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入山測試

第十七章入山測試

如此經過了幾天的情感溝通，古拙晚間的時候并不像原先那般‘自以為是’，而是開始按照陸星如的指令禦劍練習。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在低空盤旋，待到最近幾日已經能高過青雲峰上的樹林了，陸星如決定大着膽子試着再飛高一點，這一飛便飛出了青雲峰，在龍劍山的上空處随心所欲的飛翔着。

這種乘風而行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十分舒暢，驅動着古拙劍不禁越飛越快，待到她發現自己越飛越快，越飛越高的時候，無意間看了眼腳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心一跳，腿上一軟，便是一個沒站穩，她的古拙劍還沒有形成劍氣，支撐不了她，竟是徑直從空中摔了下來。

古拙劍也很是心急，想急忙飛到她下方拖住她，卻始終無法成功将她托起，陸星如眼睛一閉，感慨自己不會就這樣出師不利在這摔成一攤爛泥了吧，心想要不要趁着這點時間，給自己掐指一算，此番到底是吉是兇，可還沒等她算完，一陣風拔地而起，有人雙手拖住了她，将她牢牢帶到了地面之上。

古拙劍老老實實的立在一旁，好像犯錯的孩子一樣，它對來人并沒有敵意，反而似乎在感謝他救了主人。

陸星如心有餘悸的睜開眼睛，見來人是裴度，也放松了下來，從他懷裏跳到地上，抱拳道：“多謝你了”

裴度道：“你在練習禦劍？”

陸星如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裏大概是靈龍峰後山的竹林，答道：“是呀，本以為已經練習的很好了，沒想到卻一個沒站穩，從空中掉了下來”

裴度認真的思索了下道：“其實你的進展已經很快了，現在雖然已經可以相對自如的操控你的古拙劍，只是古拙劍還沒有形成劍氣，一旦飛得高飛得快了，反而會更加危險”

陸星如虛心請教，“那如何形成劍氣？”

裴度道：“一把劍除了本身具有劍氣之外，還與主人法力的強弱有很大的關系，看你的這把古拙，目前所能散發出的劍氣有限，所以還得靠你自身修煉，離月度測試還有半月時間，你可以先練習練習心法，這樣能讓你的法力更加醇厚”

陸星如再次抱拳，“多謝指點”

裴度淡淡的點了點頭，陸星如瞧了一眼周圍，“話說，今日你師姐竟然沒跟着你？”

裴度道：“我每天練功的地方都不固定，今日只不過是恰好在此撞見了你”

陸星如哦了一聲，裴度想了想開口道：“你真要與夏皎月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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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如道：“為什麽不比，是她先來招惹我的”

裴度道：“既然要比的話，總不能打無準備之仗，我從師父那聽說，這次的月度測試設置了劍招、禦劍和符術三項，沒想到考評分為優良中差，若是兩項為差的話，則要被遣送回下山的，不過若真有人兩項為差，還有一個挽回的機會，便是可以任意指定一人進行劍術挑戰，若是贏了，則可以繼續留下，雖然這項附加項不涉及你們，但若是夏皎月的話她一定會找你挑戰，劍術一項你們都是初學者，下手容易沒有輕重，十分危險，依我看，這項你便放棄吧”

陸星如不服氣道：“憑什麽這項我便要放棄？”

裴度依舊淡然的道：“你可知道田忌賽馬？以己之長賽彼之短，以己之短賽彼之長，劍術是你的短處，不如就此放棄，從別的項上尋找機會”

陸星如也心知他說的是事實，只不過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假以時日她一定會超過夏皎月的，她不說話了，但也是默認了裴度的建議。

裴度繼續分析道：“符箓一項你與她都是從頭開始，并且這個與法力是否深厚也無關，全靠技巧，若與她相比，你也是有贏面的，至于禦劍的話，你目前的确是處于下風，但夏皎月也僅有個基礎罷了，剩下的這半月時間，若是能得修煉之法，也還是有贏面的”

聽完裴度的分析，陸星如忽然覺得豁然開朗，似乎也不完全是處于毫無勝算之地，有了信心，什麽難關都不再話下，又再一次真心實意的與裴度道了謝，而後準備禦劍飛回青雲峰。

裴度也跟着禦劍飛起，“你還沒有完全操控得當，我送你回去吧”

陸星如沒有拒絕，只是沒想到裴度竟然這般貼心，她本就想如此拜托他來着，他既然主動說了，她也不扭捏的再拒絕一番，遂應承了下來，記住他這個人情了。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一切皆有可能，白日裏陸星如照舊認真的上課，晚間的時候，一半的時間用來與古拙劍增進感情，一半的時間用來呆在屋裏練習心法，觀悟偶爾也會過來親自指點她，短短幾日她已能感覺到自己運氣的時候更加順暢。

以往一天的課程已經結束了，程逸然還有魏如岚他們幾個會到附近的山峰裏玩鬧，都是半大孩子的年紀，愛玩也愛鬧，往常她都會和他們一起去，可這幾次程逸然叫她她都不去了，他們也知道她鉚着一股勁呢，便也不強拉着她。

陸星如如此努力練功，夏皎月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不過她絲毫沒把陸星如放在眼裏，陸星如一個絲毫沒有根基的人，根本不可能贏過她。

這半月除了程逸然她們，姚喜紅也來找過她，對于月度測試她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為她根基薄弱又沒什麽天賦，修煉起來進境很是緩慢，她心知自己笨拙，也不好意思去請教林師兄還有岳師兄，唯有與陸星如能說得上兩句話，便來找她請教。

陸星如對姚喜紅很是關照，有時便會随她去玉成峰幫她指點一些困惑的地方，玉成峰是沒拜師的弟子們居住的地方，她來此的時候也能看到其他弟子的練習情況。

說實話，姚喜紅雖然悟性差了一點，但她十分勤懇努力，勤能補拙，比起玉成峰上的某些弟子們，實在不應該是她對月度測試毫無信心，陸星如小聲與姚喜紅道：“你看他們有的手腕虛浮，有的腳步虛浮，有的連心法和咒語都沒有背得滾瓜爛熟，你一定沒問題的”

姚喜紅面上擠出一個笑容來，“可我總覺得沒有這麽樂觀，畢竟我還有很多沒弄懂的地方，還麻煩你幫我點撥一二”

陸星如以為姚喜紅是認為她剛才的話有推辭之意，遂不再言，只是聽她說哪兒有不明白的地方，她若懂得話便幫她指點一二。

如此，雖是耽誤了一些練習的時間，但姚喜紅的确有了一些提高。

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便到了月度測試的日子，這一日掌門、執法長老、督學長老都親自前來檢閱新入山這些弟子一月以來的學習成效。

已拜師父的弟子可自願參加這次測試，本次測試共三項，分別為劍術、禦劍、符箓，若其中兩項都被評為差，則會被認定不适合繼續作為龍劍派的弟子，也即是會被遣送下山。其中劍術一項還有附加的一個規則，即是如果考核為差，若能随意挑選一人，挑戰成功的話，即可被評為中。

除去已拜師的六人，還有九十三人參加這次測試，陸星如跟着夏皎月加入此次測試，于奉恩一向緊跟夏皎月的行動，因此也加入了進來。

第一項即使劍術，九十六位弟子按照林予安的指令，分別擺出劈、砍、格、截、刺劍式，由林予安為首的十名大弟子為裁判，對他們分別從身形、力度、速度等方面進行一個綜合打評。

本項考評耗時時間并不長，一炷香的時間便完成了，很快結果便公布了，陸星如和夏皎月都是優，于奉恩是良，其他人優的也有，良的也有，但都人數較少，大部分都是中，極少數也有差的，而這其中就包括姚喜紅。

陸星如對此有些意外，因為姚喜紅即便不是中也不應該是差，但這主觀判斷也許會有一些偏差，她走過去安慰了一下姚喜紅，示意她不要灰心，之後還有兩門測試呢。

姚喜紅勉強點了點頭，但她內心裏總是對這次測試并不抱有樂觀的期望，仿佛之所以加了這一場測試全是因為她的緣故，但個中內情她又沒法與別人道。

下一項測試即是禦劍飛行了，禦劍飛行沒有什麽其他的評價标準，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飛過規定的路線，便至少都是中及中以上，如此說來，姚喜紅則一定要把握住這一次測試。

而陸星如則不一樣，她與夏皎月的比拼便從這一項開始，從青龍殿到靈龍峰這一段路程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了，但是她們要比的卻是誰第一個飛過靈龍峰。

其他弟子也都知道陸星如與夏皎月之間的暗暗較量，也都不往她倆身邊湊，于是其他九十二名弟子都擠在一邊，倒是她們兩個身旁的空間十分寬松。

林予安略施一個法術，空中燃起紅色的煙霧，桌臺上的香案正式點燃，禦劍測試正式開始，衆弟子紛紛一飛而出。

陸星如和夏皎月身邊空間開闊，一下便飛至所有人的前面，她們本身就不是為和其他弟子比拼，現下是只有她們二人的較量，夏皎月本以為可以一下子拉開于陸星如的距離，一路領先至終點，沒想到陸星如卻能一直緊跟在她的後面，這讓她頓感十分煩躁。

想要加速，将她甩開，可陸星如就像一張膏藥一般緊跟在她身後，不僅如此，夏皎月在前頂風，陸星如在其身後少了不少阻力，倒是夏皎月她自己來回變速，損耗了不少體力，她心下更加煩躁，突然看到前面一物，頓時想出來個辦法，既然陸星如那麽想跟着她，那便跟着吧。

眼前高高聳立着一座山峰，那山峰十分尖細，陸星如一直跟在她後面不一定能注意到這處山峰，她遂加速禦劍，徑直便朝着那座高聳的山峰飛去，待到臨近之時才急忙轉向，将劍身帶離了那山峰之前。

她禦劍轉向山峰的右邊，可是身後斜刺裏突然穿出來個人影，似一道光一般從她身邊穿過，她的劍身晃了晃，穩定了身形之後才看清剛剛超越她的人竟然就是陸星如，可惡，她竟然沒上當。

夏皎月的那點小九九，陸星如跟在她身後的時候便已經看了出來，師父之前帶她游覽過靈雲山的景致，她對這裏有一個高聳細長的山峰也是印象深刻的，便趁着夏皎月不安好心的時候，趁機實現了反超，過了這裏再往靈龍峰去便不遠了。

現下的這點差距并不大，只要能一直維持到終點便能得勝，可是夏皎月不愧是有些底子的，落後之後她追的很快，陸星如鉚足一口勁，最後一段距離一定不能讓她超過去。

古拙似乎感受到主人強烈的勝負欲，此刻倒是十分聽話，比以往配合得都更要默契，人劍之心互相契合，爆發出更迅猛的速度，竟是又拉開了一段距離。

夏皎月眼看着距離被拉大，暗自捏了一下拳頭，終點近在咫尺了，難不成真的輸給了陸星如不成。

就在陸星如距離終點的紅煙不到十丈的距離時，劍身突然一晃，好像是被什麽東西震到了一樣，她極力的維持住身形，速度卻不可避免的降了下來，夏皎月還在拼命追趕，因為這一晃，倒是有可能實現反超。

然而陸星如必不能讓她，即便在劍上已經失去平衡了，可還在勉勵維持，不肯降速，最終還是以半個劍身的優勢贏下了夏皎月，可是沖過終點後，她也徹底失去了平衡，從劍身上掉了下來。

夏皎月是離她最近的人，但她絲毫沒有去拉她一下的打算，随着身後衆多弟子依次撞線和此起彼伏的驚叫之聲，場面一度更是混亂。

古拙看到主人再次從劍上掉下，已經駕輕就熟的順着主人的指令飛至其身下去接住她，而陸星如這次卻一點不感到驚慌失措，因為師父就在附近，師父一定不會讓她遇險的。

斜裏突然插過來一把劍，和古拙劍疊在一起，正好将陸星如托起，而下方似乎有一團棉花一樣柔軟的東西，下降之時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下降的沖力，就這樣安然無恙的落于地面之上。

陸星如看了一眼身下的劍，是裴度的摘星劍，她站穩之後，觀悟落于她身邊，詢問道：“如何，可有受傷？”

陸星如搖了搖頭，她收起古拙劍道：“師父我這劍......”

還沒等說完，便見道廣和道通也落于她附近，道廣不悅的皺着眉頭，“如此争強好勝即便取得了第一，也難為衆弟子典範”

也不知是因為她超過了夏皎月，還是因為她此舉危險之故才惹得他這般生氣，陸星如道：“非是弟子争強好勝，而是弟子在後半程的時候一直都是領先的，可是在臨到終點的時候，劍身似乎被其他東西打到而發生了震動，這才不小心從劍身上掉落，并不是弟子橫沖直撞做這般危險之事”

道廣依舊怒氣未消道：“不要為自己的莽撞找借口了，若是再做如此危險的事情的話，就別怪我讓執法長老執行教規了”

陸星如深覺自己冤枉，明明就是有人在幹擾她，還待再辯，卻被觀悟打斷道：“頑徒讓諸位見笑了，這點小事還待我回去再自行管教吧”

觀悟既然開口了，掌門也不好緊追不放，便就此給了個臺階，衆人便也去準備下一項測試了，陸星如雖然不滿師父就此認夏掌門的指責，但不好直接駁了師父的面子，便也不再吭聲。

觀悟只道：“師父相信你，回去再說”

陸星如點點頭，只要師父相信她便好，她轉身的時候看了夏皎月一眼，剛剛的小動作絕對是她做的，掌門既然如此偏頗，她便要讓夏皎月輸的心服口服，好在這次測試之後，姚喜紅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了禦劍，得到了中，只要在符箓一項順利通過便好，她朝她點點頭，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