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第 16 章
我一路驅車返回工作室。
坐電梯抵達樓層後隐約聽到一陣争吵聲。
我沒在意。
畢竟像這樣的寫字樓,一層十幾個房間,幹什麽的都有,隔音效果又不好,吵吵鬧鬧是很經常的事兒。
但我越靠近工作室争吵聲音越大,我這才後知後覺,争吵的源頭居然是田甜和姜允錦。
我加快速度小跑回工作室,進門只聽到一句:“那你現在就走啊!”
然後田甜和姜允錦同時看到進門的我,兩個人又同時安靜了。
我站在門口一時沒動,好一會兒,才問她們,“怎麽了?”
姜允錦的眼神有些躲閃。
田甜倒是理直氣壯,“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當着簡櫻的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又看向姜允錦。
姜允錦依舊不言不語。
田甜走過來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手指着姜允錦,“她要撤攤子。”
我有些意外,略遲疑,“允錦……”
姜允錦索性也攤牌,“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們的工作室現在一直走下坡路,我實在是看不到任何前景。而且,我年紀也不小了,我……我不想浪費青春。”
她說完立刻就低下了頭,像是很愧疚。
田甜看不慣,直接冷聲拆穿,“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咱們工作室以前好歹有晏總照顧,背靠大樹好乘涼,但現在晏總顧不上簡櫻,簡櫻又沒能力沒本事,跟着她沒意義。”
姜允錦臉上頓時一陣青白,她張了張嘴,但沒反駁。
我心裏微寒,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兒。
我的确沒能力沒本事,但是,我真誠以待,也希望每個人都好,只不過,我忘了沒有利益的真誠沒有任何價值。
我平和問姜允錦,“找到新工作了嗎?我認識幾個朋友,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問問。”
姜允錦別開頭,聲音很輕,“不用這麽麻煩了。”
那就是已經找好下家了,可見姜允錦這個想要離開的念頭并不是今天才有的。
大半天的寂靜無聲。
大抵姜允錦也覺得沒必要再待下去,她緊緊拉着背包帶子,依舊低着頭,“我會按照提前一個月離職的規定等你們找到新員工之後再走,但是我這樣的工作也沒必要天天來工作室,所以,我可不可以申請之後的日子在家裏辦公?”
田甜就要出聲呵斥。
我及時将她拉住,才又對姜允錦道:“那你從明天開始就在家裏辦公吧。”
姜允錦小聲應着,“對不起。”
她說完這三個字,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田甜簡直氣得不行,姜允錦一走,她一腳踹翻了垃圾桶,“什麽人啊!當初就不應該拉她一起創業!合着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當初晏總幫忙管理工作室的時候,也沒見她要辭職!”
我倒是不在意,“姜允錦也沒有做錯,咱們的工作室現在是走下坡路,她為自己做打算,天經地義。”
田甜還是氣不過,“也不知道是誰跟她嚼舌根兒了,以前也沒見她對你那麽大意見。”
我不好評價,略尴尬。
但我隐約心中有數。
姜允錦現在的男朋友是宴修赫名下科技公司智鴻科技的員工,我跟宴修赫在一起名聲不好,外面都傳我和宴修赫門不當戶不對,說我是狐/貍/精,爬/床上位。
大抵姜允錦跟她男朋友在一起聽多了這樣的閑話,繼而對我有偏見了。
田甜還在吐槽,“既然都創業了,哪有那麽一帆風順的?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創什麽業啊?!”
我拉着田甜讓她坐下,“好了,生這種閑氣有什麽用?人要走留不住,随她去吧。再說,人家只是覺得跟我們一起創業沒有前途,不代表跟別人一起也沒前途。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鬧得太尴尬了也不好。”
田甜煩躁得揪頭發,“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以咱們現在的條件,想要再招聘一個像姜允錦一樣的技術人員很有難度,工資就卡住了。”
我沉默沒吭聲。
田甜試探性問我:“或者,我們現在再以創業合作夥伴的形式拉人進來能行嗎?”
我感覺可行性不大。
因為當初田甜和姜允錦是先制訂了目标然後才合作創業的,一切都是未知數,才充滿了幹勁兒。但現在工作室這個德行的,就等同于人家已經把未來看個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拉人入夥,人家肯定不願意的多。
田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沮喪,“但如果按照市面上的工資正常招聘,我們的成本又要增加好多……”
我說先別管那些,“做生意不能以壓縮成本為主,成本再怎麽壓縮都是有底線的,一個項目要想掙錢就必須确保可觀地收入,沒有收入只靠壓縮成本是死路一條。”
最近我仔細複盤了工作室為什麽一直不溫不火的原因,其實問題壓根兒就不是出在我們選的項目上。項目很好,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沒能把它們做好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工作室沒有足夠強勁的實力。
就比如廣告投放這件事來說,我們的思路完全沒有問題。如果能夠按照我們預想的那樣進行,我們肯定會非常盈利。但為什麽那些公司不願意給我們投放廣告?說白了是因為我們的工作室本身就沒名氣沒背景沒實力。自己都是無人知曉的小透明,卻還要幫別人做宣傳,這原本就是個笑話。
同樣的思路,如果是換成是晏家那樣的大型集團公司,那些公司會不願意讓晏家幫他們打廣告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如果是晏家,他們求之不得。
我問田甜,“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與蔣政廷合作?”
田甜一聽蔣政廷的名字眼睛都亮了,“蔣總?”
我目光所及是剛才進屋放在桌面上的零食袋,我伸手将它扯過來,拿了一包薯片遞給田甜,“我還在猶豫,蔣政廷想讓我們跟着他一起投資。”
田甜倒是一百個同意,“如果真能跟着蔣總一起投資,我們根本不愁賺錢啊!”
田甜又自顧自地道:“不是我說,雖然蔣總也是剛起步創業,但我總覺得他的能力跟晏總不分上下。”
我心說田甜看人真夠準的。
蔣政廷是跟宴修赫不分上下。
田甜拿着薯片搖我胳膊,“答應他啊簡櫻!我真的很看好蔣總!而且蔣總人也帥,天天跟帥哥在一起共事,做夢都能笑醒!”
我白了田甜一眼。
田甜倒是大咧咧,腦子神展開,忽然就哈哈大笑,“姜允錦是不知道蔣總向你伸了橄榄枝,她要是知道,保證會後悔離開!之前姜允錦還誇蔣總厲害來着!你等着,回頭我就去跟姜允錦炫耀!”
我有些無奈,“沒必要,別說了。靠另一個人才能讓別人看得起是什麽很光榮的事兒嗎?”
何況,投資有風險,萬一沒跟着蔣政廷掙到錢,這會兒耀武揚威,将來只會讓人嘲笑得更慘。
田甜塞了一片薯片在嘴裏,“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捧高踩底的人,見到有權有勢的就恨不得像狗一樣去搖尾巴!”
我被她滑稽的表情逗笑。
田甜也笑。
她一把抱住我,“沒關系的,我們要相信蔣總。只要能讓我掙錢,王總張總韓總都可以!”
我嫌棄拍她腦袋,“剛才是誰說讨厭向權貴谄媚了?”
田甜一本正經糾正,“我這不是谄媚,我這是努力實現共同富裕!”
我不再跟她掰扯。
晚上我跟田甜一起出去吃了個飯。
原本想去小吃街随便吃個米線拌飯之類的,但田甜說今天是結束也是開始,結束是之前的三人小團隊結束了,開始是我t和田甜兩個人會更加努力團結地往前進,所以要去吃頓好的,不能敷衍。
我們便直接去了黃金樓,開了個包間,要了一桌子菜。
當然最後沒吃完,讓服務員打包後,我和田甜一人拿了一半。
從包間離開途徑大堂,服務員正好将一棵染了金枝的樹放到了大堂中央,樹高兩米半多,旁邊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有紅布條和筆。
田甜好奇湊過去瞧了眼,服務員告訴田甜這叫許願樹,特意找大師開過光的,來往賓客都可以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紅布條上,然後再挂到樹上。
田甜特興奮,拉着我就要去寫願望。
我在一旁瞧着。
田甜寫的是:「希望簡櫻和田甜都能成為大富婆!」
她寫好後就要去将紅布條挂到樹上,但高的樹枝她夠不着,只能挂低的。
田甜不滿意,踮着腳跳了好幾次想要挂在高處都沒成功。
她直接把紅布條給了我,“你挂!”
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大姐,我也只比你高兩厘米,你挂不上去我也夠嗆,不行挂個低的算了。”
田甜直接攔住,“挂低的不一定靈,這種許願樹要挂得越高越好。”
我沒辦法,只能踮着腳跳,但樹的體積太大了,樹枝分散屬于下面多上面少,樹枝又密,我根本夠不着也挂不住那些高的樹杈。
正當我一籌莫展瞅着許願樹想尋思個辦法時,腿上忽然受力多出一條男人的臂膀。我來不及反應,下意識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被那條臂膀輕松抱起,然後坐在了一個男人的肩頭。
田甜也吓了一跳,“蔣總?”
太過驚人的臂力,蔣政廷居然單臂就能将我抱起來。
蔣政廷含笑仰頭與我的視線相交,“挂那個最高的。”
這樣的姿勢太過暧昧,我頓時有些慌亂。
田甜也指着那個最高的樹杈,“別愣着啊簡櫻!挂那個最高的!”
我只能硬着頭皮維持着被蔣政廷托抱的姿勢,伸手将那條紅布條挂到了最高的樹杈上。
蔣政廷很紳士,他見我挂好之後并未繼續抱着不放,而是立刻将我輕輕放到了地上。
田甜問他,“蔣總,你來這裏應酬嗎?”
蔣政廷禮貌嗯。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跑過來,畢恭畢敬對蔣政廷道:“蔣總,沈總和齊總已經到了。”
他應了聲,深沉幽邃的眼眸裏冷冷淡淡,他的臉上分明挂着笑,但眼睛裏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又對我和田甜道:“先走了。”
我和田甜同時禮貌點頭。
蔣政廷繼而跟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起離開,天花板燈光的映襯下,是一個筆挺地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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