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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首發

第77章海上集市（三）

陸衛一張臉上, 容色卓絕，身姿更是颀長，微微一笑後, 更顯得人容光煥發的。

連帶院子裏的小姑娘見了, 都有些臉紅心跳加速的。

李冬梅和白靜都沒想到陸衛的到來，這會連她們都覺得驚喜。倒不是有人送她們回去，而是因為感染到了紀香蘭的驚喜而驚喜。

紀香蘭滿面笑容, 也不顧及旁人目光, 笑嘻嘻将車子推向陸衛。

陸衛連看她的目光都眸中帶了笑意, 李冬梅這會追了上來說：“哎喲, 這才幾天沒見吶, 就這麽小別勝新婚啦？”

紀香蘭也不惱，坦誠地接道：“好像真有點。”

兩人說笑, 反倒是陸衛有些不好意思了, 紀香蘭看到他耳廓都發紅了。

白靜也嘴角帶着抹笑，有些拘束地站在原地, 扶着把手。

陸衛一一接過她們的車子，找地方塞着, 不夠位置的綁了一輛在車頂。

這會院子裏的大姐小姑娘們也朝她們走了過來, 挨着李冬梅的大姐碰了碰李冬梅的胳膊肘, “這是誰家的啊？”

“香蘭家的。”

“喲, 還真結婚了啊？我還以為是說笑的，之前就聽說是結婚了的, 真般配啊，兩人個子都高, 又長得俊的，真好呀。”

小姑娘有些羨慕也跟着開腔搭話, “是啊，嫁得可真好，我要是也能嫁給軍人就好了。”

李冬梅心想，那可不是普通的軍人，不過，嘴上倒是沒有說的，畢竟不是自己的事，多嘴也怕惹事。

幾人故意路過她們這頭，探頭看了下就又匆匆走了。

陸衛很快就把她們的自行車給安頓好了，“別站着了，快上車吧。”

他說的這話是實話，她們這會站在這裏，院子裏很多人一出來就往這邊瞧着和議論，雖說陸衛不介意，怕影響也不好。

幾人上車後，陸衛方才拉開車門，似乎看見了什麽一樣，他的目光越過車頭，朝前方看去，而後跨身上車，合上車門，緩緩駛離。

宋成正扶着車頭站在牆頭下，牆頭上面還挂着鮮豔的橫幅：促生産，争時間。

他就站在牆面下，看着紀香蘭笑靥如花上了副駕駛室，陸衛也笑意慢慢上了車，緩緩離去。

耳邊充斥的都是，“這小紀同志還真嫁得好啊，這另一半人高馬大的，和她配得很！”

“可不是，我看她人挺嬌氣的，能嫁給軍人，也是互補了，她先生肯定很愛她，你看連上個班都來接她，羨慕死了，我家的男人有他一半好久成！”

“瞧你說的什麽話，你家男人騎自行車來接你喔？”

“要是能來接，自行車就自行車啊，咱們不比那個，關鍵是沒心啊！”

宋成猛地一把将牆面的橫幅拉了下來，力氣大到直接把綁橫幅的繩子給扯斷了。

他推着車子經過那在議論的幾人身旁，“人都走了，議論什麽呢？橫幅都掉了，看上去成何體統，快回去拉好！”

說完，推着車重重地走了。

幾人回頭一看，哎喲，可不是真掉了。

“怎麽回事啊，我下班前才剛挂好的，打了三個死結呢，這都還能掉？”

“快去看看，話說這宋副主任誰惹他了，這說話沖成這樣，不就是橫幅嗎，重新拉拉不就行了。”

“哎呀，誰這麽壞啊，大姐你來看看呀，這頭繩子誰弄斷的呀，真的是誰的手這麽多呀，沒事找事幹。”

本來幾人還在讨論紀香蘭的事情，這會注意力全都在橫幅上頭去了，都在抱怨誰會做這種事？！

宋成內心的怒火談不上有多激烈，就是純屬心中不是滋味，他跨身上車後，一邊騎着車一邊想着。

他離開紀香蘭之後，過的有好日子，也有苦日子。

可現如今，他過得并不算好，她怎麽能好呢？

尤其聽見那句話——紀香蘭嫁了一個好老公，過了個好日子。

他瞬間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即便說話的人并不知道他和紀香蘭曾經有過一段情。

但是那陸衛有什麽好的？

不就是一個臭當兵的？

紀香蘭要是當初跟他，現在就不會成一個村婦了！天天想着幫村子做點什麽事情，忙進忙出的。

陸衛要真的是好伴侶，會讓她這麽辛勞？

真的是扯蛋，笑話至極！

紀香蘭笑得那般開心，不就接個下班，新鮮勁，能理解。想起以前接她下課，她也是這樣高興，想到這裏，心裏難免有些不高興。

他心裏自己有了比較，自然不得滋味。

如此想着腳上也漸漸用了力去蹬腳踏板，自行車被他開得飛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不爽，這車子是越騎越重，越騎阻力越大，胎兒的減震都沒有了一樣。

結果一個用力，腳上一蹬，腳踏板竟然脫了下去，不得已，他将車子停了下來，去撿那被他蹬掉的腳踏子。

一看，腳踏子上的膠已經老化了，很脆了，一用力蹬就容易掉出來，已經卡不出了。

沒法子，只能将腳踏放進公文包裏，看看回去拿點什麽膠能粘上去。

他往車輪子上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原來是沒氣了，難怪越騎越吃力。”

他看了看輪胎，沒有壓到釘子，松了口氣，不用補輪胎。

這才剛騎出來沒多久，車子沒有氣了，只得推着走回去了。

三岔島的天氣不比內陸，內陸這會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但是在三岔島上，算不上最熱的時候，也已經不冷了。

這會推着車走，惹得宋成後背出了一身的汗。

剛回到自家的院子，朱玉鳳就站在院子門口質問：“宋成，你五點下的班，現在看看幾點了？六點半了！和你一起辦事的小劉早在五點四十五分就回來了，她說你和他們是一起下的班！說！！你去哪裏了？！”

他住的地方，也是村子裏的房子，只是征用了村子裏的空屋，這前後左右都是糧倉大院裏的同事。

朱玉鳳的聲音也不小但是沒有人走出各自的屋子來瞧，顯然已經習慣目前的狀況了。

宋成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你能不能讓我說上一句話，自個兒就在那裏蓋棺定論了？”

“說啊！沒讓你不說，相反的，我還要你好好說！”朱玉鳳抱着雙臂，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想進屋的身子。

“就在這裏好好說，哪裏都不許去！”

她就是故意要在院子裏說的，好好說給那群想打宋成主意的女人聽。

宋成就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你又發什麽瘋？別在這裏丢人。”

“我丢人？現在你嫌我丢人了？娶我的時候，你怎麽不嫌我丢人呢？你一窮二白，什麽身份，能娶到我，當真以為我爸是看在你的能力？你醒醒吧宋成，你一輩子虧欠我的。既然娶我了，就得好好對我，天天在外面胡t來。”

宋成忍了忍，沒有吭聲。

“怎麽不說話，沒話好說，是嗎？對着紀香蘭，我看你有說不盡的話呢！”

“夠了，你再胡說下去……”

“就怎樣？結婚以來，你給過我什麽了？我住過你幾天的筒子樓，還是吃過你爸媽燒過的一頓飯？我跟着你在這鄉下吃草！”

“啪！”

自行車倒在地上，朱玉鳳的臉歪到一邊去了，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臉擡起頭看他，見到他滿臉陰狠，本來想出口質問的話一下噎在了嘴裏。

“你、你打、打我？你敢打我？”朱玉鳳說這話的時候，本能有點犯怵，因為宋成的眼神太可怕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成。

以前她鬧他的時候，最多不耐煩不理會她，也從未這麽陰狠看過她。

不就是提了一嘴紀香蘭，提她又怎麽了？！！！

宋成陰恻恻地指着她說：“你說我什麽都可以，說我爹媽就不行！”

他爹讓他送進了牢裏，他媽早就死了，讓他爹媽給她燒飯，那不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他爹媽的侮辱，這個不能忍！

“哼，宋成，你不用狡辯，你為了紀香蘭打我，這個賬，我記下了。你今天要是該走出這院子一步，你試試看！”

“車子壞了，你自己看看！！我打你和她有什麽關系？你怎麽現在這麽蠻不講理了？！”宋成說話依舊讓人感覺陰恻恻的，只是多了一絲氣憤。

朱玉鳳這會偏頭去看那自行車，輪胎都扁了，框框都有點被壓變型了，這可是她買的新車。

她是又氣又心疼，“好好的車子給你弄成這樣！你和紀香蘭怎麽回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她都不要你了，她以前都把你的婚退掉了，你還在這厚臉皮糾纏她呢，你還要臉不要臉啊宋成？對她餘情未了，是嗎？！”

“嗙。”

從旁邊屋子忽然傳來像是鐵碗被打翻的聲音，朱玉鳳被這聲音吓了一跳，也打斷了她的說話。

“你給我好好在這裏反省！”

說完她跑回屋內，将大門給關了起來，栓上了。

宋成憤恨地朝牆面踢了兩腳，盡管腳指頭生疼，但是絲毫不減他的怒氣。

今天可真是夠倒黴的，本來車子沒氣就算了，還看到陸衛來接紀香蘭，這胸口更堵了。

回到家裏，也不得安寧，現在連家都回不去了！

他餘怒未消，拿起牆角的充氣筒，回到院子裏，将倒地的車子扶起，将車子上的油漆有點被院子的砂石給蹭花了，頓時有序西心疼不已。

擰開充氣螺帽後，他将充氣夾子夾在上頭，就開始打氣。

打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打得比往日費勁多了。而且，這打了許久，也不見輪胎給打進去氣了。

他摸出手電筒照了照充氣螺帽，卻發現這打氣的口子裏頭堵了一顆小石子。

宋成皺着眉頭，仔細再照了一下，确實就是小石子。

這是誰放的？!

之所以不懷疑是石子自己卡進去的，是因為這是卡在管子裏頭的，肯定是人為放進去後再擰回螺帽蓋着。

這樣騎行的時候，氣會慢慢漏出來。

難怪他才打的氣就沒了！！

他把石子取出來，又把輪胎重新打回去後，想了想，誰會幹這缺德事？

想想自己也沒得罪其他人，紀香蘭？她最不會做這種事情，她連螺帽都不知道在哪裏呢！

那除去她之外，還會有誰？

小郭？

小郭之前被朱玉鳳找過麻煩，就因為她和他一起加班過。

但是，那事都過去有一段時日了，要是她動手的，怎麽也不會等到今天。

宋成蹲了下來，想了許久都沒有頭緒，這幾日多加留意，要是再犯，就能抓到是誰弄的了。

紀香蘭上車之後，李冬梅和陸衛聊了幾句之後，又問了一下她家老張什麽時候休假的事情後，就也沒啥心思了。

上車聞到柴油的味道，多少有點想反胃。

這坐車子，又不好意思說，這會正閉幕眼神靠在後座上。

這眼睛閉上吧，更加感受到頭更暈了。坐在前頭的紀香蘭這會看見後座的李冬梅難受，就教白靜給她虎口處的穴位好生掐着。

“可以用點力，對，你摸一下，凹下去的位置，對對，就是那個位置，揉一揉，會感覺酸疼的。”紀香蘭說着。

李冬梅點點頭，似乎因為這個動作，頭更暈了，她不說話了。

“可能你有點血糖低了，加上是懷孕的關系，回去休息一下，靜兒，你記得回去幫我洗洗那田螺換換水，小土蝦的話，用刷子刷刷尾巴，搞不來的話就等我回來再弄。”

“行，我來吧，你別擔心。”

将兩人送回信宜村後，紀香蘭笑了笑，掐了掐陸衛的臉蛋，“你這瘦得掐下去都沒有肉了。”

“那你可以掐別的地方。”

紀香蘭白他一眼，“你真流氓。”

“我，我說什麽了？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紀香蘭沒理他這個話題，“對了，後天我們和信宜村的人想去一趟四列島，四列島上有海上集市，有車子可以送我們去嗎？這三岔島哪裏都好，就是這交通太不方便了。”

“不要擔心，島上馬上就要通公交車了。”

“真的？！”紀香蘭驚喜道，“那太好了，有了公交車，以後去哪裏都方便了，我本來還在想讓老爸給拖拉機改裝一下，弄個車棚，這樣好裝人。”

“嗯，島上現在也要開發起來了，沒有車子很麻煩，首當其沖的就是交通問題，會有貨船調運司機過來的，聽說都是被批的安排過來了。”

紀香蘭搖頭，三岔島這麽好的地方，值得大家都來看看，并不應該成為“流.放”之地。

正因為什麽都沒有，所以大家都覺得太苦了，不願意來。而那些被批的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

“什麽時候能通？”

“大概一到兩周的時間，路線那些已經規劃好了，我們全部都排雷過了，現在有些路線還沒摸排，所以會慢慢全部開放。先摸排過的路線先開，所以最早的那批一周內就可以。”

“島民們要是知道的話，估計都得高興壞了，不用羨慕海對面了。”

“是的呀，後天的話，我來送你們去吧，我還休假的。”

“你休幾天？”

“三天。”

“這麽多？”紀香蘭有些意外。

“嗯。”陸衛沒有說的是，他一直沒休假，就是攢着一起休回來的。工程該趕的趕了，休假那些秩序也慢慢在恢複了，駐島的部隊也進來不少，撥了不少軍力進來。

“過幾天家裏有客人來，你下班我來接你，這樣可以早點回去。”

“誰啊？”客人？還是陸衛的客人？

這在島上，可還是第一次呢。

“我師傅和少東要來。”陸衛說起這話的死後，臉上都帶着笑容。

紀香蘭也笑了笑，“哎呀，真的呀？好久不見他們了。上次見還是結婚的時候見的，那好啊，那到時候我肯定得早點回來。”

竟是陸衛的師傅和王少東。

“他們怎麽來了呢？”

“王少東是被調過來的，師傅是順道過來看看我們，看看我們過得好不好，也順便來看看老戰友的。”

紀香蘭有些唏噓，“那你師傅來，我是不是得露一手廚藝，好好籠絡他啊？”

陸衛笑得有些燦爛，“那得看你了，我也不敢吩咐啊。”

紀香蘭驕哼了一聲，心裏也有些興奮。

要見故人了，多多少少是開心的。在這島上雖然也結交了朋友，陸衛的朋友對她來說其實也算是新友，但那是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一些和你經歷過難事的朋友，再相見，會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她将手伸出車窗外，感受着風從指縫間亂竄而過。看着車窗外越來越熟悉的場景，她回來了。

車子停下後，“自行車留在車上吧，明天我送你去。”

說着，牽着紀香蘭的手走上階梯，紀香蘭一看，上山的路竟然被人鋪成了石子路，大吃一驚。

“這誰鋪的？”

“你爸領着兩個小鬼頭鋪的。”陸衛解釋。

“小鬼頭？”

“香蘭姐姐，是我們鋪的啊！”書衡和小壯突然在院子裏的大樹上喊道。

紀香蘭險些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兩小家夥藏在樹上，“你們在這幹什麽呀？”

“我們給荔枝趕蟲子，等你下次回來，就有荔枝吃啦！”

紀香蘭一看，果然是荔枝樹，院子裏的這顆樹，沒開花前，她都不曉得是什麽樹呢。

“你們這麽乖啊？做護樹人，這裏的路也是你們幫忙的啊，可不就是童子軍了嗎？真厲害！”

兩小家夥被稱t贊得十分得意，書衡的性子被小壯帶得活潑了許多，幸虧沒被白靜的怯生屬性給影響到。

而小壯呢，也被書衡影響了，多少沒以前那麽頑皮。要是照以前的小壯來看的話，這樹枝可能都得讓他薅禿了。

“嘿嘿，紀爺爺說，明天帶我們去幹大事去！”

“幹什麽大事啊？”

“他說我們要乖乖聽大人的話，他明天才能告訴我們！”

紀香蘭看着家裏大院的這些人這些事，忽然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這出去幹活的這些時日，竟有些想他們了。

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事情，瞬間有些感慨。

“叔叔帶……”陸衛都有些接不下去，叔叔姐姐的輩分都要亂掉了。

“以後你們可要叫我阿姨了，你們看，陸衛叔叔是我的丈夫，叫他叔叔，叫我是不是也是阿姨了？”

兩個小家夥有些不樂意，他們其實就想要喊姐姐，這樣顯得他們和紀香蘭的關系是不一樣的。

別的小孩子喊阿姨，他們喊姐姐顯得親近。

“那我們喊他哥哥就行。”

陸衛笑了，“好像你們有點勉強呢。”

“才不呢！”說完，兩小家夥跳下樹木，跑回屋子裏去了。

紀香蘭走上去的時候，又遇到了趙來娣，一開始她沒認出她來，她下山的時候喊了她一聲，“香蘭。”

她擡頭一看，趙來娣竟剃了一個寸頭。

紀香蘭：？！

“你怎麽剪這樣了？！”

趙來娣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做飯，不小心把頭發給燒掉了一大半，剪不好了，只能剃掉重新長了。”

紀香蘭還以為她受了什麽刺激呢，這才放下心來。

“那我先下去抓小壯去了，天天在白靜那屋，我怕她給我惹麻煩。”

“去吧去吧。”

紀香蘭看着她往下走的背影，都覺得像不認識一樣，她拉了拉陸衛的手，“你覺不覺得她好像變了？”

“人總歸是要變的，你覺得變好還是變差了呢？”

“說不上來，覺得變得讓人舒服了。”

陸衛抿唇一笑，牽着她的手往上走，剛推開院子裏的門，紀香蘭就大吃一驚。

院子右手邊竟然多了一個流水池子，是用木頭做的，大池子上有一個修飾水車在轉動着，帶動着一根竹子在搖擺，竹子一頭的水裝滿了自動就會打下去。

水池子旁邊多了一個洗衣臺，洗衣臺上還有幾個盆子放在那裏。

變化最大的還是面前的屋子，屋子最外側的牆壁上，竟然被鑲嵌了鵝卵石，下頭還有牽牛花藤攀爬了上去。

“真好看。”

紀景和這會從木屋裏跑了出來，“嘿，囡囡回來啦？！”

聲音很大，招得屋裏的兩人也出來了，王慧心笑得滿臉褶子，“喲，我以為是哪位大人物來了呢。”

杜初春也笑得高興，“你們先玩會，飯還得一會才好。”

紀香蘭應了一聲，匆匆跑到屋檐下，王慧心急忙說道：“慢點慢點，多大的人了，慢點走。”

“喔。”

紀香蘭這會擡頭一看，燕子窩裏的燕子都出殼了，這會正叽叽喳喳叫喚着。

她換着角度數了數，“有五只啊！”

王慧心點頭，“是啊，五只，就像咱家一樣。”

她充滿笑意看着他們，又轉頭去看陸衛，陸衛嘴角含笑，正靜靜看着她。

陸衛走到她身後悄聲說：“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娃娃，咱們就是六口之家了。”

紀香蘭嬌嗔他一眼，“什麽六口之家，那也是八口。”

王慧心權當聽不見，在一邊摸着耳朵，也擡頭看着鳥窩，來了句，“興許明年這鳥窩就八只了。”

紀景和朝紀香蘭招手：“囡囡，你來，過來瞧瞧木屋的，我改造過了，以後你和小衛就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