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陸青山我要跟你換位子。”顧溪昭坐在玄清身邊糾結了很久，起身對陸青山說道。

小滿看了看身旁的陸青山，又看了看顧溪昭，陸青山也看了看小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站了起來，和她換了個位子。陸夫人和陸老爺大概理解了，認為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還是在一個和尚身邊。可這不換倒好，一換換出鬧劇來了。

大家正安靜地吃着飯，只有陸子陵眨巴着眼睛看戲。已經第二次這麽尴尬地吃飯了，小滿想打破這個尴尬便開口了。

“青山，你今天去衙門，有什麽進展嗎？”

陸青山嚼着嘴裏的菜看着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小滿，楞了一下：“哦，對了，今天我去的時候剛巧碰上大人去拜訪穆王爺，說是一直沒時間，然後把我也帶去了。”

小滿扶上了額頭，真是不該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玄明看了一眼小滿若有所思地吃着米飯。顧溪昭和玄清的耳朵都豎了起來，互相盯着對方，然後又同時瞥開目光。

“穆王爺？……”陸老爺停下了筷子擔憂了起來，“據我所知，穆王爺的手段可不一般，而且一旦要是惹怒了他，可是會被人間蒸發的……雖說他表面性情溫順，青山啊，你還是少接觸為好。”

“兒子知道了，不過這次去，我并沒有見到穆王爺，是大人自己去的，我就是在偏廳候着，還看到世子和小郡主了。”

小滿連忙夾了菜放到他碗裏：“你多吃點……”

“哦，小滿你真體貼，你怎麽知道我想吃菜。”陸青山笑着對小滿說道。

陸夫人微笑着看着他們然後又看了看顧溪昭：“小昭啊，看年紀，你應是比小滿要小幾個月吧？現在可否有心上人了？”

小滿感覺受到了連環暴擊，這個場子怕是暖不回來了。

顧溪昭抿着嘴掃了一眼玄清：“有，但是人家不喜歡我……”玄清一愣。

“是哪家的公子啊？我給你去說說？”陸夫人聽着可上心了，連忙問道。

“是個和尚。”顧溪昭的回答吓得小滿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玄清放下筷子剛準備告辭離開，被顧溪昭叫住了：“就是坐在我對面這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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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震驚，陸夫人和陸老爺看着不知所措的玄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小滿撿起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這一觸即發的戰争。

“阿彌陀佛……”玄明放下筷子站了起來，“顧姑娘，出家人不能……”小滿吃驚地看着他，他來湊什麽熱鬧。

顧溪昭“唰——”地站了起來，低着頭說道：“我知道不能……可我就是喜歡跟他在一起……”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在了桌子上。

玄清久久不說話，陸青山靠近小滿悄悄問道：“我說我猜的沒錯吧……雖然我不想相信這事。”

“還不是你，提什麽穆王府，他們就是因為穆世子才弄成這樣的……”小滿瞪了他一眼。

“穆世子又怎麽了？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陸青山滿腦子疑惑。

顧溪昭擦了擦眼淚：“對不起……我打擾大家吃飯了。”然後她就要朝着門外走去。

玄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顧姑娘，與你在一起的确相處的很愉快，但，身為出家人，我有我的立場，希望你能理解。”

“那我就這麽嫁給那個世子你也沒意見？”她捏緊了拳頭。

玄清松開了她：“既然是姑娘自己的意思，在下無話可說。”

顧溪昭吸了口氣，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前，玄清被打得向後退了一小步，咳了幾聲，她笑着說：“我怎麽可能嫁給那個世子，我喜歡你又不是讓你跟我成親，怕什麽，還怕破戒嗎？這兒可有小孩子，我可不能教壞他。”然後她環顧了下一桌子的人，“你們慢慢吃，我出去散散步。”

小滿立馬起身跟陸夫人陸老爺請退，跟了出去。陸青山趕緊招呼大家吃飯，這才把一頓飯吃完。

“師兄，你何必……”玄明嘆了口氣。

玄清停下了腳步，看着天上的明月：“論定力，我還真比不過你，呵，”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不過要是也有個像陸青山這樣的人，我也就放心交給他了。”

玄明看着玄清，淺笑了一下：“我可不像師兄這麽豁達……即便在你眼裏我是放下了，可自己的心總歸自己知道，希望在最後，師兄可以指一條明路給我……”

“師父說，這是劫，希望不是難。”玄清笑道，“明日便要出發秋楓山，早些休息，走吧。”

“小滿，你在陸青山之前就沒有喜歡過誰嗎？”顧溪昭一邊踢着石子一邊說道。

“嗯。”小滿點了點頭，“我喜歡過一個人，但是得不到回應，便放棄了，現在遠遠地看着他就好。不過，如果陸青山對我不聞不問，大概我也不會這麽喜歡他。我可不喜歡一個人喜歡得痛苦的要死要活的，”她看着顧溪昭，“如果得不到回應，你還決定這麽一直守着嗎？”

“那可不好說，反正我不後悔，以後就算他不能喜歡我，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在一起我就開心了。”顧溪昭樂觀的樣子讓小滿也跟着笑了。

“如果有一天你們不得不分開，畢竟他是和尚，你是除妖師，亦或者，哪天你遇上那個和你攜手到老的人，你和玄清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還會這樣嗎？”

“……怎麽可能，”她擺了擺手，“沒有那個攜手到老的人，肯定沒有，就讓我跟玄清孤獨終老還差不多。”

小滿停下了腳步，看着天上的明月：“我時日不多，雖然對他來說很殘忍，但還是想和他走完這一段日子。”

顧溪昭拉住她的雙手說道：“你怎麽會時日不多！有我在，我會讓你作為一個真的人，活下去的！我活多久我就讓你活多久！”

“好，”小滿笑了笑，“對了，明日一早就要去秋楓山了，我們早點回去吧！不要讓老爺夫人他們擔心了。”

“嗯！走吧！”

翌日——

三年前，陸家在秋楓山附近的梨花鎮開了一間武器鋪，雖每年都有上報賬目，但此次去祭祖陸老爺也想親自去看看經營的如何，便打算攜全家去梨花鎮游玩幾日，這消息對于陸青山他們這群人來說真是個好消息，不用為了去古墓而另外找借口了。此行只帶了兩個家仆兩個丫鬟，陸青山和玄清玄明前後騎馬護車，小滿和顧溪昭與陸老爺陸夫人分開坐了兩輛馬車。小滿一上馬車就犯困，倒頭便睡，顧溪昭則是看着地圖發呆。

衙門外不遠處——

“這陸家都出遠門了，我們有機會去救主上了。”

“可這主上被關在衙門的地牢裏，因為陸青山的一聲令下，那裏已經被守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你忘了我們主上可是會演戲的，只是沒想到會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搞成這樣。”

“可要是主上想出來，不是早該出來跟我們接應了嗎？”

“也是，那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我們晚上去探一探吧。”

“好。”

小滿因為路上颠簸而使得頭在馬車框上一撞一撞的睡不好，便趴在窗口撩起簾子看風景，順便瞄了一眼在最前面騎着馬的陸青山，背影看起來是真的好有安全感，可是一想到之前發生的兩次事件，她便嘆了口氣。

顧溪昭也嘆了口氣，小滿回頭問道：“你怎麽也？”

“我是看不懂這個圖，雖然到這裏，我都能看懂，”顧溪昭用手指着地圖上的兩段路，“我看不懂這段，還有這個路口，有那個寶石的圖案。”

小滿坐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地圖：“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你知道的那個地方，我們再看，現在想什麽都沒用。”

“說的也是，不看了不看了。”顧溪昭邊說邊收起了地圖。

突然馬車停下了，小滿看了看顧溪昭然後看了看窗外，并無異樣，她問家仆發生什麽事了，家仆說是前面的吊橋不知被誰弄壞了，正在修整，怕是要繞些路。這通往秋楓山的捷徑只有這一條，雖說是吊橋，卻也能讓商人的車隊順利通過，很是牢固，而人為的破壞，總有些蹊跷。因這橋還在慶山縣的管轄範圍內，陸青山想去查探一下，陸老爺便說去前面二裏外的客棧稍作歇息等他會合再啓程。小滿也要求留下幫忙，雖陸青山不同意但拗不過她也便作罷，顧溪昭必然也跟着留下了，陸青山怕是暗殺事件還未結束，便托付了玄清玄明二人一同前去客棧。

目送他們離開後，陸青山一行人來到了吊橋附近查看，問了忙着修整的工匠，都覺着匪夷所思，這吊橋雖說不比平時在走的石橋，但也算是十分牢固，能把用來固定吊橋用的鐵索弄壞必定需要三五人且都為壯漢，這裏平時都是要道，除了普通百姓還有一些車隊需要使用，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做這事。

聽完周遭的工匠的描述，陸青山又問了問除了是人為的之外，是否還有可疑之處，工匠們都搖了搖頭，其中有個工匠站出來說道：“鐵索被弄壞的前幾日，是我當班，我來這兒巡查過，當時看到過幾個人不像是本地的，鬼鬼祟祟的在這附近晃悠，以為只是些慣偷，自己身上也沒帶什麽錢，便巡查完就回去複命了。”

“那他們之後就沒有出現過嗎？”陸青山問道。

“沒有，所以才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兒可是商隊經過的地方，若是慣偷，必然是要在這附近埋伏幾日吧？今日就有商隊要從這兒經過歇息，但卻從昨日就沒見到過可疑的人了。”

小滿想了想問道：“有幾人？特征是什麽？長得怎麽樣？”

“約有四人，有一個瘦些，一個雖然打扮是個男人但身形看起來像個姑娘，另外兩人就是約有六尺多高，很是強壯，所以我記得很清楚，而且看起來都像是練武之人，個子高的那人手臂上還有刀疤。”

顧溪昭拉了拉小滿輕聲說道：“他這也記得太清楚了……”

小滿點了點頭：“我也感覺有些蹊跷。”

陸青山問完後讓他們繼續幹活了，然後和她們走到一邊說道：“怎麽樣？你們有什麽線索沒有？”

“線索倒是也就那人說的那些，但我跟小昭都覺得有些奇怪。”小滿微微皺着眉。

“你是指？”

顧溪昭看了他一眼：“你真是除了武功厲害點，腦子不好用啊，你不覺得那人記得太清楚了些嗎？從人數到身形還有習武之人，甚至還有刀疤，除非這四人一直聚在一起，不然怎麽可能會注意到這麽多。”

“對，”小滿點了點頭，“如果這四人想要做壞事，一定會小心不會太張揚。”

陸青山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工匠有問題？”

兩人沖他點了點頭，小滿說道：“看來我們留下來幫你是對的，你這樣粗心以前的案子是怎麽給你辦出來的。”

“所以我要娶你啊，不然這慶山縣這麽多案子，我一個人得忙到天荒地老了。”陸青山笑着說道。

顧溪昭攔在他面前：“你行了啊，要膩歪你們倆回家膩歪，別讓我看見，我吃醋。”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陸捕頭。”一臉正經地問道，“也許是我多想了，但是總覺得今天剛巧我們來這裏，吊橋又剛巧壞了不能走，會不會目标是我們？”

陸青山一驚，然後看向客棧的方向，小滿安慰道：“我們趕緊把這裏的事了結了追上他們吧，不過，有玄清玄明在你也不用太擔心。”

“嗯。”不過之後因為工匠們分散各自回去運材料了，一時也找不到人了，陸青山他們決定先去客棧找他們會合以防萬一，只能想着最好只是吊橋壞了這麽簡單就好。

雖然事先就留下了一輛馬車和一匹馬，但當他們去準備回去找的時候竟發現馬和車連車夫和家仆都不見了蹤影，三人頓時警惕了起來，顧溪昭和陸青山把小滿護在了中間，三人觀察着四周。

“如果你們顧不上我就別管我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小滿說道，“畢竟我比較聰明。”

顧溪昭和陸青山看了她一眼異口同聲說：“不行，聰明沒用，你不會武功。”

小滿眨着眼睛看着這兩人：“好吧，那我盡量不拖累你們。”

“現在怎麽辦？”顧溪昭問道。

“先去找到馬車和人，再想辦法。”陸青山蹲下身去看地上淩亂的腳印朝着秋楓山的反方向去了。

小滿和顧溪昭跟着他演着痕跡找到了一個廢棄的院子，馬車和馬都在，家仆車夫都不見了，陸青山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院子裏緊閉的房門，感覺有詐。他讓顧溪昭保護好小滿，自己先去看看，有情況再來幫忙。

她們站在院外警惕着周圍，安靜地能聽見風吹過的聲響。陸青山輕輕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把馬車的繩子解開了準備拉出院子，一邊看着周圍的動靜，果然不出所料，院門口的地下穿出了好幾個人将顧溪昭和小滿團團圍住，陸青山剛想沖出去營救，便被另一人用劍攔下。

“這麽多人我一個人怎麽應付的過來……”顧溪昭小聲嘀咕着。

小滿握緊了拳頭擺出一副跆拳道的樣式，衆人一驚：“不是說有個女的不會武功嗎？”

武功不會，跆拳道還是會點皮毛的。小滿對自己那三腳貓的跆拳道完全不自信，即便上了很久的課了還是不敢去打段。不過，現在裝腔作勢拿來吓唬人好像還是可以的。

“陸公子，不好意思了，你得跟我們走，那兩個姑娘等你到了地方我們就把她們放了。”拿劍架着陸青山脖子的黑衣人說話了。

“你們是什麽人？聽誰吩咐的？”陸青山看到她們被圍住，而且都是帶着兵器來的，不敢輕舉妄動。

顧溪昭看了眼小滿，輕聲說道：“小滿，你待會兒就躲我後面，我喊你跑你就跑。”

小滿咽了咽口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一個人跑不快肯定還會被抓回來的。”

“你就別管我是誰了，人各有主，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也不會有什麽刀光劍影的，若是你不配合，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黑衣人轉頭對外面那群人說道，“給我拿下！”

眼看就要動手了，小滿撩起裙擺就是一踢，正中要害，面前的人捂着裆在地上打起滾來，所有人都定格了，黑衣人統統捂住了自己的裆，顧溪昭趁機打翻了所有人，對小滿豎了個大拇指，小滿尴尬地笑了笑。

“沒用的東西。”陸青山身旁的黑衣人把劍用力逼近了他的脖子喊道，“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你要帶他走不如把我抓了，放了他，”小滿走了過去，“我被你們抓走，他一定會來救我，我不會武功你們抓得方便，若是抓他你們可不一定有勝算。”

“小滿，你別過來。”陸青山讓她離開。

“我在跟你談條件，你看，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外面那些人都不值得一打，你還不如智取，對不對？”她看了一眼陸青山，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想法，慢慢走過去。

見黑衣人不說話，像是在思考，小滿繼續說道。

“比起你現在抓不到陸青山，你還不如先拿我回去複命，然後再、啊！”小滿故意絆了一下作勢摔在了黑衣人懷裏，黑衣人條件反射地扶住了她，顧溪昭見狀要上前拿下黑衣人，卻不想陸青山先動起了手，一把拉開小滿打掉了他的劍，跟他打了起來，當然，帶這麽多人無非就是怕打不過陸青山，而陸青山對付他确是三下兩下的事，制服後，他第一句話竟是：“你竟然敢碰我的女人，你碰哪只手我就把你哪只手砍了！”

顧溪昭和小滿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麽好，陸青山剛摘下他的面巾，黑衣人卻突然暴斃，小滿吓得後退了兩步，顧溪昭大吃一驚：“這不是剛才那個工匠嗎！”她回頭去看院外那些黑衣人，卻發現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死的這麽爽快，我還沒問是誰指使的呢。”他一把推開了那人，看了一眼小滿，一個字也沒說，徑直去屋子裏看了看，發現家仆和車夫都被綁在一起，便解開救了出來，好在沒受什麽傷。

“帶姑娘和少夫人上車。”陸青山環顧了下四周沒發現什麽了之後就離開了院子，他吹了個口哨，自己的馬便回來了，應該是受驚了跑了，他捋了捋鬃毛便上了馬。此事只能暫放一邊，只是之後還需謹慎，看樣子人是沖着自己來的，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

他們到客棧時已是下午，陸青山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便不打算說之前發生的事。

“你們怎麽這麽晚？這菜都涼了。”陸夫人擔憂地看着他們三個。

小滿笑着說沒事，眼神卻在陸青山身上，這家夥一直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也不看自己一眼，本來應該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之類的，卻一個字都沒有。顧溪昭早已餓得坐在了桌旁小聲問着：“我可以……先吃點嗎？餓死了。”

“吃吧吃吧，老爺已經去樓上休息了，等你們吃完休息好我們就繼續趕路。”陸夫人笑着拉着小滿坐下。

玄清和玄明則在一旁喝着茶，大概也已經吃過了，畢竟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小滿，累了吧？跟着青山就總會因為他要查案受些累，你不要太介懷。”陸夫人給小滿夾着菜說道。

“不累不累，我也只是去當個拖油瓶而已，他比較辛苦，還要保護我。”小滿說完瞟了他一眼，但他完全沒看自己，只顧自己吃飯。小滿踢了他一腳，他轉過頭看着她。

“你幹嘛！”

小滿笑着不說話，陸夫人倒是給她打抱不平了：“你這孩子，怎麽對小滿這麽兇。”

“她還不是對着人家眉開眼笑投懷送抱的……”他小聲嘀咕了一下。

小滿恍然大悟，竟然是在為這種事情吃醋，難怪一句話都不說，她笑了起來，原來他還有這麽可愛的地方啊。然後她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夫人，我們剛才在查案的時候……”

“別說。”陸青山立馬打斷了她，“什麽都別說，吃你的飯。”

陸夫人好奇心大起：“怎麽？有什麽趣事嗎？”

“有有有。”顧溪昭咽下嘴裏的飯說道，“他一個捕頭還竟然被人用劍……”

“小昭！”陸青山也制止了她。

“用劍？”看到陸夫人臉色變了，小滿立馬改口氣圓場。

“夫人，是這樣的，有個小孩子，特別崇拜青山，想要跟青山比試比試，便用劍指着他像是個大人一般向他挑戰，可青山竟真的想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便抱開了他，因為我抱的是個男孩子，可能青山有些不高興了。”小滿帶着滲人的微笑看着他，“是吧？青山。”

他無奈地應了一聲：“是。”

顧溪昭嚼着嘴裏的飯看不懂這對“夫婦”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吃好了。”顧溪昭放下筷子就跑去隔壁桌找玄清，“你們路上有碰上什麽好玩的嗎？”

玄清搖了搖頭，玄明也自顧自地默念着經。

“那有看到什麽好吃的嗎？”

玄清還是搖了搖頭。

“那……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

他不再回答，撥弄起了手中的念珠，顧溪昭張了張嘴不再說話，嘴角抽搐了下，轉身走出了客棧：“我去走走，一會兒回來。”

小滿看了看顧溪昭的背影又看了看兩個念着經的和尚，嘆了口氣，又往嘴裏塞了口飯。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先上去休息會兒，你們也可以稍微休息下。”陸夫人說完便上了樓。

小滿看陸夫人上了樓，放下了筷子，盯着陸青山，陸青山回頭看着她：“怎、怎麽了？”

“你就因為那點事，吃什麽醋？我還不是為了給你機會動手。”

“我哪有吃醋。”他說着又吃了口飯。

“那剛才什麽，哪只手碰的砍了哪只手這句話是誰說的？”小滿湊近了他問道。

“那是吓唬他，哪知道他就被吓死了。”

“好好好，那剛才還有一句，我跟人投懷送抱是怎麽回事？”

“你就是故意撲他懷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不然你哪有機會從他的劍下逃脫還反手能制住他。”

“沒有你那麽做，我也能制住他，我武功那麽高。”

小滿真想翻個白眼：“好吧，那我以後，絕對不自作多情去幫你了，再幫你我就不姓斯。”她起身便出了客棧。

“又惹她生氣了……”陸青山放下了碗筷，上樓去了。

出了門，小滿便四處找着顧溪昭，結果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坐在那扔草的她，小滿也順勢坐在了她邊上：“不開心啊？”

“嗯，”顧溪昭氣鼓鼓地說，“那個臭和尚，一個字都不願搭理我了。”

“也許只是因為人多眼雜，怕是有些顧慮，畢竟一個是女子，一個是出家人。”

“那以前怎麽不顧慮，以前我們不是都相安無事嗎？”顧溪昭一把抱住了小滿，“我好不開心啊……”

小滿摸了摸她的頭：“別不開心了，等只有你們兩人的時候你再問問他的想法？”

“我要是讓他師父把他逐出師門，他是不是就可以還俗跟我在一起了？”顧溪昭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想小滿吃驚不已，看着她吃驚的樣子趕緊解釋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做這種事。”

“嗯。”

就這樣，她們在樹下坐了會兒就上樓去休息了，下午繼續趕路前往秋楓山。

因為發生過暗殺的事，陸青山、小滿、顧溪昭三人一路上都皺着眉擔心着會不會有人突然殺出來，警惕着時不時地周圍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