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第49章
第 49 章
徐子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但是秉持着對對方一如既往的信任,他還是聽從的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向前去窺探情況。
前方那種奇怪的聲音嘎吱嘎吱的沒有停頓,徐子言安靜的聽了一會兒,也終于反應過來,這是在肢解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
眉頭微微皺起。
身後的人卻扯了扯他。
将在兩人身後關着的教室門打開進去,在門重新關上的同時,徐子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這邊兒走了過來。
“咱們拿的是不是多了點兒啊”
提問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而回答他的是個女人,就按聲音判斷,年紀應該有三四十歲了。她說: “你包裏有幾塊面包,你一頓飯要吃多少東西,你都沒數嗎”
男人的回答一時間就支支吾吾了起來。
女人還不依不饒的繼續道: “我是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的。如果你不想活到最後,你願意怎麽樣就都随你便了。”
男人一聽這句話,趕忙急切的回答: “不,我想活下去。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女人嗤笑一聲: “那就行了。”
随後兩人沒再說什麽,腳步聲也漸行漸遠。直到完全聽不到了,徐子言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還抱着他不松手的岳闕,指了指門的位置他說: “我現在可以出去看看吧”
岳闕聞言有些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徐子言頗為無奈: “你不是游戲管理員嗎這樣跟着我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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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是游戲管理員,所以才跟着你啊,”岳闕聳了聳肩,一點兒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對。他說: “反正這個地方是我的世界,我說什麽都是對的。那我願意跟着你,誰敢不服”
徐子言被他說的無言以對。
擡眼看了看他,徐子言輕咳一聲: “那你就跟着吧。”
說完,他也沒再吭聲。只是推開了眼前的門走了出去,在門口略做猶豫,就還是轉過了拐角,朝男人的屍體方向走了過去。
那裏距離徐子言剛剛躲藏的地方不遠,只是幾步路的功夫就走到了跟前。眼前的畫面就像是岳闕之前說的那樣——
過度的血腥殘暴。
男人的屍體被分成了很多塊,能帶走的那些已經被拿走了。剩下是的頭手腳和身體,看起來也不像是能直接吃的。
徐子言只覺得一陣反胃。
他當警察的那段時間裏也接觸過不少窮兇極惡的歹徒,經歷過命案,但是對烹屍之類過度殘暴的情況,認知還僅僅停留在課堂上老師的講述。
根據剛剛在門裏聽到那兩個人的談話,徐子言很清楚被拿走的肉塊兒是用來做什麽了。然而更令他接受不的是,就在他惡心的想要開始幹嘔的時候,另一邊兒走過來了一個女人,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搖頭嘆息說: “看來咱們來晚了。”
這裏只有女人和徐子言還有跟在他身後的岳闕,所以徐子言可以确定,她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但是這個“來晚了”是什麽意思,徐子言心裏清楚的很。所以他并不想去接腔。
見他沒有說話,女人擡頭看向徐子言。
對視一秒,她說: “我只是想來補充一下食物,沒打算創造,或者自己變成新的食物來填充別人的補給。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動手,也希望你有點理智,別上趕着跟我這兒來送死,你覺得呢”
徐子言仍舊沒有說話。
因為在這個游戲裏待了這麽長時間,他學的最會的一件事,就是在這裏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這個女人說的有幾分真假,徐子言也懶得去辨認。只是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就原封不動退回了拐角,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了之前的教室裏,開門進入,然後從另一邊兒的後門出去。
女人并沒有跟過來,岳闕倒是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徐子言身後。兩人一路順着樓梯走到了學校的天臺門口,徐子言也沒急着去開門,只是回頭看了看岳闕,用肯定的語氣開口問道: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看到你了,是嗎”
“如果你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岳闕聳了聳肩,笑的那叫一個貼心。
徐子言被他搞得都無語了。
不過他也不是個傻子,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游戲裏,既然已經做好了要活下去的準備,那有方便的東西就得學會利用才行。擡手指了指前方的門,徐子言朝岳闕問道: “天臺現在有人嗎”
“你把我當成免費的探測儀了,”岳闕撇撇嘴,直接就說出了徐子言的內心想法。然而也只是嘟囔了這麽一句,對于徐子言的問題,他還是一如既往狗腿的有問必答: “這個門是鎖着的,雖說也有鑰匙,但是看來現在還沒有被人找到。如果你想上去的話……”
徐子言直接打斷: “開門去吧。”
岳闕: “……”
死神大人小媳婦兒一樣委委屈屈的走到門口,擡手一推,他口中“鎖着的”大門就直接打開了。
徐子言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邁腿跨了進去。等岳闕也跟着上來,就又指了指門說: “鎖上吧。”
岳·工具·闕繼續聽話完成任務。
轉眼兩人被封閉在了學校天臺上,徐子言也不去四處查看什麽,只是找了個庇蔭的位置,靠着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岳闕在他身邊貼着坐下,一邊撐着腦袋問道: “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
徐子言點了點頭。
伸手從背包裏把岳闕給他的愛心夾心面包拿出來看了看,倒是沒有撕開包裝,只是沉默的盯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 “他們的是不是跟我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岳闕笑道: “他們每個人只有一個面包一瓶水,不能補貨,而且也沒有夾心。你的是死神夫人的特有待遇,怎麽能跟這些普通玩家相提并論呢”
徐子言眨眨眼。
也說不清楚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開了口,喃喃着問道: “你把游戲難度給我降低到這個程度,哪怕我所有的游戲全部通關,應該也達不到你們想要的那種死神該有的程度吧”
岳闕看着遠方的天空,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說: “一開始的時候,我确實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在我陪你一起參加游戲的時候,我都會讓你去體會游戲,參與游戲。”
徐子言點了點頭。這倒是不用岳闕說,他也能感受得到: “不過我想聽是的‘但是’後面的內容。”
岳闕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比方才濃了幾分,他說: “但是後來啊,我就想通了。我的目的只是要讓你跟我一起留在這個世界而已,讓你參加這些游戲,也只是為了讓你能成長到死神鐮刀可以承認的地步而已。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誰說你留在這裏就非得當死神啊我覺得我還需要一個私人秘書。死神鐮刀如果不願意承認你的話,我承認你,你給我當全職太太,不也挺好的嗎”
徐子言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 “當一輩子”
岳闕摸了下自己的下巴,搖搖頭說: “當到天荒地老,整個世界都不複存在,萬物消亡,你覺得怎麽樣”
徐子言擡手掐了一把死神大人的臉頰: “我覺得你做夢。”
岳闕那表情不是一般的委屈。
徐子言卻懶得理他,甚至連話題都不願意順着他美好的暢想繼續下去。而是抓住了他剛剛那句話裏的重點問道: “你說的死神鐮刀是什麽意思”
“就是類似于你們那個世界童話故事裏死神的武器啊,”岳闕聳了聳肩, “不過在死神的世界裏,鐮刀并不真的就是個鐮刀,這只是一種稱呼罷了。比如你以前見過的跟着我的那只烏鴉,他其實也是死神,他的鐮刀就是他身上燃燒着的那個火焰,他平時在你們的世界裏,也是用那玩意兒進行勾魂的。”
徐子言聽的有些發懵。
畢竟這個解釋實在是有些超出認知。
岳闕說完之後,就停了一會兒。直到徐子言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他剛剛說的那幾句了,他才又繼續道: “擁有鐮刀就說明你已經成長為死神了,而擁有鐮刀的實驗任務,也就是這個游戲結束之後的下一個任務,內容其實就是讓鐮刀來判斷你适不适合成為死神。根據以往的經驗,鐮刀喜歡的類型就是能通關所有的游戲,最後對生命的意義完全漠視的人。你會不會成為特例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在你之前,沒有人有過特例。”
這句話很長,岳闕字字句句緩緩的說了很久。
徐子言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聽着,聽到了最後,卻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他說: “其實我也沒有信心能變成特例。”
“變不成特例就當全職太太,我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岳闕說的特別開心。
徐子言也懶得跟他再說什麽。只是擡頭看着遠方的晴天白雲,過了很久,才喃喃了一聲: “我也總想配得上你啊……”
岳闕眨了眨眼。
想說什麽,可是看了看徐子言的表情,那到了嘴邊兒的話也又重新憋了回去。和徐子言一起看着遠方的天空,就這樣一直從天明看到了夕陽西沉。
到了晚上月亮出來,徐子言拿了一塊面包吃了,又給岳闕遞了一塊,反正岳闕說了,他的食物是無限的,他也用不着想着去做什麽節省。
閉上眼睛之前,徐子言問岳闕還有幾個人。岳闕笑笑說才剛剛死了三十個人。
這一晚上的夢并不舒服。
在夢裏徐子言看到了一個個鮮血淋漓的人朝他走來,可是那些人又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只和他擦身而過。
在那些人裏,他看到了在第一個游戲開始之前,那個和他搭讪給他說了錯誤的信息,他已經忘記名字的女人和肌肉男。也看到了在公寓裏被朋友抛棄被惡鬼撕碎的女孩兒。還有那個被他捅死的男生,還有……
今天看到的那個已經四分五裂的屍體。
他們一個個的走過去,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可徐子言看着他們,沒有恐懼,沒有驚慌。心底越發空蕩蕩的,還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他們就這樣一遍遍的走着,一走走了一夜。
走的徐子言頭暈眼花,走的他疲憊不堪。
當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岳闕已經不在他身邊了。背包裏的面包被重新填補回了三個,還真有種打游戲的時候每天重新讀檔的感覺。
徐子言眨眨眼。
其實他可以确定,雖然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但他可以确定,岳闕絕對就在他身邊不遠的位置觀察着他。
他不知道岳闕這又是想玩兒哪一出,可畢竟也還在游戲之內,他作為參與者,死神大人是怎麽想的,也就不管他的事了。
徐子言這樣想着,又在原地幹坐了一會兒。
岳闕也确實如他所想,坐在天臺那個突出來的大門上面,晃蕩着雙腿,時不時側身看看下面還坐着沒動的徐子言,然後撇撇嘴,表情模樣都像極了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怎麽不去陪着夫人了”烏鴉盤旋在岳闕的頭頂,開口問道。
岳闕搖了搖頭: “他不想叫我跟着。”
這個他能感覺的出來。
他也知道,不說就是徐子言一如既往的溫柔了。
烏鴉又繞了兩圈,最後搖搖頭說: “他不想歸不想,好像不想你就不跟了似得。”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岳闕笑着搖了搖頭, “我得随時跟着他才行,不然我總不能看着我老婆去吃屍體,你說是吧。”
烏鴉不再開口。
岳闕也繼續撐着腦袋看着徐子言。
這次的游戲畢竟是一個得分游戲,而非單純的存活游戲。所以想要拿到足夠分數的話,徐子言就不能一直在這個安全的天臺待着,他必須要下去加入戰局才行。
雖然不管是徐子言還是岳闕都很清楚。如果想的話,哪怕徐子言不參加戰鬥,岳闕也會給他一個特殊名額算他勝利。可是他們也同樣清楚,徐子言不會允許自己搞這個特殊。
果然,在又吃了一個面包喝了半瓶水之後,徐子言就站起身,背好了書包轉身去推天臺的大門。
這門昨天是被岳闕鎖上的,按理說他這樣推是肯定推不開的。
然而徐子言試了一下,門就“嘎吱”一聲向外打開。他頓時就擡頭左右看了看,再一次确定了之前的那個想法——
岳闕确實就在他身邊。
徐子言腳步停頓了一下,随即立刻收回了視線轉身下樓。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只是為了讓外面這些人的分數稍微提升一點兒,不至于他的每一次動手收到的都是1分而已。現在一晚上的沉澱結束,也是該去收割了。
他這樣想着,向前的動作卻越發的小心翼翼。
他也很清楚,不只是他,現在外面估計很多人跟他也都是一個想法。大家經歷的游戲次數都差不多,所以那些從游戲開始就盡露鋒芒的,怕是才一共不會有幾個。
這樣想着,徐子言也沒有下去太多。在頂樓選了一間比較靠近的教室,貼在門口聽了聽動靜,确定裏面沒有聲音,他才彎下腰,蹲着身子慢慢打開了房門。
教室裏沒有開燈,窗簾也都拉的嚴嚴實實。也正因此,哪怕是白天,經過深藍色窗簾的遮擋,裏面也還是漆黑一片。
在開門的瞬間,徐子言就聽到有腳步聲朝自己這邊過來。心道這算是中了獎了,他一邊在心裏計算着距離。直到那人将近眼前,他突然打開了手中的手電筒。強光的照射讓那人猝不及防的閉上了眼睛,借着這個光亮,徐子言也看了清楚,眼前沖過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
女孩兒一只手擋着眼睛,一邊哼唧着哭了起來。抽噎的聲音從口中露出,她顫抖着身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說着道歉的臺詞。
徐子言看着她,擡起手中的qiang,然後扣動扳機。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等姑娘在血泊中倒下,徐子言聽到腦海中傳來了那個熟悉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獲得十分,現在分數, 10.”
十分。
也就是說在自己之前,這個女人就算包括了自己的目标,也解決了五個以上的人了啊……
徐子言冷笑一聲。
走到姑娘身邊,低頭從她藏在背後的那只手裏拿出了一把和自己相同的qiang。
剛剛她躲在那個位置,配合着房間裏的黑暗,也确實是很難讓人發現她藏起來的這個武器。
徐子言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女人可比他上道多了。
徐子言打開了教室裏的燈,也看清了角落裏堆積的幾具屍體。具體有多少他沒有細算,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就把視線又放在了講臺那個鼓囔囔的背包上面。
這女人比想象中的還要貪心。
不只是食物和水,就連手電筒和小刀,她都把十份全裝在了自己包裏。面包被吃了兩個,還剩下八個。徐子言全部拿過來放進包裏,又拿了兩瓶水,想着輕裝簡行便于運動,倒是沒有像她一樣多多益善。
躺了屍體的房間徐子言也不想再繼續逗留,做完了這些,他也就轉身離開了這間教室。
之後接連的幾個教室徐子言都進去探了一圈。也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是不好,後面的五間裏只有一間有人,還是開門之後就直接沖過來正面剛的類型。徐子言雖說仗着自己練過的優勢并沒有受傷,但是解決之後,也僅僅只拿到了三分而已。
就這樣又探了兩間,徐子言終于自己找了個空教室,進去坐了下來。
這樣的拿分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他得想個好一點兒的辦法,至少不能就這樣無頭蒼蠅似得亂找下去。
徐子言撇了撇嘴,自己撕了一袋面包,靠着講臺後面的牆壁吃了起來。
結果還沒吃兩口,就聽外面“轟隆”一聲巨響,那爆炸的威力可一點兒不比昨天的輕。
他立刻一個激靈,側身去窗邊向外看去。
結果還沒等看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就感覺一個東西從窗外飛快的朝他砸了過來。徐子言本能的往後撤了一下身子,然後就聽到他剛剛靠近的窗戶“啪”的一聲裂了個圓滾滾的洞。而随着碎玻璃砸落在地上,一顆子彈也已經沒入了對面的牆上。
徐子言驚魂未定,又慣性的後撤兩步。
等氣息喘勻,他又聽見了很多次子彈破空及玻璃碎裂的聲音。只是這次碎的不是他這屋就是了。
徐子言眨眨眼。
直到外面的響聲停止,才終于放松的長長籲了口氣。
随即臉上反而露出幾分笑意,他喃喃着說: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啊……”
因為在這種環境下,聽到了聲音,大多數人的下意識反應就是湊頭去看。抓住了這一點,找準位置進行狙擊,得分的概率可比他一間間教室找要容易多了。
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這招最多用一兩次,等大家都反應過來,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徐子言眨了眨眼。
随即想到了一個好的主意,臉上的表情也比方才要舒坦了幾分。
又休息了片刻,徐子言就起身朝着沒入牆壁的子彈走了過去。他需要知道這顆子彈的路徑,來判斷剛剛那個狙擊手待的位置大概是在哪裏。
畢竟狙擊這種事情,想選擇一個可以縱觀全局的位置并不會太過容易。而剛剛那個方法如果打算使用兩次的話,那個狙擊手應該也不會急着換地方才對。
當然,這只是個推測。
不過賭上一把,也并不能算是什麽壞事。
徐子言想着,研究好了彈道方向,就背着包又離開了這個教室,去了旁邊的那間教室。按照他剛剛的計算,狙擊手的位置應該就在他剛剛那個窗戶的正對面,這也說明了那麽多人露頭,為什麽他是吃第一顆子彈的了。
運氣不錯,一旁的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徐子言進去之後看了一圈兒,先是拉了窗簾作為遮掩。然後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又對了他剛剛計算的那個方向看了看,确定對方一旦露頭他就能擊斃後,就開始了安靜而漫長的等待。
對方似乎是也想到有人會用這招,安靜着再也沒了動靜。徐子言倒是也不着急,沒想到就這樣一等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那個熟悉的爆炸聲才再一次響了起來。
徐子言立刻做好準備,往昨天确定的那個方向看去。結果就看到了一片晶瑩的反光,看起來像極了狙擊qiang的鏡片反射。
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看着子彈在半空中直射而出。
和想象中的一樣,輕松的命中目标。
“恭喜玩家獲得50分,現有分數, 63.”
系統的提示還是這麽及時。
徐子言籲了口氣。
倒是沒想到,劇情比想象中的順利太多了。
重新躲回到房間角落裏,徐子言不再朝窗戶的方向去看,而是将注意力落在了自己這間教室的門上。
就像是螳螂捕蟬,他可以确定,會有黃雀在後面等着他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離開。
因為加上那只“黃雀”的分數,他差不多也就可以成功通關了。
就這樣又等了一個多小時。
果然,沒有被他堵住的教室前門發出了一聲輕響。徐子言做好了準備,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那人開門之前,居然先開口喚了一聲: “徐子言”
這是藍渡的聲音。
經過前面的幾個游戲,徐子言已經對藍渡這個人有了一定的信任。想來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游戲了,對藍渡而言應該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應該不會為了積分專門來殺他的。
徐子言在心裏這樣跟自己說着。
其實他也知道,會這麽告訴自己,也只是為了讓他自己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可以給予信任的人存在的。
況且退一萬步說,就算藍渡不值得信任,在他放下武器之後對他發動了攻擊,岳闕也絕對會出手保護他。所以不管他如何選擇,都是一定的安全。
想到這裏,徐子言放下了qiang,打開屋裏的燈,一邊應道: “是我。”
下一秒教室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藍渡走了進來,手裏拿了一把狙。看到徐子言之後,他笑了起來說: “我就知道是你殺的他。”
徐子言眨眨眼: “你也在狙他。”
“算是,”藍渡點頭,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狙。所以至少在你開槍的時候,我跟他還算是合作關系。”
徐子言有些不解: “合作”
藍渡繼續點頭: “對,他是我找的一個幫忙的,本身沒有什麽腦子,也沒什麽技術,都是聽我話行動。具體的做法我猜你應該也想到了,就是朝着中間的小操場扔一顆炸彈,然後我在這棟樓,他在對面的那棟樓,我們一起狙聽到聲音露頭的人。我本來打算今天的最後一個目标收他,沒想到這才剛收了一個,你就把他收了。”
徐子言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對藍渡這種雲淡風輕的說法,自己應該予以一個什麽樣的反應。
好在藍渡也沒非要讓他回一句什麽。只是微微笑笑,就又換了個話題說: “你收了他之後現在分數怎麽樣了”
徐子言實話實說: “還差了将近四十,他一個人給我提供了五十分。”
藍渡無奈一笑: “他昨天不告訴我他多少分了,我還以為他手裏一共就只有十來分,要是早知道他有這麽多分,今天都用不着你動手,我已經完成游戲了。”
徐子言哭笑不得的說: “你就沒想過他有可能也在瞄你”
“當然想過,”藍渡聳肩, “但是我沒他那麽蠢,兩天都保持一個地方。第二天我換了位置,估計在他找到我之前,我也足夠殺了他了。”
兩人對視一眼。
藍渡眼中還是那種一如既往游戲人生的感覺,而徐子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覺得對現在自己這種在屍山血海中暢聊的心情,感覺有那麽些許的可悲。
然而可悲歸可悲,卻終究改變不了習慣。
随後藍渡告訴徐子言,他和徐子言差不多,現在是67分,想摸一個名額應該也沒問題了。而因為他一直都是遠狙,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屍體。所以一個面包一瓶水的補給他早就已經消耗了幹淨,現在到了徐子言身邊兒,反而是能吃上頓飽飯了。
顯然,這兩天的食物過分不足确實是把藍渡給餓壞了。在徐子言告訴他自己的食物庫存不少之後,他一點兒沒見外的連續吃了三個面包又喝了兩瓶水才停下。
等吃飽喝足,他長籲了一口氣。
這才又一次看向了徐子言,然後問出了那個徐子言一直期望他忘了的問題——
“對了,前兩天那個在講臺上跟咱們說話的游戲管理員,其實就是我之前見過的,你的那個男朋友吧”
這個問題有點尴尬。
但是畢竟藍渡是真的看到過岳闕好幾次了,要真心實意合作的話,在這種地方也不該說謊。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徐子言就點頭道: “确實是他,他叫岳闕,是我交往了很多年,就差結婚的男朋友。”
“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藍渡笑笑,對徐子言的這個反應倒是一點兒沒覺得意外。應和了一句之後,就又問道: “他是因為提前完成了所有的游戲,所以現在比你先變成了游戲的管理者”
徐子言這次倒是沒有猶豫。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說了實話,他就不想再說什麽無所謂的謊話了。
“他從一開始就是游戲的管理者,只是我也是來找你之前才知道的。”
“這倒是跟我猜的不大一樣,”藍渡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的驚訝,他說, “不過這樣的話,幹嘛不直接讓你游戲通關得了呢難道他的權利還做不到這點”
“做得到,”徐子言說, “只是那樣就失去了這些游戲的意義,所以我不想跳過。”
這次藍渡似乎是有些沒聽懂了,眨了眨眼,倒是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兩人就坐在教室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沒有一個去提再去拿點積分的事情。
就這樣又到了中午。
“喜訊喜訊!一位玩家已經湊夠分數完成通關,剩餘名額有限,請剩餘玩家繼續努力!”
一道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頓時讓徐子言和藍渡昏昏欲睡的狀态瞬間消失。兩人幾乎是同時坐直了身子,徐子言說: “咱們也得開始最後的收割了吧”
“是得開始了,”藍渡點頭: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滿滿都是存貨,按照一般人的情況,一塊面包一瓶水,怕是咱們不用去收,他們也到極限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接下來的游戲過程,就變成了一場生與死的躲貓貓。
他們一層一層一間一間的教室尋找,清理着最後剩下來的那些玩家。
這個工作有點繁瑣,有的時候還有些危險,而且說實話,這活動讓徐子言覺得很不喜歡。但是一天以後,他還是和藍渡一起,成功湊夠了通關的分數。
由于一部分玩家因為補給不足而餓死渴死,所以最後判定游戲的勝利者只有徐子言和藍渡,還有那個被通知為第一個結束游戲的人。
當熟悉的暈眩感襲來,徐子言只覺得一陣恍惚,等回過神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教室裏面。
岳闕仍然坐在講臺上,那只幾乎跟他寸步不離的烏鴉,也還是在他肩膀上落着,燃燒着冰藍色的火焰。
徐子言看了岳闕一眼,視線沒有過多的停留,就直接放到了前幾排的座位上。那裏坐着第一個完成游戲的人,他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些許放心的神色,低低喚了一聲: “聞傾。”
聞傾回頭。
幾人都換了下視線,最後還是岳闕開口,笑了聲說: “看來這次的游戲勝出者有點兒意思。大家都是熟人,我就開門見山了。”
之後的時間裏,岳闕把之前徐子言給藍渡說過的那些解釋又從頭到尾的全說了一遍。關于這套說法,三個人裏也只有聞傾一個人沒有聽過,所以也只有聞傾一個人表達了該有的震驚。
等岳闕說完了所有,才清了清嗓子,又繼續道: “游戲到了這裏,就全部結束了。恭喜三位獲得新生,以見習死神的身份新生。入門一共有三個任務,會有前輩帶你們的。三個任務完成兩個,并且獲得死神鐮刀的認同,你們就可以獲得永生。如果兩個條件有一個沒有做到,那麽你們的靈魂将永遠徘徊在游戲裏,變成所謂的boss。”
岳闕說完,稍作停頓。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笑的更好看幾分。然後說: “當然,如果不願意做死神的話,你們也可以選擇繼續進行這種無止境的死亡游戲。或者直接選擇靈魂堕落,去當boss也是可以的。”
這個選擇簡直毫無意義。
徐子言在心裏吐槽。
最後理所當然三個人都選擇了見習死神,岳闕滿意的擺了擺手。他肩頭的烏鴉拍了拍翅膀,飛起來之後直接在岳闕身邊化出了人形。
朝徐子言三人的方向鞠了一躬,他說: “二位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先去見習死神的宿舍看看。任務在幾天之後開始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具體的其他事項,一會兒帶你們的前輩會跟你們細說的。”
他這句話說的是“二位”。
在座的三人聽到這個用詞之後,都明白了是什麽意思。聞傾和藍渡起身跟着烏鴉出去,徐子言則是依舊坐在原地,等着岳闕的安排。
等兩個人跟着烏鴉離開了教室,徐子言才站起身,朝講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岳闕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才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一邊微笑着朝他說道: “恭喜你成功的通關了游戲”
“謝謝,”徐子言笑笑, “需要給我重新安排一個老員工帶我嗎”
岳闕搖頭,臉上的笑容增添了幾分。他說: “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比我更适合‘老員工’這個身份。有我難道還不夠嗎”
徐子言笑: “夠了。”
岳闕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上前過去将徐子言抱進了懷裏,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才緩緩的嘆了口氣: “辛苦你了。”
徐子言搖了搖頭。悶着腦袋在岳闕懷裏,蹭了兩下,他開口問道: “我表現的好嗎”
“好。”
岳闕收緊了抱着他的雙手,只是将這個擁抱安靜的延長,也不再說什麽其他。
就這樣過去了幾分鐘,直到徐子言忍不住伸手過去把他推開,岳闕才順從的松開了雙手,然後拉着徐子言朝剛剛烏鴉離開的教室大門走了過去。
在跨過大門的時候,徐子言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暈眩。不一樣是的,在這次的暈眩結束之後,他抵達的并不是那個熟悉的城市,而是一個處于夜晚的小鎮。
小鎮不知道有多大,依山而建,一棟棟屋子都是獨立的小別墅。別墅也是暗色,頂上尖尖的有些童話風格。
岳闕拉着徐子言,一路走去了山頂。在最大的那棟城堡外面停下,然後朝徐子言鞠了一躬,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他說: “歡迎來到我家。”
徐子言擡頭看着這棟大小他從來只在電視劇裏見過的城堡,過了很久,才微微笑笑,搖搖頭說: “其實我還是喜歡咱們以前的家。”
“那就等一切結束之後,咱們弄一個和以前一樣的家,”岳闕說: “就是那種不到一百平米,只有你和我的小房子。”
徐子言回頭問他: “可以嗎”
“當然可以,”岳闕笑了,再一次摟住徐子言,他說: “我對物質方面沒有任何的挑剔,只要有你的地方,與我而言,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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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