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戲中
第七十七章戲中
蘇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落入了山賊的手中,他們不懷好意的看着她,崔宏舉看到這邊蘇白被她們抓住,剛才還一副死魚的樣子,在繩子上劇烈掙紮道:“你們這些敗類,不要動她,你們不是要錢嗎,我有的是錢,放了她我就都給你們”
山賊嬉笑道:“原來,這就是抛棄你的妻子啊,長得還挺水靈的,你看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是我的話,我也早便跟別人跑了”
“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有種沖着我來啊”
山賊道:“別着急,你我們得帶走,你妻子我們也得帶走,看你們夫妻撕心裂肺,這不比戲班子在臺上唱戲有意思的多了”
崔宏舉怒不可遏,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眼睜睜看着蘇白被山賊綁走。
陸星如一路跟着他們,路上雖然推推搡搡的,但好在沒有對蘇白動手動腳的,由于山賊一路上一直在行進,且經過的地方都是山林,別說官府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遇到,她便只好一直跟在後面。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大概是臨時落腳點的地方停了下來,位置也十分偏僻,周圍并沒有人家,看起來像是個黑店,院子裏有幾個大概是和他們一夥的賊人,但人數不是很多,若是這樣的話,她還可以等到半夜他們都入睡的時候動手。
她本想着在外面安靜的尋覓時機,可是裏面的山賊不安分,看到蘇白便色心大起。
他們把蘇白和崔宏舉關在一個屋子裏,崔宏舉罵道:“你們不是要錢嗎,放了她,我便都給你”
山賊道:“你一個賭鬼,能有多少錢,倒是你這個婆娘,若是賣到青樓裏,倒是能換不少的錢,不過賣之前,可不能虧待我們兄弟幾個”
崔宏舉此時明顯着急了,脫口道:“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我給你們錢,你們幫我演一出戲,怎麽還能出爾反爾”
山賊道:“書生就是迂腐,這世上哪兒有什麽一成不變的事,你的小娘子可比你說好的價值錢多了,你不好好疼惜,我們替你疼惜疼惜”
蘇白口中被塞住棉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恐懼,她激烈的在被綁着的柱子上掙紮着,眼中盡是對崔宏舉的失望。
陸星如趴在房頂上看着下方的情況也滿是焦急,山賊們滿面堆笑,不懷好意,若是她再不出手,蘇白定要受欺負,雖然不确定貿然出手結果怎樣,但是現在她不得不動手了。
然而就在她動手之前,她也沒有看清崔宏舉到底是如何掙脫捆綁的,青筋暴漲的他竟然沖突束縛,沖到了床邊推到燭臺,燭火點燃房間內的易燃物品,迅速蔓延開來。
Advertisement
山賊們想将捆在柱子上的蘇白給帶走,然而那繩子捆的特別結實,情急之下竟解不開,有的山賊還想用刀砍,但是被另一個山賊給拉走了,為了一個女人還不要命了嗎,那個山賊便只好作罷。
臨出門時,他們回身陰狠狠道:“咱們就在外邊等着,他們只有兩條路,要麽一起燒死,要麽逃出來被我們折磨死”,而後轉身出去。
這屋子若繼續這麽燒下去,房梁上的陸星如也得掉入火海,她只好先繞到房屋之後,想要在後窗把他二人救出去,可惜的是後窗也被山賊們布下了人手。
而此時裏面的情況已經是火海沖天了,崔宏舉拿着一塊燒着的木頭放在綁着蘇白手腕的繩子上,火苗微微燙手,蘇白臉皺了皺忍住了,繩子很快便斷了,蘇白道:“你和那些山賊不是聯手演的一出好戲嗎,怎麽這會兒還費心救我”
崔宏舉道:“娘子,是我錯了,我一開始也是為了博你的同情,好讓你回心轉意,可沒想到這些人出爾反爾,對娘子起了歹意,是我不好,連累了娘子”
蘇白看着他這會兒悔過的樣子,也不願再深究,畢竟她倆将會一起死在這片火海裏,原不原諒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時火海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這群飯桶,誰讓你們傷害我看中的女人的了?”
突然出現在院子裏的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不凡,看樣子很像是書中描述的那個俠客游天,不過他說的他看上的女人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早便認識蘇白,這一切是早有預謀?
院中游天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還愣着幹嗎呢,還不趕緊把火給我滅了”
那些山賊們在院中手忙腳亂的,翻了一圈找到幾個打水的盆子,拿起盆子連忙出了院子跑去打水。
游天則不顧火焰燎人,親自上手前去破開被火焰吞噬的房屋。
房間已經燒得快要變形了,只餘中間的一塊空地,可以容得下人站立,不過火焰很快也要蔓延到這裏了。
上方的房梁被火燒得搖搖欲墜,崔宏舉摟着蘇白的肩膀道:“我護着你出去,咱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蘇白道:“沒用的,出去我們也會死在他們手上,還不如留在這裏免受折辱”
崔宏舉道:“總要試一試,好不容易換回了娘子原諒我,我不甘心就命喪于此”
蘇白已未必見得原諒他,但也不抱希望了,便随着他。
趁着逃出的路還沒被封死,現在還可以一博,崔宏舉護住蘇白的頭,一路沖開火焰,眼見曙光在即,門口上方房梁掉下的一塊橫梁碰巧砸中了崔宏舉的手臂,蘇白不由得尖叫一聲,崔宏舉則奮力将蘇白推了出去。
游天正在門口清除障礙,蘇白就這麽被順勢推到他的懷中,蘇白回身看崔宏舉,雖然他也跟着逃了出來,但是手臂赫然一塊紅彤彤的燒傷,而全身上下也有很多被火燎傷的傷口涔涔的往外冒着血水,看着十分觸目驚心。
蘇白想去檢查一下崔宏舉身上的傷口,卻被游天抓住不得動彈,她蹙眉看着游天,卻聽他惡狠狠的道:“不許去”
此時外出找水源的山賊們也紛紛回來了,還沒進院便喊道:“老大,我們打到水了”,但見本來要救的人已經在院子裏,還被他們老大抓住,紛紛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蘇白不可置信道:“他們......叫你什麽?”
游天此時也不願再掩飾,“他們是我的人,你別害怕,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注意到你了,這個男人對你不好,難道因為他的苦肉計,你便要原諒他嗎?”
蘇白道:“他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之前的怨恨難道還要記一輩子嗎?”
“可他先前可是主動找到我的手下,要與他們聯合,演一出苦肉計好騙得你回心轉意,這種玲珑心竅的男人你難道不害怕嗎?”
蘇白質問道:“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在欺騙我,至少我與他同甘共苦十年,我了解他,你只不過是才認識一個月的人,我不知道你年方幾何?從何處來?要到那裏去?更不知游天可是你的真實姓名,我又如何敢信你呢?”
游天被這些質問傷到,備受打擊道:“你不信我,甚至你根本記不起來我,可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記得便罷,我是不會讓你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的”
蘇白确實想不起來何時見過游天,但她也有些氣惱道:“你不能如此蠻橫”
崔宏舉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游天一腳踩住了手指,“他不值得你原諒,回到他身邊也只是重複以前的日子,我這是在救你”
蘇白氣惱道:“我有我自己決定的權力,你不能替我做決定”
她一面擔憂崔宏舉一面又氣惱自己識人不清,惹上了游天這種人,三人僵持在那裏,陸星如在角落裏看的卻是滿頭霧水。
這情況不對呀,這轉折的也太過突兀了。
若是游天此前認識蘇白并且早有預謀,此前的文稿裏應該對這一點有交代才對,并且他的設定是個游俠,在各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可能會是因為看上了蘇白才搞的這麽一出,而游俠也是幌子,最後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個山賊頭子。
不僅如此崔宏舉也像是突然轉了性,從之前的毫無擔當,一下子變成了為了妻子奮不顧身的人。
就連蘇白也是亦然,她雖然溫柔,但卻是一個充滿智慧、堅韌勇敢的女子,不然也不會成功從崔宏舉手中逃出,剛才那種情況下她那聲不合時宜的尖叫,怎麽想都不合理,簡直就像是故意為之,若非如此便也沒有後面的這一系列事情了。
情節大變,性格大變,這一切不合理的感覺卻如此熟悉,到底是從何而來。
文末的書如此,曲夢言的書宜是如此,前後的割裂感,仿佛出自兩個人之手。
對了,曲夢言,她想起來,她之前是和溫玉一起去曲夢言的家裏幫他抓字無,她在打坐之時竟然進入到了這裏。
她終于想起在此處之外的事情,再看眼前的景象似乎也沒有那麽真實了。
猙獰的游天、掙紮的崔宏舉、心軟的蘇白,看着眼前搖晃的一切,陸星如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虛幻的時間,她終于忍不住大喊一聲,“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眼前的景象随着她的疑問化作一團白光,陸星如不由得擡起手腕遮住眼睛,說道:“你是誰?”
白光漸漸淡了下去,一個光點跳躍在陸星如眼前,周圍的一切似乎停滞了,那光點道:“你終于意識到了,我等待了這麽多年終于等到了一個懂我的人”
陸星如落下手腕,盯着光點,再次問道:“你是誰?”
光點話音有些郁郁寡歡,“我只是一個不得志的文人罷了”
陸星如聲音柔和了些,“你是那些小說前半部分的作者?”
光點光芒變亮了一些,“是我,沒錯,終于有人發現了”
陸星如的直覺果然沒錯,但并解釋不了這些奇異的事,“那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到底是哪裏?”
“我也不知我怎麽會在這裏,我只記得從前的我,雖然貧苦但卻很快樂,我創作的作品雖然默默無聞,注定會被淹沒在茫茫書海之中,但我創作它們的時候仍然是欣慰的,因我可以堅守本心,創作我所喜歡的故事,只可惜我始終也沒有寫出個名堂來,終其一生都貧苦落寞,在最後一本書還未完成的時候,便松筆而去,我的那些書稿也沒有後人幫我整理,不知都被墊在誰的桌角之下或是當做壁爐裏的柴火。
後來我遇到個和我相同堅守的人,我便守着他,看看他能否闖出什麽名堂來,後來我卻得知在這個時代有人不知如何得到了我當年未完成的一些書稿,并擅自修改了我那些已完成的但并不出名的作品,最後移花接木,标榜成自己的作品,這樣的人居然備受推崇,不論是名聲還是金錢他都有了,可是他卻是踏着我的心血上位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我心裏急的不得了,可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可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光點閃動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似乎沒有想過,“我只是覺得姑娘懂我的文心,所以我才想接近姑娘,但又也許我只是想找到一個能真正懂我,續寫我的故事的人”
“你想讓我找到正确的結局對嗎?”,他似乎是這樣想的,光點上下躍動了下。
她越過那個光點,走到還在靜止的三個人物旁邊,與蘇白說道:“崔宏舉心思狹隘、自命不凡,多年科舉不中,他的偏執的性格只會加重,不會減輕,你若就此跟他回去後,怕也是會重複此前的遭遇,從前的你應該是能辨別這一切的吧,而今的你又為何會被迷惑?”
蘇白陷入疑惑,“我......”
“對,就是從前的你”
蘇白看着還在地上被游天制住的崔宏舉,怔忡的道:“從前的我應該不會跟他回去吧”
陸星如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白色光點,這應該就是他想要的結局吧。
但是光點停住了,一切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她還是沒有回到現實世界中。
她正不解還應怎麽做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霧,有人從大霧中走來。
一雙黑色鑲嵌着銀紋的靴子,再往上是那身黑色銀飾的衣服,威重華美讓人有壓迫感,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又讓她恐懼,他終于還是找來了。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