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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
郭素手指輕碰在門栓上, 冰花從指尖輕點之地向外延展,屋中越發的寒氣逼人。
“只要你們告訴我,我留你們一個全屍。”
當她決定暴露異能的時候, 就沒有想過留一個活口。
如果她不用異能, 自己一定會被抓走。
郭素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在這幫人進屋子的那一刻, 就注定不能活着離開。
黑衣人們臉色大變,面面相色, 看着半壁牆面都布滿了寒冰,将窗戶和門封死起來, 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有人低聲的驚呼:“是妖女。”
郭素步步向前, 黑衣人被逼向後, 他們看着郭素, 為首的人突然大喝一聲向她撲來,手中的繩子快速的幾個翻轉竟然套向了郭素的脖子。
郭素立刻低頭, 剩下的黑衣人也回過神纏鬥了上來,這幫人身懷武藝,比一個不懂武功,只會一些拳擊、防身術的郭素來說攻擊力高出了好幾倍,剛交上手就被對方用繩子綁住了手。
郭素掙紮不開, 繩索越綁越緊,他們想要将郭素徹底制服起來。
郭素冷笑,異能激發, 身上的繩子瞬間被凍成冰棍, 郭素再一動,全碎成渣。
黑衣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能力, 他們驚駭的後退,躲過刺骨的寒意,見繩索困不住郭素,郭素又沒想給他們留活口,幹脆從小腿外側抽/出匕首。
“殺了她,我們帶屍體回去。”
郭素聽聞,笑道:“原來不需要我活着啊,你們見了我的能力也不怕,想來應該也知道我這種人的存在,我對你們背後的勢力越來越好奇了。”
她雙手凝冰,兩把冰刃握在手中,她護在胸前,知道自己與他們的身手差距,值得慶幸的是,對方都是一群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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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黑衣人的武功非常強悍,就算放在末世,一般能力者遇見了也是被廢的下場,郭素不敢掉以輕心,她将異能調動到極致,在全身塑起堅硬的冰甲,那鋒利的匕首刺向身體的時候,被冰甲擋住,發生刺耳的抨擊聲。
将冰刃推進眼前黑衣人的肩頭,她抓住對方的脖子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黑衣人喘着粗氣,就是不吱聲。
郭素氣笑,她不再手下留情,雙手寒氣大盛,瞬間凍掉了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的脖子在衆人面前“啪”的碎成冰渣,身首分離,死的透透的。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出手如此果決狠辣,怎麽看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女,她丢掉屍體,沖向另一個黑衣人。
另一個黑衣人迅速後退,想要躲開郭素的雙手,他靠着牆壁雙腳快速蹬踏幾步竄上牆面,剛到牆中央,牆面突然崛起鋒利的冰錐将人從背後來了個對穿,将人牢牢紮死在牆上,鮮血從牆面流下,迅速被凍成紅色的冰花。
郭素連碰都沒碰到他,就取人性命,這招震撼了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他們終于慌了,感覺不管站在屋子裏哪個角落,都可能被突然出現的冰錐紮死。
這個房屋中,在冰封住的那一刻,就成了郭素的絕對領域,領域中的生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最後問你們一句,是誰要抓我,為什麽抓我。”
房間裏寂靜的可怕,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門外突然傳來砸門的聲音,謝清驚恐的在外面小聲的喊:“素兒,發生了什麽事?門怎麽打不開,怎麽這麽冷。”他不敢大聲的叫,他發現門窗都從裏面冰封以後害怕大喊引來其他人,只敢在門口敲着門詢問郭素。
屋子裏剛才還有的打鬥聲現在停止了,他才敢小小的出聲詢問。
郭素在屋子裏盯着剩下的黑衣人,語氣溫柔道:“沒事兒,只是進來幾個雜碎,等我處理完了就出去,你別怕。”
“好,我不怕,你要小心。”謝清貼在冰冷的門板上說。
“好。”
郭素斂下眉眼,寒氣瘋狂的從身體裏往外冒出,濃到肉眼可以看見的地步:“看來你t們沒有人想回答。”
黑衣人忍不住的後退,他們訓練的結果完全無法抵擋眼前撲面而來的恐懼,頭一次有種自己在對方眼中如同蝼蟻一般渺小,自己的生命全憑對方的心情去留。
寒氣洶湧而來的時候,黑衣人們想逃,但被席卷的瞬間已經成了冰柱。
郭素一個輕輕的響指,人性冰柱瞬間炸成晶瑩的碎片,散落在地上,發出鮮紅的星光。
房門打開,謝清差點摔倒,屋裏湧出的寒氣凍得他猛打一個激靈,他想要往屋子裏看,眼睛被一雙冰冷的手捂住,郭素溫柔的說:“別看,屋子裏亂,我們到院子裏說。”
謝清點頭,乖乖的讓郭素帶離房門口,院子裏的風對比之下變得格外的溫暖,吹散了郭素身上的寒意,她放開捂住謝清的手,将孩子淩亂的頭發梳順:“吵醒你了?”
謝清點頭,氣息不穩的說:“我聽到你屋子裏有很大的動靜,就起來看看,素兒,又有壞人來了嗎?他們來抓你了?”
郭素:“嗯,不過已經沒事了,壞人已經被我打敗了。”
謝清後怕的抱着郭素,兩人站在院子裏冷靜了一會兒,突然聽到角落裏芽芽痛苦的呻/吟。
郭素趕緊走向芽芽,只見地上到處是被砍斷折斷的樹枝,本來枝繁葉茂的小樹已經被砍的亂七八糟,都快禿了,芽芽痛苦的說:“有個壞人逃走了,對不起,我沒有抓住他QAQ,嗚嗚嗚~~~~┭┮﹏┭┮”
芽芽嗚嗚直哭,配着他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凄慘模樣又凄慘又可憐。
郭素上去摸了摸芽芽受傷的枝丫,安慰道:“沒事兒,我去把他追回來。”
她家的孩子不是随便欺負的,她家也不是随便進的,進來了,就別想輕易的逃走。
交代謝清和芽芽看家,郭素按照芽芽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個黑衣人逃走的時候可能被芽芽弄傷,也可能被芽芽吓壞了,竟然留下了明顯的足跡和斑斑血跡,讓郭素追擊起來并不費勁。
月光如銀輝,照亮前路。
一路追蹤到下村口,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讓郭素意識到這裏就是郭素素生活了六年的地方,那村口的歪脖樹上還染過她背後的血,那村中的田地裏還吞過她的汗。
深夜的村子安靜極了,郭素走進去,偶有院中聞到陌生氣味的看家狗汪汪叫着,郭素擡手,寒冰封了狗嘴,村中又安靜下來,只剩下小狗吓懵逼的嗚嗚聲。
身體發出疼痛,以示抗議,大量超額的發揮異能讓郭素的身體遭受劇痛,她的能力還沒有恢複到曾經的十分之一,如今展現的力量已經超過她身體能夠承受的,也超出了她體內異能可以發揮的正常水平,但是威脅已經近在眼前,甚至堂而皇之的侵入家中要取她性命。
郭素絕不會讓這個威脅繼續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哪怕這次沒辦法徹底打垮他,郭素也要知道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麽人。
一路追到下河村,郭素突然想到開春不久那段時間跑到家裏要将她帶走的吳家夫婦,郭素素的舅舅舅媽,那時候她就奇怪,郭素素已經被他們賣了,他們怎麽會突然跑過來要将她帶走?當時還有一個人跟在他們身邊,郭素當時沒有在意,此時想起來這件事情處處透着問題,也許自己遭遇的這些,跟那對夫妻脫不開關系。
郭素不再遲疑,進入村子後關于這裏的記憶越來越清晰,郭素按照記憶來到吳志齊的家中,青磚院牆,雕木大門,翻牆進去,院子幹淨整潔,房子看模樣應該蓋起來沒五年。
這對夫妻用着郭素素娘留下的錢過着富裕的日子,卻将郭素素當成了奴婢丫鬟,最後還要将她賣進青樓娼館。
郭素眼中墨色一片,她悄聲靠近房屋,屋子裏傳出女人痛苦的聲音,她貼着牆壁,寒氣具化,如針紮透窗戶紙,郭素側頭将屋子裏的情況看入眼中。
吳志齊躺在地上斷了一臂,身首分離,死前顯然受盡了折磨。柳蘭花被割了一耳,滿頭滿臉的血,她右臂明顯落了殘疾,只用左手拼命的揮手哭喊:“大爺,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郭素素就是個普通的小丫頭,她哪兒有您說的那種能力,她在我家過了六年,任我打罵從來沒還過手啊。大爺,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就是想掙點錢,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害大爺們啊。”
握着刀的黑衣人滿臉鮮血,身上多處刮傷,有的深可見骨,顯然從芽芽那裏逃出來也讓他付出不小的代價。
柳蘭花的哭喊讓黑衣人煩躁,他反手一刀,剁了柳蘭花左手一根手指,在柳蘭花發出更大的慘叫時捂住了她的嘴巴,黑衣人威脅道:“不準喊,你敢喊來其他人,我立刻殺了你。”
柳蘭花慘白着一張臉,邊哭邊點頭,黑衣人放開她的時候,她只敢倒吸氣,卻不敢再發出更大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她相公就是什麽都答不出來才被折磨死的,可是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柳蘭花吓得嗚嗚低哭,後悔死了為什麽要去貪那一百兩銀子,如果不貪,不去找那丫頭,她們家也不會遭遇這些。
“我問你,你給我們的生辰八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柳蘭花瘋狂搖頭,嗚咽:“不是,嗚嗚,不是,小人不敢騙大爺,郭素素那丫頭确實是七月初七生的,因為日子不吉利,她爹娘對外宣布的時候還特意往後推了一天,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只告訴了直系的親人,我不敢騙大爺的,那丫頭,确實……确實農歷七月十五,子夜出生。”
“你真的不知道她有妖女能力?”
柳蘭花都快痛暈過去了,可她不敢暈,掐着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回答黑衣人的問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妖女的能力,她就是個普通人,她什麽能力都沒有,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出來這對夫妻确實什麽都不知道,黑衣人直接一刀切開柳蘭花的喉管,了結了她。
黑衣人心裏氣急,第一批派過去抓郭素的瘦子他們一去不回,藍總管跟着這對夫妻去對方家裏也沒有待會郭素,兩次失敗後,才派了他們今夜來,結果七個人,只有他一個逃了出來,還是因為被一顆妖樹抓住才能免于一死。
他們七人,身懷武功,本來以為此次對付一個小丫頭萬無一失,結果竟然差點全軍覆沒。
想必瘦子他們也被郭素殺了。
情報失誤,讓他們損失慘重,如果對方真的是有奇怪能力的妖女,那麽就不是他們這種貨色能夠對付的了,還有對方院子裏那顆妖樹,也要回報給上邊的人。
黑衣人邊想着之後要做的事情,邊走出房門,結果剛出來,就被一把冰刃架在脖子上。
他呼吸一窒,瞳孔放大,看到了眼前出現的剛養出點肉的稚嫩小臉。
郭素看着他笑的溫和:“生辰?妖女?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
黑衣人神色一厲,突然靠近冰刃扭脖子。
郭素迅速拿開冰刃,沒讓對方得逞,黑衣人立刻欺身上前想要反擊,郭素抓住他的胳膊直接凍廢,黑衣人見狀,想要咬碎後槽牙中的毒囊,郭素早有準備,直接凍住他的嘴巴。
黑衣人想逃逃不了,想殺殺不過,想死死不成,就這麽被四肢凍住躺在地上,生不如死。
郭素看着視死如歸的黑衣人,一時間也沒有了辦法,逼供不是她擅長的,唯一能逼迫對方的手段就是死,但是如果連對方都不在乎生死了,她就真沒轍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突然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一身戎裝的将領,将領面白俊秀,正是蕭子骥,他身邊跟着一個同樣戎裝打扮的少女,少女看着郭素的眼神帶着淡淡敵視。
郭素猛的扭頭在臉上凝出一層薄冰模糊了面部,沒想到蕭子骥笑呵呵的說:“別躲了,我知道你是郭素素,我就猜你是個有特殊能力的人,小乞早就告訴我了。”
郭素深吸一口氣,撤掉了冰面具,回頭看着蕭子骥,門外還停着一隊人馬,郭素衡量着自己如果強闖就幾分把握。
蕭子骥将她打算看在眼中,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郭素挑眉。
蕭子骥看t了眼地上的黑衣人,對身邊的少女點頭,小乞領會,走過去将黑衣人抓住往外拖,路過郭素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道:“我記得你,你用寒氣凍我,害我被抓住。”
郭素打量少女兩眼,終于認出來,她就是劫持謝清,差點殺了謝清的乞丐女,那個被村民追殺有特殊能力的人。
郭素攔在少女身前,看着蕭子骥道:“這人是我的,你們不能帶走。”
蕭子骥:“我和你目的相同,都是為了找出他們幕後的主人,你問不出來的問題,我有辦法問出來,你應該沒逼過供。”
見郭素還不相信自己,蕭子骥無奈道:“我和你們村長習長鳴認識,這個任務他也知道,你如果不信我,就去問他。不要在這裏耽誤太久,吵醒了周圍鄰居,我們就不好辦了。小乞,我們帶着人走。”
“是。”
無形的力量撞開郭素,小乞拉着黑衣人哼了一聲跟在蕭子骥身後走了,門外的人将黑衣人擡起,快速的離開村子。
郭素沉思片刻,返回屋中,對地上的兩具屍體視而不見,她将屋子翻了一遍,在衣櫃最下面翻出了郭素素的娘親留給她的那套黃金面首,她拿走了這套面首,離開了這裏。
一路風塵,郭素腦子裏分析着今夜知道的信息,蕭子骥不但是鎮北守軍的大将軍,還知道這個世上存在着特殊能力者,黑衣人抓她的原因與她的生辰有關,農歷七月十五,子夜生,這個日期對黑衣人背後的勢力來說肯定有着什麽特殊的含義。
習長鳴也知道蕭子骥口中的任務,至于任務是什麽,郭素猜測跟異能有關。
到了家門口,謝清一直坐在院子裏等她,看到郭素進門趕緊跑過來,郭素見了他,緊繃了一路的精神瞬間放松下來,一口腥甜噴出,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家門內。
她能力枯竭,在蕭子骥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将唯一的線索拱手相讓。
倒在謝清懷中,看着小孩吓得臉色慘白卻不敢大叫的模樣,郭素輕輕笑了,不管這個世界有多少陰謀詭計,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讓自己能夠安心的地方。
謝清,你是個好孩子,你對我好,我就護着你,若有一天,你背叛我,我也不會對你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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