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想給鳴曦做個錢袋
第 77章 想給鳴曦做個錢袋
想到這裏,她覺得白竹好可憐,不自覺的把疼愛孩子的一顆慈母心往他身上偏去,笑道:“走了許多路,怎麽會不餓?我們先去吃羊肉湯,吃飽了再去逛逛。”
她想了一下,哈哈笑道:“今天任性一回,把三十九個銅板花完再回去!”
宴宴大喜,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邊抱着他娘的膀子晃悠,叽叽喳喳地說要喝羊雜湯,要吃白面饅頭,還要吃油餅,三人喜笑顏開的去到羊肉鋪。
快到飯點了,羊肉鋪裏吃飯的人多,三人找了個角落,把木桶和竹簍靠牆放着,胡秋月要了三碗羊雜湯,三個白饅頭。
不多時,夥計送上羊雜湯和白饅頭,放在桌子中間。宴宴伸手端了一碗給他娘,又端了一碗給白竹,最後才端了自己的。
胡秋月見他懂事,知道先敬大人,而不是只顧自己吃,心裏滿意,笑眯眯的拿了一個饅頭吃。
他們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是乖巧懂事的。在外面舉止大方得體,進退有度,才能容忍他們在家裏撒嬌撒癡,偶爾耍點賴,如果在外面不懂事,早就要挨罵了。
宴宴先低頭喝了一口湯,再咬了一口饅頭,笑眯眯的,心情好極了。
胡秋月心疼孩子,舍不得吃,把自己碗裏的羊雜夾了一筷子給白竹,又夾了一筷子給宴宴,催道:“快吃!”
白竹想躲都沒來得及,忙伸手蓋着碗口道:“娘吃,我有。”
宴宴“噗嗤”一笑道:“難怪我哥吃飯喜歡夾來夾去,原來是跟你學的啊!”
胡秋月咬了一口饅頭,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麽。
宴宴夾了一塊羊雜邊嚼邊道:“上次我們來喝羊雜湯,哥把他碗裏的羊雜夾給我和小哥吃,和你剛才一模一樣的。你說,是不是跟你學的?”
不等胡秋月回答,他偏頭望着白竹笑眯眯的道:“小哥偷偷地把他的饅頭塞給哥吃,被我看見了,倆人還臉紅了呢!”
白竹聽他提起張鳴曦 ,不由得想起了一起吃羊雜湯的那天。張鳴曦把自己碗裏的羊雜夾給他吃,他把自己的半個饅頭給了張鳴曦。
現在,他,他不知道到了哪裏,有沒有羊雜吃?
想着張鳴曦,碗裏的羊雜也不香了,低着頭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咬着饅頭。
他不敢擡頭,很怕會突然掉下眼淚來。
胡秋月見白竹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提到張鳴曦就沉默下來,知道他在挂念張鳴曦。
她瞪了宴宴一眼:一張小嘴一天到晚巴拉巴拉的,羊雜湯,白饅頭都堵不住嘴!
宴宴哪裏知道他們的肚皮官司?見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也不敢再說,低頭吃饅頭。
白竹食不知味,到底沒吃完,剩下小半碗羊雜湯倒給宴宴吃了。
宴宴吃得心滿意足,小肚子渾圓,嘴唇油汪汪的,漂亮的臉蛋白裏透紅,額頭的孕痣嫣紅圓潤。
他吃爽了,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也忘記了要吃油餅,拉着白竹豪氣幹雲地道:“走,小哥,想要什麽,讓娘買。”
白竹興致缺缺,無精打采地背着竹簍跟在胡秋月後面慢慢逛着。
胡秋月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不好得挑明了說,只得悄悄地多心疼一下白竹。
她帶着兩小只去布鋪買了兩尺鞋面準備四個人一人做一雙鞋子,買了三尺細布想給宴宴做兩件短褲,又買了幾袋粗鹽,辣椒面等調料,最後還剩八個銅板,笑道:“想吃什麽?還可以買點吃的。”
宴宴中午吃得快吐了,肚裏撐得疼,嘴裏想吃,肚裏裝不下。白竹挂念張鳴曦,更是毫無胃口,啥都不想吃。
胡秋月想了一下,把八個銅板一分,一人塞了四個,笑道:“剛才說了要把銅板用完,既然你們不想吃東西,幹脆分給你們,想要什麽自己買去。”
宴宴捏着銅板,笑得見牙不見眼,一路上挽着胡秋月,直吹彩虹屁,誇他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白竹拿着銅板,想了一下,對胡秋月道:“娘,我想買一點布頭和繡線,給鳴曦做一個錢袋。”
胡秋月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張鳴曦,既高興又欣慰,帶着他往首飾鋪子去了。
白竹把四個銅板花完了,布頭不值錢,兩個銅板賣了好幾塊,又花了兩個銅板買了幾種不同顏色的繡線。
胡秋月冷眼望着宴宴,宴宴裝癡賣傻,對着夥計問東問西,一個勁的嫌貴,四個銅板捏得緊緊的,一個都舍不得花。
胡秋月氣笑了,罵道:“沒見過你這麽懶的小哥兒!你不會也買一點,跟着你小哥學學針線活?”
宴宴癟了一下嘴,不情不願的買了一個銅板的布頭,正想挑繡線時,白竹湊近他悄悄地說道:“繡線就不買了,我這裏多着呢,用完了再說。”
宴宴一聽,立刻收起銅板,連連點頭,又怕娘罵他,小聲對白竹道:“做針線有什麽意思?還有三個銅板,我留着買東西給我們兩個吃。”
倆人相視一笑,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
回到家,時間還早,宴宴把背簍往地上一丢,沖進竈屋看兔肉。焖了一天,兔肉早就炖軟爛了。
他中午吃得飽,現在還不餓,用鍋鏟戳着兔肉笑道:“好香的兔肉,可惜吃不下。”
胡秋月怕吃不完放壞了可惜,盛了兩大碗,讓倆人送了一碗給李立維家,送了一碗給三嬸家,剩下一大碗,自己留着吃。
三人接連忙了兩天,把剩下的鹹菜送去鎮上,又買了蘿蔔白菜腌了兩大缸。
這次賣了鹹菜,菌子和茶葉,胡秋月手上攢了一兩五錢銀子,她留了五錢家用,還了一兩銀子的債。
這幾天下雨,不好上山,地裏沒啥活,胡秋月領着兩小只在家做針線。
她在做鞋底,白竹和宴宴把前幾天漚好曬幹的幾大團麻線拿出來,準備理好了做麻線鞋穿。
在白家,他沒有布鞋穿,一年四季除了打赤腳,都是穿麻線鞋,夏天用細麻繩,冬天用粗麻繩,他相當熟練,做得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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