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暗坊鬥雞案
暗坊鬥雞案
深夜,寂靜的街巷彌漫着緊張的氛圍。刺客身着黑色夜行衣,悄然隐匿在黑暗的角落。
月光下,他們身形敏捷,如同鬼魅一般。手中的利刃閃爍着寒光。
蘇州衙門的屋頂四散開的刺客們,趴在瓦礫之上觀察着衙門裏的動向。刺客眼神專注,靜靜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一陣微風吹過,院子裏的花瓣被風吹落,刺客猛地出動。他們如同閃電一般沖向目标,瞬間觸動了提前布置好了的機關。
“簌簌——”無數箭矢朝着刺客們射去。
“砰砰砰——”刀劍和箭矢的激烈碰撞聲在夜間擦起電光石火。
刀光劍影中,刺客們的身手矯健,每一次揮刀都帶着致命的威脅。護衛們奮力抵抗,但刺客們都是經過訓練的,很快讓他們難以抵擋。
“嗖嗖嗖嗖——”
片刻之間,刺客已經逼近尉遲淩。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手中的利刃向着目标的要害刺去。
“噗嗤——”刀入血肉的聲音,是一個壯士為了尉遲淩擋住了一刀。
壯士眼神堅毅,直接抓住了此刻正砍在他胸膛刀劍的手柄:“大人,快!”
尉遲淩雖不是秦潇潇那般厲害的武力值,但從小也是學過些騎射的。
他毫不猶豫的拔出刀刺穿了壯士前邊的刺客的喉嚨!
“噗——”刺客的血順着喉嚨噴湧而出,噴在壯士的臉上。
壯士拔出了刀,尉遲淩扶着他:“帶去後面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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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整個衙門又成了血腥之地。
——
如此一夜,天還未亮,得到了林槐知州的令牌,城門大開。
“噠噠噠——”
馬蹄疾聲起。
秦潇潇一身雲錦也染上了灰土,右側原本的傷就沒好,現在因為她大力趕路,血液浸透了衣服,血跡暈染在胸口像是開在胸前的荼蘼花。
到了衙門門口,衙門口大門緊閉。
但血腥之氣對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實在是太敏感。
秦潇潇雙眼一愣,手隐隐發抖,她沖上前去捶打衙門的門:“快開門!”
“尉遲淩!”
久久都沒人回應,秦潇潇急了,直接輕功飛身上牆。
腳落地,院子裏的屍體和血跡讓她整個人渾身發冷。
“尉遲淩!”
“尉遲淩!”
秦潇潇打開了衙門的大門,随後轉身聲嘶力竭的呼喊。
整個衙門被林槐帶來的士兵團團圍住。
秦潇潇紅着眼圈去找人。
“我在這……”有些虛弱的聲音從一口破碎的缸中傳出。
秦潇潇急忙上前,擡起了破缸,扔在一邊。
“啪——”破缸應聲碎裂。
滿臉血跡頭發亂糟糟的尉遲淩,半靠在地,唇色泛白的出現在眼前。
秦潇潇莫名紅了眼,蹲下身和他視線對視:“傷哪了?”
見她眸子微紅,右肩膀是染血的痕跡,尉遲淩眼裏泛起了一絲心疼,喉嚨哽咽着伸出手,輕輕地想要觸碰她的右肩膀。
最後卻沒有去觸碰,一言不發的收了手,對着秦潇潇道:“夫人,扶我起來,事未了。”
秦潇潇扶起他的時候,看到了他胸前被刀劃破的衣衫,眸子更是深了深。
林槐在侍衛的陪同下來到了尉遲淩和秦潇潇的跟前。
尉遲淩想行禮卻被林槐一把扶住:“我們之間,無需這樣。”
“來人,這裏的所有人控制起來,傷者找大夫,死者先安放在停屍房,等回來時候尉遲大人自會處理。”
“是!”
井然有序的翻找,活着的人,死了的人,受重傷的人都被一一安置。
說完這些,林槐才看着受傷的尉遲淩嘆了口氣,在尉遲淩的堅持下去了暗坊。
暗坊鬥雞場地下。
幽黯的地下,幾盞微弱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出扭曲詭異的陰影,為這片空間增添了絲絲驚悚氛圍。
狹窄的地下空間中,彌漫着腐臭的氣味,周圍的牆壁潮濕滲水,地面布滿不明污漬,宛如邪惡力量的猙獰烙印。
正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的階梯式陣臺。陣臺之上擺放着各式奇異的符號和物品,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陣地上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氣,若隐若現地透出陰森光芒,使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暗坊地下空間靜谧得吓人,僅聽聞偶爾的低語聲,似有看不見的邪鬼存在正悄然交流。
不知名的文字和符號與圖案在昏暗中閃爍,釋放出邪惡而神秘的光芒,讓人不禁心生寒意,膽戰心驚。
空氣中彌漫着腐朽與死亡的氣息,冰冷的石壁仿若能吞噬所有光線,使整個場景倍加陰暗。
擺放陣的地方,彌漫着詭異的氣息,使人感到身軀沉重,猶如被無形的力量死死壓制。
隐約可見一些扭曲的面孔在霧氣中閃現,仿佛是被邪教儀式召喚出的邪惡靈魂,在四周游蕩。
地面上的紋路和圖案,如同在黑暗中蠕動的毒蛇,散發着危險與不祥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嘩啦嘩啦——”鐵鏈子的聲音引得周圍的回音更是激蕩。
“嘩啦啦——”
鐵鏈子中心綁着的是一只形狀奇異的獸,獸雙耳,三目,雙目皆是綠色的,其中一目橫在額頭中間,并未張開,只餘下一個凸起類似月牙狀,渾身的皮毛是油亮的黑,只是隐隐在霧氣間皮毛也呈現幽幽的綠色。
奇異獸的身邊是一個巨大的漏鬥狀,漏鬥向着地下的天花板朝向,漏鬥的下方是幹了的雞血。
雞血下方是在幽暗深處盛開的奇異的紅色花朵。
被雞血滋養的格外的搖曳,格外的怒放。
“那個人的心還沒有取來嗎?”一個黑袍的男人眸子閃動着陰暗。
“尉遲淩死守,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知州帶着三千士兵前來,主教,我們該走了。”為首的黑衣人跪在地上。
黑袍男人不緊不慢的冷笑一聲,拿出一枚黑色的丹丸包裹着鮮花的醬汁,朝着黑衣人走了過去,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将丹丸合着天天的鮮花醬汁喂了下去。
黑衣人驚恐着雙眼,不停地掙紮,等他想吐的時候,黑袍男人在他耳邊道:“怎麽?你是忘記了你的弟弟,還是你的家人?”
聽到黑袍男人這麽說,黑衣人直接癱軟在地,不再反抗。
升仙丸的藥效很快起效了,男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個飄在了空中的仙人。
仙人衣袂飄飄,神情帶着勾人之色:“來啊,一起來西方極樂世界啊。”
“這裏有美酒佳肴,有美人環抱,有花不完的金錢,用不盡的壽命,更重要的是,你會有銅皮鐵骨,沒人再是你的對手……”
“來啊,來啊——”
黑衣人的眼裏露出向往之色,行動也變得迷離起來。
但現在時間不夠了,黑袍男人不能再等男人自己動手勒死自己了,便直接一刀了結了他。
對着一邊隐在暗處帶着面具的男人揮了揮手:“動作快!”
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捆刀具,三下五除二便剖開了黑衣刺客的胸膛。
掏出了一顆散發着奇異綠色的還在跳動的心髒。
“可惜了,時間有點短,不過,應該是夠了。”黑袍男人将那顆散發着奇異綠色的心髒裝入九柱之一的一個孔洞,心髒順着孔洞滑輪下去,正好被鐵鏈子拴着的奇異獸一個激靈,用爪子扒拉一下滾在腳邊的心髒。
只一眼,黑色猛獸一口吞掉了心髒。
“吼——”一陣陣低吼在地下回蕩開來。
“吼——”回音陣陣。
黑袍男人不為所動的站在眼前,沒多久,黑色的奇異獸睜開了橫在額間的第三只眼。
眼呈現血紅之色,和另外兩只幽深的綠色呈現出詭異的反轉色。
見奇異獸睜開了第三只眼,黑袍男人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成了!成了,哈哈哈哈成了!”
“來人!殺了它!剖出它的心髒!”黑袍男人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直接上刀,刀刀致命,但是絕不敢刺破奇異獸的心髒。
“吼——”
“吼——”
被綁着的奇異獸根本無法反抗,沒多久,就被人砍掉了腦袋,淡綠色的血液流淌,卻沒有腥臭之氣,一股子奇異的淡淡的香氣在地下彌漫開來。
捆着刀具,帶着面具的男人再次信手拈來的剖開了奇異獸的胸腔,取出了心髒。
将這枚散發着清香的綠色心髒雙手呈給了眼前的黑袍男人。
“大人。”
“嗯,很好,我們走。”黑袍似乎也知道時間實在是太緊急了,現場的東西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帶不走的也都扔下了。
順着地下通道,離開了,臨走之時,直接封鎖了地下的通道,想要破開這條通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三千士兵天未亮就将暗坊鬥技場團團圍住。
暗坊老板被驚動,衣衫不整的從頂樓噔噔噔的跑下樓去。
見是為首的尉遲淩,他眸子閃過一絲輕蔑:“原來是縣令大人,不知道來此處有何貴幹啊。”
尉遲淩眸子雖蒼白,但氣勢如寒冰,冷聲道:“現連環殺人案都與暗坊鬥雞有關,現得令搜查,所有人不許亂動!”
暗坊老板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冷笑一聲:“你一個小小縣令,敢搜我暗坊,你知道我暗坊是誰罩着的嗎。”
尉遲淩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哦?我倒是想聽聽,你被誰罩着,我為何搜不得?”
“自然是不能告訴你,小爺把話放這裏,今日你若是動了暗坊,不出半日,你們都得玩完!”胖大有些看不起尉遲淩的老板繼續道:“別人都道你在京城做官就不懂得變通,才被貶來這裏做縣令。全世界都知道,下放蘇州做知州那是為了做些功績為了以後的提拔鋪路,這來蘇州做縣令嘛……呵……”
尉遲淩神色未變,秦潇潇卻是火了,上前一步:“聖上的心意豈是你能揣測的?!縣令是百姓的父母官,如遇案子,百姓也該配合,你一個布衣之身,阻攔官府辦事,口出狂言貶低縣令,好大膽子!”
肥碩的身子絲毫不懼,揮了揮手,二十多個護衛擋在他的前面。
“就算是官府辦事也要有律令吧,空口就要辦案,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秦潇潇看着護衛和被護衛擋在身後的肥碩老板,氣不打一處來,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刀。
“信不信小爺宰了你!”
被尉遲淩輕輕的按住手。
“你說我無權查你暗坊,那你說說要多大的權利才能查你?”尉遲淩冷眼望向他。
暗坊老板冷笑:“自然是這蘇州說的算的人查的了。”
“本官還不知道,這蘇州地界,竟然有如此猖狂的商賈。”林槐終于是坐不住了,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叫來人一身素衣,暗坊掌櫃還沒當回事,冷眸看着林槐:“你又是誰啊?”
林槐亮出令牌:“不才,你口中能查辦你的人。”
一見知州令牌,肥碩的老板的雙腿一軟:“大……大人……我暗坊的鬥雞場幹的可都是正經的買賣啊,真不知道犯了什麽罪了。”
林槐懶得理他,揮了揮手,士兵上前把一衆人押住,尉遲淩和秦潇潇随着林槐的腳步往暗坊走去。
士兵人多,搜的極快,一二三和頂樓都搜了個七七八八,除了錢財并無他物。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搜錯了的時候,尉遲淩來到後院一處井口,往下望了望,已經幹枯。
可井口的架子上卻都是磨痕,很顯然這口井經常被使用。
“我下去看看。”秦潇潇直接跳了下去,尉遲淩點燃了一邊的油燈遞了下去。
秦潇潇接過,四周照了照,果然看到一個石門:“下邊有門。”
“好!我馬上讓人下來!”
“這裏!”随着尉遲淩的聲音響起,林槐和士兵還有文書都一一下了井口。
推開石門,血腥味和陰濕腐爛的氣息一同撲面而來,尉遲淩将秦潇潇拉進懷裏,用自己寬大的衣袖遮擋住秦潇潇的口鼻。
秦潇潇轉頭擡頭望着尉遲淩,那雙眼睛疑惑的眨了眨。
尉遲淩又掏出手帕遞給她:“遮住口鼻,以防有毒。”
秦潇潇接過遮住了口鼻,尉遲淩也放開了她,随着林槐的腳步繼續深入。
通道逼仄狹長,又轉了個半圓形的大彎,結構和暗坊上頭的結構一致。
穿過長廊,是另一道石門,石門被推開,血腥味更是令人作嘔。
“火仗!”随着林槐的一聲令下,整個地下已經被火點亮。
“這是什麽?”秦潇潇大聲的問了句。
“什麽—”得到的是同樣變了聲的回音。
“這結構和回音壇類似。”林槐仔細的看了眼圓形的階梯形建築。
尉遲淩記在心裏。
“這是什麽生物?”衆人的視線都被祭壇中間被六道鐵鏈拴住的動物屍體好奇。
“狗?”
“不像。”
“三只眼?這是什麽怪物?”林槐和尉遲淩一同沉默,他們也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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