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

第二十六

她全都知道的,她知道他們一開始留下她并非本意,而是另有所圖。

那些被善意遮蓋住的謊言在此刻被人掀開,展露在眼前。

少年眼尾溢出一抹鮮紅,他聽不見蘇傾呼喚他,他只聽見祁玉軒那句“她一直都知道我們在利用她。”

要如何反駁,這不争的事實。

是了,他一開始提出要教她自保的技能是為了能夠讓她安心留下,為了留住世間最後一個血媒,為了那個破碎的封印。

他一次又一次欺騙南汐,一次又一次利用南汐,而這些她都知道。

“你要去哪?”蘇傾盯着楚景宸問他。

少年第一次沒有去回應蘇傾。

“傾傾,你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吧。”

楚景宸現在的心情或許比他更複雜,至少比起他目前的感情而言,少年更加難受。

祁玉軒擡眼望天,明明是他贏了,可為什麽卻有些同情楚景宸呢。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什麽叫她都知道了,知道什麽?”

這兩個人說話跟打啞謎一樣,她卻一點都不清楚,南汐究竟知道了什麽。

祁玉軒擦拭嘴邊的血液,“傾傾,你知道南汐是誰嗎?”

“南汐不就是南汐嗎?”

祁玉軒搖頭,“她是血媒。”

蘇傾明顯對此并不知情,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南汐竟然是血媒。

難怪楚景宸和祁玉軒都同意把她留下,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為了關照南汐,卻不承想過竟然還有這個原因。

“所以你們那個時候就已經……”

蘇傾不再說出口,她無法想象南汐明知在這種情況下,卻還是選擇跟他們一起,明知面前擺放着一個陷阱,可還是一腳踏進來。

她會傷心嗎?

“我本以為她不知道,所以我讓她跑,我想着她一定不知情。”

“可她知道啊,她一直都知道啊,我無法理解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怎麽還能那麽溫柔平靜!”

祁玉軒不理解,他忽然抓着蘇傾的手埋進她懷裏,以此求得安慰。

而一牆之隔的楚景宸,他就站在那裏宛若一座石像,他心想,原來南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來是那種表情啊。

她會躲起來偷偷哭泣嗎?

他要怎麽辦呢,他還想着要是可以的話,一定要邀請南汐去逛廟會呢,她一定會喜歡廟會的。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是他有錯在先,利用了少女,這所有的溫情之下是血淋淋的真相。

楚景宸忍不住擡頭看向太陽,太陽很刺眼,他的眼睛很痛,淚水從掌心下流出,一點一滴,全都落在地面上。

*

南汐好像做了一個美夢,只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夢裏面究竟是什麽了。

“南汐。”

妖賜望着躺在床榻上的,瞧着少女緩緩睜開眼,一副懵懂的模樣,仿佛不知道目前是什麽樣的情況。

“小姑娘,醒了。”

南汐聞言望過去,妖賜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瞧着她,被打昏前的記憶一股腦湧上,她不由得抓緊了被褥。

這點小動作怎麽會沒被發現,原來還是知道害怕的啊,他還以為這小姑娘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這裏是哪裏?”

妖賜:“我的地盤,小姑娘。”

見南汐垂眸思考,他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要抓你,看來你很清楚啊,既然知道,當時我讓你跑的時候你為何不跑。”

跑?跑得掉嗎?

少女別開臉,莫名有股賭氣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命運的不公。

妖賜卻在此時起身捏住南汐的脖頸,少女拼命掙紮着卻無可奈何,她只覺得空氣稀薄幾乎要窒息,死亡的恐懼感混雜着痛苦幾乎要将她淹沒。

那雙向來平靜的眸子在此刻破碎,逐漸變得空洞絕望,她伸出手抓着妖賜,在他的長臂上落下幾道細長的紅痕。

眼角的淚水溢出,她還不想死。

可就在這時妖賜卻又松開手,他目光不善地盯着南汐,手臂上那灼燒感讓他情緒激動。

“你選擇現在死,還是晚些死?”妖賜走到窗邊,“兩者之間的區別在于,前者你可以少些痛苦,不需要再去感知,至于後者——”

眼前這人是血媒,不管對于妖還是那些捉妖師,都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妖想啃食一口血媒的血肉,而捉妖師又想借用血媒來壓制妖。

就是這樣一個可悲可憐又被祈求的存在,在銷聲匿跡之後的許多年再度出現。

上一個是誰來着呢?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人令他感到憎恨的眼眸,就如同如今這個少女一般。

“咳咳……我就不能活着嗎?”

為什麽偏偏是她,為什麽她非得死去,這世上人這麽多,為什麽偏偏就是她南汐呢?

淚珠落在被褥上,一顆接着一顆,妖賜看得心煩,“哭什麽哭,這還不是只能怪你自己弱小。”

妖一向奉行強者為尊的觀念。

“我能怎麽辦,我也不想弱小啊!”南汐下意識就朝着這人吼去,可是吼完才發覺眼睛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他可是妖中之王。

只是妖賜被她吼了反而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她看,看得她心慌意亂。

南汐不知道,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妖賜眼前仿佛有一個跟她的模樣重合在一起了,可是他記不起那人是誰,畢竟他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

只是偶爾會想起某個不清晰的臉龐。

“算了,既然你這麽想再多活一下,那我就當你選第二個了,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吧。”

妖賜踹門而出,他心裏厭惡着,南汐南汐,南這個姓氏真難聽啊。

感受到屋子裏的妖氣淡了許多,屋子裏的少女失力躺下,可抓着被褥的手逐漸用力,骨節都泛白了。

她該怎麽辦,會有人來救她嗎,那人會來嗎?

南汐盯着屋頂,良久,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楚景宸給她的護身符竟然還在。

她伸手将那枚護身符緊緊握住,放在胸口以此來祈求心安,她不是不怕死,她很怕的,她也不想死。

閉上眼,她在心裏默念着。

楚景宸,你會來救我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