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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楚風轉身就往外走,“那什麽,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工作沒忙完,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再見!!”
原澈狐疑的問季雲晚:“你當初到底催眠他什麽了?每次見了你都跟耗子見了老鼠似的。”
原澈知道她的本事,畢竟被她用催眠術治療過的患者無一不是解決了問題的,但季雲晚也的确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除非有必要,絕對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使用她的催眠技巧。
“沒什麽。”季雲晚笑了笑,說:“說了你也不會想體驗的,別問了,乖。”
“好吧。”原澈頓了一下,往她跟前湊了湊,“雲晚,你想住在哪裏?之前的房子,我有定期讓人幫你打掃,還是說你想住別的地方,我給你找個更安全的房子?”
季雲晚垂眸想了想,說:“我的心理機構,還在嗎?”
“當然還在,只是名氣不如你在的時候那樣大了,只能說還靠你之前招聘的幾個咨詢師勉強支撐着吧。”
“是嗎?我在的時候很出名嗎?”
“如果是在一年前,你去搜一下全市心理咨詢室排名,你的雲海心理機構一直都是前三。”
“那現在呢?”
“今年你都不在,這排名也沒什麽存在的必要啊。”原澈說:“光是關于自殺咨詢的電話,你去年就接了上百個,那些不知道你昏迷的人,還在不停的想要預約,要不是我把你轉院了,還不知道呢會不會有瘋狂的心理病人去翻牆找你做咨詢呢。”
“原澈。”季雲晚忽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原澈見她神色暗淡,忙道:“當然了,你剛剛醒過來,不用着急工作的。”
“我是想說,我可能已經沒有治愈別人心理創傷的能力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自己這裏都裂開了一道口子,哪裏還能治愈得了別人。”
“你還是沒緩過來嗎?”原澈皺着眉看着她,“許瑤都已經去世那麽久了,兇手也抓到了,你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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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兇手抓到了?”季雲晚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就因為沒有看到我被侵犯的遍體鱗傷的屍體,所以連你也不相信我是嗎?”
原澈連忙道:“不是的,我一直都相信你!”
季雲晚定定的看了他許久,原澈絞盡腦汁的想證明對她的信任的時候,季雲晚才扯了扯嘴角,說:“算了,就連我都快不相信自己了。”
“我相信你。”
門口傳來的聲音讓兩人同時一頓。
季雲晚詫異的擡起頭。
嚴烈站在病房門口,身邊跟着撓着頭一臉尴尬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拐回來的楚風。
原澈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這個比他這個183的個子還要高半個頭的男人,瞬間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壓迫感,他站起身來問:“你是誰?”
“濱海市公安局刑事偵查支隊,嚴烈。”
“原來是嚴隊長,幸會幸會。”原澈開啓了他那副企業老總的做派,笑着朝嚴烈伸出手:“我是雲晚的監護人原澈,昨天謝謝你,把她送到醫院來。”
扯淡的監護人,季雲晚瞥了一眼原澈。
嚴烈看了一眼他的手,沒動:“抱歉,剛去過太平間摸過屍體,還沒洗手。”
原澈立刻把手收了回來,“……沒關系,理解。”
季雲晚讓原澈那句‘監護人’整的有點無語,但也沒說什麽,“嚴隊長,請坐。”
嚴烈一步繞過了原澈,坐在病房裏唯一的凳子上,原澈轉身笑吟吟道:“雲晚,你想吃什麽?你都吃了大半年的流食了,肯定有很多想吃的東西吧?我去給你準備一下。”
“嗯,去吧。”
楚風:“那個,我……”
“楚風,你留下。”季雲晚淡淡道:“我們來談談案子的事情。”
原澈立刻道:“那我也……”
“你走。”季雲晚說:“這不是你能聽的事情,去吧。”
原澈雖然不滿,但也知道他們工作需要保密的事情,只好出去把門關上了,
季雲晚擡起眼,看着嚴烈,緩緩問:“嚴隊長,剛才你說你相信我,這句話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如果你指的是兇手不止一個人這件事情,是的。”
在季雲晚詫異的目光中,嚴烈說:“我看過了9.25連環兇殺案所有的案宗,前後六個受害者,除了第一個和第二個間隔了半年,第二個和第三個間隔了五個月,後面三個都最多只間隔了一到兩個月,兇手作案的冷卻期越來越短,作案手法卻越來越成熟,而且跨了兩個城市作案,在公安部發出A級懸賞令之後,依然犯下三起兇殺案,可見他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我看過周繼凡的庭審錄像和部分審訊時的記錄,他所表現出來的,與兇手作案時給自己刻畫出來的形象并不相符,所以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唯一的兇手。“
“可沒有證據表明周繼凡有幫兇。”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風,“你們刑警最重視的是證據,不是嗎?”
“你在昏迷之前看到的受害者,不就是最直接的證據嗎?”
這句話,剎那間就把季雲晚的記憶帶到了那個雨夜。
她垂下眼眸,雙手抓住了身上的毛毯,“那天我看到那個受害者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兇手也在,可他就在那棵樹後。”
“他沒有帶兇器,所以當天晚上,他并沒有打算要殺人,而只是想要抛屍,我身上的傷口,是因為我在反抗的時候,被我自己用來防身的匕首被他奪走了。”季雲晚看着自己的雙手,恍惚間,仿佛看到自己手上已經鮮血淋漓,全是她自己流出的血,“所有的犯罪都基于欲望,周繼凡的欲望在于性侵犯與虐待,而不在殺人,而那個人所有的欲望都在殺人的那一剎那,只有将人的命控制在手裏,他才能感覺到愉悅,周繼凡對于受害者的虐待,不過是他殺人前觀賞的盛宴,所以我更傾向于,在犯罪中周繼凡的地位要比那個人低一些。”
“當時我好像聽到了車子鳴笛的聲音。”季雲晚忽然道:“我想起來了,是因為有車路過,所以他才在把我殺死之前離開了,楚風,當時報警的人是誰?沒有其他目擊者看到兇手的樣子嗎?監控呢?查了嗎?”
“都查過了。”楚風說:“那天晚上雷暴雨,是原澈定位了你的手機才找到的你,當時離你昏迷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在那期間路上就算有人看見了,也因為暴雨的原因什麽都沒有看清楚,我們調查所有監控拍到的車輛,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至于那個屍體,是被人用廢棄的電線勒死的的,因為是一個有精神問題的拾荒者,連名字都查不到,所以我們當時有懷疑過是自殺,但如果是自殺,也不可能那麽久才被人發現,抱歉……直到現在,我們還是沒有調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嚴烈說:“我去現場看過了,如果兇手跟9.25連環案有關,那麽他會選擇在那裏抛屍,一定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兇手并沒有在那個受害者的身上留下他特殊的殺人标記。“季雲晚淡淡道:“所以我懷疑,應該是受害者看到過他行兇,所以才殺人滅口,至于為什麽抛屍在那裏……是因為那條路,是兇手制定的死亡三角之中的其中一條路。”
嚴烈:“你是說,歷史上那個‘死亡三角殺手’?”
“對,周繼凡橫跨兩個城市作案,在濱海作案的時候,分別是對應成三角形的三條公路的末尾,前三個屍體都被掩埋,後面的受害者是直接抛屍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說明兇手已經到了非常猖狂的地步,這也是當初抓住周繼凡的線索之一,但如果真的有第二個兇手存在,哪怕是周繼凡已經被抓住,他應該也會完成第三個三角形,因為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至少在殺人抛屍這件事情上是。”
嚴烈:“所以你冒着被殺人分屍的風險,去了他有可能出現的第三條公路?”
“至少不是毫無結果,不是嗎?”
楚風心說還好原澈出去了,不然聽到這句話又被氣到發瘋。
“我想看看最近出現的那個受害者,她的屍體應該還在法醫那兒吧。”
楚風覺得自己的後糟牙有點疼,他覺得自己是腦殘才會覺得季雲晚在醒來之後會安安靜靜的修養一段時間。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仍舊是想查案。
嚴烈看着眼前這個明明蒼白瘦弱,卻連最恐怖的連環殺人兇手都絲毫不懼怕的女人,“你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是有人告訴了你,出現了第九個受害者?”
季雲晚挑了下眉,“也許吧。”
“那如果永遠不再出現受害者呢?”
季雲晚眨了下眼睛,忽然笑了起來:“那我這輩子可能是要廢在這病床上了,不過聽說現在有冷凍遺體的技術,興許把我冷凍起來,過個一二百年還能清醒過來看到新世界呢。”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股病恹恹的氣息淡了些,看上去整個人都鮮活了些。
嚴烈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會被那個兇手在病床上殺死麽?”
季雲晚:“他不會。”
“為什麽?”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連環殺手大多是性變态者,就像周繼凡,能讓他們滿足的性與常人不同,他們的性觀念都是扭曲的,在作案之後,他們大多還會返回到作案現場回味犯罪過程,就比如周繼凡,我曾經研究過他的生平,他在初中的時候就不太正常,他的這種超乎尋常的變态觀念,另他從小到大都會産生不同尋常的性幻想,可那個人不同,那個罪犯獲得快感的方式,是‘獵殺’。”
季雲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些許自嘲的笑:“當初我被打成植物人的狀态,在他的眼裏已經夠不上‘獵物’的等級了,所以他不會想要殺死躺在病床上的我,除非……”
“除非他知道你醒過來了。”嚴烈接着她的話道:“你覺得他如果知道你醒過來,一定會再一次把你列為‘獵物’的人選嗎?”
“為什麽不呢?”她淡淡道:“每一個犯下連環案的兇手都是狂妄自大的,在他兇手的眼裏,人命就是他們眼中的玩物,作為未完成作品的我,他沒有理由會放過。”
楚風:“難怪你不讓我告訴別人你醒了,這麽說來,你醒來的消息必須得封鎖起來,要不然——”
他話說到一半,就見嚴烈與季雲晚都看向了自己。
楚風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麽,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他這麽說,不就是也認同了,9.25連環案不止周繼凡一個兇手了嗎?
季雲晚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沒關系,雖然我現在是半個廢人,但我依舊願意為了破案而貢獻自己的生命,如果他還能把我當獵物,那我真的是求之不得了,畢竟這本來就是我的願望。”
楚風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一下,“季雲晚,你真的是——”
“瘋子?”季雲晚接着他未完的話道:“比起那些變态來說,我還差得遠,你放心,我這條命沒那麽容易被拿走。”
“在把那個兇手扒皮抽筋之前,我會好好珍惜我這條命的。”
作者有話說:
說實話,更新到這裏,還挺想快點把這個案子的結果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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