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暗坊鬥雞案
暗坊鬥雞案
秦潇潇縱馬離去,尉遲淩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是深深的複雜之色。
“大人,鮮花餅的對比出來了,死者胃內的所有殘留和司昀大人尋來的一般無二。”仵作把結果第一時間告訴了尉遲淩。
“好,你午前便回家吧,下午給你放假。”尉遲淩擺擺手。
仵作急忙作揖:“謝大人。”
陳檀看出尉遲淩的情緒變化,悄聲問:“大人,你不是已經派我飛鴿一封了嗎?為何還要派夫人再跑一趟。”
尉遲淩眸子更是沉沉:“五日未回,這信鴿怕是栽了。”
陳檀後背發涼,一股子悚然的氣息讓他在陽春三日的明媚陽光下,毫無暖意。
這是他做文書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連環案子。
“那夫人……”會不會有危險的話吞在喉中,尉遲淩眸子露出一抹沉穩。
“若是她都送不去,便無人能送的去了。今晚準備迎敵吧。”尉遲淩轉身,陳檀渾身發顫的跟了上去,臉色也白了幾分。
衙門內的司昀正躺在搖椅上,院子裏的玉蘭花在他頭頂,花影倒影在地,他手裏拿着案卷仔細的看着。
“不對啊,既然死者胃裏都有花瓣,那我得到了鮮花餅是不是意味着,我——”司昀猛地站了起來。
正好對上了尉遲淩緩步走來,陳檀在他身後憂心忡忡。
司昀沖上去,抓住了尉遲淩的胳膊:“大人,是不是今晚我要死了?”
司昀欲哭無淚的看着尉遲淩在湛藍色晴空下那張冷峻的臉,此時眼底帶着一絲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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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裏更是咯噔一下,抓着尉遲淩的胳膊都松了松,連同案卷都掉在了地上:“完了完了完了……我還沒走遍名山大川呢,我還沒——”
陳檀走上前,撿起了他掉落的案卷,地面的粉色白色花瓣因為忽然的微風輕輕地飄了起來。
三個人站在院子裏,沒一個人有一個笑臉。
“王明軒身手不錯,應該護得住你,今夜我們走在衙門,我倒要看看誰那麽大膽敢動衙門滿門。”尉遲淩的話給了司昀一點暖意,他木讷的點點頭:“是了是了,至少在我朝歷史上還沒有哪個衙門被全滅的事。”
冷靜後的司昀瞬間癫狂起來,朝着院子邊衙役的所在處跑去。
“王明軒,王哥,我哥,你在哪?”
“大人,小的在磨刀。”王明軒的聲音從蜿蜒的長廊外透出。
“嗚嗚嗚,今天你去哪我就去哪,嗚嗚嗚。哥,我的哥。”司昀賴皮的聲音傳出。
“啊?大人,那屬下如廁呢?”王明軒不解的聲音。
“嗚嗚嗚,你如廁我也去,嗯嗚嗚嗚。”司昀哭聲更大了。
一個粗狂的大漢抱着另一個渾身彪悍的衙役王明軒哭泣,本是個十分莞爾的時刻。
卻沒人笑得出來。
“陳檀,你且先午休,今夜或許誰都睡不了了。”留下這話,尉遲淩就進了案情館。
門關上的剎那,他對着暗處道:“出來吧。”
無聲無息閃出一個黑衣人暗衛,還帶着輕薄的黑布面具,讓人看不清真實的面貌。
黑衣人暗衛作揖:“大人喚我何事?”
“今夜必定兇險,你可否會布置些陷阱?”尉遲淩不懂這些,所以問這個暗中保護他的人。
“屬下會。”黑衣人暗衛沒有遲疑道。
尉遲淩點頭:“你且告訴我怎麽做,我知道你的職責……”
黑衣人暗衛道:“大人,屬下來吧,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大人。這是職責範圍內的事。”
尉遲淩轉身,這是他第一次正視眼前的暗衛。
随後聲音放軟,語氣也多了些軟色:“多謝。”
尉遲淩将衙門裏的人都支在案情館,暗衛則是從前堂開始不停的布置陷阱。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尉遲淩看着衙門裏的衆人道:“今夜,我倒要看看誰那麽大膽。”
後堂,二十個衙役圍着尉遲淩,陳檀,司昀,王明軒。
司昀正牢牢的抓住王明軒的胳膊。
尉遲淩依舊坐在高座子上,青衣官袍,烏紗帽,雙目冷淡的掃視着後堂的大門。
他在等魚上鈎。
另一邊的秦潇潇騎馬而去。
為了早點到知府,一路不敢停頓。
“駕——”
馬蹄的聲音急急地傳出,官道有人讓路,出了縣城之後,路途變得不可控起來。
跟着她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黑衣人們在秦潇潇必經之路設下陷阱想将她絞殺在此。
秦潇潇耳聰目明,對危險極為敏感。
來到一處青紗帳之地,便敏感的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息不對。
“籲——”
秦潇潇勒馬而停,沒有下馬,觀察着四周的落葉。
竹林兩側微風吹來。
血紅色的夕陽透過沖天的竹林樹,偶爾散落一兩處光斑。
漸漸地橙黃之光變成了血光,一道箭矢朝着她而來。
“噗噗噗——”更多的箭矢朝着她瘋狂射殺。
秦潇潇頓時抽出鞭子,邊旋轉邊跳下了馬。
“啪——”秦潇潇拍了馬屁股。
“嘶嘶嘶——”
“啪啪啪——”勁風襲來,秦潇潇一一躲避。
馬兒吃疼,瘋狂地往前跑。
秦潇潇抓住缰繩,一邊揮動着鞭子,一邊忍着快馬的颠簸。
為了防止前邊還有陷阱,秦潇潇直接閃進了一條山路,并未再走滿是車轍的官道。
這些年跟着父親打仗的經驗告訴她,此時此刻決不可再被趕入陷阱了。
對方發了那麽多箭矢,都在逼着她往正前方走。
雖然不知道正前方的官道上到底會有什麽,但絕不是好東西。
見秦潇潇騎馬閃入無人常走的荒道。
那些隐匿在暗處的六七個黑衣人都從竹林的各個地方閃了出來。
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陷阱不成,就不必留情,直接射殺。”
“是!”
“唰唰唰——”更多的箭矢在密林之中射來。
秦潇潇神色微凜,看了眼身下的馬,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懸崖。
她當機立斷下了決定。
縱身下馬,拽住了缰繩給馬匹調轉了方向。
自己則是用鞭子揮動一根樹木蕩到了樹梢之上。
“姑奶奶在此,一起上吧。”
秦潇潇右手持鞭,左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
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左撇子。
右手繼續用長鞭蕩在樹梢之上,左手已經迅速的朝着正前面的黑衣人抽過去一劍。
“嗡——”
軟劍嗡嗡作響,秦潇潇一劍下去,直接砍掉了對方的頭顱。
鮮血直直的飙起,濺了秦潇潇一身。
剩下的人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住,還是身後最遠處的那個黑衣人大吼一聲:“圍着上!弓箭手繼續準備!”
“嗖嗖——”
箭矢不停的射殺而來,秦潇潇認出了這個大吼的聲音。
是許家當街要打死尉遲澈的那個家仆。
任是她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許家孩子的死跟眼前的這個黑衣人逃不了幹系。
她眸子流轉狠厲,在箭矢射過來的瞬間沒有躲,直接朝着說話那人直直的殺過去。
躲在身後的拿命黑一人驚駭的看着如修羅一般的殺神直接朝着他看來。
求生的本能讓他扯過最前方的黑衣人當做墊背。
“噗嗤!”
黑衣人被一劍封喉,穿透了過去。
秦潇潇也被箭矢射在右肩膀。
沒有悶哼,只是皺了皺眉,秦潇潇一個右掃。
長劍再次攻擊而去。
而那些黑衣人卻已經射斷了她的長鞭。
秦潇潇一個失重,那個首領黑衣人逃過了一劫。
而她則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選擇左右殺了兩個黑衣人後,逃竄至密林。
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她必須把信送到,這些人這麽怕她送出信,說明林槐确實可以幫他們。
秦潇潇直接拔掉右肩膀上的箭矢,用長鞭狠狠地綁住,防止繼續出血。
身後的黑衣人看着只剩下兩個,還是重傷的下屬,擺了擺手:“攔不住了,送信出去,讓人在入城口嚴密查探!決不能讓秦潇潇入城。”
“是!”
“咻——”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過去。
“忽閃忽閃——”一直鷹隼從天而來。
秦潇潇擡頭看着鷹隼 ,眯了眯眼。
卻也不敢再停頓,繼續趕路。
馬兒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她受了傷,體力也漸漸有些不支。
藏在官道邊的高樹之上,等待和她同路的馬車。
“噠噠噠——”夜深之際,有馬車噠噠噠而來。
趕馬車的馬夫盡職盡責的跑着。
秦潇潇看着華麗的車頂,想必對方是個富貴人家。
只是夜色太深,她并未看清馬車上篆刻的家族族徽,此時她已經有些發冷了。
顧不上其他,順着馬車的窗戶一個魚躍,順手用軟劍抵在馬車裏人的脖子上。
她聲音冷啞:“不許動,不許叫,否則,別怪我。”
馬車桌子上的燭火輕輕的搖曳,一抹淡藍色的華服的公子眸子先是一皺。
随後看清威脅他的人後,又是微微一愣。
喉結在軟劍之下輕微滾動,輕輕在她耳邊開口:“嗯,好。”
秦潇潇見他确實坦然,不似假裝,便悄悄收了劍。
“我奉命官府辦事,非歹人,路遇追殺,你且不必害怕。”
“你受傷了?我略懂醫術,若官爺不介意,我可以幫忙止血。”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秦潇潇擡起頭順着藍色華服的衣袖往臉望去。
這一看也略微雙眼一亮,好一派俊朗的臉,和尉遲淩是截然不同的氣場。
尉遲淩雖俊美如仙,卻總是冷冷的隔着一層冰牆,連看一眼都覺得眼冷。
眼前的公子卻不同,就像春日綻放的白玉蘭,即便是現在這樣的險境,雙目依舊蕩着春波,毫無攻擊性的溫和。
只是有些眼熟。
秦潇潇思索片刻後不得其答案,最後只能放棄。
“多謝公子,公務完成後,一定重謝。”秦潇潇背對着他,掀開了自己的右後粗布麻衣。
傷口很靠上,不會看到她纏着的繃帶,這也是秦潇潇答應的原因。
秦潇潇卻不知道,在她背對過去轉身露出肩膀的那一刻。
這一派溫柔淡然的公子哥眸子深了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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