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葛副總朝楚總笑了笑，開口打招呼：“喲，你們來了啊，哈哈。”

他轉頭向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中年蟲禮貌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保重伯父。”

那個中年蟲和藹地點點頭，笑着回道：“慢走啊，小葛，歡迎你随時再來。”

楚總和谷呦遠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個中年蟲送走葛副總後，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冷聲問他們：“你們是來找我的？有什麽事嗎？”

他長了一張令谷呦遠感到十分熟悉的大衆臉，平平無奇，似乎已經在其他地方見過了千百回。

楚總揚起得體的微笑，恭敬地說：“您就是姜教授吧，我是大乘集團的總裁楚楚，我來是因為我們公司有個政府方面的項目，想要尋求您的技術合作，不知您現在是否方便聊聊？”

“不方便，我對你們的項目沒有興趣。”姜教授态度冷硬，說完就要回辦公室。

“等等，”楚總出聲，依然保持着微笑，“您不如先聽我講完這個項目再拒絕也不遲，這個項目的創新性很強，政府那邊也投入了……”

楚總的話還沒說完，姜教授就把門關上了。要不是楚總後退得快，恐怕就要撞到門上了。

谷呦遠皺眉，他看向楚總，詢問：“楚總，看來很有可能是葛副總和他說了什麽。”

楚總的表情倒是沒有憤怒，他平靜地看了看眼前緊閉的門，沒有再試圖和姜教授争論，“我們走吧，今天應該是無法勸說他加入項目了。”

谷呦遠拉住楚總：“楚總，要不我再去試試，難不成就要這麽輕易放棄。”

“當然不，”楚總說，“但顯然他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咱們先回去，我來想辦法。”

谷呦遠聞言也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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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蟲大老遠跑來一趟，卻一無所獲，還在姜教授這吃了一鼻子灰。

等離開辦公樓，谷呦遠問楚總：“楚總，你有什麽辦法嗎？”

楚總說：“大乘集團每年都會給這所大學捐款，我認識他們的校長，由校長來勸說姜教授給我們一個介紹項目的機會，他應該會給個面子。”

“可是，”谷呦遠有所疑慮，“姜教授本來就對我們心存不滿，如果再用校長壓他的話，恐怕他更不會想和我們合作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楚總嘆氣，“總要先讓他能冷靜下來聽我們說話才行，至于他聽完願不願意合作，只能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了。我剛剛已經發消息給劉總助，讓他去查查葛副總和姜教授的關系，希望能找到一些解決方法。”

校長聽楚總說了這件事後，果然很願意幫這個忙，連聲說好。

大乘集團每年的捐款不少，學校內的很多設施更新和教職工的福利全靠這些校外捐款。但好些鑽研學術的教授們，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絲毫不懂得體諒他的難處。大乘集團的楚總親自拜訪，居然連坐下來聊一聊都不願意，着實讓他氣惱。

有了校長的幫忙，他們很快又聯系上了姜教授。

這次去姜教授的辦公室拜訪，他雖然請他們進去了，但依然沒有什麽好臉色，連杯茶也沒有，只雙手抱胸，靠在座椅上，一臉冷淡地看着他們。

他沒好氣地說：“你們有什麽想說地趕緊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楚總受到冷遇，臉色依然不變，微笑着向姜教授介紹這次的項目背景和他們的方案，還有他們目前遇到的技術難題。

姜教授也沒有打斷楚總的話，但也沒有說任何話，就那麽看着楚總在那幹講。

谷呦遠趁機偷偷觀察起姜教授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打掃的很整潔，牆上挂滿了各種榮譽證書，可見姜教授确實在學術圈獲得了不小的成就。

也能在這看到很多生活的痕跡，包括一些茶飲器具和綠色盆栽，谷呦遠甚至在角落裏看見了一床被子。

更為醒目的是，辦公室裏到處放滿了他和別的蟲的合照，其中最多的合照是和一個青年蟲的合照，那個青年蟲和他長得很像，谷呦遠猜測，那可能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屬。

“……就是這樣，項目前景很好，我代表大乘集團，誠摯地邀請您加入我們項目組。”楚總結束了對項目的介紹，期待地看向姜教授。

姜教授依然是那副冷臉，沒有絲毫動容，他看楚總說完了，也沒有問什麽，直接就再次拒絕了加入項目：“我不會參與進項目的，你們也別老想着拿校長來壓我，我今天能見你們，浪費這麽長時間聽你們說話，已經仁至義盡，你們走吧。”

“這，姜教授，不如我把項目的資料發給您，您再考慮一下，不要着急拒絕，項目的獎金也是很豐厚的。”

“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說了我對你們的項目沒有興趣。”姜教授十分堅決。

“您——”楚總仍不放棄，還想要繼續勸說。

“這是您的親屬嗎？他看上去儀表不凡。”谷呦遠打斷了楚總的話，他拿起桌上的相框，問姜教授。

在這個什麽資料照片都在雲端和光腦存放的時代，姜教授桌上擺滿了相框。

姜教授見谷呦遠問起照片中的蟲，眉眼都柔和了很多，“他是我的雌子，也是繼承了我全部衣缽的蟲。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各大期刊上發表了不少論文，在學術圈也小有名氣，之前已經升到了副教授。”

“難怪，”谷呦遠感嘆，“他看着就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儒雅教授。”

“是呀，可惜……”姜教授沒有往下繼續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也淡了下來。

這位雌子的事，似乎是他的禁區。

谷呦遠見狀連忙說：“您是只有他一個孩子嗎？我似乎沒有看到別的蟲和您的合照像他一樣有這麽多。”

“當然不，我還有一個雌子。”提到另一個孩子，他的臉色卻沒有變好，反而更冷了，“不過是一個從小就不争氣的蟲，不提也罷。”

顯然，另一位雌子也是他的禁區。

這下谷呦遠尴尬了，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生怕再踩到姜教授的雷區。

“好了，你們想說的也說完了，就不要再在這待着妨礙我了，我可不像你們那麽閑，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姜教授再次出言趕他們走。

楚總對此也無話可說了，只好告辭。

等出來了，谷呦遠不由有些洩氣：“這個姜教授真是不好打交道，那邊項目急等着開工，他這邊卻到現在還毫無進展。”

楚總安撫他：“沒關系，等劉總助那邊查出來他的情況，應該就能找到應對的辦法了。”

劉總助的效率很高，沒多久就将姜教授的情況發了過來。

楚總和谷呦遠看了之後都沉默了。葛副總的雌父和這位姜教授竟然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朋友。這要他們如何才能超過這份從小經營的情分？

姜教授看起來既不圖名，也不圖利，脾氣又臭又硬，這兩次見面他也就在面對葛副總和提到他的那位精英雌子的時候有幾分好臉色。

谷呦遠看了一會，指着其中一條，對楚總說：“楚總你看這裏，這位小姜教授結婚後就沒有再出來工作了，也沒有再搞科研，但之前姜教授提起他時一臉驕傲，說他繼承了他的全部衣缽。”

楚總湊過去一看，确實是這樣。這位雌蟲的學歷背景極佳，學術成就不菲，因而雖然只有C級，卻嫁給了B級雄蟲當雌侍，可惜結婚後一直在家中照顧雄主，再沒有回到大學做研究，甚至連見自己的雌父的時候都很少。

楚總和谷呦遠對視一眼，顯然都意識到了，這可能就是破局的關鍵。

他們又連忙去翻看他雄主的資料。

那位B級雄蟲，家境富裕，衣食無憂，并不缺什麽。谷呦遠覺得，要拿出能夠打動這種蟲的東西，很難。

“我知道他，只不過我和他并不熟悉。”楚總說道，他想了想，“我聽說他最近似乎在求購什麽東西，或許可以和他交換，讓他同意姜教授的雌子繼續出來工作。”

“但他既然不缺錢，想必他求購的這樣東西很不好找。”谷呦遠覺得事情可能并沒有想的那麽樂觀。

“無論如何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我會給姜教授發信息，問問他是否願意和我們達成約定。另外我會去打聽一下那位雄蟲閣下在找的是什麽。”楚總迅速下了決定。

“好，”谷呦遠也很贊同，“如果你問出來了是什麽東西，記得告訴我，多一個蟲想辦法就多一個可能。”

楚總點點頭，并沒有因為谷呦遠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就拒絕他。

姜教授那邊很快給了回信，果然他同意了。

其實姜教授并不相信楚總能有什麽好辦法。他這次同意了葛副總說的話，拒絕了和大乘集團合作，也是因為葛副總承諾會找他雄父幫忙想辦法。

他和葛副總的雌父熟悉，自然知道葛副總很受他雄父的喜愛，因而對此抱有希望。與之相反，楚總則不受他雄父的待見。

姜教授同意了楚總的建議，不過是想多一份可能，心中卻對楚總能解決事情并不看好。

無論姜教授心中是怎麽想的，楚總都不在意，他只要最後的結果能達成就行。

但當他打聽到那位雄蟲閣下求購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後，還是內心不由得感到無力。

那本身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卻只有A級雄蟲可以有辦法拿到。

原來小姜教授的雄主是一位集卡愛好者，他現在就缺一張特級卡，但是那種特級卡只在政府匹配活動的酬勞清單中發放，而且是只面向A級雄蟲的酬勞清單。

A級雄蟲們又不缺錢，唯一看重的就只有獨屬于他們的尊貴和稀缺感，而這種特級卡很好地滿足了他們的心理需求，因而他們并不會将卡賣出，尤其還是賣給A級以下的雄蟲。

楚總一時也陷入了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