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暗坊鬥雞案
暗坊鬥雞案
趙鶴安被秦潇潇一激,面子差點挂不住,尤其是在尉遲澈眼前,他硬着頭皮出聲:“我是來讨公道的,為什麽要行禮?”
見秦潇潇沉着臉,越來越黑,趙鶴安猛地一緊張,一時間口無遮攔叫錯了稱呼。
“大姐,我是來讨說法的,我趙家在蘇州也不是普通人家,他打了我,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
秦潇潇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蘇州的年輕一輩到底怎麽回事,一點禮儀規矩都沒有。
這要是在京城,因為不敬長輩,這些孩子怕是要被自己的父母打斷了腿。
先不說孩子之間的恩怨,光是一句教子無方怕是要讓整個家族掉烏紗帽,一落千丈。
秦潇潇右手不自覺的又握上了鞭子。
“啪——”
鞭子抽在空氣中,獵獵作響,也讓尉遲澈一個激靈,但一見這鞭子不是朝着自己的,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去看趙鶴安。
尉遲澈十分臭屁扁着嘴帶着挑釁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趙鶴安:你完了!你遇到的可不是普通的江南柔弱女子!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京城母老虎!
但趙鶴安沒有接收到尉遲澈眼裏的挑釁,依舊硬着頭皮,犟嘴:“怎麽?你還敢打我?”
他篤定就算眼前的人再兇悍,也不敢真的在這裏對他動手。
“啪——”
秦潇潇一鞭子精準的繞過他的身前,抽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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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你真敢打我?!”
尉遲澈先是驚了一驚,随後是說不出的暢快,他沒想到秦潇潇真的敢抽趙鶴安。
抽的好!
雖然他還是有些恨秦潇潇抽自己,但現在他希望秦潇潇抽死趙鶴安!
“啪啪啪——”
“啊啊啊——”
秦潇潇又抽了三鞭子才收了手,看着疼的弓着腰的趙鶴安,她冷冷開口。
“第一,我夫君尉遲淩即便是被折貶也是縣令,朝廷命官,你随口一句編排,就是污蔑朝廷命官。”
“第二,你和尉遲澈之間屬于互毆,并非單方面毆打,如此說法本就不妥。”
“第三,去別人家做客,遇長輩,作為小輩該行禮。”
“此三樣,于公去衙門,你趙家也無話可說,但我選擇私下教訓你,算是替你趙家教訓你這個出言不遜,教你一個規矩禮儀,算是私了不上升公堂,你可還有異議?”
秦潇潇的話讓趙鶴安啞口無言,但還是狡辯道:“叔叔的事不是我說的,是別人都在說,我告訴他而已。”
“誰知道他就惱了。”
秦潇潇不吃這一套,望着他道:“說過了就是說過了,作為一個君子,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吧?”
趙鶴安吃了啞巴虧,站起身來行禮:“趙鶴安見過嫂嫂,街上的出言不遜是我不對,我向嫂嫂和叔叔誠摯的認錯。”
秦潇潇擡起下巴,下巴方向是尉遲澈的位置,尉遲澈雙眼一亮。
瞬時間,不顧後背的疼端坐着身子,揚起下巴鼻孔看趙鶴安。
趙鶴安雖然丢臉,但他看了眼秦潇潇手裏的鞭子。
對着尉遲澈悶悶道:“對不住尉遲兄,是我考慮不周,不該出言不遜,诋毀尉遲大哥。”
尉遲澈嘴角壓也壓不住的臭屁道:“以後說話小心點!要不然我嫂嫂抽死你!”
“歸家吧。”秦潇潇下了逐客令。
趙鶴安憤憤的離開,看着趙鶴安狼狽的背影,尉遲澈興奮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轉頭看了眼秦潇潇,別扭的問:“他不會回去告狀吧?”
“趙家雖然不比我們家,但在江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秦潇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睥了他一眼:“你可誠心認錯?”
尉遲澈閉上嘴,垂着眸子點了點頭,雖然他依舊讨厭秦潇潇抽了他,可又覺得她好像替自己出了頭,大哥都沒有這樣給他出過頭。
“既已認錯,明日起不許再逃學,如果再逃學,再當街起争執,我依舊不會留情。”秦潇潇說完轉身就走。
徒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管家見秦潇潇走了,急忙上前簇擁着二少爺:“我的二少爺呦,老奴已經給你找了大夫,快上藥吧,留了疤就不好了。”
二少爺被管家催促着回到了房裏上藥。
看着尉遲澈身上縱橫的鞭痕,管家冷汗直流,心中也一片惴惴不安。
他有些慌亂,有些害怕,也有些懊惱,但又無可奈何。
“我大哥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尉遲澈的聲音悶悶的。
疼的,也是累的,今天折騰的這一天,他也已經筋疲力盡了。
“老爺沒說,估摸着連環殺人案不破,是不會回來了。”管家在他的後背微微一嘆。
可眼神卻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麽,手下一時間沒個輕重。
尉遲澈悶哼了一聲:“輕點。”
管家急忙回神,給尉遲澈好好上藥。
內宅秦潇潇的房內。
她利落的給自己的頭發盤好,一身夜行衣着身,黑布蒙面,為了降低識別度,讓靈兒給自己的額頭眉眼全都染成了黑色。
只餘下一雙眼亮晶晶的。
靈兒無奈的看着自家夫人:“夫人,你真的要夜探衙門?這要是抓起來,也不好交代。”
秦潇潇一雙眸子裏都是不可更改的堅定:“靈兒,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父母去了邊關,邊關苦寒無比,父親是武将可以抵禦風寒,可母親從小便生于溫熱之地,怎麽受得了那裏的風雪。
自己的兩個哥哥有他們自己的選擇,雖然不需要她操心,可如果安王之案一日不查清,難免年事已高的聖上再多加牽連,正值壯年之際留在邊縣,也難免有些郁郁不得志。
他們秦家始終相信,安王不會謀反,這麽做不僅是報答知遇之恩,提攜之恩,護佑之恩,更是想要找到一個真相。
讓他們從心底相信的真相,而不是憑借着幾十個參本,幾個漏洞百出的證人和不着調從哪來的證據,就将安王之案定死了。
靈兒輕輕一嘆:“夫人且去,靈兒一定不會露餡的。”
穿着她睡衣,梳着她發髻的靈兒,面上也閃過堅定。
秦潇潇開了房門,輕功上樹,如蜻蜓點水一般躍上屋檐,消失在了夜色裏。
秦潇潇貓上衙門的屋檐,這裏的守衛正在輪崗值班。
秦潇潇觀察了下換班的頻率,一直貓到了深夜。
悄悄地爬到了案情館。
悄悄地掀開屋檐的瓦片,有一絲亮光投在她的臉上,因為已經塗黑,是完全融入夜色的,也并未有反光。
瓦片之下有陌生的人聲傳來。
男性1:“死者的驗屍單已經出來了,大人請過目。”
“嗯。”這聲很輕,秦潇潇聽不太真切,不确定是不是尉遲淩,從她這個方向被一排排的木架子擋住了,更是不确定了。
男性1:“勒溝數目為兩條,一條勒溝位于甲狀軟骨其下位置,一條勒溝位于甲狀軟骨其中上部位置,一條勒溝呈現上提狀态,一條勒溝呈現平行狀态。”
“勒溝的寬度與我們在死者卧房裏尋到的衣繩寬度一致,勒溝各處深度并不均勻,形成了下陷的壓痕。”
“表皮剝脫,皮下初雪,顏色呈現紫褐色。”
“死者床上無掙紮痕跡,頭部只有輕微的淤血,手足體表并未有破損和掙紮的痕跡。”
“在死者的胃中發現大量腌制花瓣類食物,并未發現有毒。”
秦潇潇貼耳聽着,眸子裏也閃過一絲疑惑。
男性1:“被勒死之人沒有反抗的痕跡,一般情況下是深度昏迷或者已經中毒頗深,才不會反抗。
如果只熟睡,在瀕死之際,人都會劇烈的掙紮。”
“和連環殺人案有着極為相似之處。”
秦潇潇仔仔細細的聽着,心底也沉了一片。
确實如此,一個被勒死的人,哪怕是深睡之際,也會劇烈掙紮,怎麽會毫無反抗痕跡。
“知道了,讓仵作回去休息吧,陳檀,你也回家吧。”尉遲淩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疲倦。
“大人,昨夜您新婚就跑了回來,夫人不會怪罪您嗎?要不今晚我留在這裏順一下案情,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陳檀對着這位新上任沒多久的縣令不免有些佩服起來。
他看得出來,尉遲淩是個真心為民的好官。
秦潇潇這次是聽得真切,是她夫君,聽到陳檀提到她,她的心猛地一揪,不自覺的連呼吸也有些沉重起來。
她也想知道,尉遲淩是怎麽想的。
雖然這樣偷窺非君子所為,可她本來就不是君子。
“待案子結了再說吧,陳檀你先回去,我還需仔細理理許家小兒和另外兩起殺人的關系。”
“另外,暗坊鬥雞的場子,詳細調查。”
尉遲淩的話落,陳檀不得不作揖:“屬下告退。”
陳檀走後,屋內只餘下翻動案卷的聲音,清風掃過黑夜,秦潇潇心中卻百味陳雜。
在他心中,案子終歸是比她要重要,其實要說心裏一點芥蒂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至少新婚那夜,知會她一聲,也是好的啊,她又不是什麽不通情理之人。
這樣忽視她,是因為自己父親拿着兒時的娃娃親逼迫他娶她,而生氣吧。
“呵——”秦潇潇冷笑,心中一片冷然。
如此沒有糾葛也好,待查明真相,就一紙和離,各自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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