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跨年

跨年

12月31號這天, 何醒按約定去看他們的打歌舞臺。

不過何醒到了才發現,只有他和喻向文兩個人來了。喻向文看見他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把他拉到一邊, 做賊一樣的和他抱怨:“他們都說行程忙推掉了,其實就是不想來!我都苦逼的在那裏待了一個月了!”

喻向文憤懑不平:“當初綜藝結束的時候哭得多傷心,現在就有多絕情!”

其實這在娛樂圈并不少見,只是當初最後一期播出的時候, 何醒因為反應太平淡還被罵上了熱搜。

何醒完全不記得這回事,神色如常:“忘了。”

這不是假話,他黑熱搜多得根本看不過來。喻向文看着何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心裏的對比自然就大了。

何醒倒沒什麽反應,聽喻向文吐槽了一會兒後就去後臺看練習生們。

熟悉的休息室,何醒曾經也是在這裏候場,不過現在裏面有三個練習生。他和這些練習生們都不太熟, 唯一有過一點交集的就只有楊一安, 于是練習生們和他打過招呼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何醒也不為難他們,只問了幾個問題,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何醒其實提前看過,年底的打歌的團比較少, 不過都是一些不溫不火的團體,成績應該不會輸他們。

何醒要等他們預錄完,然後合完一張照就可以走了。前面還有幾個節目, 何醒在後臺可能會導致練習生緊張,他就戴了個口罩,在舞臺下面看着。

他很少這樣切身體會觀衆席的感覺, 站在臺下,漆黑黑的一片, 只有舞臺上的光散下來。何醒曾站在上面往下看,借者幽幽的光,隐約只能看見個個人影,離得很近。

但是從下往上看,離舞臺上很遠,恰好有一段安全距離,怎麽也觸碰不到臺上表演的愛豆們。

不遠處的攝影本來只是經過,看見這幅畫面順手就把這張拍了下來,事後經過何醒的同意才發到網上。

何醒正看着臺上發呆,倒數着還有兩個節目到他們。這時,兜裏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何醒拿出來看了一眼,轉過身,接通了電話。

“喂,怎麽了?”何醒聲音靠得很近,背景音樂被隔絕在他身後,營造出一種熱鬧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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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續晝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小院裏聚了好幾個人,男女都有。沈玉華的閨蜜和她的丈夫,還有沈玉華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幾人在院子裏的石桌旁聊得開心,許久未見似乎有說不完的花,沈續晝方才找到空隙溜走。

還有兩個6歲的小孩在院子裏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女孩擡頭剛好看到他,沈續晝食指抵着唇,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若無其事的繼續和何醒說話。

“待會兒幾點結束?”

何醒看了看時間,估摸了一下時間,報給他:“估計要8點了。”

“好,我等會去接你。”

何醒下意識開口道:“你……”不是要回家來着?

那頭的沈續晝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輕淺的笑了一下,“可是今天過了就沒有了,醒醒。”

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年。

天空上雲層厚重,仿佛被什麽拖着,瀕臨失重似的要往下墜,往前龜速移動。

今天的溫度又破新低,在外面稍微待久一點,好像就失去了感知溫度的能力。

沈續晝笑了笑,說:“我怎麽覺得今天會下雪呢?”

何醒在室內,不知道外面什麽天氣,身後已經有人在喊他了,于是挂斷電話之前匆匆的回了沈續晝一句。

“我覺得不會,我不喜歡下雪天。”

練習生的表現如何醒預料的一樣,就算和同期比拿一位沒問題,但是根本沒達到原本這首作品該有的成績。

何醒垂下眼,掩下眼底得情緒,和喻向文到後臺,和練習生們拍照,高興的祝他們出道快樂,正式進入這個金碧輝煌的鬥獸場。

一切結束後何醒還得留下來等沈續晝,剛剛給他發消息說還有20分鐘到,大概是路上有點堵車。

有時候何醒不得不佩服沈續晝強大的觀察能力,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他不喜歡等人,于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何醒工作完就能看見沈續晝在等着他。

沈續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混着身後的鳴笛聲,像是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輕聲順毛:“快到了,找個地方坐一下等我,乖。”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這句話,何醒仿佛聽到自己心髒的聲音,他笑了一下,開玩笑道:“好,我知道了。”

聽說附近的廣場上有個跨年倒計時活動,到零點還會放煙花,聽說是那邊的房地産老板自掏腰包舉行的活動。

不過一通電話打破了這份寧靜。

何醒垂下眼,靜靜地看着來電顯示上“護工”兩字。之前的護工和江麗秀差不多大,是個思想比較保守的女性,相處久了不知道和江麗秀說了些什麽,誤導她一些事情,被他換了。

這位護工阿姨是位30多歲的未婚女性,他和護工阿姨打過招呼,如果沒有必要的事情不要給他打電話,不要讓江麗秀看到網上的消息。

“喂。”

“何先生晚上好,江麗秀她絕食兩天了,可能是前幾天帶她出去散步的時候在別人口中聽到了您的八卦,現在鬧得很激烈。”護工阿姨關上了門,聲音柔和,有些為難道:“您要不在電話裏和她說說?現在很多工作人員都下班了。”

背景也有些吵鬧,何醒握着手機的手有些泛白,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淡淡的說道:“好,我待會兒去。”

夜色變成墨色,像打翻的硯臺,鋪開在璀璨的城市上空。寒夜習習,呼嘯而過,将枯葉卷走,帶入一望無際的天空。

沈續晝來的時候,何醒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看見沈續晝過來,才略顯僵硬的轉身,朝他小跑過來。

沈續晝站在車前,微彎了彎身子,把他冰冷的手攏進自己的手心。夜中靜默,沈續晝輕聲說:“怎麽在外面待着,要生病的。”

何醒感受到手背傳來那點微不足道的溫度,凝結住的脈絡開始延伸,麻木的氣息逐漸變得鮮活,暫停的時間似乎從這一刻才開始運轉。

蝴蝶扇動翅膀,何醒眼睫輕顫,近乎失聲,好像在失控的邊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得好像要消散在空中。

“帶我去個地方吧。”

.

車子越開越偏僻,如果不是何醒一直沒有出聲,沈續晝甚至會懷疑導航有問題。

何醒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發呆,窗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車窗倒映着他的側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穩穩當當的在一家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何醒深吸了一口氣,手搭在車門把手上,不去看沈續晝,語氣冷靜得可怕:“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半個小時之內出來好嗎?”

沈續晝看着他的側顏,回答:“好。”

何醒松了一口氣,下車後就直奔最中間的那棟大樓。

護工阿姨早就在門口等着他了,看見他的身影連忙上前跟了上來,在他身旁一邊說:“我和江女士說你會來,她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

護工阿姨跟在何醒身後,剛剛看到何醒手上的戒指,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看他表情不太好,溫和的解釋說:“她可能也是關心您,只是方法不對。您千萬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何醒走上樓梯,聞言,低聲說:“嗯,待會你就不要進去了。”

走廊裏的燈光昏暗,每個房間隔音很好,此時也沒有多少人的房間裏還開着燈。

何醒輕車熟路的走到一間病房前,擰開門。

江麗秀正坐在窗邊,幾日沒吃飯她的身形又消瘦了些,聽見聲響,轉過頭來和何醒對視。

看見她單薄的背影,何醒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瞬間說出口,過了好一會兒,握着的拳還是松了下來,無力的問道:“這次又是為什麽呢?”

江麗秀看着他,面對他的提問,突然出聲道:“你和他同居了。”

用的是肯定句,何醒也沒有否認。

她走下來,一步一步朝何醒走來。她每靠近自己一點,何醒就越感到窒息。

她走到何醒面前,拿起他的手,把戒指展現在兩人眼前,一字一句的質問道:“你和他結婚了嗎?領證了嗎?你知不知道……”

“夠了,”何醒抽回自己的手,閉了閉眼。

他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每次想要和江麗秀好好講話,到後面都會變成無意義的争吵或沉默。

失望一次次累積,早已經滿到溢了出來。但何醒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給雙方機會,希望媽媽能理解自己。

如果他本就沒有過一個完整的家庭,那他也不會如此反複。可他見過自己家庭破碎前的樣子,恍如鏡花水月,好像他怎麽努力也拼不回去。

何醒看向她,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的情緒,他已經不想解釋了,只是說:“我的決定是我自己深思熟慮過後的結果,你不要再說了,沒用的。”

“哈,你能做什麽決定?”江麗秀似乎覺得不可置信,強硬的态度下完全忽略了心底的那點慌張。她似乎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嚴肅道:“何醒,你不會今天要跟他過吧?今天是不是他送你來的?!”

說到後面,江麗秀的聲音尖銳的變了調。但何醒只是平靜地看着他,忽而淡淡地笑了一下。

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何醒回憶起那天,輕聲反問道:“那難道和你過嗎?”

那年也是跨年夜,南方難得下了一場大雪,聽天氣預報說還有雨。父母難得的回家陪小何醒吃了一頓飯,雖然超級安靜,但何醒還是很開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到後面他們又開始吵了起來,媽媽把他關進屋子裏。何醒小心翼翼的貼在門邊,聽見外面的争吵聲,媽媽的哭聲,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何醒縮在角落,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團,小聲的哭泣着,不敢發出聲音。

等過了好久好久呀,外面的聲音停了,媽媽似乎也回到隔壁房間。何醒才慢慢的扶着牆站起來,邁着發麻的小腿開門,想去安慰媽媽。

但是蹲得太久了,門一開,小何醒一個不小心就摔在地上,濺過來的花瓶碎片刺進大腿內側,疼得何醒當場就哭了出來。

隔壁房間的江麗秀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她被着包,似乎也準備出去。看見何醒哭得這麽激烈,不耐煩道:“哭哭哭!不知道還以為我生了個女孩呢!摔了一跤而已站不起你今晚就睡那裏!”

砰!

媽媽頭也不回的出了門,直到半夜上夜班的鄰居回來聽見哭聲,才發現他的褲子已經被染紅,急急忙忙把小孩送醫院。

那天晚上下了暴雨,夾雜着大雪,鄰居家的陌生人把他抱在懷裏,那是他童年感受到的最後一個擁抱。

不過醫生說送的不及時,很可能會留疤。

第二天媽媽才回來,何醒才知道她是去打了一晚上麻将。

于是何醒從那以後再也沒在人前哭過,那句安慰一直到幾十年後甚至未來的幾十年,也沒有說出來。

連帶着,他不喜歡下雪,不喜歡打雷,不喜歡愛哭的小孩,包括……總為別人而活的自己。

“所以,我要走了。”何醒意外的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卻沒有一點開心。他拂下江麗秀的手,那雙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還有人在等我。”

江麗秀看着他轉身,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何醒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失望和痛苦夾雜着,同時對她也喪失了期待。

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她不知道,她的兒子好像從小就很乖巧懂事。

何醒出門的時候,沈續晝就在車門口等着,看見何醒出來就朝他招了招手。

何醒看見這副場景,忽然笑了出來,眼底的悲傷消散,他朝沈續晝跑了過去,對方自然而然的接住他,把他按在懷抱裏。

“回家吧。”何醒輕聲道。

“好。”

一般何醒到晚上就開始疲憊,但今天似乎怎麽都不覺得累,一路看着窗外的風景回家。想起什麽,只是路過某個廣場,突然說:“好可惜,今天看不到煙花了。”

他現在往人群裏走太容易被發現了。

“不過沒關系,”何醒收回目光,看向沈續晝,“能看見你就好。”

“怎麽?我比煙花好看嗎?”沈續晝開着車,彎起嘴角回他。

“當然。”

回到家已經快11點了,奔波了一天,何醒覺得沈續晝比他還要辛苦一些。他把手機遞給坐在客廳裏的沈續晝,說道:“我先去洗個澡,快到12點了你叫我。”

“好。”沈續晝回道。

他知道何醒需要一個獨自的空間緩解情緒,所以他一路上都沒有問過。

不能問,會起反作用的。沈續晝告訴自己。

陽臺外是萬家燈火,燈火通明,樓下隐約的炮竹聲傳上來,似乎也在慶祝舊年即将過去。

沈續晝看着窗外的高樓,想着怎麽入股,看這入住率,大概是到二期了,要不建個別墅在這裏,讓何醒搬進去。

正想着,手機鈴聲打斷了萬惡的資本家的思緒。

沈續晝垂眸,拿起來一看。

業主群不知道什麽時候艾特了全員,告知10分鐘後關燈。

剩下的沈續晝沒看到,不過應該是有提前通知的。沈續晝就在房間門口提醒了一下何醒,問道:“你快好了嗎?”

何醒有些慌張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快、快了!”

腳步聲遠離,何醒才緊張得松了口氣。

他本來是忘記拿衣服,但意外在衣櫃裏發現了一個精致盒子。他不記得哪個品牌方是這樣的盒子,最近也沒有收到過品牌寄來的快遞。

抱着疑惑的心情,何醒把他從衣櫃深處扒拉出來,打開一看。

不知道怎麽的,看見裏面的東西,何醒只頓了一秒,覺得對比床頭櫃裏的東西,這個竟然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不過……這麽點布料能擋住什麽?

11點40,整個小區陷入一片漆黑。

家裏的燈突然全都突然黑了下來,沈續晝第一反應是站起來朝卧室走去。

“醒醒?你還在嗎?”

裏面沒有聲音。

沈續晝擔心出什麽意外,就直接開門進去了。卧室裏一片漆黑,浴室也沒有燈光,他看到床上沒人,目光就落在浴室門上。

沈續晝手搭在把手上,輕聲喊他:“醒醒?”

裏面傳來輕微的聲響,還有輕輕的抽泣聲。

沈續晝打開門把手剛準備進去,裏面的人下一秒就撞在他身上。視線被遮住,沈續晝慣性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下一秒,微涼的唇就貼了上來,急促毫無章法的吻着他。

被強吻的沈續晝下意識護着何醒,手搭在他的腰間,摸到不一樣的觸感。

這是………

“別…先別看。”何醒聲音有些顫抖,他本來只是好奇,但到最後怎麽也脫不下來了。

沈續晝把他手抓住,那雙桃花眼盯着他,裏面的感情好像要把他灼傷了。黑色的繩子綁在背後,在白皙的皮膚上勒出紅痕,露出漂亮的兩塊蝴蝶骨,像一份精心裝扮的禮物。

何醒有些愣愣的,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沈續晝就突然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裏,擡頭看着天花板,極力讓自己維持最後的理智,“我怕你會受傷。”

何醒被他禁锢在懷裏,能感受到。于是他動了動腦袋,在他下巴上輕吻了一下,潋滟的眼眸望着他。

“做、做嗎唔——”

沒等他說完,兩人位置對調,何醒被抵在牆上。沈續晝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兇,都深入,好像從前牽着他的某根鎖鏈斷掉了,何醒才隐約意識到不對。

沈續晝抱起他,突如其來的懸空感使何醒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但是親吻并沒有停止。

何醒被放到沙發上,沈續晝起身,有條不紊的脫衣服,一邊盯着何醒,像盯着觊觎已久的獵物。

他從來沒見過沈續晝的這一面,與平時溫柔紳士的形象形成太過強烈的反差。

何醒突然後悔了,起身想逃,下一秒就被握着腳踝拖了回去。

何醒面對着沈續晝,對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笑了一聲,思索着說:“我在床上應該不太溫柔。”

趕在零點的時候,一朵藍色煙花在夜空中炸開,何醒被迫跪在兩側,虛虛地扶着沈續晝的肩膀,看向沈續晝,搖着頭,好像要哭得樣子。

“我不啊——”何醒膝蓋滑了一下,整個人都疼得繃直了起來。

窗外,煙花炸開。契合的一瞬間,指針走向新年的第一秒,藍色的煙花落在何醒有些渙散的瞳孔。

沈續晝也不好受,輕輕安撫着身上的人。他的皮膚很白,此時因正經歷的性.事而透着越發暧昧的紅,像玉一般,在夜裏更顯暗昧。

何醒顫抖着抱住他,埋在他的頸窩,低聲抽泣,說話也斷斷續續,滾燙的眼淚從肩頭滑落。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續晝用行動告訴他,不會。

他被輕輕放下,又被重重頂起,如暴雨中的浮萍無處依托,窗外的煙花是唯一的光,落進他的迷離的眼中,在他身體上描繪一幅斑駁陸離的畫。

何醒感覺眼淚要哭幹了,他怎麽也想不到世界上怎麽會有人一邊溫柔的安撫他一邊做得這麽兇。

場地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客廳到卧室,大概是煙花之後,他的視線中只有眼前的人。掐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從喉中溢出低吟更像是調情。

沈續晝一邊做還會低聲笑道:“怎麽叫得和小貓一樣?撓得人心癢。”

何醒說不出話,視線模糊錯亂,身體毫無依靠,被失重感包裹着,只能胡亂地抓着床單。

“不、不要了……”何醒搖着頭拒絕,他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只能無助的看向他。

沈續晝微微一笑,俯身,話說得多溫柔動作就有多狠。

“來不及了。”

何醒被目光渙散,發不出一點聲音。到後面,何醒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模糊了,直到昏過去之前還沒結束,不知道那一晚上到底有多少回。

沈續晝會掐着他脖子,看他脆弱哭泣地模樣。也會細心的親吻他身體的每寸,好像某種神聖的獻祭品。

會親吻他大腿內側的紋身。

沈續晝問,那是什麽鳥。

他說,是白鴿。

窗外,沒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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