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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章
秦亦寧沒理會沈青時的揶揄, 拿上紙杯給他接了杯溫水,随後坐在旁邊列了一下購物清單。
病房裏什麽都沒有,她要去趟超市采購, 包括牙刷牙膏什麽的。
列完之後她給沈青時看了一眼, 又問:“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甜品。”沈青時說:“嘴巴苦, 想吃點甜的。”
秦亦寧特意上網搜了一下,發現忌口的食物裏沒有甜食,這才點了頭:“行, 但只能吃一小塊。”
“如果是半甜時的, 吃一口也滿足了。”
“你還挺挑。”
秦亦寧早知道他喜歡吃甜品,沈青時便也沒有在她面前僞裝。
只笑着一句:“我這叫慧眼識珠。”
……
吊完一瓶液體, 沈青時又開了筆記本電腦,他還有一個跨國的視頻會議要開。
秦亦寧不由的感嘆,果然霸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當的,首先得有敬業精神。
男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這個要換掉。”
“你帶西裝了嗎?”
“行李箱裏有。”
沈青時在急診室處理傷口的時候,秦亦寧就找了個代駕把沈青時的車子從路口開過來了。
剛才下樓送苗苗,她又順手把男人的行李箱提了上來。
眼下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藍色調西裝和白襯衫,再擡頭時沈青時已經脫掉了病號服, 露出精瘦健碩的上半身。
秦亦寧下意識撇開視線:“沈青時你幹嘛!”
男人一臉無辜:“換衣服。”
秦亦寧別開眼睛把衣服朝他遞了過去, 卻沒料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稍稍用力就把她整個人帶了過去。
她都沒來得及驚呼,人就已經被拉到了沈青時跟前, 手還下意識抵在了男人分明流暢的胸/肌上。
不得不說。
手感真好。
沈青時唇角含笑的盯着她:“之前不是既喜歡看又喜歡摸嗎?怎麽今天這麽扭捏。”
他揚聲“嗯”了一聲, 慢條斯理的問她:“手感好嗎?”
秦亦寧瞬間臉紅,控制不住的那種, 從耳根開始蔓延。
但她還是誠實的遵從了內心的欲望,小幅度的rua了rua, 答:“還不錯。”
沈青時低笑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腕,盯着她那雙清潤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字:“看來我這具身體還是挺讓你滿意的。”
秦亦寧松開了自己的手,把微微發燙的指尖縮回掌心,微揚了下巴:“那是當然。”
她傲嬌補充:“畢竟六萬一次呢。”
男人竟也沒惱,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系着襯衫扣子:“這麽算的話,茵茵好像只支付了一次的錢。”
秦亦寧大手一揮:“從我的資産裏扣。”
沈青時颔首,微垂了眉眼計算:“第一次的時候好像還是去年十月份,那天外面下着雨,屋裏光線很暗,你說你喜歡開着小夜燈,這樣不像舊時的盲婚啞嫁,哦,對了……”
沈青時擡眸看她:“第一次的時候你就誇了我,說我鍛煉的很好,肌肉線條很漂亮。”
秦亦寧的思維被迫帶入了那場旖旎情事裏,那還是兩人第三次見面,卻已經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
那天周六,她搬到清水灣的第三天,不預期的下了一場秋雨,整個世界都是暗色調的。
她在樓下的落地窗邊插花賞雨,窗外的無盡夏正開到荼蘼。
沈青時就是那個時候,從那一片藍色的花海後走入了秦亦寧的視線。
他穿黑色西裝,眉眼清隽,走路的姿勢挺拔有力,整個人立在暗色調的天地間,卻生生壓住了那片無盡夏的色彩。
那個時候秦亦寧才知道,原來竟有人能把黑色穿的那樣出彩。
她的心跳似乎也在那一瞬間發生了輕微的波動。
也是那個時候,手中的玫瑰花刺刺入了她的小拇指,引得她心悸片刻。
她恍然間以為,是手指的刺痛引來了那一瞬的心跳波動。
男人很快進了門,視線交彙,冷而寡淡的朝她點頭:“下午好。”
秦亦寧禮貌的報以微笑,起身準備找片創可貼,男人卻徑直走了過來,躬身把她抱了起來。
那之後的事情順利成章,而她小拇指沁出的血珠也被他盡數吮入唇中。
那一瞬間,秦亦寧跟着軟成了一灘水。
任由他予奪予取。
她記得那天的雨,那天的無盡夏,那天卧室裏為她亮起的盈盈燈火。
還有她強裝鎮定的誇他,說他身材好……
不然呢?
她總不能怯生生的像個含羞帶怯的小媳婦吧?
那她怎麽在這段關系裏謀取自己的利益。
她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大大方方的享受,大大方方的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大方方的讓他明白,她可以給他想要的,同樣,她也要從他手裏拿到自己想要的。
“十月份到現在,也過去了七個多月,單滞納金一項……”男人沉悅好聽的嗓音扯回了秦亦寧的思緒。
她連忙拿過旁邊的領帶套到了男人的脖子上:“領帶我幫你系吧。”
她熟練的系了個溫莎結,板板正正的整理好,還擡手捋了捋男人的襯衫:“談錢多傷感情,對吧。”
沈青時笑:“財迷。”
滞納金再多,基數也不過只有六萬,和她能拿到的資産相比,豈不是九牛一毛。
他突然想到:“當初的結婚協議應該換種方式拟定,違約的一方承擔違約金。”
“嗯?”秦亦寧沒懂:“什麽意思?”
沈青時拿過西裝外套披在身上:“這樣的話,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痛快了。”
秦亦寧一愣,心頭倏忽閃過一抹澀意,挺複雜的感覺。
她移開視線:“你開會吧,醫院對面有家24h營業的便利店,我去買東西。”
“現在?”
“就在對面,幾步路,很安全。”
“好,快去快回。”
秦亦寧點了頭,拿上包包和鑰匙出了病房。
買完日常用品以後,秦亦寧試圖搜索甜品,結果只看到一些夾心面包,她只能買了一塊巧克力充數。
返程路上,秦亦寧給半甜時的店長打了通電話,囑咐她明早安排人做個慕斯蛋糕,讓人送過來。
半甜時的訂單量很大,而且已經擴展到了外地,配送員經常會出差配送。
不過到南城這麽遠的還是第一次。
店長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蛋糕的品質和口感?”
“坐飛機過來,加好冰袋,應該問題不大。”
“好。”店長應了:“派誰過去需要指定嗎?”
“不需要,誰有空安排誰過來吧。”
“行。”
……
回到病房的時候沈青時還沒開完會,秦亦寧輕手輕腳的進了門,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聽他嗓音低沉的吩咐事情。
他開會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還是那種渾然天成的不怒自威,但他講話的聲調很好聽,會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秦亦寧沒多待,拿上了洗漱用品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沈青時終于開完了會,正在脫西裝外套。
手指按上那個漂亮的溫莎結,沈青時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怎麽會系溫莎結?”
“大學時候學的。”秦亦寧解釋了一句:“那個時候社團參加活動,大家要穿正裝。”
“女生也要系領帶?”
“當然不。”
“所以你是給別的男生系的?”沈青時雲淡風輕的問:“是誰?”
“陳璟硯。”秦亦寧倒也毫不避諱的說了。
腦海中閃過當時的畫面,沈青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當然不相信陳家公子不會系領帶。
但他只是笑了笑:“你系的很好。”
不然呢?他要吃醋發瘋,順便提醒秦亦寧情敵有多喜歡她?
呵呵,想得美!
秦亦寧聳肩:“我做什麽不好?”
沈青時揚眉:“這麽自信?”
秦亦寧走過去幫他把西裝收起來,淡聲一句:“沒別的毛病,就是自信。”
沈青時擡手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不是毛病,你本來就該自信。”
秦亦寧擡眸瞧他,半真半假的說:“不要敲我腦袋,敲笨了你要負責。”
“負責。”沈青時說:“做你鮮果店和半甜時的免費商業顧問。”
秦亦寧眸子一轉:“顧不顧問的先不說,你是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搞定六號鮮果店的店址?”
“選好了?”
“嗯。”
“哪裏?”
“韓家的商鋪。”
“那你還用找我?韓茉莉就能幫你搞定。”
秦亦寧聳肩:“能用你的人脈我為什麽還要搭上我的人情?”
沈青時笑,不得不說,他欣賞這樣的秦亦寧。
無論身處什麽樣的環境,她總是能輕易的把自己從複雜的情感中剝離,順便做出更有利于自己的決定。
也是因為這樣,他無法确定,當秦亦寧有兩個選擇的時候,他能不能成為那個最優解。
“五號呢?選好了嗎?”
“五號簽約了。”秦亦寧把陪床的被子整理了一下:“已經開始裝修了。”
“怎麽沒有找我?”
“陳家的商鋪,陳璟硯幫我搞定了。”
沈青時眸光沉沉的看她:“怎麽不覺得欠他人情?”
“他是我的天使投資人。”秦亦寧擡手按滅了壁燈,淡聲解釋:“無論鮮果店還是半甜時,他都有分紅,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沈青時眉心微擰,心底再次蔓延起複雜的情緒。
果然,作為其中一個解題方案,他無法确保自己會是秦亦寧選擇的最優解。
這很麻煩。
沈青時轉頭看向秦亦寧,熄了燈的房間并不完全黑暗,走廊裏的燈一直亮着,透過門上的窗子照進來。
房間昏沉黯淡。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只能模糊瞧見那張清麗好看的臉。
他恍惚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穿一件紅色長裙,妝容精致,氣場全開。
她朝他伸出手,坦蕩而大方:“你好,我是秦亦寧,你的相親對象。”
那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萬物明朗,桌角擺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但秦亦寧進來的一瞬,桌角的玫瑰好像都失了顏色。
他想,起碼她是美人,傳統意義上的美人。
相處久了他才發現,秦亦寧吸引他的,絕對不僅僅是這份不可方物的外貌。
好像只要她出現,他就會有一種悸動。
哪怕上一次分開的時候鬧得多麽不愉快,再次看到她,他還是會像初見那日一般。
産生一種叫做乍見之歡的情緒。
喉結輕滾。
他收回視線望向天花板,柔聲一句:“晚安。”
半晌,在他以為不會聽到秦亦寧回答的時候,他聽到她嗓音軟糯的一句。
“goodnight。”
……
南城六月份的溫度比海城要低,整體舒适。
吃過早餐,秦亦寧給苗苗她們依次打過電話,溝通完了南城、鮮果店和半甜時的各項工作。
過程中沈青時也在處理公務,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電腦上。
他頗有興致的聽着秦亦寧和員工溝通,聽她言辭利落的吩咐事情,聽她溫言軟語的開玩笑……
她好像有一種魔力,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
沈青時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小聰明,他甚至覺得假以時日,她的鮮果店有可能真的會擴大到足以上市的規模。
于是,挂斷電話的秦亦寧,一轉頭就對上了沈青時複雜而深沉的視線。
她揚了下眉梢:“怎麽了?”
“忙完了?”沈青時喊她:“秦總。”
秦亦寧笑:“忙完了,有事嗎沈總?”
“過來扶我一下,上廁所。”
秦亦寧走過去扶起他,男人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卻也并沒有真的借力。
似乎只是為了靠她近一點。
“以後喊我秦總。”秦亦寧單手繞過去扶住男人的腰:“行不行?”
“不行。”
男人話音落下,秦亦寧的手已經擰上了男人側腰,微微用力:“行不行?”
沈青時吃痛:“再掐傷口要崩開了。”
秦亦寧洩了力,改用撓的:“行不行?”
沈青時垂眸看她,咬牙切齒的說:“笑也會讓傷口崩開的,秦總。”
秦亦寧這才心滿意足的移開了自己的爪子:“早這麽乖不就好了。”
沈青時頗無奈的嗔她:“得寸進尺。”
無論如何,秦亦寧喜提“秦總”稱呼,而且還是從沈青時嘴裏說出來的。
這感覺,爽!
……
上午十一點,沈青時輸完了一瓶液體,懶懶的靠在病床上:“秦總,苦。”
秦亦寧正用沈青時的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聞言擡腕看了一眼手表:“等着。”
不過三五分鐘,病房的門被扣響,秦亦寧起身開了門,迎了人進來。
“怎麽是你來的?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
伴着年輕男人的聲音,沈青時懶淡的擡起眼,目之所及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穿一套黑色工裝風套裝,正是那個……
185清純男大-學霸穆白(奶狗)。
沈青時和年輕的奶狗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雙雙染上涼意。
即便心裏揣着疑惑,穆白還是妥妥當當的,把蛋糕從半甜時特制的手提袋中取了出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秦亦寧給穆白遞了瓶礦泉水,聽見他說:“茵姐,我跟店長請了假,剛好留在這邊幫你們一起發發貨,到時候跟你們一起回去。”
秦亦寧點了頭:“也行。”
她這兩天陪在醫院,苗苗那邊确實也需要多個人手幫忙。
“給你算出差,加獎金。”
“謝謝茵姐。”穆白意有所指的說:“你這麽忙,我沒有給你添亂就好。”
沈青時:“……”
不是,他在這陰陽怪氣的說誰添亂呢?
秦亦寧正跟穆白說話,耳邊突然聽到嘶的一聲,她回頭就看到沈青時正揭開被子準備下床。
“怎麽了?壓到傷口了?”她語氣關切的問。
“沒事。”沈青時柔聲說:“本來想去趟衛生間,又不想打擾你們聊天說話,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秦亦寧:“……我扶你。”
“還是我來吧。”穆白大踏步的過來接過了沈青時的胳膊:“我去更方便。”
秦亦寧:“……也不是不行。”
沈青時瞥了穆白一眼,倒也任由他扶着去了。
兩人沒去病房裏的衛生間,去的是走廊裏的公共衛生間,大概在病房外十米左右的樣子。
路上沈青時沉聲對穆白說:“想追你茵姐?”
穆白昂首挺胸:“不行嗎?我們現在公平競争。”
“公平競争?”沈青時覺得有些好笑:“哪怕公平競争你也不過能排到三號,你前面還有兩個人,你覺得你能贏?”
“硬性條件我比不了,但我年輕。”穆白說:“我能等。”
沈青時被他噎了一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回頭他需要約個體檢,他這還正當年呢,就有人開始惦記他死後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無論如何穆白送來了半甜時的甜品,沈青時看在他沒什麽競争力的份上,倒也沒.為難他。
就是那個備注……
沈青時想,一定要想辦法改掉。
無論如何,在南城吃到半甜時的甜品這件事,還是很讓沈青時心情愉悅的。
不過秦亦寧嚴格控制了量,并沒有讓他吃太多。
餐後沈青時問:“你什麽時候定的蛋糕?”
“昨天晚上。”秦亦寧說:“你因為我受了傷,這麽點小事我還不至于辦不到。”
沈青時揚起的唇角垂下兩分:“只是因為這個?”
秦亦寧歪頭看他:“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盯着她坦蕩而澄澈的眸子,沈青時苦笑一聲:“也對,還能因為什麽。”
……
下午,秦亦寧去了一趟現場,和苗苗她們對接了一下工作。
傍晚提着晚餐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床頭櫃上放着一束鮮花。
沈青時正坐在窗邊的吧臺工作,依舊是那套病號服,窗外熔金落日撒在他身上,莫名溫潤。
“有人來看你了?”秦亦寧提着晚餐走去吧臺。
“沒有。”
沈青時受傷的事兒沒有驚動任何人,他也不想驚動任何人,否則這間小小的病房恐怕不得安寧。
“那怎麽有人送花?”
“給你的。”沈青時說:“我送的。”
秦亦寧想起來了那些對不起花束,她走過去拿水杯的時候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張寫着外文的便簽。
依舊是沈青時那筆走龍蛇的清隽字體,和他這個人一樣,一筆一劃都頗有風骨。
“Ich liebe dich”
秦亦寧看不懂:“這次又是什麽語?”
“德語。”男人答。
秦亦寧點頭,重新把便簽放回花束:“還真是勞你費心了,搜羅那麽多對不起。”
“要不要讀給你聽?”
“也行。”
沈青時的視線落在她清澈好看的眸子裏,淡笑:“那你過來。”
秦亦寧走回吧臺,迎着陽光而立,身上同樣被落日染上金色,霞光耀眼,她微眯了眸子,聽到男人沉悅好聽的嗓音。
“Ich liebe dich。”
秦亦寧遲鈍的思索了一下,她怎麽好像記得,那天晚上沈青時也讀了德語的對不起,印象中不是這個讀音來着。
想到那混亂的一夜,秦亦寧迅速抽離了自己的情緒:“吃晚飯吧。”
男人依舊眸光灼灼的盯着她:“茵茵,我剛才說的你聽清了嗎?”
秦亦寧瞪他:“沒大沒小的,喊秦總!”
沈青時卻很認真:“其他時候可以喊秦總,現在不行。”
秦亦寧才懶得分辨:“行行行,聽到了,快吃飯吧沈總。”
沈青時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到底擡手在她臉頰淺淺戳了一下。
行吧。
她早晚會知道“Ich liebe dich”到底是什麽意思。
……
按照原本的行程,所有人周一返程,鑒于沈青時還在住院,秦亦寧便在南城多待了兩天。
周三上午八點,她和沈青時一起坐上了開往海城的飛機。
11點半,飛機準時降落在了海城國際機場,沈青時的司機鄭易已經等在停車場了。
上車以後,秦亦寧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今天你陳叔叔她們一家過來做客,晚上有沒有時間回來吃頓飯?”
陸老爺子笑着說:“萱萱這孩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好幾天沒見,都想你了。”
“好。”秦亦寧應下:“那我下午回去。”
沈青時自然不知道秦亦寧的通話內容,等她挂斷電話問了一句:“回濱江壹號還是清水灣?”
秦亦寧想了一下:“清水灣吧。”
沈青時的眸光瞬間變軟,吩咐鄭易:“去清水灣。”
前排的鄭易:“我聽到太太說了,沈總。”
沈青時擡眸看他,鄭易敏銳的察覺到,老板的眼神沒有以前那麽冷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啓動車子,心情別提多開心了。
然而鄭易的開心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車子到達清水灣以後,秦亦寧并沒有下車。
她微笑着看向沈青時:“清水灣有田姨在,你身體還沒康複,安心在這邊住吧。”
沈青時攀着車門:“你呢?”
“我要去店裏看看。”秦亦寧說:“下午回陸宅吃飯,晚上應該會直接住在陸宅。”
她推了沈青時一把,男人後退一步,她順勢關上了車門,示意鄭易開車。
鄭易看了一眼後視鏡,默默為形單影只的老板哀傷了一分鐘。
秦亦寧先去了一趟裝修中的五號店,給苗苗打了個電話,讓她過去五號店彙合,到達目的地之後她就讓鄭易先回去了。
臨出發前鄭易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問出了口:“太太,您什麽時候搬回清水灣?您不在,家裏冷冷清清的,先生也不經常回去住了。”
秦亦寧笑:“那不是很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鄭易聽得懂,這是不想回答的意思,便識趣沒再多問:“反正我們都期待着您盡早回家,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您随時給我打電話。”
秦亦寧擺了擺手,鄭易驅車離開。
……
在五號店裝修現場呆了一個小時,秦亦寧又去了四號店和半甜時,
她在半甜時定了個清爽宜人的小蛋糕,讓人送到清水灣,之後又自己做了些瑪格麗特小餅幹,一并帶回了陸宅。
也是巧了,今天陸念在劇組,穆靜過去探班,陸澤寧也沒在家,家裏只有老爺子、陸柏寧和陸城在,倒是格外安靜。
秦亦寧陪老爺子在茶室聊了會兒天,六點來鐘,院子裏進了車,陳家一行五人到了。
陳家老太太,陳爸、陳媽、陳璟硯和陳璟萱。
秦亦寧和陸柏寧作為小輩出來接人,陳老太太很喜歡秦亦寧,拉着她說了一路的話。
晚餐時間自然也是其樂融融,因為有長輩們在,秦亦寧只管安心吃飯,偶爾和身邊坐着的陳璟萱聊幾句天。
衆人聊的話題很雜,期間也提到了《千金駕到》的綜藝。
陳璟萱問秦亦寧:“茵茵姐,最後兩天的錄制你怎麽沒有參加呀?”
“我在南城出差。”秦亦寧笑着問:“你們玩的開心嗎?”
“你不在當然不開心了。”陳璟萱聳肩:“反正我和我哥都不開心。”
陳媽嗔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你茵茵姐跟你能一樣嗎?她有很多工作要做。”
陳璟萱吐吐舌頭:“那茵茵姐,我們回頭約着一起出去玩吧,沒有攝像頭跟拍更自由。”
“好啊。”秦亦寧痛快應下。
老爺子也笑着提了一句:“我看過直播,璟硯和萱萱都很照顧茵茵,爺爺謝謝你們。”
“爺爺您客氣了。”陳璟硯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陳璟萱笑着打趣:“陸爺爺您不用客氣,能照顧茵茵姐,我哥才是求之不得呢。”
衆人和善的笑,秦亦寧沒應聲,垂眸跟龍蝦作鬥争。
這只澳龍的味道還不錯,肉質緊致鮮美,如果有人把殼幫她去掉,她只負責吃肉就更好了。
也是這個時候,剛搬過來的韓老爺子在韓洛的陪伴下,來陸宅遛彎,隔着老遠就看到餐廳裏這格外溫馨的一幕。
剛好黎叔出來辦事,迎面就碰到了韓老和韓洛。
“老黎啊,這是什麽情況?”
“陳家過來聚餐。”黎叔笑眯眯的說:“您二位可吃了?我進去通報一聲,加兩張椅子?”
“不了不了。”韓老笑着擺手:“那我就不打擾了,明天再過來。”
旋即兩人面色複雜的離開了陸宅,一個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知了沈家老太太,一個則直接通知了沈青時。
收到消息的時候,沈青時正在書房吃半甜時送來的甜品。
原本香甜可口的千層蛋糕,在這一刻突然索然無味。
韓洛:“哥,你得加油啊!你得沖啊!別讓我嫂子被人搶走了啊!”
沈青時:“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面對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生,應該怎麽追?”
韓洛:“這還不簡單,化身黏人精!”
韓洛:“黏人懂嗎?就是刷存在感,時時刻刻的刷,一分鐘都不停的刷,讓對方覺得沒有她,你活不了!”
于是五分鐘後秦亦寧的手機進了一條消息,來自沈青時。
“茵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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