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國慶出游(7)

國慶出游(7)

如果你問張佳鳴國慶最後悔的時候的事情是什麽,那就是沒有多帶件厚衣服。同時她知道了穿兩件短袖并不會對保暖起到多大作用。

車開了近半小時才到燒烤的地方,來的時候已經有兩撥人在了,甚至還打起了麻将。

把車停好,那食材、設備從後備箱拿出來。

“咱們就在那搭吧。”陸妍指了指那塊平是稍微平坦的地方。

“行。”石文希扛着一個大包就往那地方走。

幫食材都搬下來以後就是搭天幕生火,然後愉快地吃燒烤。

四個人分配一下任務,張佳鳴和餘思洋搭天幕,剩下倆人把桌子搭好再生個火。

為什麽張佳鳴和餘思洋會選生火,是因為她倆都不會生火,而且張佳鳴還挺喜歡拼積木,所以自然選了這個。

只是她沒想到,搭天幕和搭積木差別還是有點大的。

這裏是河邊,自然就有很多石頭,可是天幕的地釘是要敲到土裏的,顯然這裏沒有。

“試過了,這些石頭沒辦法卡住地釘,就算卡住了也不牢固。”餘思洋輕輕抽出剛剛插進石頭縫裏的地釘。

“早知道應該買折疊傘,這個使用場景有點受限了。”

“要不我們把風繩綁到石頭上,應該就不會塌了。”餘思洋看見河邊的大石頭,想出了辦法。

正發愁的張佳鳴聽到她這麽說茅塞頓開,連忙點頭:“你說得對,這些石頭很重,風應該吹不跑的。”

接下來張佳鳴負責找大石頭,餘思洋就負責打一個可伸縮的結,再把它綁到石頭上。天幕的四個落腳點也用石頭圍了一圈固定。

“你撐着這邊,我把另一邊固定一下。”餘思洋把石頭放下,再扯了扯确保它的穩定性才離開。

張佳鳴扶着杆子等她固定好另一頭,看着她忙活的身影她想到剛剛分配任務的時候自己誇下的海口:搭天幕,簡簡單單!

現在在這裏扶着杆子的是誰,真正動腦幹活的是誰,張佳鳴越想越尴尬。

比起她倆的速度,石文希和陸妍那邊明顯要順利很多。桌子已經組裝好了,凳子也擺上了。現在正生火,張佳鳴伸着脖子看了眼炭爐,炭上已經有了火星,用不了多久火就能旺起來。

看來下次說話前得注意啊,張佳鳴同志。

“陸妍,可以幫我來這邊扶一下嗎?”餘思洋沖圍着炭爐的倆人招手。

“來了,來了。”陸妍放下煽火的扇子過去幫忙。

餘思洋就這樣一個人把四個角都固定好了,至此,倆人的任務終于結束。

四人把桌子椅子烤爐搬到天幕下。

戶外燒烤才真正地開始烤。

生蚝、肉、蔬菜刷油放到烤架上,肉被烤得滋滋冒油,滴進爐子裏掀起火花。

“手手手!”張佳鳴連忙把抓住餘思洋的手腕離開烤架上方,“火起來了你還不收手,不怕燙啊。”

聽見這個動靜的石文希放下手中切水果的刀,陸妍到飲料的手也停在空中,倆人去刷刷看向聲音的主人。

餘思洋手裏的夾子還夾着半熟的肉,無奈地笑了笑:“那個火在那,我手在這,燙不着。”

張佳鳴在心裏白了她一眼:被燙到了有你哭的。

她搶過餘思洋手裏的夾子,把肉放回去:“你吃會兒,我來。”

張佳鳴把所有肉翻了個面,才把夾子放回桌上。

“喝飲料喝飲料。”陸妍把飲料遞到兩人面前。

“吃水果自己拿。”石文希切好後放在桌子上的空盤子裏。

四人悠哉哉地靠在椅子背後,張佳鳴雙手往後伸,伴着河水汩汩流動的聲音,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閉上眼睛感受風從自己臉上劃過,涼絲絲的,舒服。

鹿城的空氣質量一直不怎麽好,特別是冬天,霧蒙蒙的天,即使有陽光也難突破厚重的雲層照到地面。

現在到了山裏,還不得多吸兩口,不然怎麽對得起這一趟旅程。

張佳鳴睜開眼睛時看見餘思洋正往自己的碗裏夾了一塊排骨。

“多吃點,瘦。”

張佳鳴自認為不胖,但跟瘦好像不太搭邊,應該是剛好的那種身材吧,

餘思洋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補了一句:“這個肉是瘦的,沒有肥肉。”

早說嘛,你說瘦肉我不就懂了。

“我知道。”張佳鳴蘸辣椒送進嘴裏掩飾自己剛剛的心裏活動。

“咱們坐着也是坐着,要不打打牌?”陸妍挑了挑眉。

張佳鳴“啊”了一聲:“你們還帶了牌?”

陸妍回答她:“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買的,怕我們四個無聊。”

一致覺得可以以後石文希跑回車上把牌拿了下來。

張佳鳴洗牌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說:“我們幹玩是不是有點無聊,賭點什麽呗。”

“輸的人今天回去把碗洗了。”石文希指着這一大堆碗、筷子、保鮮盒說道。

“你說的哦。”石文希不懷好意地笑。

四個人輪着打,誰輸了誰下場換另一個上。

“3到Q,順子!”餘思洋把牌放到桌上。

“要不起。”陸妍和石文希同時搖頭。

“對,餘思洋快讓石文希輸!”已經輸了好幾局的張佳鳴給餘思洋加油打氣。她可不想洗這麽多碗。

“K帶3。”

“不要。”

“不要。”

“2帶4。”

陸妍和石文希對視一眼,搖頭。

“一個5。”餘思洋把最後一張牌亮出,“出完了。”

“你牌也太好了。”石文希不甘心地把牌理好開始洗牌,又看向陸妍,“你下還是我下。”

“你玩,我歇會。”

陸妍離開椅子,撿起一塊小石子,擺好姿勢往河裏扔去。石子入水後一瞬間彈起來,又入水,又彈起。如此四次後才真正落入水裏。

又玩了幾次,最高紀錄可以飛五次。

可能是在河邊,她感覺有些冷,擡頭看天,陰沉沉的。

她對着正玩得高興的三人說:“是不是要下雨啊,我看這天好像有點暗。”

話才說出口,就感覺到有幾滴雨打在頭上。

“下雨了!”陸妍回到天幕下坐好。

“我看天氣預報不下雨啊。”石文希掏出手機再次打開天氣預報确認——陰天,“咱走不走?”

張佳鳴看了看另外兩戶燒烤的人家,還在打麻将呢,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要不再吃會,看看情況?”張佳鳴說出自己的想法。

另外三個人沒意見,加快了烤東西和吃東西的速度。

短短幾分鐘,已經下起了小雨,但三人仍然不走。

“小雨,戶外,燒烤,多有氛圍啊!”石文希一邊吸着生蚝的汁水一邊說。

幸好這個天幕搭得牢固,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這個風。

這個是十分鐘後四人圍成一個小圈對着爐子後張佳鳴的心理活動。

誰能想到這個雨它突然就變大了,大到天幕已經有了積水,把平整的幕布壓彎,凹陷了下去。

張佳鳴伸手撐了一下,讓水能順着流下去。

“你冷不冷?”餘思洋摸了摸她身上穿的外套。

“不冷。”才怪。

今天早上沒這麽冷的啊,她還提醒自己多穿點,現在說冷多沒面子。

張佳鳴雙手環在胸前,企圖讓自己更暖和一些。正準備把快流出來的鼻涕吸回去,面前遞來了一件外套。

“換一下外套。”

張佳鳴把她的手推回去:“不用,我真不冷,”然後吸了吸鼻子。

“穿上。”

簡簡單單的倆字,張佳鳴聽出了不耐煩,也許還有一點生氣的意味。

然後外套就披在了自己身上。

“我裏面是長袖。”

張佳鳴把她的外套從自己身上拿下,然後脫下自己的,換上她的。

餘思洋把她的外套穿好:“讓你多穿點,你就穿了兩件短袖?”

“不是,今早我倆出門哪裏有這麽冷,突然下雨,還刮這麽大風,我也不知道嘛。”

石文希倒是還有件外套放車上,剛剛取下來給陸妍穿了。然後自己就被陸妍抱在懷裏,手放在陸妍腰上取暖。

談戀愛就是好啊,還有人抱着取暖。

“你要不要靠過來一點,暖和。”餘思洋問她。

“不……不用。”張佳鳴手揣進兜裏,想到自己外套這麽薄,她手放進去肯定不暖和,炭也快滅了,剩下的炭估計都有點淋到了。

“你手給我。”

餘思洋伸出手不解地看着她。

張佳鳴握着她的手揣進了自己兜裏,這個姿勢真的很怪,因為餘思洋的手在自己兜裏,導致她整個身體有前傾的趨勢。張佳鳴索性往前走了一小步。

握到她手的一瞬間打了個哆嗦,餘思洋的手真的好冰,她會不會感冒吧。

出于她借了我外套不能沒良心的心理,張佳鳴用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指,雖然自己的手也沒暖和到哪裏去,但手掌的溫度還是要高一些。

下一秒她的手指也被握在了手心裏,倆人對視一眼,有默契地沒說一句話,互相給對方暖着手。

雨逐漸變小,風也沒那麽大了,

“雨要停了。”餘思洋說。

“嗯。”張佳鳴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緊了些。

“吃吧吃吧,我看一下炭還能不能點着。”石文希離開陸妍的懷抱,“有點濕了,燃起來要點時間但應該不是問題。”

她用一次性筷子把炭夾出來放進爐裏,調整了一下炭的位置,讓更多空氣進入起到助燃的作用。

餘思洋把手從她的兜裏抽出來,張佳鳴的手心、手指還留有那人的溫度,她把手攥成一個一團,希望熱量流失得慢一些。

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別的,她不想去想。

“你的衣服。”張佳鳴正準備脫下來給她。

餘思洋還沒等她拉開拉鏈就制止了她的行為:“現在又炭烤,不冷了,你穿。”

張佳鳴只好作罷,因為她确實很冷,感覺要感冒了。

在天黑之前一行人總算是吃完了今天帶過去的食物,收拾東西回家。

先把燒烤架,桌子什麽收好,最後收天幕。

餘思洋把一個個結解開,把杆子收縮回原來的樣子,放進收納袋裏。張佳鳴把她搬上車。

這一天雖說是出來燒烤,但是真累啊。在雨中瑟瑟發抖的感覺不好受,一上車石文希就打開了空調。

“開點熱風,大家都別感冒了。”

晚上開車要格外注意些,特別是下雨後的山路,害怕車子打滑。半個小時的路最後開了近五十分鐘。

再把幾天那一堆碗拿上來,大家累得不輕。

“誰先洗澡?”石文希問。

“你先,我們都在路上睡一覺了,你累你先洗。”張佳鳴去房間換了居家服出來。

趁着她洗澡這個時間,張佳鳴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洗碗。

雖然餘思洋讓她倆輸挺慘,但輸得最多的還是張佳鳴,她覺得自己腦子抽了才提出賭注是洗碗。

她一邊在廚房洗碗一邊無語自己。

“我來幫你吧。”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即使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張佳鳴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這是我賭輸了要做的。”

“那作為贏得最多的人,願意和你一起接受懲罰不好嗎?”

沒等張佳鳴拒絕她,她就已經把手伸進池子裏,用海綿擦刷起碗來。

“真是說不過你。”張佳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洗快一些才能快點結束。

倆人把池子裏的碗一個一個撈起來,再它們刷幹淨放到旁邊。

張佳鳴洗完裝肉的保鮮盒,準備去池子裏撈下一個的時候抓住了一只手。比起下午,現在那只手的溫度明顯更暖和,也更柔軟。

“這裏還有一個碗。”張佳鳴用另一只手撈到了一個碗,松開了那只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洗碗。

“好像沒了,我清一下這些碗。”餘思洋準備打開水龍頭清婉。

“洗完澡再清,現在用熱水浴室的水會冷。”這就是為什麽張佳鳴還要單獨燒一壺水洗碗的原因。

“好,那我出去了。”餘思洋洗了個手回客廳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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