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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首發

第53章

大牛在村子裏呆慣了, 平日裏說話也不會太注意自己的言辭。

村子裏都是直來直往的多，說話更是十分之接地氣。

他口裏說的老太婆指的就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并沒有其他惡意。但是在王慧心的認知裏, 老太婆往往就是罵人的。

大牛尚且不自知自己說錯了什麽, 手裏提着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沒放下，老太太有些幹癟的聲音就傳來了。

“你放肆！”

大牛睜着雙眼, 愣住了, “放肆？哈, 你這老太婆說話有點好玩的。哈哈哈, 像皇太後！”

紀景和幹咳了一聲, 大牛絲毫不曾察覺到提醒，還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大笑。

陸衛适時打斷了場上尴尬的氣氛, “大牛, 這是我奶奶。”

他說這話，也是想提醒他, 未免等會這話亂說得飛起了。

王慧心将筷子放下，動作看似有些慢條斯理的, 實則就是醞釀怒氣中了, 她指着他說：“你什麽人, 跑到別人家裏來, 罵我死老太婆？”

大牛聽王慧心這麽一說，倒是很認真地解釋, “我大牛，我沒罵你, 我沒說你死老太婆，我就是問問你是誰來着。”

“我管你大牛小牛, 我又沒問你是何方神聖！”

杜初春也趕緊起身，對王慧心說：“這是村子裏的人，香蘭幫他們解決了缺糧的大難題，這會村子裏的人和咱們也親近的。”

大牛也說：“對，老村長讓我給大家送些山貨，都是山裏采的，我說你們喜歡吃大家不要吃的，大家都自發上山和下河給你們采來了，還有從河裏摸的，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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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心差點因他這一番話又發作起來，“什麽叫喜歡吃大家不要吃的？你們這是什麽态度？？這樣對恩人的？當打發乞丐呢！”

紀香蘭是見識過王慧心這老太太怼人的厲害的，這會自當不會口下留情。

大牛當場懵了，他沒這個意思啊！

“我、我沒這麽說！香蘭同志也不會是乞丐啊！我怎麽會說軍人之家是乞丐之家呢！！”

紀香蘭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這兩人就形同雞同鴨講那般，紀景和早就笑出聲了。

他站起身子說了句，“好了，都是誤解，奶奶，大牛說話粗魯，你諒解一下。大牛，這是小衛的奶奶，你尊稱一句奶奶也行。”

紀景和也沒當着大牛的面說他不禮貌，該點的都點了，再不懂也沒辦法的了。

大牛有些懵了，提在手裏的東西放下不是，提着也不是，有些拘謹。

杜初春笑笑說：“大牛，這麽客氣做什麽，不用這麽客氣，帶回去給村子裏的過年用去。”

大牛不肯，“這些都是村子裏知道你們喜歡，特意去弄的。現在反正不是農時，也沒耽誤生産。還有這個，是管生産牛那位大姐托我給香蘭同志捎的牛毛，說是她存了很久的，讓你做一頂帽子用。”

紀香蘭接過那一袋牛毛，裏頭一股味道，但是拿在手裏卻覺得沉甸甸的，都是別人的心意，而且是有錢也難買的東西。

大牛說：“ 大姐說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母牛都不能把小牛生出來了，可能就一牛兩命了，讓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的。”

紀香蘭有點感動，點點頭。

王慧心看了兩人一眼，從兩人的只言片語中，算是推斷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瞧着袋子裏的東西。

袋子裏不僅有魚，還有螺絲、田蛙、野菜，一堆雜七雜八的一大堆。

甚至還有小孩子玩的小彈弓，王慧心心道：看來紀香蘭很受她們尊敬，就連小孩子都給她送東西。

一想到自家孫媳婦來島上不過短短時日，竟聲名遠播，她呼吸的表情都快要把下巴擡到天上去了。

大牛那是一點都沒發現，說話的間隙看到王慧心那神态，以為她下巴抽筋，在拉下巴的筋呢。

紀香蘭說：“大家都太客氣了，你們肯幫忙造水井，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很足夠的恩情了，不用特意為我們做這些的。”

大牛拎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用手給自己扇風，“這些有什麽呀，和糧食比起來，這些都是小兒科，而且造水井那打井大隊現在哪幫什麽忙呢？不過過來看上一看嘛，是你自己太客氣了。快，你們快吃飯吧。”

王慧心見大牛就這樣大咧咧地坐在陸衛的位置上，這主人都還沒請他坐下，分配位置，他就打算入席了。

一口氣噎在胸口，杜初春進廚房添了碗筷，陸衛倒是拍了拍奶奶的手背，“奶奶，快坐下來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王慧心重新坐下，這會陸衛坐在了紀香蘭旁邊，桌子是正方形的，杜初春和紀景和坐大牛對面，大牛一個人坐一面，他左手邊就是王慧心，右邊就是陸衛他們。

一上來吃得話都不說一句，埋頭苦幹，僅有的三句話就是：“真的是太好吃了，怎麽能做得這麽好吃！太厲害了！”、

大牛雖然喜歡在紀香蘭家蹭吃的，但是他卻很自覺，桌子上的臘肉，他只夾了一塊。

而這一塊放在碗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就送了差不多大半碗的飯，帶魚也只是嘗了一小截的尾巴。

素菜吃得偏多，因為涼拌海帶絲多，所以他一直吃那個，海帶絲的蒜味很足，加了足夠的醋進去，微微有一點點辣，在得知王慧心不喜吃海帶之後，杜初春又切了兩個小米辣進去，這會就十分得勁了。

那t是又酸又辣，蒜頭和辣味完全可以蓋住海帶的腥氣。臘肉的味道勁道又入味，大牛已經很久沒吃到了，一進嘴就很香得不行。

更別說帶魚紅燒的做法都能入味又有醬香味，大牛每次在紀香蘭家吃過飯後，都能抗雙倍的餓。

因為油水多，二來吃得也好。

所以，他都有分寸，來蹭飯那是多一口肉業不會吃。最多也就是嘗第一口肉的味道，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王慧心早就看在眼裏，本來她十分不滿這個年輕人，這麽沒有分寸，來別人家裏蹭飯吃，還敢放開來吃。

結果看他一圈下來，也十分克制的。

老太太心裏多少緩了下來，吃到最後，見他吃飯都是一粒粒米那樣夾的了。

她開口說：“菜還有很多，既然來了都是客，不要客氣。”

大牛應了一聲，卻依然不會多夾。

紀香蘭問他：“元宵節過後，你們打算好去讨東西了？”

“嗯，老村長說不要麻煩你，他自己和文隊長商量好了，就拿點糧食來換。今年收成肯定會很好，因為有大小年，文隊長也樂意交換的。包裏還有些種子，村長說多帶一點給大娘的。”

杜初春自是十分高興，什麽東西都比不過種子香。

“行，那替我謝謝老村長了，大牛，不要客套，多吃點。人高馬大的，就吃那麽一點哪裏夠。”

大牛不肯吃，還是陸衛硬塞了一大塊芋頭給他，他這才拿起來送平菇了。

杜初春說：“我缺了點孜然，不然拿孜然烤着平菇吃，是道很好的零食。”

大牛眼睛都睜大了，第一次聽說小吃用平菇做的。

山裏平菇多得是，說得他心癢癢的，“大娘，你教我，改日我也可以做。”

杜初春卻說：“你先把那個泥巴烤箱弄會了，再把平菇放進去，沒有孜然你就弄點海鹽，都已經足夠好吃了。”

大牛揮揮手，“那算了，太麻煩了。”

大牛并沒有久留，因為開拖拉機回去也要點時間，主要就是為了給他們送點東西，剛送走大牛，又來了一個馬少業。

馬少業在外頭等了很久大牛，紀香蘭走出去的時候就見大牛提着一個袋子，他倆說話很小聲，他們聽不見。

馬少業進來，給他們拿了一條桂魚，紀香蘭就明白剛才大牛拿着的是什麽。

大牛也認識杏花村的人，想必是給陳寡婦帶桂魚去的吧。

馬少業全身都濕透了，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指了指魚，一副累壞的模樣。

紀香蘭留意到他褲管上有血跡，他說：“被石頭劃破了，沒、沒事。”

紀香蘭嘆了一口氣，從房內拿了點止血的藥草說：“你回去拿石罐搗碎，敷在傷口上面。還有，從今晚開始，你每天晚上泡腳，水的溫度要以能微微泡出汗為宜，一定要每天晚上泡，最好沒過膝蓋的位置，泡了十天以後，我再給你藥草去煎。泡過腳後，在床上堅持按摩半小時，睡覺的時候稍微腳的位置高一點點就行。”

紀香蘭交代得很詳細，就算是馬少業這樣的記性，也是聽一遍就記住了。

杜初春過來看了下，發現是桂魚也吓到了，“你去抓的？”

紀景和聽見聲音，也走出來了。

馬少業似乎有些拘謹，再見都沒說，立馬就瘸着腿往上走了。

王慧心走出屋子，也看到馬少業了，轉身向陸衛了解了一下軍屬裏的幾戶人家後，心裏也有譜了。

這大家的熱情幾乎是一波接一波，白靜一家子也上門來了，聽說王慧心不肯住下去，孫大娘還苦口婆心勸了許久，王慧心都能感受到大家的熱情，這會自家人勸不動，沒想到倒是孫大娘将人給勸下去了。

王慧心當然說不出那些能在家裏睡桌子的話來，所以半推半就下，就答應下去住了。

紀香蘭暗自朝白靜豎起了大拇指，白靜捂着嘴巴腼腆一笑。

王慧心和孫大娘雖然年紀差得許多，但是在這山上，孫大娘是年紀最大的，比王慧心小将近二十歲，但是孫大娘過得操勞，人就顯老。

看上去和王慧心竟差不多年紀一般，兩人互相報年紀的時候，都大吃一驚。

兩人說着說着，就攙扶着往下走了。

一個編織能力強，一個繡工了得，兩人都合計要給家裏弄出點名堂來。

紀香蘭和陸衛在後頭看着，笑了笑。

山裏的日子過得快，尤其忙碌起來的時候。幾天過去了，這山裏的天氣日日大晴。

趙來娣經過他們家的時候，都看見院子像變了一個樣子似的。

院子用水泥重新鋪了地，籬笆上都是用全新的竹子給編的，籬笆下有一條圍着屋子的小水渠，水渠旁邊就種了一圈的植物。

她探頭看了看，還有大蔥那些，長得是真的好。

她上頭也種了大蔥，但是長出來的蔥苗細得比那芒草還要小，也不知道杜初春怎麽種出來的，這小蔥長得就像大蔥那樣。

而且院子中間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看上去竟多了一股書香氣。

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整個院子給人的感覺就像以前那些大戶人家才會住得起的感覺。

院子中間還有個竹架子擺在中央，上頭竟放滿了山貨，光她能看懂的就看到不少雪菜在那晾着，還有不少菜幹。

她看得心中一動，打開籬笆門，往裏走了去，因為她穿的是草鞋，所以路過那鵝卵石小道的時候，直覺得腳底板硌腳得很，不舒服極了。

“在院子裏弄這個，是不是趕客不想人來了，這麽不舒服。”

她來到竹架子上，扒拉了一下那些菜幹，還幫忙将上頭曬的東西給翻了一個面。

将一個鹹菜頭拿起湊近鼻子聞了下，忽然餘光發現似乎有人站在旱廁邊上的樹下盯着她瞧着。

她順眼看過去，幾乎吓了一大跳。一名老太太正皺着眉頭緊緊盯着她看着，緊抿的雙唇看着就不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穿着灰色的花衣，拄着拐杖就往她這走去。

趙來娣一想就知道這是陸衛的奶奶，她趕緊解釋道：“奶奶，我看這菜曬得好，進來瞧瞧的，呵呵，在家呢？沒去白靜家玩啊？”

王慧心雙手都撐在拐杖上盯着她看着，沒吭聲，吓得趙來娣放下菜頭，人趕緊找個借口走了。

王慧心見人走了，這才冷哼一聲，“我看是想來“借菜”！”不怪老太太這般看人，就在她來的這幾天，在白靜家裏就聽孫大娘說過不少這裏的事情。

她雖不知道誰是趙來娣，但是其餘幾家她都見過，所以想當然的就知道她是趙來娣。

她當時回來就杜初春，“那趙家有沒有問過咱家借東西？”

杜初春不明所以然，點頭，“有的，都是鄰居，方便的話都借點。”

王慧心說：“那往後不借了，咱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是也不傻，誰家都要過日子的。我聽小孫說她都問他們家借過好幾次白糖和玉米面了，一次都沒還過。這借出去的就算了，以後別借了。”

杜初春有點不信的模樣，他們當初來這裏的時候，她也給他們家送禮了呢。

但是，誠如王慧心所說，也确實借過好幾次了。

“行，奶奶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紀香蘭和陸衛一大早就出去了，陸衛知道紀香蘭一直想出去玩玩，所以今日帶她出去了。

陸衛肩膀受傷的事情，是一早就交代了大家，讓別說給奶奶聽的。

怕她年紀大了，擔心過度。

大家也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就沒有多說，不然這個時候她肯定是不會讓兩個小年輕往外走的。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紀香蘭很早前就開始着手準備了熏煙，這會是杜初春幫忙收集。

未料王慧心卻說：“這個讓我來，你去忙你的。”

杜初春有些驚訝，“奶奶知道這是做什麽？”

王慧心哼了一聲，“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這一聞就是用油桐樹弄的桐油燒出來的味道，這收集熏煙，定是做的墨條吧。”

王慧心果然是知道的，紀香蘭早些時日便在煤油燈上頭弄了一個小竹爪子，竹爪子抓着小碟子倒扣在煤油燈上頭。

煤油燈燃燒過後的煙氣會熏在小碟子上，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小碟子上刮一下，會刮下來一層很細膩的煙末。

紀景和在一旁做着手工，他答應過給紀香蘭弄的模具也弄好了，正放在t一旁的。

山裏的竹子多，還有榉木小條，他都弄了不少小東西出來了。

鐵杉木的枝條弄了十來雙筷子，比較墜手，拿在手裏質感很好。

紀景和正在做香皂盒子，倒是沒法抛光的話，容易發黴，只得笨辦法，用鐵杉木做好後給肥皂盒子打幾個孔來漏水的。

他看着王慧心收拾好了煙灰，進去柴火房裏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出來竟将那些煙灰倒進了盆裏。

吓得紀景和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走過去看看王慧心。

這些煙灰都是紀香蘭存了好些天的了，這會要是給王慧心弄沒了，那可是一片心血白費了。

紀景和湊過去一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王慧心撸起了袖子，不知道熬了碗什麽東西就往煙灰裏倒。

紀景和：！

糟糕！！

“奶奶！”紀景和才剛出聲，就發現她竟有條有理地将那白灼色的濃稠湯汁倒進了煙灰中。

而且是一點點倒進去的，一邊倒一邊攪和着那一大團的煙灰。

那雙手竟不怕這般滾燙粘稠的液體，攪動得十分用勁。

“不……不燙嗎？”

“嗤，我這雙手都這麽老了，還怕什麽燙？”王慧心一邊說着一邊手腳麻利地像和面一樣。

盡管越來越燙，王慧心為了撐住面子，硬是将手挺住不往回縮。

到後頭，紀景和就發現她已經是用拳頭在和了。

紀景和看着越發光滑的墨團，就算不懂也知道王慧心是在幫自己女兒在做墨了。

“奶奶懂制墨？”

“我做這東西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本來用牛皮熬出來的凍是最好的，比較粘合一些，但是沒有，用我帶來的肉皮湊合一下也行。”

紀景和知道她熬的那小鍋東西裏頭肯定不止這個，因為還聞到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卻不知道是什麽。

王慧心揉了好久，手都黑了，似乎有些吃力，對紀景和說：“拿你的那個錘子來，咱也不是什麽講究的人了，不需要用墨錘，直接鐵錘錘，多錘幾下，十幾分鐘左右，錘好就塞那個你給香蘭弄的模具裏頭去，壓成條狀，放到屋子裏頭陰幹去。”

紀景和弄好這些東西後，也進山裏去了。、

王慧心卻把村民送紀香蘭的牛毛拿了出來，一個人在院子裏慢慢洗着。

洗好後一撮撮弄整齊，末了拿根繩子繞了幾下纏好了。

杜初春過來一看，發現竟做好了毛筆的頭，有些吃驚。

王慧心很享受杜初春對她崇拜的眼神，很是上頭，拿起一根筷子就要把它磨成筆芯。

畢竟筷子也是紀景和剛弄成的，杜初春确實沒想到，王慧心竟然會弄這些。

而此時紀香蘭和陸衛卻不在這山頭裏，而是在水一方。

紀香蘭這會正坐在河邊雜草從裏，坐着的小矮墩是陸衛自己拿雜草給綁的。

她這會正提着一跟小竹魚竿，魚竿的竹子成色還是翠綠色的，一看就是剛制作好的。

魚竿下頭的絲線是紀景和工具箱裏頭的，魚鈎是用杜初春的大針做的。

大針用鉗子給鉗一下就彎了，陸衛尋了蚯蚓來給勾上。

紀香蘭再給兩人身上噴上一些防蚊水，這會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河邊垂釣了。

這河裏的魚當真是沒經歷過人間的險惡，幾乎她一下鈎子不用等一分鐘，就可以釣上來一條。

而且都不小，比成人的巴掌還要大些，都是鲮魚。

就這麽一小會兒，竟釣了半簍子了。但是反觀陸衛，不過三兩條。

紀香蘭說：“去去，別靠這麽近，我會影響你那邊上魚的，我這裏動靜太大了。”

陸衛也不走，反而說：“姜太公都能願者上鈎，我這，當然也是的。”

紀香蘭斜了他一眼，陸衛笑笑，對他來說只是重在陪伴而已。

紀香蘭心裏想的都是講這些魚曬幹做成豆豉鲮魚，三曬三蒸過後的鲮魚，就是外頭賣的魚罐頭，口感相差無幾。

本以為在山裏過年，會沒那麽好過。就連曾素芬也那般想的，所以婆婆臨走前都特意給他們留了臘肉。

誰曾想到，來了山裏，不僅有魚有蝦，吃的品種比在城裏的還多。

雖然吃不上豬肉和牛肉的，但是卻吃得有滋有味的。

陸衛雖然不知道紀香蘭在想什麽，他摸摸紀香蘭的頭發，“差不多好回去了。”

紀香蘭也不戀戰，反正來日方長。

回去的途中遇到了陸衛的戰友，幾名戰友全都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瞧着。

客氣打了聲招呼後，陸衛就急沖沖拉着她走了。

身後的張連長說：“李營長，見着沒？那人就是陸副團的老婆？”

“奶奶滴熊，這麽漂亮，難怪這小子到現在都不請咱們去家裏吃飯呢！等過了這個年，咱們全去串門去！！”

炊事班的幾人不敢亂說話，畢竟都是領導，倒是幾人小聲議論，“還真的比文工團那團花好看，我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你看在海島上皮膚還能這麽白。”

“不然呢？我早就猜到了，不可能娶一個比團花還醜的，你信是因為青梅竹馬的原因啊？”

他們低聲議論的聲音并未傳入前頭人的耳裏，倒是紀香蘭提起，“等年後請你同事來吃飯呗，你休假的活他們也幫忙了不少，咱還欠人人情呢。”

陸衛倒是不在乎，他偏過頭去，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色，淡淡說了句，“再看看。”

等二人回去的時候，紀香蘭都被吓到，紀景和竟從山裏抓了一只野兔回來，野兔還活蹦亂跳的，紀景和倒是連臉都擦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