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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首發
第67章其樂融融的晚宴
趙來娣的出現都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若說村長他們不了解趙來娣為人的話,軍屬院裏的人可是十分清楚的。
趙來娣此人,那是吃什麽都不會吃虧, 所以李冬梅在前頭也說了, 趙來娣是不會來吃這一頓飯的了。
沒想到,人竟然來了,不僅如此還帶來了一只雞。
紀香蘭有些意外, 站在原地看着她和手裏的雞, 小壯沒在這裏, 估計在家裏休息的。
趙來娣看着紀香蘭的目光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一樣, 她低頭匆匆走上前說:“今天人多, 村長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咱們這裏,我這裏蒸了一只雞給大家吃吃的。”
說着竟将雞給到紀香蘭, “你們拿去吃吧, 我回去陪小壯。”
紀香蘭:“诶?”
她都還沒反應過來,還震驚在她趙來娣居然蒸了一只雞, 是雞t啊!
別說趙來娣,她自己家的那只雞都沒舍得吃, 趙來娣竟然給弄了一只雞給他們吃!
而且, 她自己不吃, 送了就要回去了?
反常, 實屬太過反常了。
她忙喊住趙來娣,“趙來娣, 你等等,你送這麽大的雞來, 不在這裏吃嗎?”
趙來娣連連搖頭,“不了, 我中午也吃撐了,這個留給你們吧,村長、朱會計,你們慢慢吃啊。”
說着微微一笑,就真的推開院子的小竹籬笆,走出去了。
跟在後頭上山來的李師傅,在看到院子的布置時,也有些傻眼,同樣作為技術人員,他最驚嘆的還是後山旁的那間小小的木屋,精致又小巧。
這會屋檐下的燕子在啾啾發出聲音,似也在提醒着紀香蘭這一切是真實發生且存在的一般。
老村長這會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紀香蘭手上的雞,一陣雞肉清香的從她手上的托盤飄出,香氣不受控制一般一陣陣鑽進他的鼻孔裏去。
他有些受不了的吞了吞口水,這是雞肉的香氣啊!這得多久沒聞到過了!
就連過年都沒吃得上的雞肉啊!朱會計這會疾步走來,眼睛也一直盯着紀香蘭手裏的雞看着。
雞是剛蒸好的,這會托盤上還覺得燙燙的,蒸雞的那一碗湯汁趙來娣應該拿出來,那一碗連同整雞去蒸的雞湯最是精華。
紀香蘭也聞到手裏的雞肉香氣,純純的雞肉香,沒有聞到別的調料的味道。
她應該就是簡單将雞拿來蒸的,所以沒有別的藥材香氣。
看紀香蘭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村長看了看大小,吞了吞口水說:“這雞應該有個兩斤多的樣子。”
李師傅端詳了一下,“有的,你看那腿多有彈性。”
脫去雞毛後,能有兩斤多,對于這個年代的雞來說,也算是大的了。
而且雞是走地雞,身上沒什麽肥油的,所以雞肉的淨重價值就高了。
可惜,是她先煮熟了再拿下來的,不然她可以先腌制做一版烤雞來吃,這個年代能吃上肉就算頂不錯的了,所以做肉的方法來來去去也就那些,趙來娣想着先幫大家蒸熟了拿下來也無可厚非的。
紀香蘭看着眼前的雞想着,這會再塗醬料去烤也不是不行,不過,就這樣吃也極好。
因為大家也很久沒吃過雞肉了,這種原汁原味的嘗起來一定很棒。
這麽想着,她将雞肉的托盤給端進了柴房裏去了。
她人才進去,李冬梅的鼻子就聞到了,她低頭在和白靜摘着菜,“我怎麽聞到了雞肉的味道?”
白靜擡頭看了一眼柴火竈裏頭燒的,“可是裏面不是在焯豆角嗎?”
“哎呀,想吃雞肉想吃瘋了。我天天對着那幾只小雞崽,我都想它們趕緊長大,啥時候嘎掉吃了去了,想得鼻子都要不好了。”李冬梅這麽想着,都要自嘲了。
杜初春這會撈着豆角起來,看到紀香蘭站在門口,這一看吓一跳,“哎喲。”
李冬梅也擡頭看向門口,“哇!”
白靜聽到大家的叫喚後,也扭過頭去看,這樣一看之下也被吓到。
大牛本來埋頭在放柴進火道裏頭,這會也轉頭去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看直了,看雞的表情如同看見了漂亮的小姑娘一樣。
紀香蘭手上竟然拿着一只熟雞!
“哪來的啊?!”杜初春問,紀香蘭唇角含笑看了他們一眼,拎着盤子搖晃了一下,“喏,你們猜。”
杜初春臉上本是笑容的臉忽然呆了下來,“不會是咱們的成功吧!”
她說的成功,正是幫綁着腳後跟在後山那裏的那只山雞。
白靜說:“哎呀,那怎麽好意思的,殺了你們家裏的雞。”
紀香蘭搖頭,“不不不,不是我們家的。”
李冬梅:“不是你們家的?難不成還天上掉的餡餅。”
“你們肯定想不到,趙來娣送來的,人也不來吃飯,說要回去照看小壯,雞就留給我們了。”
幾人:!!!
“什麽?!”
李冬梅都愣住了,手上摘菜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趙來娣?不是吧?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顯然,不止紀香蘭一人覺得意外,杜初春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去接過托盤。
“真香啊~”
雞皮上還泛着油光,以前杜初春是不吃雞皮的,嫌油膩。現在幾個月都吃不上一塊的,看到就想吃。
“這是蒸雞,我們白切來吃?沾沾醬油的,粵菜的經典。”
杜初春摸了摸雞皮,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可惜的點在于,如若是生的交給她,她可以做得更好吃一些。
這雞顯然有些蒸過頭了,雞肉吃起來會老上一些。而且如果是她做的蒸雞,這皮還能爽脆爽脆的,現在的皮摸上去是綿綿的,雞油都有些被蒸出來了。
李冬梅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成,怎麽做都成。”
紀香蘭說:“要不,我們留個雞腿給他們吧?畢竟趙來娣什麽都沒拿就走了。”
幾人不約而同點頭同意。
“這裏需要我幫忙嗎?”紀香蘭問杜初春,杜初春搖頭,“外頭那個泥巴烤爐預熱好了,你幫我烤一些花生米吧,你老爸要和他們喝上一杯的。”
李冬梅說:“要烤花生米啊?那黃豆也烤烤的,烤黃豆來香了。你等會,我家裏泡着呢黃豆,我拿上來。”
白靜将摘好的菜放進鐵盆裏,端起去院子裏洗去了。
這會大牛用力嗅了嗅空氣,“我都覺得我自己有點像狗了,哈哈,今晚夥食真好,還好我來了!”
紀香蘭看着他笑了笑,“大牛,現在這裏沒外人,你給姐說說,你倆要是成事了,你帶她來這裏給我們見見不?”
杜初春雖說不知道小花兒的事情,但是這麽一聽紀香蘭說話,就知道大牛是一定有意中人的事情了。
她忙說:“哎,大牛,你說你存錢的事,是不是就因為那姑娘?你不是說沒意中人嘛!”
大牛撓撓頭,不吭聲,有點難為情的模樣。
紀香蘭笑了笑,“好了,不為難你了,你自己看着辦。”
大牛看了一眼門口,他說:“帶,帶,肯定帶。”
這會李冬梅剛回到家裏把黃豆拿上來了,大牛立馬噤聲,紀香蘭也很識趣沒有再提起這事。
“喏,給你,拿去烤吧,烤黃豆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了。不過,我那會是埋到地裏去的。哪像你這麽聰明,用泥巴弄了一間小東西出來。”
紀香蘭說:“你要是想要,我給你弄一個。”
李冬梅擺手:“那不用你去,到時候我要是也想搞一個的話,你教教我怎麽弄就成。”
“行。”
紀香蘭端着黃豆走出去了,村長和朱會計這會正摸着院子前籬笆下杜初春種着的那些小蔥,還能聽見他們的讨論聲,“大牛誠不欺我,果然這蔥都種得“肥頭大耳”的。”
紀香蘭:肥頭大耳……
她搖頭失笑,沒管他們兩人,她将泥爐烤箱裏頭的柴火拉了出來,因為手上端着東西,拉出來的柴火還差點燙到了她的鞋子,這會坐在一旁歇着的王慧心還說了句,“丫頭,小心你的腳。”
這會她腳上穿着的鞋子裏頭放着的可是王慧心給她納得鞋底,她趕緊縮了腳,“哎喲,還好沒燙壞,這裏頭可是奶奶親手給我納的鞋底呢,壞了腳都不能壞了鞋底呀。”
王慧心斜眼看她,“你這丫頭,就會嘴甜,要是鞋子燙壞了,要這鞋墊幹啥?”
“嘿,留着以後穿吶,鞋子壞了可以換新的。”
王慧心咕哝一句,“你就是想訛我給你再納一雙,是不是。”
“那倒不是,一雙就夠了,我可以拿出來換的嘛。”
王慧心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紀香蘭的額頭,“你這丫頭,嘴巴是會說的,我看衛兒就一定是說不過你的。”
陸衛何止是說不過啊,他是基本不說她。
但是紀香蘭也沒解釋,只是甜甜一笑,就将手裏的黃豆和花生米塞了進去,花生米烘出來會偏幹一些,至于黃豆倒是不會太幹,這對于老人的牙齒也能接受。
原本高照的太陽,此刻也無聲無息地藏了起來,緩緩走向山的另一頭。
老村長此時背手站在門前,看着山裏的風景,一縷縷山風拂過他的臉龐。
他對旁邊的朱會計說:“這裏人雖少,但是感覺比我們那裏舒服。”
朱會計搖頭,“非也,村長。咱們村子的日落也很不錯,只是少了大山的韻味,倒是多了些人t情味,他們這還是有點冷清。”
村長也搖頭,“你懂什麽,你生個孩子就懂了,以後這裏子子孫孫一出來,什麽人情味,這滿山都會有人了。大山裏山清水秀的,可惜我們村子人多,就算想搬進山裏,未必有人同意,還要耕田的。”
朱會計知道,村長其實也是從大山出去的孩子,這是想起從前了。
兩人這會誰都沒有說話,王慧心也靜靜坐在椅子上看着落日。
紀香蘭從屋內大門往外看去,太陽的餘晖這會從山的另一頭打過,斜斜打在院子的地面,将村長和朱會計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屋檐下的燕子這會巢也築好了,這會正呆在裏頭,露出一點點灰黑色的尾巴。
王慧心的目光也有些深邃,她沒有回過頭來,“丫頭,我有點想回去了。”
紀香蘭心裏咯噔一下,“奶奶,你回去一個人做什麽呢?”
王慧心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紀香蘭以前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開口說話了,“我只是害怕,我在這裏待得越久,就越不想走了。”
“奶奶,那就不要走啊。”
她搖搖頭,“人總歸是要寂寞的,等習慣了一大家子的感覺,以後就很難回去了。”
“奶奶,那你就當陪着我們不好嗎?說不定……”
紀香蘭忍了一下,想拿曾孫來挽留她,但是又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因為本來她就沒打算這麽快懷孕。
“說不定什麽?”
“奶奶,你就當陪陪我們,陸衛肯定也不想你走的,這大山夏季來臨的時候,滿山的果實,比現在還要多吃的,你不想嘗嘗嗎?”
王慧心笑了,難得見她這麽慈祥的時候,“你這丫頭,等夏季過了,就得說,這滿山秋天的模樣別有一番滋味,肯定要叫我留下來看看的。”
紀香蘭說:“奶奶,那可不是我說的。”
老村長這會也回過頭來,朝他們走來,“哎呀,你們這裏的風景是真的好,都看進我心裏去了。”
她和王慧心的話題很自然的就終止了,沒有繼續聊下去。
大牛這會走了出來說:“大娘喊你們洗手,好吃飯了。”
紀景和這會也從屋內走出來,倒了倒衣服上的木屑,“走,吃飯喝酒去。”
紀香蘭說:“奶奶,我們去吃飯了,今晚吃雞。”
“你個小饞貓,我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就一定進山裏給你打獵去了。”
老村長聽見了,這會回過頭來說:“我小時候家裏還用木頭給做過qiang,我老爹半夜去打的野豬,整條村子一起出動的,那會打到就一起分,就是現在也吃不來這樣的了。”
李師傅也說:“我小時候還抓過蛇來吃呢,現在是越來越抓了,哪像古人那般有本事。”
紀景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他猛地一拍掌,“對喔,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麽了?”
紀景和卻不說,這會白靜幫忙,将廚房裏的菜給端了出來。老村長自打進屋子裏來,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桌子上。
兩人被請到主位,卻怎麽都不肯坐,王慧心很滿意地獨自一人霸占主位。
在她看來,得有主客之分,主位就該是她的。
衆人坐下之後,村長和朱會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式,發現竟然不是尋常小菜。
而且大部分是他都沒見過的,別說他們倆人,就連大牛都沒吃過。
老村長有些吃驚,他指了指其中一碟菜問道:“杜大娘,你煮了這麽多肉?!”
村長指的那一盤是青椒炒“肉片”,不說村長吃驚,朱會計都有些吓到了。
因為兩人沒有進過廚房,所以他們是不知道那晶瑩剔透的根本就不是肥豬肉。
杜初春說:“這麽多的肥豬肉,那我是請不起的,村長請吃吃看,嘗嘗味道,看看是什麽?”
老村長掂起筷子,就近夾起一塊,湊近嘴邊,都能看見這上頭的油光,他有點饞了。
放進嘴裏一咬,有些韌勁,就像是炸過的豬肉一般,沒有想象中的軟糯,再往下咬斷,裏頭竟是軟糯的。
他有些吃驚,嚼了幾口,鹹香的雞蛋味加上醬香,似乎吃出了冬瓜的味道?
“這……這是冬瓜?”
“是的,正是炸冬瓜,冬梅拿了兩個雞蛋來,我就沾着雞蛋液炸了點冬瓜,剩下的油我順便炸了別的東西。”
朱會計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來做客,就花了你們這麽多的油。”
杜大娘說:“炸過的油我又沒有倒掉,還能用的。”
說是這般說,杜初春他們其實也沒舍得在家裏這麽用油。
只是信宜村的人對他們也确實很是不錯,所以這會也算是拿出本錢真誠待人了。
大牛早就開始夾菜吃了,他也夾了一塊那看上去就像是五花肉的東西,他原本以為是五花肉炒的尖椒。
但是一咬下去,裏頭的冬瓜立馬就爆汁出來了,因為他咬得狠,一下就咬爆了。
他沒吃過這樣的菜,所以十分新鮮,而杜初春的手藝燒得剛剛好,對他來說有個蛋就是葷菜了,連着又夾了一塊,“真好吃!杜大娘,你的手藝當真是一點都沒退步啊。”
朱會計見他們吃得這般饞人,他也忍不住夾了一塊,這才剛咬下去,就覺得像是吃了人間美味一樣,臉上的表情也很誇張。
李師傅是第二次來這裏吃飯,他們的反應他早就能猜到,這會在一旁哈哈笑。
紀香蘭本來沒想笑的,但是看到朱會計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都忍俊不禁了。
白靜是看紀香蘭笑,她才笑了,“我第一次吃杜大娘燒的菜那會,也是吃驚極了,冬梅還和我說,軍屬院這頭,要是杜大娘的廚藝認第二,那就沒人敢認第一的。”
朱會計連忙吞下去才說話,“不不不,何止是軍屬院,這要放在整個三岔島上,都是算第一的水平!”
杜初春笑了,“哪有你們說的這麽誇張,快吃,等會菜涼了,就不好了。”
大牛這會塞得滿嘴都是土豆泥,正覺得難以下咽的時候,杜初春從廚房裏端了一碗酸水出來。
"大家嘗嘗看,這是我們家鄉喝的,你們喝喝看習不習慣的。用幹菜梗加鞭筍和豆子煮的湯,有點酸的,我加了點番茄進去,可以消食解膩的。"
杜初春一邊說着,一邊将大湯碗放到了雞肉的旁邊。
趙來娣送來的蒸雞,她已經将雞肉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了,這會他們沒有下筷子,所以朱會計他們根本就不敢夾雞肉吃。
變成這碟雞肉一個人吃的都沒有。
這會大牛拿勺子勺了一勺放到了碗裏,猛地喝了一口,“嘶,有點酸,但是,好過瘾喔。”
大家被他臉上的表情都給逗笑了,白靜就坐在他的旁邊,這會看他這副模樣,也捂着嘴巴在笑,她比較喜歡喝酸的,所以她也勺了一勺來喝。
湯的味道确實偏酸一些,菜梗的味道比較搶,一吃就吃出來了。
“唔,酸酸的,好特別的味道,我第一次喝這樣的湯。”
白靜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連她都這般說的話,那真的是特別。
王慧心說:“大家別客氣,都吃肉吧。”
紀景和說:“奶奶先吃,不然小輩都不敢吃了。”
紀香蘭直接給她拎了一塊雞胸肉,“奶奶吃這個,高蛋白質。”說着,又給她夾了雞腿的中段肉。
王慧心笑呵呵地咬了一小口,這會大家才開始夾肉吃。
李冬梅說:“這是老雞了,嚼的骨頭都香。”
李冬梅說得沒錯,紀香蘭看到她連骨頭都咬碎了,趙來娣蒸的雞有些老了,不然的話微微帶點血絲的雞骨頭吃起來是帶點甜味的,這會看這雞骨頭裏頭全是灰色的血面了。
白靜有些被李冬梅驚到了,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發現李冬梅有些骨頭是直接嚼下去了,沒有吐出來。
她夾了一塊像是炸過的幹肉條放進嘴裏,結果發現也不是肉,“唔,這口感像是肉幹,這是什麽呀?我吃不出來。”
白靜說的是炸過的杏鮑菇,杜初春說:“就是你幫我手撕撕的杏鮑菇呢。”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有些驚到了,因為他們早就嘗過那道菜了,“什麽?!這也不是肉?我以為是曬的肉幹,倒是沒吃出來是什麽肉。”
朱會計很是吃驚,大牛t這會很是自豪,“還是咱們大娘厲害,這都可以以假亂真了,以後咱們就專門做這素菜騙騙別人。”
王慧心也嘗過那道菜,口感很好,因為是炸過的,又加了蛋液的,因為是同一鍋炸的,所以味道說是一樣,又不一樣,因為是用不同的材料做出來的。
這油裏頭,杜初春還加了之前榨出來的雞枞菌的香油,所以每一道菜味道都不盡相同。
他們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見大牛反複一直說着杜初春的廚藝有多了不起,但是他們聽得多厲害都不如親自見上一見,嘗上一嘗的。
這杏鮑菇村子裏也經常吃的,誰能想到這樣做能夠做出肉的口感呢?
更別說冬瓜竟然還能炸着來吃,做飯不僅需要食材,還是需要頭腦的。
而且這一次來,他們也嘗到了不少山貨。
像雞枞菌和木耳就是紀家桌子上的常客了,但是對于村長他們來說,卻幾乎沒怎麽吃到的,木耳就算吃到了,在家裏也是水煮一下的。
但是紀香蘭家裏的木耳有些特別,并不是說木耳特別大朵這種,而是吃法特別。
他們沒有嘗過這種做法,竟是将木耳水焯起來過後,拿來沾着醬油山根醬着來吃的。
竟吃出了海鮮的味道來,他們吃得那是相當過瘾,老村長說:“我這鼻子都吃通了。”
紀景和倒是十分珍惜吃着雞肉,畢竟沒得常吃的,所以吃得特備慢,雞肉很柴,但是卻覺得美味無比的。
他今天下午想到了,去山裏打獵的方法。
陸衛是部隊人員,所以他不能私自做qiang,這不允許不說,也怕牽連到他。
但是,不做qiang不就行了?他一開始做的是彈弓,想着用彈珠來捕獵。
但是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他是高估了他自己的身手,用那個來打打鳥還可以,再大型的就不行了。
別說大型,就連山雞這種小型的矯健型選手都打不上了。
他也是聽過了村長和朱會計的談話,受到了啓發。
既然qiang支彈藥不行,那可以學那古人,做弓箭啊!要是做好了,那豈不是野豬都可能獵得到?
想到這裏,他嘴裏的雞肉仿佛都嫩上許多。
除此之外,這麽多人,杜初春是不可能不煮肉食的,所以将過年那沒吃完的臘肉也拿出來炒了。
她臘肉切得很薄很薄,配上青椒炒的。
青椒還是信宜村的人種的,臘肉切得薄薄一片,看過去晶瑩剔透,爽脆的肉質感上油脂都沾滿了唇瓣,還帶着煙熏的獨特味道。
一口煙熏臘肉配上一口雞肉的皮,那是油潤光亮,雞皮蒸得發黃,一口塞下去,那是香氣濃郁,滿口都是獨特的風味。
大家這一餐吃得又飽又滿足,尤其村長和朱會計。
“謝謝你們了,這頓飯我們吃得很滿足,也讓你們破費了。”村長十分客氣,也有點慚愧。
朱會計舔了下嘴巴,都是油的味道,“這一頓确實讓你們破費了,大牛。”
見大牛還在吃,朱會計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大牛擡起頭來,接收到朱會計的眼色後,吞下嘴裏的鹹魚幹煮的茄子,擦了一把嘴巴。
茄子配鹹魚幹,這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組合,卻意外的下飯,又香又鹹,一口就能吃好幾大口的土豆。
老村長清了清喉嚨說:“以後村子裏有什麽新鮮的東西,我們叫大牛送過來,大家這叫有往有來才是。”
紀景和說:“村長,這就太客氣了,不耽誤生産的話,倒也不行。”
他沒有拒絕,因為知道拒絕了也沒用,不如大方接受。
朱會計大聲笑了笑,“哈哈,要是耽誤生産的話,我們一定不會送過來的,你放心,我們可比你急啊。”
李師傅在桌上一直沒怎麽吭聲,倒是慢條斯理不停地吃着,雖吃得慢,但是一直在吃,也不喝酒,這會倒是滿足得嘆了一口氣。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熱鬧,女人們和女人們在聊着,他們幾個大男人聊着聊着就吃起酒來了。
王慧心沒有喝酒,她吃完坐了一會,見還沒散場,就煮水去洗澡去了。
她搖搖蒲扇,臨走前說:“丫頭,你豆子少吃點,小心消化不好,晚上得一直放氣的,衛兒今晚要回來。”
什麽?!
紀香蘭有些驚訝,王慧心看着她這表情,終于意滿離。他們出去的時候,就有人來通知了,只是那會他們都在信宜村。
本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她想說的,見這麽多人在這熱鬧,一下就忘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飯中的事情了。
她就故意瞞到了現在,意料之中看到紀香蘭吃驚的表情,這才滿足。
李冬梅笑了笑,“你家男人要回來了,今晚運動量可大了吧?”
紀香蘭用膝蓋推推她,沒搭理她,李冬梅低聲說:“這是害羞了。”
這會杜初春站起身來,點起了煤油燈。看了看時間,說好的車子八點過來接人,還有半小時。
這會聽見老村長說:“紀師傅,你那手藝确實了得,下午都看到了你在後山那搭建的木屋,別說你這手藝在三岔島罕見,放眼海對面都沒你這技術啊。”
他這話是實話,以前的人基本造的都是泥屋,就算是木屋,也完全造不出紀景和這樣的手藝來。
那間小木屋雖小,因為後山那塊位置就那般大小,但是裏頭是要有的都有了。
紀景和擺手,“哎,這沒什麽用,都是自家睡睡的,自給自足。”
朱會計有些新奇,“哎,這個詞第一次聽,用得好用得妙,自給自足。自己生産滿足自己,妙啊。”
紀景和略過朱會計這個話題了,李師傅說:“打井的事情,我們明天就開始動工,到時候可能會吵一些,得和軍屬院的人打一聲招呼先。”
紀香蘭看了一眼他們在聊的事情,幾人來到院子外的秋千上,紀香蘭這才問白靜,“你有按我上次給你的藥方吃嗎?”
“有的,一天不落。”
看到這麽聽話的病人,紀香蘭很是欣慰,“你比馬少業聽話,我上次去看了,他偶爾也還是會忘記,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沒你重視。”
白靜嘆了口氣說:“可能,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吧。”
紀香蘭:“那我謝謝你啊,這麽信我。”
白靜抿唇一笑,就聽紀香蘭說:“你手給我。”
她把脈看了一會就說:“那藥你不用再吃了,我等會給你再開第二幅藥,切記,現在同房的話還是要有措施的,我說準備好了,你們才可以,懂麽?”
李冬梅在一旁偷笑,白靜輕輕推了推她,“你又笑什麽呢。”
李冬梅搖了搖秋千,“我沒笑你,笑你家男人啊,我看是忍不住啊。男人不都是憋不住才戴的?”
白靜傲嬌地轉過頭去,“那我不管,香蘭說什麽就得是什麽,他不照做,那就別碰我的。”
“哎喲喲,你家的就是被你拿捏的勁兒。看不出來,顧六一副大佬三粗的,會有被你拿捏的一天。”
白靜這會撇撇嘴,也笑了,笑容裏多少帶了點蜜似的。
紀香蘭這會也不禁擡頭看向院門口,陸衛還沒回來。
屋子裏還在鬧哄哄說着話,幾人在外頭吹着山風,蕩着秋千,十分惬意。
趁着有時間,紀香蘭還特意上去看了一會馬少業,叮囑他還要繼續堅持泡腳的事情,他的腳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勸慰他一切急不來。
下來的時候,卻見村長朱會計等人已經走站院子門口,準備要走了,李冬梅和白靜這會要要回去了。
路徑底下還站了一人,遠遠望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墨綠色的褲子,褲子全部收進去作戰靴裏去了,顯得他的雙腿十分好。
她心跳猛然跳快了那一瞬間,陸衛十分敏銳,察覺到有人看着他一般,轉過頭來,淩厲的眼神在那一瞬間,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他抿唇朝她一笑,紀香蘭看他一眼,覺得他似乎臉上又瘦了一些。
送陸衛回來的車子,這會剛好送村長他們回去,似乎一切的時間都安排好了一樣。
送別了客人後,紀景和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還好陸衛回來了,喝多的人,當真沉得和豬一樣,誰都拉不動,還是陸衛給扒拉起來的,給背到木屋的床上去睡了。
關了門都能聽見杜初春抱怨的聲音,t“真是的,喝點就好了啊,喝這麽多,臭死了!半夜要是敢吐我就封住你的嘴巴,浪費糧食!”
紀香蘭搖頭,拿起衣服去洗澡,奶奶早就困得受不了了,一早就去睡了,洗澡水也給他們準備好了。
她拿着衣服抹黑進浴室準備洗澡,她才關上門,準備點煤油燈的時候,忽然一股力氣将她壓在了門上,她吓得請呼了一聲。
黑暗中傳來輕輕的笑聲,熟悉又讓人想打。
“陸衛,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壓在門上結結實實吻上了,随着她說話的瞬間,唇舌被打開,他越來越熟練的一下就觸碰進來,攆着她的小靈蛇一路追着、趕着。
他吸得她唇瓣都發熱了,還不放開她。
紀香蘭靠在門上,覺得陸衛身上都是熱的。還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體。
他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腰身,放開了她,低聲說了句,“快洗吧。”
就将她拉了過來,他拉開門走出去了。
紀香蘭喘了一口氣,臉都還紅着,她摸了摸臉,這才重新點了煤油燈洗澡。
等紀香蘭洗完,才進門,陸衛将她一拉就倒在床.上了。
“別鬧,我想和你說點事情。”紀香蘭掙紮着起身,理了理亂掉的頭發絲,将它別在了自己的耳後。
陸衛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充滿了不可言喻地意味。“什麽事?”
“關于軍民合作項目的,你上次不是說有幾個軍民合作項目麽?”
陸衛點頭,“确實是的。”
“是這樣的,我想提一個項目,至于成不成還得你聽聽。”
“你說。”
“現在信宜村四處去搜民衆的潲水池區充作種植區的化肥,我們這一片他們也時常幫忙通渠拉糞池,聽他提起,整個三岔島現在這些化肥都不夠。我提議他,将目光放遠一些,海外那片市場可多着,尤其城裏人。但是,問題就是船運的事情。現在文阿勇答應我們的,每個月帶我們出海一次,因為他們也要出海去那邊買糧食的。可是以後,三岔島有了自己的糧站的話,那就很難說了。”
陸衛見紀香蘭說起此事的時候,眼睛一亮一亮的,十分動人,他傾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皮,被紀香蘭輕輕推開了。
“你提的這事很好,我會寫報告申請上去的,我們可以派車接送,在天氣條件好的情況下,建議利用往返的船只。如遇突發情況,我們電報聯系調用軍用船只,你看如何?”
軍用物資的船只如果現在軍糧也是從三岔島上征用的話,其實軍用的船只進出海島也是會被壓縮了的。
這麽看來的話,大家的處境是一樣的,要出島,除非是特殊情況,才能聯系軍用船只。
由于是軍民合作的項目,申請倒是可以申請的,也是便民組織。
“好,我明天就要去糧站那邊報道了……”紀香蘭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我那次在糧站遇到宋成了,極大可能,也會和他共事。”
宋成和她什麽關系,陸衛是知道的,她怕瞞着不說,以後他要是知道,他會有什麽誤解。
再說了,他倆的事情,也沒什麽好瞞着陸衛的。
陸衛這會拿着書的手一頓,皺了皺眉:“他怎麽在那?”看了一眼紀香蘭紅豔豔的唇瓣,又說:“明天,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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