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暗坊鬥雞案
暗坊鬥雞案
秦潇潇感受身後的人遲遲沒有動作,蹙了蹙眉頭:“公子可是覺得傷的太深無法下手?”
“并非。”身後淳厚溫和的聲音響起。
“呲啦——”身邊響起木盒子抽動的聲音。
秦潇潇餘光望去,木盒子裏都是些精致的瓶瓶罐罐,還有些幹淨的條白布,藥香彌漫開來,比她家裏那藥箱子都齊全。
她不念有些疑惑,一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哥,不像是習武之人,準備這些做什麽。
她性子本來就直,不免開口詢問:“公子家裏可有人當兵?”
“嗯,有的。”男人聲音不疾不徐。
“叮鈴——”玉瓶清脆的聲響,更濃厚的金瘡藥味湊近。
“失禮了。”男人的聲音留就在耳畔,接着身後皮膚感知到了一起溫熱,只是溫熱轉瞬即逝被痛感侵蝕。
“我先幫你清理創口,免得不幹淨發燒。”細布掃過傷口,秦潇潇悶哼一聲。
男人沒出聲,但她能感受到他的速度在加快。
幾個呼吸間,男人的呼吸湊近:“要上藥了,會有點疼。”
“來吧。”秦潇潇繃着神經回應。
男人利落的打開藥瓶,金色的粉末撒在清理好的傷口,血和着藥,漸漸凝固起來。
秦潇潇額頭滿是汗水,雙拳握緊,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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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再血湧,男人松了口氣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要包紮了,右邊微微擡一下。”男人溫和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乖乖照做,這次不一樣的是,她感受到了他的靠近。
有別于藥味的名貴熏香。
“好了。”男人最後悄悄松了口氣。
秦潇潇擡了一下胳膊,整理好了自己的粗布麻衣,轉過身對着他抱拳道:“多謝公子,剛才多有得罪。”
男人眸底都是溫和,一邊搖頭一邊收拾血布和木箱子:“家裏也總有人受傷,也有些脾氣古怪不要外人碰的,我便學了點,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在此地也能用得上。”
秦潇潇望着他不緊不慢收拾的動作,沒有回應,而是伸出手:“血布條給我吧,免得給公子添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能給我添麻煩的人還不存在。”
秦潇潇覺得他在說大話,但見他态度堅決,也沒有再說什麽,大不了一會如果真的有麻煩,她幫他把麻煩引開便是了。
那車噠噠噠的繼續走,秦潇潇眸子卻并不安寧,擡起手掀開馬車的簾子,警惕的探查着周圍的狀況。
入夜了,三月天的蘇州開始濕涼,水汽漸漸濃重,泥土的腥氣鑽入鼻尖,似乎下一秒就要下雨了似的。
秦潇潇神色略有些凝重,如果下雨,她就走不了了,傷口沾水,勢必要發燒耽擱事。
但眼前的陌生男子實在是太淡定了,只有兩種情況,要麽他很确定自己可以搞得定,要麽就是真的好心到沒心眼的人。
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沒心眼的人嗎?秦潇潇可不信。所以她并不信任他。
“簌簌……”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打在車頂的聲音很輕,寒意卻順着脖頸鑽入,她身體本能的打了個冷顫。
“公子,下雨了,是否繼續趕路?”門外冷俊的青年男子聲音透了進來。
“繼續吧,穿着。”那人從一邊拿起一件防水的薄衣遞了出去。
秦潇潇本能的警惕起來,手也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那裏有軟劍。
即便自己右肩膀有傷,她也足以有把握離開這裏。
“你也換一身吧,這樣的血痕進不了城的。”
“更何況,下雨了,潮濕的衣服會感染風寒,對你的傷口不利。”男子諄諄教誨似的,好看的眸子裏一派認真。
要是自己不照做,就像是違背課堂先生的學生似的。
秦潇潇為了傷口,決定換衣服。
“恰好,舍弟和你年紀差不多,身量也差不多,你應該穿的合适。”男子地上一身雲錦湖藍色繡着竹葉的長袍。
秦潇潇見他神色坦然,思量再三轉過身開始換。
她換的既有技術含量,動作也極快,不會被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原本破落不堪的麻布草民搖身一變成了個氣質靈氣的小公子。
男人很是滿意的露出一抹淺笑:“很好看。”
秦潇潇再次抱拳:“這是雲錦,價值百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家在何處,有朝一日我定如數奉還。”
男人看着她在承諾時依舊如此堅定的模樣,眸底和心底的某處柔軟都被觸動。
“在下清河崔氏,崔彥,至于這身衣裳,與我無關緊要,不用在意。”
秦潇潇面上是止不住的驚訝,竟是清河崔氏!
雖說現朝的清河崔氏不如前朝那般顯赫,那也不是一般家族能夠比拟的。
至少秦家不夠格。
見她震驚有餘依舊,聽到自己名字沒有絲毫熟悉之色,崔彥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她竟一絲一毫沒有記住自己。
“原來是崔公子,在下秦嘯,口肅嘯,今日得公子搭救,來日定報答。”秦潇潇現在不能報自己的真實名諱,如果報出,她已婚婦人和他同乘一車終是于他名聲有損。
聽到她說自己的假名,崔彥只覺得有些好笑,有些無奈。
但也沒有拆穿她,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秦公子也要進城,今夜又下了雨,不如安心的在這裏,和我一起去。”
秦潇潇最擅長利弊,最後點頭:“叨擾了。”
“喝點熱茶。”崔彥給她倒了杯冒着熱氣的清茶。
她沒有再矯情,一飲而盡。
清河崔氏乃世家,名門,大家,家風極好,人品個個也都是極好的,值得人相信。
“淅淅瀝瀝——”雨一直在下,秦潇潇側靠在崔彥遠處的對角位置,開始複盤今日的戰鬥和招數。
他們是被訓練過的,功力至少十年,而且其中有不少人武功很是特殊。
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
但是她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眉頭也皺的厲害。
尉遲淩說此去一行危險重重,原來是真的如此。
那他還知道些什麽,是沒有直接告訴自己的?
或者說是沒有直接記錄在案卷上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尉遲淩明着是被貶到了蘇州,實際也是因為安王的事,來暗中調查呢?
如果也是暗中調查,聖上是想查什麽?
難道聖上也覺得這個案子另有隐情?
秦潇潇不免打消了這個想法。
“公子,傷藥裏有些許麻沸,不如睡一覺,到了我自然會叫醒公子。”崔彥說着,秦潇潇就打了個哈欠。
難怪從剛才開始她的眼睛就像是困得睜不開了似的。
“也好。”秦潇潇沒有再推辭,閉上眼假寐。
即便他是清河崔氏,當着男人的面真睡她真做不到。
但閉上眼養神還是可以的。
“淅淅瀝瀝——”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寒氣順着車窗的簾子順了進來。
秦潇潇感覺得身上有一股子冷意。
她縮了縮身子,将自己靠的更近一些。
就在這時,馬車輕微的晃動,名貴的熏香湊到了鼻尖。
她心中警惕起來,神經在最緊繃之時,一床帶着香氣的柔軟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一個世家公子,竟然如此會伺候人。
暖意漸漸地包裹住全身,秦潇潇覺得眼前的人對她似乎有些太好了些。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是她扮做男人時,像她二哥的緣故嗎?
眼前的崔彥是認識哥哥嗎?
也不對,若是認識哥哥,那更不會這樣疏離又自然的。
秦潇潇越想越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睡了過去。
等她呼吸變得均勻,崔彥才吹滅了他眼前的一根小蠟燭 ,也撤開了捂着自己鼻子的手帕。
“阿文,稍微加快些速度,她很急。”崔彥的聲音傳到了馬車外。
阿文無奈道:“公子為了讓她休息一會,都用上迷藥了,可她似乎已經認不出公子了。”
“無妨,本也錯過了,她現在是尉遲澈的妻,這樣也挺好,省的認出之後尴尬。”崔彥望着睡顏不算多安穩的人,微微一嘆。
“她總是如此,每次見她,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過上女子的安穩後宅日子。”
駕着馬車的阿文更是無奈了:“公子嘴上說着她尉遲澈的妻,可收到情網消息說她受傷,不還是不顧一切的趕來碰碰運氣?誰也沒想到她這麽大膽敢直接鑽進馬車劫持威脅。”
可終究是錯過了。
崔彥望着角落裏的睡顏,沒有動,眼眸卻沒有一刻離開。
今夜就讓他逾矩,再仔仔細細的看她一回吧。
“尉遲淩是君子,不會負她。她有如此歸處,我也是安心的。”崔彥不知道是在和阿文說,還是在說服自己。
最後也只是沉默的,望着。
“噠噠噠——”
馬車在雨夜不停的跑,天剛亮,便到了城門口。
崔彥沒有耽擱,輕輕推了推眼前的人:“公子,到城門口了。”
秦潇潇猛地睜開眼,心中微微一驚,自己怎麽睡着了。
他看了眼對面面色不算很好的崔彥,感受着自己身上并無不妥,悄悄的松了口氣:“多謝公子,秦嘯定報。”
崔彥還未開口,馬車外傳來嘈雜的聲響。,
“必須一一查探,防止刺客入城!”
“是!城門嚴查,務必不能出差錯!”
秦潇潇皺起眉,掀起簾子露出眼往外望去。
官兵正在一個個檢查入城的人。
甚至臉上不幹淨的,都要用一盆清水洗幹淨了再查驗。
秦潇潇暗道不好,怕是殺她的人殺不成,在城門口攔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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