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
第 53 章
他穿了一身底斯蘭人的衣裳, 短衫配上短褲,和從前完全不一樣,餘渺一開始還還不太能确認眼前的人是不是他, 這會兒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兒才放松一些,雙手抱住脖頸,小聲問:“不關門嗎?”
“關,這就關。”他喜笑顏開快速合上門,又将人打橫抱起,往床邊走。
餘渺看着他臉上的紗布, 又問:“你受傷了嗎?臉上怎麽纏着這個?”
他一把将紗布拆去, 又順手脫了短衫,朝她挪近:“沒受傷, 只是我要扮成別人的樣子, 只能将臉先擋住。”
餘渺知道他要做什麽,也解了腰間的系帶,但還是忍不住關心幾句:“你們計劃進行得如何?這裏的局勢穩定了嗎?後續……啊!”
話沒說完, 她低呼一聲, 倒進柔軟的褥子裏。
阿敖厮笑着看她:“都順利,其餘的一會兒再說,我很想你。”
餘渺想問他就是這樣想的嗎?但他就是這個樣子, 愛欲和情欲混在一塊,腦子沒那麽多算計和想法, 倒沒有多惡劣, 也沒什麽值得問的。
她笑着搖了搖頭, 緊緊抱住他的背, 臉貼在他頸邊。當下,她只想暫時放松一會兒, 不想再考慮那樣多了。
這裏的床看着結實,床下還鋪了地毯,但還是會撞到牆壁發出響聲,她也顧不得外面聽不聽得見了,反正她被送過來,原本就有這個含義。
窩在褥子裏好一會兒,她慢慢緩過神來,腰間手心的溫度又有了實感。
阿敖厮斜卧在她身邊,支着頭看着她,這會兒才又低聲細語解釋:“城內的情況不複雜,那日我們來時便将這裏的頭解決了,只是我們人少,想要将城內的重要關卡控制起來又廢了一番功夫。”
“嗯,你們沒事就好,霍爾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這個我不大清楚,一會兒我問問。”阿敖厮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你眼下有些發黑,定是這幾日在外面沒法休息。”
她捉住他的手:“還好,戈圖有讓我們休息,是我自己睡不着。”
阿敖厮反握住她的手:“那你現在可以休息一會兒,現在沒什麽事,我陪着你。”
她手動了動,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卻摸到他空着的無名指。
阿敖厮感覺她突然怔住,低頭一看,笑着解釋:“這裏的頭不怎麽戴戒指,我為了不露餡便取下來了,已經收好了。”
“嗯。”她眨眨眼,朝他靠近一點兒,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輕聲道,“我睡一會兒。”
阿敖厮躺下,将她摟住:“好,你睡。”
她已經好幾日沒好好睡過了,眼一閉就沉入夢鄉,有熟悉的氣味在身旁,夢裏除了白花花軟綿綿的雲外,什麽也沒有。
醒來時,床上的帳子放下了,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見阿敖厮在跟人說話,又收回眼躺回去。
沒過多久,說話聲停了,帳子掀開,阿敖厮在床邊坐下:“你醒了?”
“嗯?”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他頭上重新纏回去的紗布,“你們在商量什麽事?”
“說離開的事。我和霍爾說好了,等他将底斯蘭的軍隊一控制住,便給我們一隊兵,随我們去報仇,等報完仇我們就能去毓旒了。”
餘渺微微揚起唇,扭着身子拱去他身邊,枕在他腿上:“好,說好了就行,這裏畢竟是坦桑,弄不好還會招來坦桑人的不滿,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坦桑的內務,只要我們最開始要的那些就好。”
他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還得配合他們一段時日,去冒充底斯蘭的将軍。”
“好。”餘渺坐起來,“邊沁和埃瀾他們呢?”
“留在這裏做奴隸的坦桑人傷的傷、病的病,霍爾帶華素去給他們看病,邊沁和埃瀾也跟着去了。”
“這樣也好,坦桑人早些振作起來,我們也能早些回去。”
“你這幾日不用擔心別的了,在這裏好好休息就行。”
“那你幫我多照看邊沁和埃瀾,他們是跟着我出來的,人生地不熟,又沒什麽傍身的本事。”
阿敖厮垂首,在她額頭上輕吻:“你放心,對你忠誠就是對我忠誠,我會多看着他們一些,巴利亞也在那邊,也會幫忙看着。”
“好,那我就放心了。”
她是以奴隸身份過來的,還生得一副不同的面孔,又不像撻紗對這裏這樣熟悉,出去幫不了什麽忙,反而有可能添亂,還不如就在這裏待着。
這裏的建築和底斯蘭的很像,圓頂的城堡,高大的柱子,上面都雕刻着精美的圖案,很難想象到底是花費了多少人力財力辦到的。
站在陽臺往下看,整個城市盡收眼底,交錯縱橫的道路上人跡罕至,只偶爾有一隊巡邏的士兵走過,他們穿着統一的铠甲,隔得遠了也瞧不出是那邊的人。
看得久了,有那麽一些無趣,她就坐在陽臺上翻看木架上的書。
這裏的文字更像是一個個符號,和毓旒差得太多,她一個字都看不懂,每日只能等阿敖厮回來詢問幾句。
不過阿敖厮也看不太懂,梅岩沒有這樣系統的文字,他們倆大眼瞪小眼,最後只能将書又放回去。
霍爾将外面t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阿敖厮能退場了。
他們似乎是準備打個幌子,說大将軍遭暗殺身亡,要上報底斯蘭,讓底斯蘭派人來,再将人殺了挑釁。等底斯蘭派軍隊來時,便傳是底斯蘭不滿将軍持兵自重,要跟将軍清算,挑撥雙方關系,用底斯蘭人打底斯蘭人。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走,餘渺的頭也被晃起來:“霍爾很聰明,幸好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阿敖厮看她一眼,道:“只要底斯蘭的武力夠強,這點計謀立即會徒勞無功。”
“你還是想點兒好的吧,我們還要用他們的水路離開呢。”
“只要肅清梅岩,不用走水路,我們直接走陸路。”
她嘆息一聲,手放在他肩上:“最好還是不要,梅岩人對這事本就不滿,你再這樣做,當心他們又要反。”
阿敖厮抿了抿唇,沒話說了。
餘渺往窗外看一眼:“這都快到城門了,華素他們怎麽還沒來。”
話音剛落,馬蹄聲從身後傳來,華素和邊沁埃瀾策馬而來。
馬車停了,餘渺推開車門,探出身子:“你們怎麽才來。”
擠在車外的達捺跳下車讓出道,華素送邊沁和埃瀾上了馬車,站在原地道:“有一些事耽擱了。”
“怎麽不上馬車?”餘渺看出異樣。
“坦桑這邊危機重重百廢待興,我想留在這裏獻力。”
餘渺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撻紗與我們相處數載,如今她需要幫忙,你能留下也挺好的,她肯定會開心。”
“我……”華素想解釋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其實也是一樣的,等梅岩的事忙完你們也還要來這裏,我就當是在這裏等你了。”
“好。”餘渺稍稍正色,“坦桑局勢複雜,萬事盡力而為便好,千萬保重性命。”
華素臉上終于多了些笑:“好,你會保重,你也保重。”
“那我們先走了。”餘渺回到馬車中,從車窗和他道別,乘着馬車緩緩離去。
駛過城門,外面是遼闊的平原,車窗的簾放下,阿敖厮淡淡道:“他有異心了。”
“有便有吧。”餘渺靠回車廂上。
“沒了他,我們身邊可就沒有會醫術的人了,你不擔心嗎?”
餘渺勾了勾唇,看向邊沁:“誰說我身邊沒會醫術的人了?”
阿敖厮挑了挑眉,耐心等待下話。
“我總讓邊沁跟着他,就是為了習學他的醫術,雖然不能将他腦中的學問全學來,但能能學一些是一些。”
邊沁彎了彎唇,用不太流利的梅岩話道:“是,邊沁只聽從您的命令。”
餘渺握握她的手以作回應。
“我還以為你待華素與旁人不同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阿敖厮話是這麽說的,眼中卻露出一點兒得意的笑。
餘渺看他一眼,不太在意道:“合作時便毫無保留地信任,不合作時便好聚好散,有什麽難以理解的嗎?況且人各有命,總不可能一直綁在一起。合,是偶然,分才是常态。”
他眼中的笑意愈盛,伸着脖子要來親她,伸到一半想起不能在外面動手動腳的約定,又縮回去。
餘渺忽然覺得他像只大烏龜,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也跟着笑,伸手覆蓋在她手上。
車門嘭一下打開,達捺鑽進車廂,往邊上一靠。
阿敖厮被小驚一下,瞅他一眼:“你不是要坐在外面?怎麽突然又進來了?”
“我是不想單獨和你們待在一塊兒,現下不是有他們倆了嗎?”他閉上雙眼,“睡一會兒,晚上我來趕車。”
阿敖厮和餘渺相視一眼,聲量稍稍低一些:“你要睡一會兒嗎?”
“我還好,這幾日一直在休息。”她搖搖頭,看向埃瀾和邊沁,“你們倆睡吧,這幾日都累壞了吧?”
邊沁腼腆,但還能接上兩句話,埃瀾完全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只是眼珠動動也看不出什麽情緒。
餘渺一點兒不介意,上前笑着揉揉他的短發:“睡一會兒吧,下一次睡覺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少年眼睛又動動,乖覺閉上。
餘渺靠回去,牽住阿敖厮的手:“你睡不睡?”
阿敖厮挪近一些,雙手環抱住她,腦袋輕輕靠在她肩上:“我想靠着你睡。”
她抱住他的頭:“好。”
阿敖厮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心滿意足閉上眼。
坐在角落裏的少年微微睜開眼,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又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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