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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兒, 你不要走。”

謝清躺在床上，醉的小臉通紅，迷迷糊糊的低語。

郭素将他的衣服脫下來, 給他蓋上被子, 輕輕拍着他：“睡吧。”

謝清夢中皺着眉, 低泣着：“我喜歡你。”

郭素嘆了口氣, 将他的手放進被窩裏，放下床簾離開了房間。

她回屋換了一身黑衣, 離開了酒樓。

街角，蕭子骥牽着黑雲靠着牆, 聽到腳步聲擡頭, 看着郭素走到身邊問道：“哄睡你家小相公了？”

郭素牽過黑雲, 從不讓陌生人近身的黑雲親昵的蹭蹭她的臉, 乖巧的站住, 郭素翻身上馬，對馬下的蕭子骥伸手：“快上來,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蕭子骥拉住郭素的手翻身上馬，坐在了郭素身後，拉過馬繩加緊雙腿，黑雲飛快的沖了出去。

郊區的夜晚偶有蟲鳴，郭素雙手握着冰刃, 側頭躲過蕭子骥的長矛，右手手起刀落将長矛從中砍斷。

蕭子骥收了招勢，喜道：“我現在是打不過你了, 與五年前你那狗屁不通的拳腳功夫相比, 如今的你，哪怕沒有異能, 普通人也奈何不了你。”

郭素收了異能，周身環繞着寒氣，減緩了夏夜帶來的悶熱：“是你出招慢了，這裏沒人，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傷口。”

蕭子骥順從的解開腰帶，将外面的皮甲和外衣脫掉，露出裏面的白色裏衣，後背肩膀的地方污血已經染髒了的白衣，蕭子骥眉頭不皺，脫光身t子背對着郭素：“就算我不受傷，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郭素拿出藥，将傷口上的繃帶解開，檢查了下棱字頗深的傷處，微微泛黑的傷口已經慢慢變得鮮紅，餘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傷口也沒有化膿感染，她冰涼的手指輕輕蓋在傷口上，蕭子骥舒服的眯起眼睛，羨慕道：“你這個能力真好。要是有你在身邊，我夏天也不用怕熱了。”

蕭子骥回頭看着郭素，擠擠眼：“哎，你搬來我軍營吧，我抱着你睡，肯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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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手要抱住郭素，郭素一把撕下她胸口的束布，蕭子骥吓得一把抱住胸口，驚慌的看向四周：“你幹嘛啊。”

郭素扯過黑雲背上的衣服罩在蕭子骥身上，将她胸口的束布解下，說道：“你後面的束布都染上血了，我給你拿了新的，你在這裏換上，我給你把風。”

她從懷裏拿出新的束布遞給蕭子骥，走到外面為她放風。

蕭子骥換束布的時候，郭素道：“我不會跟你去軍營的，我如果走了，謝清就是一個人了。”

“你那麽在意他，又不願意跟他完婚，你到底什麽意思？”蕭子骥從黑雲背後冒出頭好奇的問。

郭素：“謝清他自小沒了爹娘，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怕他對我只是一時的錯覺，錯把依賴當喜歡，我要是真跟他成了親，日後他有了真心喜歡的姑娘，那怎麽辦。”

蕭子骥啧啧：“你家那個小不點啊，今晚還跟我嚷嚷，讓我不準靠近你呢，我看他對你挺真心的。”

郭素笑着搖頭。

她其實并不是懷疑謝清的真心，她知道謝清說喜歡她是發自內心的，就像她對蕭子骥說的，她怕的是自己作為謝清唯一的依靠對他太過照顧，誤導了他，讓他錯以為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作為一個成年人，郭素要考慮的更多，而且，她對謝清并沒有那種感情，在她的眼中，謝清是她帶大的孩子，這個孩子喜歡上了自己，這結果讓郭素自責。

是不是我在照顧他的時候，沒有考慮到尺度，誤導了他的感情？

這才是郭素最為擔心的。

蕭子骥換好了衣服，她走到郭素身邊，輕輕說：“如果你想擺脫掉童養媳的身份，我可以幫你，換一個身份對我來說并不是難事。”

“不用了。”郭素走到黑雲身邊，翻身上馬：“我并不在意那張紙，它約束不了我。”

蕭子骥不解：“那你為何？”

郭素笑笑沒有回答蕭子骥的話，她将蕭子骥拉上來：“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一下那些黑衣人背後的主使者到底是誰，他前夜能派人進軍營偷襲你，就說明你身邊并不安全。你一個女孩子，獨身在軍營也沒有一個可以照應的人，我都不知道這二十年你到底是怎麽瞞下來的。”

蕭子骥靠在郭素的肩上，也唯有這時候她才能放松下來。

“當的時間長了，連我自己都忘記我是個女人了。”他們蕭家需要一個男孩撐起整個家族，在叔伯兄長都戰死沙場的時候，若她不是男子，蕭家必敗，先帝失去蕭家，軍權旁落，朝廷必定動蕩，不論是與家與國，她都必須是個男子。

若果這個天下，女子可以領兵為将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必每天僞裝，不必活的這麽累了呢？

郭素摸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姑娘，想到她問自己的那句話。

既然不在意賣身契，她又為何想要回來呢？

因為這是郭素素的心願，是她能使用這具□□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