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暗坊鬥雞案
暗坊鬥雞案
這一夜,秦潇潇沒有找到機會進入案情館。
她俯身在屋頂一夜,他在屋內整理案情一夜。
夜色微涼如水,屋內燈光灼燒了一夜。
直到天邊開始露出魚白的天空,秦潇潇才不得不離開。
回到屋內,靈兒一個激靈的翻身,黑暗中的眸子淩厲起來,手裏不自覺的握住了發簪。
聽到靈兒的動靜,秦潇潇出聲:“是我。”
聽到是秦潇潇的聲音,靈兒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從床上下來,急忙上前:“夫人,今日可還順利。”
“一般吧,靈兒守門,兩個時辰後叫我。”秦潇潇洗了把臉,靈兒把夜行衣藏于床下木箱子裏的夾層。
沒多久,一夜未睡的秦潇潇,沉沉的睡了去。
兩個時辰後,太陽照射,靈兒輕聲喚着:“夫人,該起了。”
秦潇潇睜開迷蒙的眼,搓了搓眼,很快打起精神:“嗯。”
在靈兒的侍候下,她利落的穿好衣服,頭發任靈兒打理。
等洗漱完畢,靈兒帶着另一個家仆端着飯菜進來,看着香噴噴令人食欲大開的飯菜,秦潇潇迅速的吃完。
“尉遲澈可去學堂了?”秦潇潇放下筷子一邊漱口擦嘴,一邊問着。
靈兒點頭:“是的夫人,一早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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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識趣,輕哼一聲:“算他有腦子。”
“夫人,我見那二爺确實喜歡習武,為何非逼着他去學文呢?”
秦潇潇站起身往外走,陽光刺目,她擡手擋了擋,陽光順着指縫照射。
随後才淡淡開口。
“他根骨不佳,從小又未打好基礎,現如今骨頭都閉合了,想要靠着武力有所作為,今生怕是都難了。”
“學文則是不同,像我這般記性差的,積累到了現在,也稍微有些學識不是嗎?”
靈兒看着心軟的夫人,不免面上染上一絲哀嘆:“若不是事發突然,無路可走,夫人是不是不會嫁到尉遲家接手這一堆爛攤子。”
秦潇潇沉默着代表着肯定的答案。
尉遲淩本就無意于她,她又怎會嫁給這樣的人。
“沒有若是了,靈兒,人該往前看,如果習武之人左顧右盼,左思右想,考慮利弊,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大的成就的。”
“認準目标,勇往直前。”
秦潇潇大步流星的朝着馬廄的方向而去,微風吹動着她芍藥花的裙擺。
秦家老夫人出門游玩将爛攤子留給她,也正好符合了她的心意,至少在這個時候少了些內宅的事端。
秦潇潇選了一匹不錯的馬匹,翻身上馬,一身紅衣在驕陽下烈烈如火,她低頭對着靈兒道:“你守家,我去去就回。”
“駕——”
秦潇潇利落的離開了尉遲府,朝着驿站而去。
算算時日,他的父親給她寄的信,怕是要到了。
當年在這江南之地查出了大量安王屯的私兵,一時間朝廷震怒,本就被懷疑叛國的安王想辯駁卻怎麽也辯駁無門。
這裏應該會有她想要的一些線索或者蛛絲馬跡。
到了驿站。
“籲——”
秦潇潇勒住馬,翻身下馬,朝着驿站屋走去。
“可有從通州來的信件?”秦潇潇問案臺當差的。
當差的拿出信件查了查:“是有一封,拿出對比信物。”
秦潇潇拿出玉佩的,是一枚魚兒狀的玉佩,餘下的一半。信箋紙上也印有同樣的花紋,是另一半。
兩相比對,當差的推給她一本往來的賬目:“名,如今所在。”
秦潇潇提起毛筆,寫上自己的名字,秦潇潇,尉遲府後,就拿着信件離開了。
尋了處僻靜之地,确認四下無人,秦潇潇打開了信件。
是父親的字跡無誤。
【吾兒潇潇親啓:
今日可安,你母身體康健,無需挂懷,事發突然讓兒嫁于尉遲家,着實委屈,為人父母夜夜難安,唯恐吾兒受人欺負。若是實在難捱,吾兒自管和離,我們一家慢慢熬過,無需理會他人之言。
暗坊鬥雞場,為父年輕時曾去過,那裏白日只是普通的售賣場,買賣些雞鴨蛐蛐的玩意,到了夜裏就是鬥雞場,最高嬴者可達千金,若吾兒實在無聊,可去此處游玩一番。
若是還算過得去,江南之地最是适合休養,比邊關更自在些,為父為母都不強求,只管吾兒自擇。
期盼吾兒安。
秦。正月二十八日。】
秦潇潇看着信件濕了眼眶,字字句句都是父母對她的思念和擔心。
秦潇潇收起了信件,眸子裏更是堅毅:“父母之恩難報,尉遲家就算是一灘渾水,她也要趟一趟,試一試,直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其中暗坊鬥雞場,父親費如此筆墨訴說,還提到曾去過。怕是護衛安王治理江南水患那年去過。
也就是說,這裏似乎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秦潇潇懷揣着信件,牽着馬匹,來到了一家書店。
店家一看她的裝扮,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夫人有何需要?”
秦潇潇道:“我要寫封書信。”
“好咧,夫人請上座。”
小厮栓了馬匹,引着秦潇潇來到一處不算寬闊的小隔間,這裏的書店除了書本和筆墨紙硯,周圍都是一個個狹小的格子。
有人在裏面埋頭苦讀,也有人會在此落腳寫一些書信。
秦潇潇進了一間靠窗的小隔間,小厮給她燃起一盞蠟油燈,放在了桌子上:“客官,信封,信紙,筆墨油燈,一共是三錢。”
秦潇潇付了錢,小厮咧嘴一笑:“客官慢寫,我先忙去了。”
隔間的門被秦潇潇關上。
秦潇潇開始提筆寫信。
【吾父吾母親啓:
孩兒一切安好,尉遲淩雖清冷,卻也并未為難于我,他是個好官,卻不是個好夫君,于現在的我而言,卻是好事,吾父吾母切勿關懷于孩兒,孩兒絕不會吃虧于人。
暗坊鬥雞場我會去玩耍一番,父親知孩兒貪玩,還請父親多想幾個好玩之地。
吾父舊傷在邊關苦寒之地一定多加裘衣,若是疼的厲害,要用熱鹽敷到患處。
吾母從小生于溫熱之地,風雪怕是難以适應,孩兒買了些紅糖和保暖之物,盼吾父吾母安康。
潇潇。
陽春三月三日。】
秦潇潇提起信件輕輕地吹了又吹。
“呼呼呼——”
墨跡徹底幹透了,才折起來放入信封,用蠟油仔仔細細的封好,用自己的魚玉佩在封面印上信物的印記,才收入懷中。
出了隔間,小厮迎了上來:“客官可用完了?”
“嗯,先走一步。”秦潇潇牽着馬朝着西市的方向而去。
給父母都買了兩身禦寒的大氅,又多買些紅糖,折返驿站。
看着大包小包的秦潇潇,驿站的人頭都不擡道:“這裏只收信件,不收物件。”
正說着,秦潇潇瞧着一身官衣模樣的青年,正讓人擡着一大箱子的物件放置驿站一邊的物品區。
“這次寄的仔細點,裏面是我給父母買的瓷器。”官衣模樣的青年丢了三兩銀子給案臺的官差。
秦潇潇望着案臺,和明晃晃的三兩銀子,一時間有些不岔:“他為什麽能寄?”
案臺擡起眼看了眼秦潇潇:“這是我們縣丞司昀大人,所運之物屬于官物,你說為什麽?”
司昀有點尴尬,轉頭看了眼擰着眉頭的明媚女子,看發髻樣式是已嫁人了。
“夫人莫怪他們,我們這些被遠調家鄉的官員,數年都回不了家,如果次次都走镖局,開銷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官可以負擔的,所以驿站就成了我們這些家物運送之地。”
“更何況,朝廷也怕我們私自運送一些違逆之物,由管道走也是自證清白。”司昀雙眼細長,膚色黑黃,一張嘴還有一口大白牙。
秦潇潇放下擰着的眉頭,卻也是如此,随後微微嘆息問:“那官僚家眷可以走驿站嗎?”
她倒是不怕镖局的價格昂貴,只是擔心镖局沒有驿站走的管道速度快。
邊關一半的時間都是風雪,苦寒,她心中實在是難安。
雖然不想借着尉遲淩的名頭,可現下也只能硬着頭皮用了。
案臺這才擡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你是何人何官的家眷?”
秦潇潇拿出尉遲家府牌:“尉遲縣令家眷。”
這下,不論是司昀還是案臺上的官差都愣住了。
司昀連忙行禮:“原來是嫂夫人!司昀見過嫂夫人。”
案臺的官差也換了副嘴臉:“小的辦事不利,夫人切勿怪罪。”
“無事,見過縣丞大人。”秦潇潇很重禮儀的福了福身子。
“夫人客氣。”司昀急忙虛扶一下。
秦潇潇自然不會真的怪罪誰,她把東西遞到臺面上:“需要多銀兩?”
驿站的官差掂了掂重量,尋思一番才開口:“夫人路途遙遠,怕是要十兩。”
司昀挑眉愠怒:“就這麽點東西,你要夫人十兩銀子?”
官差為難道:“夫人要送東西去邊關,那裏山路多,風雪多,路途極為遙遠,十兩已是最少了。”
一聽去邊關,司昀原本狹長的雙眼微微張開,很是驚訝。
秦潇潇沒有向他解釋,而是掏出十兩銀子:“多謝了。”
轉過身子對着司昀微微颔首:“縣丞大人,妾身先走一步了。”
秦潇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司昀望着秦潇潇挺直的背影,不免有些感慨:“昨天鬧得滿城風雨的尉遲夫人,本以為會是個虎面豬腰的粗魯之人,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明麗。”
驿站的差驿跟司昀很是相熟,小聲的附和了句:“我娘子回家也跟我說了昨日的事,尉遲夫人武力高強,一根長鞭打的許家三十多個家仆慘叫連連,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名門閨秀,還對着屍體面不改色的查探,指出其中疑點。”
“奇女子,當真是奇女子。”司昀狹長的眼裏閃過欣賞的光芒。
“我得回去找縣令大人說道說道去~”司昀笑着跨馬而上,朝着縣衙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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