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第 31 章

儀妃看着自家小舅沉着的面容, 總覺得有些忐忑,她當然沒意識到自己對趙遠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還一心的想着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問題。

“小舅, 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她不安的問着。

馮骥看了一下四周, 采岚去外面守着了,他才緊盯着儀妃,問道:“我問你,小九生病是怎麽回事?”

“啊?”儀妃沒料到他是問這個, 當下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這個問題之後,她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他就是從小體弱, 這幾天太熱了, 身體受不了就生病了。”

“小舅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儀妃有些慌亂,該不會是有誰走漏了風聲吧?

看着儀妃的神情變化,馮骥就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他胸口一堵,“你跟我說實話,小九生病這麽多次, 是不是你幕後指使的?先前他生病, 也是不是你?”

這話儀妃可不敢承認,她嚷嚷着:“小舅你怎麽能這麽說,平白無故的, 沒見有人往自己侄女身上潑髒水的, 我沒事讓他生病做什麽?”

馮骥簡直是要氣笑了, “你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是不是?還來試探我?我是你小舅, 你到現在連我都要瞞着,是想到時候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揭穿了才好嗎?”

儀妃一時語塞, 她知道自己小舅的性子,所以才不敢告訴他,因為她知道小舅鐵定不會喜歡她做這種事。

所以這才嘴硬着不承認。

其次也是想看看小舅手裏有沒有證據。

她想了一轉,這件事做的緊密,沒幾個人知道,采岚和方姑姑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袁太醫的家人也在她手中,這些都是她的心腹,至于在小九身邊伺候的其他人,應該也不至于吧?

儀妃知道,自家小舅應該并沒有在她身邊安插人手。

那就是那個已經出宮的李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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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t,儀妃念頭通達了。

她小聲反駁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小九不是還好好的?”

“不是什麽大事?”馮骥怒氣蓬勃的上漲:“那你覺得還有什麽才能算作是大事?皇子頻繁生病還不能算大事?你非得要害死了小九才算是大事嗎?”

馮骥是上戰場殺敵的大将軍,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九皇子屢屢生病的原因實在是讓他覺得太荒謬了,不過就是後宮争寵。

換做是低位妃嫔,心機深沉,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往上爬,那馮骥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但儀妃不同,他這個侄女已經是妃位,在後宮之中,就算是皇後都不能随便奈何得了她。

皇帝對她也給幾分面子。

她完全用不着靠着這些低劣的手段去争寵,況且還是做無用功。

在皇帝身邊,馮骥看得清楚,皇上是絕不可能去和女子去折騰什麽情情愛愛的,就連當初的宋舒晴,皇上雖有幾分愛意,但實際上江山更重。

至于說皇上那會兒險些和宋舒晴抛下身份遠走高飛,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假話,不過是因着當時先皇禪位給寵妃的兒子,一心想給寵妃兒子掃清所有障礙,而皇帝作為當時風頭最盛的王爺,當然是最大的攔路石。

為了圖謀日後,便順水推舟,和宋舒晴做做戲罷了。

他根本就想象不出這樣的皇上,真的和什麽真愛之類的詞搭上邊。

所以對于儀妃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他更加看不上,“你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儀妃不甘受批評,“後宮中對皇子下手的到處都是,我又沒有要他的命,只是讓他偶爾感染上一次風寒,已經算是很好了,要我說,柳菡晚和九皇子都該感謝我才是。”

馮骥都快給氣笑了,“那你把這話在他們面前去說,看他們會感謝你嗎?”比起侄女手段的淺薄,更讓馮骥不喜的是對方對于生命,對于皇子的傲慢态度。

嫔妃覺得自己高于皇子。

在皇上心中,也會真的這麽覺得嗎?

他本來想跟儀妃說說,九皇子從小就被抱過來,儀妃沒有孩子,九皇子就是儀妃的兒子,皇上默認了儀妃對柳貴人的排斥,基本不讓柳貴人見孩子,這已經就說明了态度了,以後九皇子是儀妃一個人的。

現在儀妃弄這些小手段,九皇子日後長大若是知道了,只會和儀妃離心,實在是因小失大。

這是從理智的角度看待,而從自身情感上來說,馮骥很喜歡這個聰明的小皇子,他并不希望對方的生命在這種後宮勾心鬥角中消逝。

背後還是這麽可笑的理由。

別的不說,皇上那麽喜歡九皇子,九皇子養好了,對儀妃是雙贏的局面。

但看着侄女完全不知錯的眼,他就說不下去了,他相信這些分析儀妃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身邊宮女可能也給說過,但人的觀念已經定格,不是輕易就能改變得了的。

他這侄女向來固執,他說的再多也沒用。

于是他沉默着,看着儀妃不知悔悟的臉,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儀妃上前一把抓住了馮骥的胳膊,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眼神望着他,求證似的問道:“小舅,你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的吧?”

小舅一直以來,好像什麽都不會瞞着皇上。

但是這件事不同一般,這可是謀害皇嗣,儀妃也就是在馮骥面前,仗着馮骥是自己小舅,所以才那麽有恃無恐,可真讓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她是不敢的。

馮骥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冷聲道:“放手。”

儀妃對自己小舅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知道這是不會隐瞞的意思,當下着急了起來,嗓音提高,“你不能告訴皇上,小舅,你要是告訴皇上,那我就完了。”

她說着眼淚都流了下來,着急程度可見一斑,“皇上本身對我就沒有多喜歡,要是這麽一說,他更是不會喜歡我了。”

馮骥并不想和她扯這些,趁着現在還沒真出事,早點告訴皇上才是最好的,否則等日後真相暴露出來,那才是真的覆水難收。

他直到現在都沒找到那奶娘一家,明擺着人是被人控制起來了。

更何況,皇上當真是一點端倪都沒發現嗎?

馮骥不想去賭這個可能性。

單就皇上昔年對他的恩情,就已經足夠讓他不把所有的事瞞着皇上了,信任這種事情,只要違背過一次,可就再難拾起。

見他不為所動,直接就走,儀妃忍不住捂着肚子道:“我肚子裏已經懷了龍胎了,小舅你是想讓他有個被皇上厭棄的母妃嗎?”

“你說什麽?”馮骥皺眉轉了過來,“你懷上孩子了?”

他有些不信。

“對。”儀妃說道:“已經一個多月了,剛檢查出來,我原本是想着等三個月後胎兒穩了再說出來的。”

馮骥仔細打量着她的神情,這才發現她臉上脂粉很厚,輕易看不出什麽,但細看的話能看出上面的疲憊來,他不由問道:“你這身體,你讓太醫看過嗎?”

雖然懷孕很不容易,但侄女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憔悴了。

儀妃道:“看過了,身體狀況不是太好,如今腹中胎兒羸弱,需要盡力保胎,太醫說保持心平氣和,不能受刺激。”

“小舅,就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別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好不好?”

馮骥心中百味陳雜,這哪裏是他告不告訴皇上的事,那李奶娘被人控制住了,這是遲早的問題。

但當下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好。”

儀妃瞬間眉開眼笑,高興起來,“小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也不枉費她娘當年對小舅的接濟。

馮骥又問了儀妃的身體狀況,這點儀妃就不想多說了,小舅一直反對她吃什麽坐胎藥,認為那種以傷害身體為代價去懷孩子的藥并不好,覺得她是儀妃,就算沒有孩子,以後日子照樣好過,所以不用太過強求。

這點和儀妃自己的觀點格格不入,偏偏小舅是她乃至全家的依靠,不好直接反駁,所以儀妃幹脆就不說了。

馮骥能感覺到侄女不樂意跟他說話,以往一直都是如此,不過姐姐待他很好,他做長輩的自然只能包容着,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宜壽宮。

儀妃在後面松了口氣,小舅走了就好了,她并不喜歡有人跟她說教。

放心了的儀妃并不知道,馮骥走了之後,就回到了上書房把事情跟皇帝全都說清楚了,他跪在地上,“臣有負聖恩,請皇上責罰。”

空氣中一片滲人的寂靜,一會兒之後,就聽得皇上笑了起來,“行了,朕知道了,快起來吧。”

皇上将馮骥攙扶起,感慨道:“還是平安你好啊,什麽都不瞞着朕,只是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小九是個好孩子,也一貫和你投緣,你可莫要辜負了他才是。”

皇上拍了拍馮骥的肩膀。

馮骥滿心羞愧,“臣已經跟儀妃說過,不許再傷害九皇子半分。”當時他是認真的,拿跟皇上說這件事來威脅的儀妃。

當然,還有儀妃自己的位份,若是再被他發現,他就親自請旨讓皇帝降罪,其實這次在知道真相之後,他也是這麽想的,只不過侄女懷孕了,還身體羸弱,到底讓他有了私心。

他不在意生不生孩子,只是怕侄女真的出事了。

“殘害皇嗣乃是重罪,不得不罰。”皇帝道:“不過看在儀妃身懷有孕的份上,暫且就算了,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說。”

馮骥感動的兩眼通紅。

他其實知道,如果他提要求的話,皇上會答應暫時不處置儀妃,只是他沒臉提,可皇上這般寬待他,為他考慮周到,他心中就忍不住一酸。

他想着先前在宜壽宮見到的場景,那柳貴人對九皇子眼神溫柔,他有心想說不如将九皇子還回去,人家親生母子才更好,但他到底住嘴了。

這種事情本就不該是他能插手的。

君臣二人,在談話間,情感就更深了。

而柳菡晚那邊,在看到馮骥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成了。

馮骥應該會讓儀妃收斂的。

只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柳菡晚又在為升位份而煩心,已經答應了孩子不再懷孕,那借着生子一事升位份的可能性就已經沒了,現在得重新給自己找路。

這條路,難啊。

最難的就在于時間。

她太想将自己的孩子盡快的接回來了。

一時間,柳菡晚默默想着,怎麽就不來個刺客去刺殺皇上呢,這樣她沒準能沖上去贏得一個救駕之恩,這樣位份肯定t能漲。

想完之後她又默默搖頭,還是算了,別救駕是成了,位份也升了,到時候她自己人沒了。

人死了,再多的恩情也會随着時間散去,還是她自己留着性命好生照顧孩子的好。

宜壽宮。

趙遠也在想着到底怎麽讓親娘升位份,在原本的劇情當中,他娘在他兩歲的時候升為嫔位,那時候他娘身體都還未養好,自然不是通過懷孕這方面的事情升級。

而是因着那會兒皇上禦駕親征,回來的路上染上了天花,當時他娘主動去照顧皇帝,等回來後,他娘就升為了嫔位。

要說他娘對皇上的感情,喜歡、愛慕肯定是有一些,畢竟皇帝長相俊美,身材高大,文武雙全,青年時就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在歷史上也是青史留名的皇帝,女子和這樣的人相處,對他産生感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尤其皇帝現在才将将二十九,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

在這後宮當衆,對皇帝有真情實感的女子可當真是不少。

但喜歡到能去照顧得了天花的皇帝的人就不是那麽多了,女主宋舒晴算是一個,儀妃其實也願意,還有壓根就在後宮說不上什麽話的妃子。

而他娘,卻并非是因為喜歡才去照顧皇帝的。

在劇中的趙遠,因着儀妃的磋磨,到那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弱了,柳菡晚抓不到儀妃的把柄,雖然受寵,但位份上不去,更要不回兒子,她骨子裏是有一股瘋狂的勁的,她知道,只要她能從這場天花中活過來,那她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實現。

不論是位份,還是兒子,都可以到達她的手中。

她怕自己按部就班的去讨好皇帝,就等不到兒子活着回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了,因此,柳菡晚決定自己要去。

當時主動要去的還有宋舒晴。

宋舒晴當時因着懷孕,已經和皇帝關系破冰了,要是再讓她去照顧皇帝,那真要是讓宋舒晴活着回來,那還有後宮衆人的什麽份啊。

當初在王府的時候,宋舒晴給大家帶來的陰影還歷歷在目呢。

因此,在皇後及衆多妃嫔的碾壓下,宋舒晴沒能過去,柳菡晚成了去照顧皇帝的那個人。

柳菡晚有恩寵,但皇帝對她的縱容遠比不上宋舒晴,因此皇後倒也願意她去,就算知道要是柳菡晚活着回來,在後宮中的地位肯定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也沒太多人反對。

富貴險中求,宮中哪個妃嫔不懂啊,大家都知道這是跟皇帝培養感情的最佳時候,但那可是天花啊,比起活着回來,直接死了才是最大的可能。

所有人都覺得柳菡晚是在去送死。

加上柳菡晚的身份地位,她自己想去,還真沒什麽多的理由去阻止,不像宋舒晴,當時懷着身孕。

所以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

嗯,宋舒晴的話,估計哪怕沒有懷有身孕,皇後也不會允許她去,畢竟宋舒晴和柳菡晚的殺傷力不可同一而語,尤其宋舒晴是期待皇帝只愛她一人的人。

這場沒能去的約,在後續也讓宋舒晴屢屢想起都後悔,覺得自己那時候無論怎麽樣都應該去的,那樣的話,在皇上心中她肯定就不一樣了。

這會兒,趙遠躺在床上,琢磨着這事。

這次他娘應該還是會去照顧父皇吧,只是雖然劇中他娘是平安回來了,但萬一呢。

萬一有變數呢?

他得提前研制好解藥才行。

……

時間就這麽過去,趙遠在床上躺了幾天,終于是要好了。

而儀妃在宜壽宮擔驚受怕幾天,在确認皇上沒有任何動作,态度也始終如一之後,終于是放心了。

看來她小舅當真是沒把她對九皇子做的那些事告訴皇上,否則皇上也不會對她一直這樣。

因着馮骥那天的警告,她也确實暫時不敢對趙遠動手了,還吩咐宜壽宮的宮人好生的照顧趙遠。

每天自己也要去噓寒問暖。

一時之間,倒有幾分把人當親兒子的架勢。

當然,儀妃都已經懷上了,确實是不需要再用趙遠來生病争寵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養好肚中的胎兒。

因着儀妃以為自家小舅沒有跟皇帝說自己的事情,所以儀妃估摸着皇帝還不知道她有孕,也就沒有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在她看來,這消息拖得越久越好,否則後宮中盯着她的人可不會少。

正如儀妃覺得九皇子當自己的養子是占了很大便宜,她其實相當清楚自己的孩子在宮中意味着什麽,這是奪嫡的熱門人選,尤其是皇後等有意皇位的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孩子。

儀妃小心翼翼的守着這個消息。

而柳菡晚這幾天因着皇帝上次的吩咐,天天的都要往宜壽宮來。

這不,今天,一大早,請完安之後,柳菡晚就跟在儀妃身後到了宜壽宮。

儀妃站在宜壽宮大門前,回頭看向柳菡晚,皮笑肉不笑的道:“現如今九皇子也好了,太醫說了小皇子今天早上再喝一次藥就差不多了,柳貴人也該回自己的地方了吧。”

柳菡晚随手将耳畔的發絲別在後面,柔柔的笑道:“既然小皇子今日還要喝藥,那就證明這病還沒好全,臣妾至少得看着小皇子真的好起來吧。”

都來了幾天了,也不差這一天,儀妃因着肚子精神不濟,并不想跟柳菡晚為了這個問題一直吵吵。

她冷冷的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從明日起,柳貴人就不要再來了,否則本宮就該去問問皇上到底是不是想要将九皇子還給柳貴人了。”

柳菡晚當然知道皇上沒有這個意思,想把兒子要回來估計還要費一番心思。

而且在九皇子這兩天好轉些之後,她其實就不應該再來了,皇帝當初只是看小九生病嚴重,且接連生了三場病,這才一時答應她來。

只不過她就是仗着皇帝沒有明說,才厚着臉皮這些天每天都來,儀妃要是真去問皇上,皇上就該說她了。

但輸人不輸陣,柳菡晚在儀妃依舊保持着笑容,“瞧儀妃姐姐說的,九皇子不生病了,臣妾當然就不用來看了。”

她到時候直接去禦花園看!

經過這段時間連續三場生病之後,柳菡晚已經徹底和儀妃撕破臉皮,不再在她面前畢恭畢敬、卑躬屈膝的了。

儀妃扭頭就走,柳菡晚在後面跟着,而後兩人一人去了正殿,一個去了邊上趙遠的房間。

今天趙遠已經徹底好了,他剛喝了最後一碗藥。

不過因着剛好,奶娘等人倒是不敢放他去禦花園到處溜達,趙遠幹脆就在屋子裏玩。

這幾天他娘每天都會來看他,他順便就能等他娘來了。

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趙遠擡頭看去,就見他娘出現在了門口。

他眼睛一亮,頓時很是高興。

柳菡晚見到兒子也是笑容滿面,快步就走到了兒子跟前,見魏奶娘正在喂趙遠吃飯,她伸出手,“我來喂吧。”

魏奶娘便把碗給了柳菡晚。

喂趙遠吃飯是一個輕松的活,他一邊玩着拼圖,嘴裏咽下去後,就停下來吃第二勺,柳菡晚照例發射自己的熱情,“娘親的小九真乖啊,吃飯真棒,啊嗚,吃下去了。”

趙遠:……

他羞澀的紅着臉吃完了。

這會兒屋子裏沒多少人,先前儀妃是防着柳菡晚和趙遠接觸,把許多平時照顧趙遠的人都放在了屋子裏,不讓柳菡晚和趙遠單獨相處。

柳菡晚初時還放不開,現下已經放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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