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48.第48章

第 48 章

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位置,岳闕抱着胳膊,安靜的看着跟藍渡聊天的徐子言。肩頭烏鴉身上的火光越燒越盛,岳闕伸手過去在鳥頭上輕輕摸了兩下,然後畫了一個只有死神明白的圖案。

這是他近幾年一直都沒有做過的動作。

烏鴉拍了拍翅膀,已然領會了自己主人的意思: “已經可以了嗎”

“可以了,”岳闕點頭, “他既然已經決定要邁出這一步了,那就把這個世界揭開在他面前,讓他看清楚吧。”

說完,岳闕又深深地看了徐子言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烏鴉仍然在他周圍盤旋,偶爾從嘴裏冒出來的那種沙啞的叫聲,聽起來就像是在吟唱着什麽令人絕望的悲歌。

之後的幾天裏,徐子言和藍渡根本不做休息,接連參加了三四次游戲。而從一開始的陌生,到了第四次的游戲,徐子言已經可以和藍渡達成配合了。

雖然……

這種配合,永遠不會有他和岳闕的那般默契。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

這天晚上,徐子言靠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半空中懸挂的星月,藍渡從外面推開門,拿了兩杯紅酒過來,湊着腦袋和他一同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然後皺了皺眉,他說: “我不喜歡這種月亮。”

又圓又大,亮的似乎要照明整片大地。

徐子言歪了歪腦袋,收回視線到藍渡的身上,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麽”

“因為太圓了,”藍渡說,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麽圓滿的事情。所以每次看到這種月亮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是在嘲笑我的一切。”

徐子言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中多了幾分認同。

他和藍渡從來沒有互相說過自己生前的事情,而他們也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個默契的共識,就是不管以前的生活如何,職業如何,現在的他們是隊友的身份,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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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渡将手中的一個杯子遞到了徐子言面前: “喝點兒”

“不了,”徐子言搖頭推拒, “我男朋友不喜歡我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喝酒。”

藍渡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就算他不喜歡,現在這兒就咱們兩個人,他還能看着不成”

徐子言笑而不語。

只是又搖了搖頭,堅定了自己拒絕的态度。

因為岳闕那家夥就是個跟蹤狂,他可以确定哪怕他看不到,岳闕其實也一直都在他周圍偷偷貓着。所以岳闕不喜歡的事情,他也絕對是不會做的。

藍渡是個很懂得分寸的人,徐子言拒絕,他也就沒再強求。兩人一起安靜的坐在窗邊,直到藍渡手中的兩杯酒都空了,他才起身,說自己要先去睡了。

等藍渡離開了房間,這裏就又只剩下了徐子言一人。

他又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腦子裏回想着剛剛藍渡說的那句話。

嘲笑着自己永遠沒有圓滿人生嗎

說的還真沒錯。

徐子言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慘淡的笑容,可也沒再繼續看下去,只轉過身回去床邊兒坐下,過了好久,才喃喃自語一般的低低念了一聲: “你在,對吧”

下一秒,他身邊突然亮起了一道光。随後岳闕的身影出現,還就坐在他旁邊的地方。此時此刻,他正一手撐着腦袋,一邊溫柔的看着徐子言,臉上滿是那種淺淡又讓人舒心的笑容。

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也明明早就知道對方就在自己身邊。可看到岳闕笑容的那一瞬間,徐子言還是控制不住的紅了臉頰。

就像是個情窦初開的少年。

他自己意識到臉上發燙,就趕忙想錯開視線。可岳闕卻完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甚至伸手過去捧住徐子言的臉頰,笑了聲道: “寶貝兒,這麽想我啊”

然後他就被徐子言毫不猶豫的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咚”的一聲悶響,可見這一拳力道之大。

岳闕“哎喲”的彎腰捂住肚子,然後可憐巴巴的擡頭看向徐子言,嘴裏嘟囔着: “你下次打我的時候能不能輕點兒”

“你不是死神嗎”徐子言挑眉, “躲開不就好了你別告訴我你躲不開。”

“如果是別人的話,那當然可以躲開。但是這是你打的,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這個四舍五入就是愛情,我哪兒舍得躲呢。”

岳闕笑的一臉獻媚,說到最後,也伸手過去把徐子言抱進了自己懷裏。湊在對方耳邊,他喃喃着繼續道: “你不想我沒關系,這麽多天我都快想死你了。你不叫我我也不敢出現,你都看不到我,我可孤獨了。”

徐子言挑了一下眉毛,直接抓住重點: “你果然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當然在啊,”岳闕笑笑。就像是一只在給主人撒嬌的大型犬一樣,他蹭了蹭徐子言的臉頰,然後沉了下聲音,帶了幾分性感的沙啞,輕輕問道: “你本來就知道的事情,又何必再跟我确認一遍呢”

徐子言身子僵硬了幾分。

臉上的紅暈也更濃了。

岳闕又貼着他的臉頰,往下滑了滑。最後将唇瓣落在了徐子言的唇上,黏膩的問了一聲: “行嗎”

“不行幹嘛還要叫你出來”徐子言撇了撇嘴,然後主動伸手去抱住了岳闕,同時給對方獻上了自己的吻。

一夜瘋狂。就像是在絕望中嘶吼,用沙啞力竭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等清晨的陽光刺到了眼前,讓徐子言不得不告別夢鄉的時候,他睜開雙眼,卻發現岳闕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家夥畢竟是死神,想來應該也很忙碌了。

徐子言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結果就發現床頭的桌子上壓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岳闕的字跡——

“想我的話就喊一聲,我一直都在陪着你。”

徐子言噗嗤的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口中也輕輕說了一句: “你倒是也好好工作一下啊……”

“我覺得夫人說的沒錯,大人您什麽時候打算開始好好工作呢”烏鴉站在岳闕的肩頭,陪他一起看着徐子言拉好了窗簾又翻身睡了過去。然後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聲。

岳闕倒是保持着那種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樣子,聳了聳肩,微笑着說: “我不是已經讓你去準備了嗎等最後一場游戲結束,我就陪他一起去努力工作。”

重點是“陪他一起”。

烏鴉聽得出來,可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徐子言這一覺就睡到了當天下午,等他出去吃飯的時候,正好在餐館裏見到了同樣過來吃飯的藍渡。

後者朝他招了招手,等徐子言拿好了自己的食物,在他對面坐下來了,他才開口說道: “我下午去你屋裏找你的時候,看到你還在睡覺。是最近的游戲強度有些超負荷嗎感覺你好像很累啊。”

“還好吧。”

徐子言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加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才又補充道: “只是昨天失眠了而已,今天睡了一覺,感覺舒服多了。”

“那等你徹底沒問題了咱們再繼續參加游戲,”藍渡說,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積分應該也不少了吧不想去積分商店裏看看嗎”

徐子言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 “那裏的東西主要就是在幫我們更有效的擊殺目标玩家,是嗎”

“是啊。”藍渡點頭, “雖說在游戲裏能使用的傷藥之類的也有,但是那些東西售價實在是太高了。我之前去商店的時候粗略估計了一下,我在這裏每天不休息打兩場,過一百年的游戲,我可能才能兌換一個傷藥。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徐子言點頭: “所以我沒必要去商店。畢竟積分這種東西,我認為對我而言真的不怎麽重要。所以如果只是為了他,去那種沒必要殺人的游戲裏殺人,我覺得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了。”

“這倒是沒錯,”藍渡笑了, “而且還有很多人在兌換了眼睛之後,進入游戲就滿心滿眼都盯着自己的目标。然後螳螂捕蟬,完全不記得背後還有黃雀。這種人估計死的時候,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這種只在這個世界能當做笑話的笑話,實在是沒辦法讓徐子言變換表情。所以他也只是繼續低頭吃着面前餐盤裏的食物,然後下了結論: “所以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用再麻煩了。”

藍渡認可的“嗯”一聲。目光又将徐子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舔了舔唇,有些暧昧的說: “我果然沒看錯你。”

徐子言放下筷子,認真的對他說: “我有男朋友了。”

藍渡并沒有否定他的意思,還順着說道: “不過他暫時不在”

徐子言搖了搖頭: “他一直都在。”

對于他的這個答案,藍渡有些不明所以。

而就在他們旁邊空桌上坐着的岳闕,此時看向藍渡的眼神兒已經逐步危險到了極致。

“老大,我必須提醒您一聲。藍渡是近二百年來最适合當死神的人選。所以……”

您可別因為個人原因,就把這麽好個苗子給拔了。

後面的半句烏鴉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它很确定,岳闕是聽得懂的。

“這我知道,”岳闕的反應出奇的平淡。他說: “我也沒打算殺了他,并且如果他能通關所有的考驗,我也願意讓他留下來,成為你們當中的一員。”

可是成為之後,藍渡就是他的手下了。

死神世界講究絕對的服從。

到時候以權謀私,給他穿小鞋不就行了本世界所有的死神都可以用親身經歷告訴藍渡,岳闕是個多麽能克扣屬下的領導。

就例如那總能以各種理由被扣除的假期。

不過這種事現在的藍渡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他只是确定徐子言一點兒都不打算接受自己的提議之後,就自讨沒趣的聳了聳肩,說去散散步,讓徐子言想參加游戲就去找他就行了。

徐子言應了一聲,又看了看自己盤子裏的食物,最後還是低頭安靜的繼續吃,沒有去和藍渡一起散步,也沒有回應他那個關于什麽時候參加下一次游戲的話題。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在第四天的上午,藍渡來找徐子言,說當天下午的時候,一起去參加下一次游戲。

徐子言點頭應了下來,可卻一直像是有心事似得,皺着眉毛,面對藍渡的話題也有一搭沒一搭的不怎麽回答。

兩人聊了幾句,藍渡終于忍不住問他: “是有什麽問題嗎”

徐子言搖了搖頭。

在心裏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把藏着的話說了出來道: “就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或者說更像是那種感覺吧,就是該來的,馬上要來了。”

藍渡挑了挑眉毛。思索了一會兒,才從他的這個含糊又颠倒的解釋中提煉出了精髓: “你是說最後的游戲”

徐子言點頭: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你沒有嗎”

藍渡搖了搖頭。

他笑着回答: “我從來都不認為下一場游戲會是最後的游戲,甚至就算是通關了,也一定會有新的‘游戲’在等着我。只不過是游戲規則和方式略做改變,但不會改變是的, ‘游戲’本身,永遠都不會結束。”

他說着,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幾分。

徐子言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也跟着笑,一邊發自內心的感嘆了一句: “你真是夠灑脫的。”

“那倒沒有,”藍渡搖了搖頭, “我只是很遵守,并且會享受游戲規則而已。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徐子言臉上的笑容頓時苦了三分。

是啊,能活到現在,不管與誰而言,都不容易。

下午六點整的時候,兩人一同報名。安靜等待了片刻,熟悉的暈眩感又一次傳來。而這次他視線回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坐在一間教室裏。

階梯式的排布,木質的桌椅看起來有些時間的質感。黑板上的粉筆印記擦的不怎麽幹淨,再看向周圍,除了坐滿了所有座位的人之外,窗外的天空中,居然還挂着一輪圓圓的太陽。

沒有提示,也沒有管理人出現。

過了最開始的幾秒安靜,屋裏就響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的嘈雜。

徐子言粗略估計了一下,這房間裏少說坐了二四百人。他坐在中前排的位置,想在這裏找到藍渡的蹤影,實在是有些困難。

微微皺了皺眉,徐子言左右看了一會兒,就直接放棄了尋找。

而就在此時,他肩膀卻被人從身後輕輕拍了兩下。

徐子言回頭。

在看清楚身後人的瞬間,他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驚訝錯愕溢于言表。

他身後的人是聞傾。

兩人對視了一眼,聞傾有些無奈的率先開口: “用不着這麽驚訝吧我又沒死在之前的游戲裏,還是有很大的概率會見面的,不是嗎”

徐子言聽到這種說法,忍不住就皺起了眉毛。他微微搖頭: “我知道你肯定還活着,只是沒想到,你還願意跟我打招呼。”

聽他這麽一說,聞傾也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裏面的情緒比之前複雜了幾分,他說: “其實說實話,如果岳闕在的話,我就不知道我會不會跟你打招呼了。可現在他不在,我就想跟你說一聲,還好你還活着。”

說完,聞傾再一次勾起嘴角。

這次的笑容溫柔的比之前要好看了太多。

徐子言看了看,也回了他一個微笑。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還不等再說,卻聽見周圍的人群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

徐子言此時背對着黑板的方向,可聞傾卻是面對着那邊兒的。所以在嘈雜聲響起的時候,他就擡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也瞪大眼睛,臉色都在一秒之內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是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徐子言有些詫異,也順着周圍人的目光朝講臺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他就像聞傾剛剛一樣,直接張嘴愣在了那裏。

只見原本還空無一人的講臺正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影。他長得很帥,身上黑色的西服襯托的身材格外的筆挺。頭發被整齊的梳成了背頭,高挺的鼻梁上則架了一副眼鏡。就和初見的時候那樣,渾身上下寫滿了“衣冠禽獸”這四個字。

徐子言吞了口唾沫。

既然岳闕直接以自己原本的面目示以衆人了,就證明他之前的那種預感差不多要成真了。

最後的游戲。

想想就控制不住的有些緊張。

而在他看岳闕的時候,對方也擡頭看向了他的位置。只是一掃而過的瞥了一眼,就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徐子言知道,這是岳闕不想讓他成為焦點。

而就在這幾秒的嘈雜之後,突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指着講臺上的岳闕吼道: “你是誰!你就是這個游戲的操控者趕緊把老子放出去,不然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這一聲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彙集去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包括岳闕本人,也保持着那種淡淡的表情,轉頭朝向了男人。

微微勾起嘴角,他輕聲笑道: “我本來以為大家能走到這一步,就說明已經對這個世界的規則有一定的了解了。可是我沒想到,怎麽還會有您這種思維模式低端化的垃圾存在呢”

“你說誰是垃圾!”

男人怒斥一聲,然後低頭開始找尋能攻擊的東西。

課桌和椅子都是被死死固定在地上,每個人身上也都沒有任何攜帶私人的物品。所以哪怕他找的很認真了,也終究是沒辦法找出來什麽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

可是他找不到,不代表岳闕也找不到。

擡手一揮,那閃爍着火焰的烏鴉瞬間飛到了岳闕身邊,停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這裏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選拔游戲,優勝劣汰,你們經歷了這麽多次,應該已經從游戲裏解清楚的才對,”岳闕的聲音聽起來很冷,冷的讓徐子言都覺得陌生。語調緩緩,帶不出一絲情緒。

他說着,雙眼一直盯着剛剛那個男人的位置。然後臉上突然又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有些詭異。他說: “連最起碼的情況都看不清的人,不配擁有新生的機會。”

話音落下,烏鴉突然箭一樣的飛到了那個男人身邊。它身上燃燒着的火焰瞬間傳遞到了對方身上,甚至都沒有給那人尖叫一聲的機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只一秒,那人就被火焰燒成了一團灰燼。

岳闕再一次擡起手的時候,教室裏已然鴉雀無聲。

烏鴉在人群上空盤旋了一圈兒,那姿态充滿了威脅的滋味。徐子言安靜的擡頭看着,然後又看着烏鴉轉了一圈兒,飛回到了岳闕擡起來的那只手上停下。

再一次将衆人掃視一圈,岳闕微笑: “那麽現在,還有哪位想挑戰我嗎”

回應他是的預料之中的安靜。

無邊的安靜。

“很好,”岳闕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更多了幾分難測。稍作停頓,他清了清嗓子說: “現在才跟各位見面,實在是有點遲了。不過我平時也很忙,在不知道諸位實力如何的時候,也不可能都來跟你們見面。想必大家看到我也就猜到了,這是你們在這個世界進行的最後一場游戲。而我是這個世界的管理者,也是這場游戲的監管者。至于我叫什麽,等你們獲勝之後,我再告訴你們吧。”

他說的是“你們”。

複數,就證明這次的游戲幸存者不是唯一。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個關鍵的信息點,所有人也在這一時刻,稍稍的松了口氣。

“那麽現在開始給大家講解游戲規則吧,”岳闕在給了衆人一個反應時間之後,就微笑着繼續道, “首先,本次游戲是積分制,幾分達到一百即勝出。當然如果你在勝出之後還想繼續參加游戲,我也是不會阻止你的。”

衆人屏息凝神。

對于岳闕說的這個冷笑話,沒有一個人去給他回應。或許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被燒成灰的場面太讓人記憶猶新,在接下來的講解過程中,甚至沒有人敢開口去說什麽了。

“我知道大家一定都很好奇積分的獲取方法,當然經歷過以前的游戲,你們應該也能猜出來了,”岳闕說, “擊殺任意玩家,獲得一分。擊殺自己的目标玩家,可以另外再獲得五分。當玩家被擊殺時,他身上所有已獲得的積分都可以疊加去擊殺者身上。我可以告訴你們,教室裏一共有350人。所以如果運氣不錯的話,本場游戲可以有三四人獲得勝出權。請大家務必要求加油哦。”

岳闕說完之後就不再開口。

教室裏安靜了片刻,終于有一人忍不住舉起了一只手。

岳闕點頭: “有問題可以問。”

舉手的人是個女生,她身子不停的顫抖,聲音也哆哆嗦嗦的: “我,我們應該去哪裏取得武器”

岳闕笑了: “在你們離開這個教室之後,烏鴉會給你們提供的。”

女孩緊張的繼續問: “那,那武器會有區別嗎”

“當然會有,”岳闕點頭, “我早就說了,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游戲。目前坐在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參與過的游戲數量都是差不多一樣的。至于武器的好壞程度,則是根據你現在的剩餘積分來分。舉個例子,你剩下二百分,得到的可能是槍。可剩下一兩分的話,你或許能得到一把水果刀。”

這話一出,教室裏再一次亂了起來。

抱怨的聲音此起彼伏,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像之前的那個大漢一樣,再對岳闕說什麽了。

“下面我開始點名,按照被點名的順序請各位依次離開教室。離開之後你們将會被傳送去這個學校不同的地方,因為人數較多,請各位不要着急,在收到點名之後,也不要墨跡。我的耐心不太好,所以……”

岳闕沒有說完最後的威脅。

不過那只飛起來的烏鴉,也足夠說明一切。

随後岳闕随手一劃,講臺上就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他就像是個君王一樣,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烏鴉則是拍了拍翅膀,在原地化作一個人形黑影,開始任勞任怨的叫起了玩家的名字。

看着周圍被點到名的玩家一個個的從教室門走出去,徐子言眉頭也越皺越緊。他不習慣這種簡單粗暴的殺人游戲,他也不喜歡現在岳闕的這個模樣。

當肩膀又一次被人從身後拍的時候,徐子言已經淡定多了。

他回頭,看到的就是聞傾過度震驚的表情。

嘴唇微張,過了很久,他才總算是憋出來了一個相對比較隐晦的說法: “你一直都知道嗎”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徐子言說着,有些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表情不怎麽好看,又問了一句: “我這麽說的話,你信嗎”

“信。”聞傾點頭。随即又擡頭看了看講臺上的岳闕,他說, “按照你的性格,如果早就知道的話,之前也不可能是那種表現的。”

徐子言松了口氣: “你理解就好。”

聞傾擺了擺手,倒也沒再多說。

講臺上的烏鴉又接連念過去了三個人的名字,徐子言也終于再一次回頭,看向聞傾,他開口問道: “如果一會兒在游戲裏再見到,咱們是戰友,還是敵人”

聞傾笑了: “我們不是一直都是戰友嗎”

徐子言聽到他這句話,總算是徹底安心的笑了起來。而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麽,講臺上的烏鴉吐出來接下來的名字,正是“聞傾”。

聞傾又和徐子言交換了一下視線,然後就起身走了。

再之後,徐子言在烏鴉口中也聽到了藍渡的名字。這說明他和他們參加了同一個游戲,一會兒應該也能遇到了。

就這樣,教室裏的人随着點名的進行越來越少。

按照岳闕的毛病,徐子言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排序。所以他也不着急,甚至直接趴在桌子上保存體力,等待着除他之外的最後一個人離開教室。

因為沒有表,徐子言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趴在桌上無聊的等了很久,然後無聊的睡了過去,又不知睡了多久,才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腦袋。

徐子言打着哈欠睜開眼睛。

擡起頭,就正好對上了岳闕近在咫尺的笑臉。

“徐同學,你的同學們都已經走光了哦。”

岳闕學出來了一副高中班主任的說話模樣,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是面對徐子言的時候那種特有的吊兒郎當。

徐子言瞥了他一眼,随即站起身: “那我走了。”

他說着,往前走了一步。可岳闕動作也很快,在他動的同時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深意。他說: “徐同學,老師叫你這麽久你都不理我,還上課睡覺,不應該給點兒懲罰嗎”

徐子言掙了一下,沒能掙脫。也只能看向岳闕,無奈道: “你別玩兒這種惡趣味的角色扮演了。”

“那就不玩兒了,”岳闕從善如流。湊着腦袋過去在徐子言嘴角偷了一吻,他說: “這次游戲有點兒難,看在你是我寶貝兒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特殊優待”

徐子言挑了下眉毛: “比如給我的武器攻擊力強點兒”

“不止如此,”岳闕搖了搖頭, “你還擁有可以随時召喚死神幫你砍人的獨一份技能,而且是無限次的哦~”

徐子言哭笑不得: “那你還不如直接幫我去把他們全砍了算了”

岳闕不贊同道: “那多不公平啊”

徐子言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吐槽這個以權謀私,還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不對的死神大人了。只能示意對方松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朝教室大門的方向去了。

其實在這種游戲裏,落在最後一名是很不利的。因為在你等待的這段時間裏,那些先出去的人可能已經把場地探索的差不多了。

當然徐子言自己心裏也很清楚,這游戲與他而言不會有任何難度。倒不是說對手有多菜,是因為岳闕這家夥肯定會時時刻刻在他身邊跟着,不可能讓他受到致命傷害的。

這種被迫開挂的心情,徐子言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而他就保持着這種複雜的心裏狀态,一路走出了教室。

和之前的每一次場景轉換的傳送一樣,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傳來,等徐子言穩住了之後看了看周圍,他就忍不住想感嘆一句——

岳闕還真是努力在為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啊。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的這個位置應該是一個儲物櫃裏。大小倒是不錯,正好夠他站着躲在裏面,也不會有什麽憋屈的感覺。

徐子言稍微動了下身體,讓自己站的舒服了一點,但是并沒有推門出去的意思。因為他聽到,門外不停的傳來人交談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之前已經檢查過了這裏,确認除了他們之外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了,這些人說話的時候也格外的無所顧忌。

除了剛剛過來的那一瞬間有些頭暈,等過了之後,徐子言也就聽清楚了這些人究竟在說什麽。

他們在讨論用自己的武器一起,去殺了這個世界的管理員,也就是岳闕。

他們手裏的武器有刀有槍,最厲害的還有手雷。儲物櫃完全密封,可即使如此,光聽聲音也可以确定,外面一共是四個人沒錯了。

他們就這樣商量了一會兒,越說越覺得自己一定能行。随後那個一直帶頭嚷嚷着的人一聲令下,四個人就一起開門離開了房間。

徐子言擔心他們會再回來,安靜的等了一分鐘,見确實是沒有任何動靜了,才推開了關嚴實的櫃子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等走出去之後,他再回頭看向櫃子裏,不知什麽時候,那裏已經多出來了一個雙肩背包。

徐子言伸手過去将背包拿了出來,然後打開拉鏈,開始檢查裏面的東西。

一個手搖發電式的手電筒,三瓶水。一卷紗布,還有一盒傷藥。再看裏面,是三塊面包。徐子言最喜歡的牌子,離譜是的還是巧克力夾心的。

徐子言扯了一下嘴角,翻着面包檢查了一下。

然後他就看到後面貼了一張粉紅色的愛心形便利貼,上面寫了一句: “專門給你準備的,不夠随時叫我,還有很多。”

除此之外,還附贈了一個讓徐子言哭笑不得的賣萌簡筆畫。

将紙條撕掉扔進背包的夾層裏。徐子言又繼續翻找他最為關心的東西。最後果然在背包底部看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武器。是和他以前工作的時候,用的一種型號的木倉。

徐子言拿出來本來想看看彈夾,沒想到都不用他拆開就看到了上面同樣貼着的那張紙條——

“無限子彈,加油!”

後面仍然是手繪的賣萌表情。

不得不說,岳闕不要臉起來,效果還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徐子言無奈的笑了笑,伸手過去揭掉紙條,像剛剛一樣把它塞進了背包後面的夾層裏。然後深吸一口氣,将木倉拿在手裏,走到門口,慢慢推開了眼前的小門。

剛剛那幾個人有沒有離開太遠他還不敢确定,而除此之外,周圍會不會有其他玩家也說不準,所以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妥當。

門開了之後,徐子言沒有急着出去。先是拿着手電筒探了出去,然後屏息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确定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他才又把門推開幾分,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走廊,左右貫通,盡頭是轉彎兒,也不知道各自能通往哪裏。

剛剛那幾個人說是要去殺了岳闕,其中又多少是在說謊,又有多少是認真的,徐子言暫且分辨不出來。可他能确定的就是,那四個人絕對不是全部認為,他們真的有能力殺了岳闕。

亦或者……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打算真的去殺岳闕。

當然,一對四的勝負實在是太明顯了,徐子言沒有傻到去嘗試跟蹤。他左右看了看走廊,本想着靠運氣随便選上一方,卻沒想到還沒邁開步子,就聽着遠方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隆!”

徐子言驚了一下,随即也立刻想到了剛剛那四個人提到過的“手雷”。按照這個聲音來判斷,應該也就是這玩意兒發出來的沒錯了。

猶豫了一下,徐子言還是朝着聲音響起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這一聲過後肯定有其他的玩家朝那個方向過去,那裏很有可能會成為戰場。

但是他也确實是想去戰場周圍看看。

好歹找回一點兒被岳闕這幾張賣萌小紙條弄得幾乎消散幹淨的氣氛,也是可以的啊。

抱着這種心态,徐子言毫不猶豫的快速向前。聲音是從他所在的位置上方傳來的,就大小判斷,應該也只是高了一層。

當他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咒罵聲。那聲音咬牙切齒,又帶了幾分虛弱,顯然是因為剛剛的爆炸受了傷了。

“不是說好了要去殺了管理員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扯着嗓子大吼,也不怕他的吼聲會不會召開別人。

“只有你這種腦殘會真的打算去殺管理員吧”回答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輕蔑: “他在教室裏殺人的場面你是沒看到怎麽憑人力根本不可能接近他,你還想殺他,那我們只能幫他笑納一下你的補給了。”

說完,是幾個人同時的哄笑。

随後那個吼叫的男人繼續咒罵了起來,可其餘人并不打算搭理他。腳步聲響起,聽起來也是漸行漸遠。

徐子言等了一會兒,那邊兒傳來了一陣無法形容的聲音。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厲害,最後戛然而止。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見沒有新的聲音繼續傳來,徐子言才朝着那邊繼續走了過去。

拐過拐角,又往前一步。他突然一擡胳膊對着旁邊指出了木倉,卻在下一秒,又被人按着壓了回去。

徐子言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喃喃了一聲: “你不是……”

而站在他身邊的那人則是微笑着“噓”一聲,搖了搖頭,他說: “前面的場景有點兒血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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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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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