顧着幹農活賺工分,哪裏想着去多學一門手藝養家呢?你看我們,一門手藝一幹就是一輩子,剛學那會,就一個測量就測了一年,你說不枯燥?很枯燥,但是量着量着,時間就這麽過了,也越學越多。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不肯吃苦啊。”

紀景和用酒杯碰了碰他的,他們這用的還是原來主人的那種厚厚的玻璃杯,玻璃杯上面還有個喜字,約莫是以前的喜杯。

質量很好,就是有些大,一看就是三四兩的杯子。

他搖頭,“一代不同一代啦,我們這代人吃的苦和下一代又怎麽一樣呢?李師傅,心放寬一點。我們吃的是體力上的苦,那下一代讀書多的難道就不苦?你沒見過為了通宵背書考試的娃娃吧?我女兒前幾年還經常通宵背課文,經常一道題目反反複複的解,頭發都不知道掉多少了。不一樣,代代人都不一樣,現在不打戰了,日子安穩了。比起以前是好過了,但是精神富足也重要,你說是不是大牛?”

大牛還在啃着田蛙骨頭,能吃的骨頭他都咬碎了,在那吸着醬汁,“讀書不苦,能讀就是幸福了,幹農活可累多了。”

紀景和忽然意識到,不同背景下不同工種的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有時是不能互通的。

他失笑,只輕輕說了一句,“你多吃點,吃飽點,幹活也辛苦的。”

李師傅倒是若有所思,“我太爺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興許也覺得我吃不了苦。”

紀景和哈哈大笑了一聲,“哎,別說這些了,來來來,走一杯。”

雖然有客人在,杜初春還是來了一句,“嘗嘗味道好了,別喝太多了,容易誤事。”

她可沒忘記自己女兒結婚那天,這紀景和在那唱青藏高原呢。這次可不能喝多了,就怕鬧出點什麽笑話來。

紀景和心裏有數,連連點頭,“我們就嘗嘗味道,我不會喝多的,你放心好了。”

紀香蘭有些吃飽了,就停下了筷子,沒有繼續吃了。

陸衛細心地站起身子,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李師傅不免多看幾眼陸衛,覺得紀景和這個女婿人高大,心又細,好生羨慕。

人喝了酒,這距離就靠近了,稱呼也從紀師傅變成了老紀。

“老紀,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婿,我可高興壞了。”

紀景和連忙打住,“哎,不是我吹牛哈,這個女婿還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們現在能在這見面,也多虧了他。”

紀香蘭和他們說了聲,“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就離了席,陸衛見狀,也跟了出來。

“你不多吃點?”

“不了,夠了。被老媽這麽養下去,我操行得不及格了。過完年,我就回部隊報道了。這些天我偶爾也會回去一下。排雷區我不放心交給別人,現在那邊的旗子都還沒清理。”

紀香蘭見他罕見地聊起工作,不禁問起,“你親自排雷嗎?這個不是很危險?”

“不會的,只要準備工作和專業知識過硬,做事謹慎一些,總歸會安全一些。”

雖然紀香蘭知道陸衛這是在和自己保證,但是難免會有些擔心的。

“那你真的要小心一點,畢竟真的很危險。”這個不同于挖坑,挖錯了可以重來。

他摸了摸她頭頂,溫柔地說:“我知道。”

紀香蘭看了一眼那只被綁在後山上的野雞,有些發愁,“現在的谷子那麽金貴,怎麽養它?”

抓蟲子番薯葉确實也可以養,但是得耗費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圈養的同時,它是有一定活動範圍的。

陸衛想了想說:“要不要在山上找塊地給它圍起來?”

紀香蘭想起馬少業和那少女的情況,萬一碰上了,都不知道怎麽躲。“不知道,沒有頭緒,老媽這方面經驗足一點。那你們部隊的豬怎麽養?”

陸衛笑了,“部隊的豬那可輕松多了,部隊人多,也有潲水,再不夠也可以去割豬草給豬吃,這些炊事班管着。”

杜初春這會出來給野雞喂食,紀香蘭留意到她弄了很多植物的嫩芽還有杆徑,山t雞也吃得歡。

原來山雞也吃這東西,那這就好辦了,大山最不缺的就是這個。不過也餓得想辦法讓它吃點有營養的,可以偶爾開開葷。

李冬梅這會也上來找他們,見陸衛也在,有些拘謹。

“陸副團,吃飽了啊?”

陸衛見她似乎有事要找紀香蘭,他就借口走開了。

“打蓄水池的事我問過她們了,咱們也不按量來劃分了,畢竟每個人的力氣不一樣,明天要出島的話,就是白靜上午,趙來娣下午。後天早上是你們家,下午是毛少業的,再後天是我,我是組長,我多幹半天,然後這樣輪起來。”

“沒必要你是組長多幹半天,這活不是幾天就能幹完的,別人不清楚的還以為我們占你便宜呢。”

李冬梅輕輕推了一把她的肩膀,“說的啥話呢,誰幹多一點誰幹少一點有什麽關系,你們誰有空來幫忙也行。”

紀香蘭說不過她,就像她說的,到時候有空過去幫忙就成。

“這個你拿着,你暈船嗎?這些可以發給大家。”紀香蘭拿出她做的暈車藥,遞給了李冬梅。

現在的人吃得差,基本都暈船的,當然和前庭發育有很大的關系。

李冬梅睜圓了雙眼,拿着藥片看了一眼,上頭是一塊塊布巾上撚了一些藥泥,聞上去還挺香的,有金桔的香氣。

“我也暈,這個怎麽用?”

“出發前最好用火烤一烤貼肚臍上,然後上船前嘴裏含一片姜就行。”

“嘴裏含姜?”李冬梅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還是記下了。“行,那到時候我轉告給他們聽。”

紀香蘭看着李冬梅往下走,腳踩到一個小泥坑,她還抱怨了一下。

泥坑?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過完年後就是立春的時候,再過些時日就是雨季。

三岔島上半年基本都是雨季,所以島上的作物長得很茂盛。一來是不缺水,二來不缺陽光。

山下的蓄水池可以作為飲用水,那農作物呢?

是不是可以修一條渠灌溉農作物?而這條渠既有洩洪作用,還能随時取水。

她腦海裏初初萌出這個念頭,想起這個是陸衛的長項,她看向陸衛,見他正望着自己,朝他勾勾手指。

他走近了,她問:“你覺得我們這裏可以修一條渠麽?這樣以後種東西也不用看天吃飯。”

陸衛想了想後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很辛苦。而且對于山腳的人家來說還好,住得高的倒虹吸未必能引得上來,大概山下的水能引十米左右。”

陸衛說的倒虹吸是指利用山下和山上的高度差與壓強差,不用電力的情況将山下的水倒吸上山。

但是,這種物理現象有高度要求。

“你這個我也想過了,但是,我們可以就修一個小渠圍繞着我們這片山用,山頂挖個潭,引水而下。”

陸衛搖頭,“要弄防水層,不然也得水泥,現在三岔島一年水泥量才播30萬噸,我們都不夠用,全國都緊缺火.藥和水泥,水泥廠負荷不過來,而且從湘城的水泥廠運過來成本也很高,所以我們的用量也一再壓縮。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落實起來有難度,而且也有安全隐患,屆時雨季來臨,雖不至于山泥傾瀉,但是所有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得計劃在內。”

果然還是得和他聊聊,“如果往大的做行不通,那我們可以往小的做,就在山路上挖條小渠,這樣雨季也可以排洩,我們也可以用來澆菜。”

陸衛卻摸摸她的頭頂,“不是說不可以,你喜歡的話,以後可以詳聊,給你點意見。”

雖然這裏只有四戶人家,自己的女人想做點事情,那就由她吧,只要人身安全保證,沒什麽不可以做的。

"對了,奶奶來的話,你去接嗎?需要我一起去嗎?"

紀香蘭問陸衛,陸衛點頭,“對,我去。你在家裏就行,不用兩個人都去接。”

她這不是想着等會王慧心叨叨她麽,她抿了下嘴唇,就被他捏住了臉頰。

“你幹嘛。”紀香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忽然笑了笑,“覺得你胖一點也挺好看的。”

怎?覺得她太瘦了?她該肉的地方還是肉的好麽!

陸衛也不敢太捉弄她,怕她真的生氣,摸摸她頭,他就進屋去了。

下午的時光就是陸衛幫着紀景和在砍木頭和修木頭,因為紀景和意識到打井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起碼兩班倒都要三個月的話,那确實是很久了。

所以,他趁着陸衛還在家裏,多一個男人的時候,幹一點重活。

所以送別了李師傅和大牛後,他們便開始做起改造院子的活來。

不過短短三個小時,他們竟然就把一個簡易的秋千架子做好了。就定位在院子的左側,挨在竹子籬笆下,前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空位,空位前面就是屋檐下的泥爐烤箱。

這次的秋千用的是榉木做的,榉木的軟度夠,而且也防蛀,當真是原木所制,一點都沒有所謂的甲醛釋放,原木的清香,讓紀香蘭愛不惜手摸了好幾遍。

如果不是陸衛上上下下将木頭用砂紙打磨過,非得紮刺不可。

可惜的是現在這個秋千還不能坐,因為秋千的地盤還沒弄好,但是整個架子的形狀已經弄好在那裏了。

主要是因為秋千的座位紀景和想弄得好看些,要求高自然就不能做得太快。

“爸,這秋千上面要不要拿鐵皮做個擋板?這樣可以擋雨也遮陰。”

紀景和點頭,“可以用鐵皮做,只是沒那麽好看,木頭做也行。”

紀香蘭說:“什麽做都可以,我到時候要種上些爬藤植物,上面也要爬滿,最好夏日的時候開得整個秋千上全是花。”

陸衛的審美很好,他也說:“趁着我休假,我去山裏找些大石板,可以鋪在院子上,拿錘子上上平,也會很好看,起碼不是實泥的院子了。”

上次留的河泥再不弄都快幹裂了,所以紀香蘭這會揭開蓋在瓷土上的濕布,噴了點水上去,揉了揉發現還有柔韌性,于是揉出了一個小小的圓盤來。

她什麽花紋都沒做,只是用竹片大概修出了硯臺的形狀。

用泥爐烤箱去烤的話,出瓷率大概只有三成而已,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她手上用河泥做成的瓷土,會一塊都不成功。

她将木柴和瓷土一并送入泥爐烤箱,蓋上了烤箱的柴火蓋,就坐在墩子上看他們繼續做着秋千,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她拿鐵鏟鏟出來一看,果然裂開了。

沒成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顏色很好看,是橙色的,抛光一下過後,會更好看。

她又重複做了之前的步驟,放進去,又等了足夠的時間,拉出一看,依舊沒成功。

原本河泥就沒留多少來做瓷土,沒想到她前前後後做了五次,都沒有一次成功的。

有一次拿出來的時候并沒有開裂,結果在洗水的時候,“咣當”一聲,就裂開了。

頗有些挫敗感,紀景和在遠處看到了,寬慰了她一句,“沒關系,山間的手藝人,甚至做過百次,才能成功這麽一次,你這才幾次不是?”

紀香蘭點頭,“沒辦法了,只能下次再試試了,沒有瓷土了。”

幾人各自忙活了一個下午,那是又忙又累,剛好紀香蘭這一下午都在烤箱幹活,熱烘烘的,所以直接烤了幾條紅薯,大家應付了事。

晚上去散步的時候,滿山都是淡紫色和淺粉色的晚霞,看得紀香蘭眼眶都有些發熱,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

遠處還有袅袅升起的炊煙,風沙沙的吹着,兩人牽着手去路過白靜家,就看到她恬靜地踩在沙子上,盯着天空在畫畫。

二人也沒有打擾過,靜靜路過。

這一次,他們并沒有走太遠,因為大家都幹了一個下午的活,有些累了。

回去的路上,陸衛怕她腳疼,想背她,卻被她拒絕了。

“等你手好徹底了,再來背我吧。”說完撒開手就往前跑去,喬木裏的蟲鳴聲,還有風聲,以及天上那抹濃妝淡抹的風景,成了她記憶中最美的場景之一。

晚上由于白天累壞了,而且第二天就可以出島,所以大家都早早上了床。

那只成功被杜初春換到柴火房裏去了,那裏關上門就黑漆漆的,應該也不會再半夜啼叫了。

紀香蘭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陸衛後去的洗澡。

她睡着睡着就覺得有人在親她,閉着眼按着那探.進.衣服裏的手,又熱又燙,差點熱t醒她。

“別鬧,睡覺了。”

陸衛沒吭聲,沿着她的下巴親了親,又将她的耳垂含在嘴裏,紀香蘭用額頭推了推他,“睡覺了睡覺了,出島後回來再說。”

陸衛似乎沉默了一會,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她的唇.瓣,“行,成交。”

紀香蘭:。

昨晚過後,她都還有異物感呢,這大狼狗還想來,天大的事也得排在出島回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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