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洛離氣道:“那雲淩師兄你眼睛怎麽好的呢?總不會t你連自己失明了都不記得了吧?”

但雲淩竟然理也沒理她,禦劍騰空,徑直去了。

二靈侍面面相觑,立時将地圖折起還給洛離,“姑娘請回。”

洛離:“可我真的治好了他的眼睛啊,這地圖也确實是他師尊給我的,我除了這裏真的無處可去了……”

一靈侍嘆氣道:

“姑娘,若你當真對雲淩道君有救命之恩,莫說是我們堯山聖地,便是仙門百家也會将你奉若上賓。但如今你說他失明,雲淩君卻說沒有此事,你說我們信誰呢?這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先下山吧。我看你這地圖上還勾了其它幾個仙門,不如你去試試運氣?”

洛離擡手擦了擦汗,竟無言以對。

當事人都不認,她又能怎樣?

且看這天色是有些暗了,若她執拗不走,今晚定是要露宿荒野了。不如先回山下鎮子上,明日再作打算。

就算他雲淩不認,畢竟還有另外五家,她就不信一家都不肯收她。

至于路程…

她自小乞讨着長大的,什麽沒經歷過,難不成還能餓死?實在不行,放幾滴血,扮個郎中給人看病總成吧!

這一日實在疲乏,洛離沒接那個果子,只拿回地圖下山,在山腳下的小鎮上找到一處破廟,胡亂卷了些幹草堆了一堆,将就着睡了。

***

翌日。

Advertisement

天微微擦亮,一股冷風吹開破廟的門。

伴着一些“叮叮咚咚”的聲響,洛離突然從睡夢裏驚醒了過來,定神一看,竟是一姑娘在從外面井裏打水洗臉。

洛離意識摸了摸懷裏,地圖尚在,便問道:“姑娘你是…”

那姑娘穿着破麻衣裳,右臉有道長疤,沒好氣道:“你在我家睡了一晚上,你還問我是誰?”

洛離一怔,

“你家?”

那姑娘摔了水盆,道:“怎麽了,你有意見嗎?”

洛離連忙搖頭:“我只是看這破廟不像可以長住的地方。”

那姑娘不悅道:“難道每個人都必須有家嗎?難道家還得有個固定的模樣嗎?別人有錢,家就大些幹淨些,我沒錢,家就破些,這不行嗎?我還就告訴你,我住的地方就是我家!我要是哪天心情好了出去雲游,那天下都是我家!”

一連幾日到處受氣,洛離實在是受夠了,遂怒駁道:

“你沒家是我害的嗎?天下就你一個沒家的人嗎?沒家是什麽很不得了的事嗎?哦你去哪哪就是你家,別人都欠了你的是吧?”

那姑娘臉色瞬間漲紅,好似真被她一番言語給驚到了,張了張口:“我跟你說不清,你們這種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怎麽可能理解得了我們孤兒的痛苦。”

洛離:“首先我不是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我也沒有爹娘,自小也是被族人吸血長大的,可我不會像你一樣覺得天下人都欠了我的!其次,別人大小姐身嬌肉貴,也不是建立在傷害你的前提上,誰害你你找誰去,沒必要對身邊每一個人都惡言相向!”

那姑娘追問道:“被族人吸血?他們貪了你的家財嗎?”

洛離一把撸起袖子給她看,“之前的傷口還沒好,你自己看。”

那姑娘一見她小臂內側幾條橫七豎八的傷口,上面還滲着些血,驀地吓得退了兩步,“竟是真的吸血,可為什麽…”

洛離抹了幾滴自己的血在她右臉的疤上,那姑娘被突然抹臉,有些生氣,剛欲發作,忽而感覺到右臉有股涼意,忙向水井裏一照,臉上的傷疤竟然消失了!

她頓時大驚,追問洛離道:“你是仙人嗎?這疤是我小時候被狗咬的,都八九年了,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沒了?!”

洛離沒過多解釋,只道:“左右這血已經流出來了,不用白不用,你也不必感激我,算是我睡了你家的一點房錢吧。”

那姑娘卻又問:“我方才那樣說你,你為何願意救我,還敢将這樣大的秘密告訴我?”

洛離一怔:“這算秘密嗎?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世上之人千千萬萬,不是每一個人都毒辣狡詐。你我萍水相逢,我也不是特地救你,但你若是感念于此,那就請你以後也善待他人,僅此而已。”

說罷,洛離也取了些井水,洗過臉,轉身向破廟外走。

那姑娘忙追上前攔道:“你要去哪?帶上我吧,以後我保護你!”

洛離愣了愣神,從前那麽多年都沒人與她好好說過她,這剛來地洲幾日,已經有兩個人争先要保護她了。

好巧不巧,她這餓了一天的肚子突然在此時叫了起來——

“叽咕嚕咕——”

還挺響的。

那姑娘莞爾一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是流落在外餓肚子的人呀!”

說罷,她掏出放在胸口的包子遞給洛離,笑道:“吃吧!雖然有點涼,還是素餡兒的,但江記的包子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洛離有些意外,這姑娘脾氣雖大,心眼倒也不壞。

兩個包子落胃,洛離體力恢複了不少。

那姑娘在院裏生了火,向她招了招手:“這才三月初,早上霜霧一起冷着呢,過來烤烤火吧。”

洛離沒推脫,走過去坐了下來。

那姑娘一手拿着木棍撥弄柴火,一邊向她笑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吧?我叫風清鸾,小時候還沒認全字,爹娘就都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有三點水的清,還是青色的青,你随便叫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洛離微微低下了頭,雲淩把她從月淩府帶出來的時候,傷了許多堂兄弟和守衛,如果将真名告訴這姑娘,萬一日後他們派人來地洲抓自己,她會不會…

“噼裏啪啦—”

一陣柴火爆氣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且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焦味。

洛離擡眸一看,清鸾不知何時竟拿了只老鼠架在火上烤!

她登時吓得驚呼後退,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清鸾有些意外,“你怕老鼠呀?這麽小小的東西你也怕,看來你果真離不了我!”

洛離嘴唇都白了,“你…你抓它幹嘛?”

清鸾咬了一口,“當然是吃啊。”

洛離心神一震,吃…老鼠?

她在月淩府雖然也過得苦,但那裏地氣充沛,自然瓜果魚蔬多的很,也從未流落到需要吃老鼠果腹的地步。

清鸾…

洛離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對她發火了,餓到吃這種東西度日,能不滿腹怨氣嗎?

欸?不對呀!

洛離突然想起方才那兩個包子,所以清鸾本來是不用這樣的,她是因為自己才…

仔細想想,剛才那兩個包子被牛皮紙裏外包了三層,這麽珍視卻留到涼了,清鸾定是寶貝到舍不得吃的。

清鸾打了個嗝,一擡頭看到洛離紅了的雙眼,忙說道:“雖然有些烤焦了,但味道還行,能吃飽。”

洛離聞言鼻子一酸,眼淚“唰”地一下奪眶而出。

有一種人,你可以兇她、傷她、甚至害她,她通通都能想出辦法應對。

可你若是稍稍對她好些,她縱使長了滿身的刺,在面對你時也會選擇主動失效。且就算你日後做了天大的惡事,她心裏也永遠記得,你于人生低處施舍給她的一點善念。

洛離就是這樣的人。

***

翌日午後,風和日麗,清鸾道夜裏未眠要歇歇,洛離便自己尋了出來。

從前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交到朋友,如今她遇上了,方知這是多麽美妙的一種體驗。

她甚至有些感謝昨日雲淩阻攔她入堯山,否則,恐怕她一世也遇不到清鸾這樣的好朋友。

洛離一路在鎮上尋着,她記得,清鸾最愛吃的包子來自鎮上一家叫為“江記”的鋪子。

只是她尋到門前,經小二一提,方才發覺自己沒錢。

洛離只得挽起袖子,讨好一樣笑道:“您這有沒有盤子碗碟要洗呀?”

小二聽她說這話,連連趕她道:“沒錢買什麽包子!快走快走!”

江氏鋪子生意甚好,洛離身後排着長隊,衆人見她如此,便也吵嚷道:“沒錢就走啊,別耽誤我們時間行不行啊!”

洛離默默低頭退到一旁,心裏懊惱起來。

本來想着帶兩個肉包子回去,等清鸾醒了給她一個驚喜,可是…

哎,

她心裏不由得嘆氣,清鸾說的果真如不錯,她還真是離不了她。

身後傳來一陣嘈雜,洛離傻站在原地出神,猛然被人一推,險些摔倒在地。

她一回身,迎面映入眼簾的,卻是清鸾被手铐腳鐐鎖得嚴嚴實實的畫面。

四五個穿着一樣服飾的男子推着她,為首的向衆人嚷道:“官府辦案,讓開讓開,都讓開!”

其他人顯然知道這些男子是何身份,忙不疊地讓出路來,方才人潮擁擠的路中央,忽而便只剩了她一個。

為首的捕快在她面前停了下來,盤問道:“怎麽,你有事?”

清鸾看她也是一驚。

洛離指了指清鸾,“敢問這位官爺,她犯了什麽事呀?”

捕頭手肘向後一彎,道:“看見後面那個死屍了嗎,就是她殺的。”

洛離:“有證t據嗎?”

捕頭掏出三張牛皮紙晃了晃,道:“昨日這男人出門買包子遲遲未歸,今晨被人發現死在城東,身上錢財一應俱在,只少了他買的兩個包子,而這包包子的牛皮紙卻在破廟裏被發現,當時這丫頭就躺在旁邊睡覺,這還不是證據?”

洛離:“這怎麽就是證據了?他也可能是買包子前死的啊!”

捕頭:“這丫頭一個破乞丐,天天在鎮上要飯,她哪來的錢買包子?倒是這男人昨日買了兩個包子,被這丫頭糾纏讨要,兩個人吵了一架後才離開,這可是有證人的!”

店小二忙道:“官爺說的不錯,我可以作證!”

捕快滿意地點點頭,複打量起洛離道:“倒是你啊,我從沒在鎮上見過你,你是打哪來的?你問這麽多話,是與這丫頭認識?”

洛離蹙了蹙眉,若當真依小二所言,清鸾确實有些殺人動機。

且昨夜她一直在破廟睡覺,清鸾今晨天亮後才回來,也有作案時間。

但是她仔細一想,這所謂的證據又漏洞百出,便道:“我只是對死人好奇罷了,并不認識她,但是官爺你這樣就認定她是兇手,未免有些草菅人命了吧。”

捕快呵道:“放肆,本官怎會胡亂抓人,明明有證據…”

洛離:“你怎就确定她的包子一定是這男人掉的,或許別的食客給的不行嗎?小二只能證明二人吵架,可有親眼看見女孩殺人?即便是當真如你所說是她殺人,那她一個乞丐放着金銀不拿,為何獨拿兩個包子?又為何不将可作為證據的牛皮紙毀掉?”

捕頭一愣,反道:“小姑娘家家的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我說是她殺的,我有小二做證人!你說不是她殺的,你哪有證據?!”

洛離一躍走至他們身後,指着推車上的屍體道:“這就是我的證據!你們沒發現這屍體很奇怪嗎?正常的身體即便是死了,也有骨頭支撐,但你們看他!”

她推了下屍體的手臂,那手臂的肉竟一整條垂了下來,就像肉鋪裏一條被剔淨了骨頭拴在繩子上挂着的肥豬肉!

衆人吓得驚呼,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這…這人居然沒有骨頭?!”

“天吶,他是有軟骨病還是被挖了骨頭,好吓人好可怕啊!”

“但他身上也沒有傷口,怎麽可能挖去骨頭呢?”

捕頭也是一驚,問其他捕快道:“你們方才擡屍體的時候沒人發現嗎?”

二人低聲道:“我…我們倆是新來的,剛才沒…沒敢看,一人擡頭,一人擡腳,閉着眼把他往車上一扔,所以…”

捕頭頓時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仍道:“那也不能說明就不是這丫頭殺的!”

洛離:“大家可都看見了,屍體上面沒有傷口,那他的骨頭是怎麽被取出來的?這很明顯不是凡人所為啊!”

看熱鬧的衆人方才還圍得水洩不通,一聽這話,憑他是大漢還是老妪,登時吓得三魂沒了七魄,邊跑邊喊道:

“妖…妖怪!”

“有妖怪!”

“妖精殺人啦!”

只剩下洛離、店小二、和捕快一行人。

捕頭皺了皺眉,道:“确實不像凡人所為,但我也不能憑你一個小丫頭的三言兩語就放人。”

洛離有些急了,忙拿出昆侖地圖示與他道:“你就相信我吧,我是昆侖派來堯山聖地論道的修士呀!”

店小二收拾鋪面的動作驀地一停,身後江記的門面二樓閃過一道人影。

捕頭将信将疑地拿過地圖看了看,态度登時大幅轉變,“原來是昆侖派外門弟子,失敬。只是現在我們雖然相信此人乃為妖邪所害,但真兇一日未落網,我們便一日不能釋放嫌犯。”

洛離眉頭一緊,

這捕頭言外之意,就是要她來抓這殺人的邪物了?

他怕危險,就把份內之事交托給別人,他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但是她又不能拒絕,誰讓她自己頂上這“昆侖修士”的名頭了呢?況且清鸾還在他們手裏,她本也不能置之度外。

那捕頭見她不答,又笑道:“我們也得對本鎮百姓負責,仙長,您說是不是?”

洛離咬咬牙,“是!那就請諸位先回,我定将妖物除了,親自去縣衙交到你手上!”

從前在月洲,那裏地氣特殊,人人皆有靈力會法術,法力高強的守衛遍地都是,普通妖怪根本沒機會害人。

不想她才來地洲幾日便見到了,當真是…

是什麽啊?

是禍不單行啊!

這要是在月洲,即便是她收不了這妖怪,那她至少也有靈力,可以做些符咒之類的防身驅邪。

可現在她一無所有流落異鄉,一點點靈力都用不出來,別說主動去收妖了,怕是她自保都難!

思來想去,盡管天色已漸暗,她也只有再上堯山聖地這一條路。

畢竟是稱霸一方的仙門世家,就算不肯收她入門,那也總不至于連幫她收個妖都不願意吧!

洛離倔傲地一扭頭,火速往堯山山頂趕去。

***

堯山聖地。

山頂守門靈侍并非每日都換班,洛離緊趕慢趕終于在入夜之前到了山頂,擡頭一看,還是昨日那倆靈侍。

他們見了洛離也是一愣,道:“你怎麽又來了,我們不是說了…”

洛離連忙搖頭,氣喘籲籲道:“我不是…不是來拜師的,山下…山下有骨妖作祟,我是來請求幫助除妖的!”

正巧有幾名弟子禦劍回來,皆身穿竹青色修服,一聽這話便回頭問她道:“你并不是堯山弟子,怎知那就是骨妖?”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