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還沉浸在夫妻肺片裏的黎羚, 第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說:“誰, 小陳總?我為什麽要去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裏又沒有滿漢全席。

金靜堯道:“你自己說的。”

他還是板着一張臉,黎羚卻彎了彎唇。

哦,金大導演不高興了,就為這?一句口嗨?多大的事。

“我騙他的。”她語氣輕快道,“随口一說而已,他都醉成那樣了,還能把我怎麽樣。”

停了停,黎羚又發表嚴正聲明:“他是自己喝醉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本人潔身自好, 滴酒不沾。”

金靜堯點了點頭, 有些意味不明地重複她的話:“潔身自好,滴酒不沾。”

黎羚想笑, 但還是忍住了。

“嗯嗯。”她正色道, “導演,您放心,我有分寸的,絕不會耽誤拍攝, 一切以電影為重。”

她将輪椅往前, 一直推到了金靜堯面前,膝蓋幾乎要碰到他的褲腿, 繼續哄他:“別為不相幹的人生氣了,我怎麽可能去他房間,他又不能……”

“又不能和我對臺詞——趁現在還早, 導演,我們要不要回去對對明天的臺詞?”

黎羚靈機一動, 自以為提了個很對症下藥的好建議。

像金靜堯這種工作狂,還有什麽能比對臺詞排戲,更加讓他上頭。

奇怪的是,向來無往不利的招數,這一次卻像石頭落進懸崖,沒落出半點響聲。

對面的年輕男人仍舊沉默着。

山裏沒有路燈,整條路都是黑的。月亮在厚重的雲層裏時隐時現,黎羚并不能時時刻刻看到金靜堯的臉,因而也難以辨別對方的情緒。

沉默裏,一股細細的風掠過草叢,帶出微微窸窣的聲音。有什麽危險的生物,蟄伏在看不見的暗處。

或許是一種直覺,他的呼吸微沉,倒像更加不開心了。

金靜堯突然說:“你對誰都這樣嗎。”

黎羚心跳了一下。

她沒有太懂他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到有哪裏不太對——他的确更不高興了。

說錯了什麽嗎?

天邊白光驟起,轟隆一聲。或許是很遠的山頭炸起一聲驚雷,也可能不過是輪椅卡到了一顆小石子,硌得人心神不寧。

極其晃眼的白色遠光燈,撕-裂了幽靜的道路。

一輛SUV轟隆隆地從山的盡頭駛來,在金靜堯面前不偏不倚地停下。

制片人麥鴻誠搖下車窗,手臂搭出來:“捎你們一程?”

濃重酒氣從車裏溢出來,副駕駛上還攤着一個爛醉如泥的小陳總,像是沒長骨頭,軟綿綿地貼着安全帶。

金靜堯皺起眉,說:“不用。”

麥鴻誠:“你肯定?我怕等等要下雨。”

嘴上說得道貌岸然,眼神卻暴露了真實意圖。他的身子越發往外傾,探照燈一樣的目光打到黎羚身上。

黎羚覺得他的眼神不是很讓人舒服。上一次見到這位大制片人,還不是這麽沒分寸的。難道也喝醉了麽。

金靜堯往前站了一些,身形擋住黎羚:“快滾。”

麥鴻誠哈哈一笑:“得、得,你們慢慢吹風啦。”

SUV揚長而去,刺目的尾燈之下,兩人的身影卻仍無所遁形。

金靜堯主動過來,悶不作聲地推黎羚的輪椅。

剛才幫她擋光,現在又來推輪椅。

一個男人的态度,不要看他說什麽,要看他做什麽。

黎羚以為大導演氣消了,放下心來:“謝謝導演,剛才你……”

金靜堯打斷了她,有些突兀地說:“這是我的劇組。”

黎羚懵懵懂懂:“當然,有什麽問題嗎?”

“我的演員不需要給人陪酒。”金靜堯說。

“……”

黎羚呼吸一滞,臉也漲了一下。

“陪酒是不是太難聽了點。”她下意識道。

“難道不是嗎。”金靜堯平靜道。

黎羚說:“哦,所以我是給大導演丢人了吧,真對不起。”

對方也沉默了一會兒:“我沒有這麽說。”

黎羚笑了笑,較為諷刺地。

‘你對誰都這樣嗎’,這番話言猶在耳,她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竟是這樣看她。

冷風灌進後頸,不必回頭,她也清楚金大導演現在是擺一副怎樣高高在上的臉色。

或許還在睥睨着她,像看垃圾。

不然,就是像方才揚長而去的麥大制片人那樣,窺探的目光,利得像要将她剝-光。

她雙手搭在膝蓋上,收緊,又放松,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她做得不對嗎,她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了一個讨厭的人。

不然,又會有誰來幫她呢?

“不好意思呢,金導演。”t黎羚還是笑,語氣卻少有地尖銳,“像我們這種小演員,平時說話做事就是這樣,不太上得了臺面的。您嫌我丢人,下次有這種貴客來,不要叫我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場合,缺了女演員,豈不是很無趣?我還以為您是特意叫上我的。”

金靜堯:“什麽意思。”

“導演,您說我不該給人陪酒,那小陳總灌我酒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在呢。”

停頓片刻後,她笑笑:“不會是在給他制造機會吧。”

樹影幢幢,被風吹起沙沙的響動,仿佛隐秘的唇在月光下低語。

黎羚渾然不覺,這樣惡毒的、指控的語氣,已不像是她,反而像是阿玲了。

可是做阿玲自然有做阿玲的快樂。話說出去,就像鮮血淋漓的刀子,割傷別人,也捅傷自己。

金靜堯:“我說話難聽,你說話很好聽嗎。”

話雖如此,他竟然沒有生氣,好像他也變成周竟,變成一座死氣沉沉的冰山。

年輕男人動作平穩地,繼續推着輪椅向前。輪椅摩擦着地板,發出一種生硬而滞澀的聲音。

黎羚有些嘲諷地說:“那可是陳飛啊,金導演,你不是也要陪他兒子吃飯,配合他拖家帶口來探班,有什麽差別……”

金靜堯說:“我以為你想見他。”

他停了一下,才較為冷淡地說:“你以為我高興讓不相幹的人來我的劇組。”

黎羚突然僵住了。

“還是說,你把他也忘了。”他繼續道。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說的是“也”字。

一張唇舌織成的、看不見的網,已經從頭到腳将自己罩住。

黎羚臉色發青,聲音也低下來:“你知道?”

金靜堯語氣更冷了,反問她:“我為什麽不知道。”

“九年前,你是何巍千挑萬選出來的‘何女郎’。可惜,片子沒拍完,他突發心梗去世,你也背上天價違約金,從此一蹶不振。”

他的用詞十分精準,幾乎像是一篇沒有感情的媒體報道。

而諸如此類的話,黎羚過去曾讀到過太多。

這已經是最客觀公允、最不讓她感到難堪的描述。

但“何女郎”這個詞還是讓她覺得十分惡心。

金靜堯:“違約金還了很多年吧。”

黎羚扯了扯嘴角:“還好,一年拍幾十部網大而已,來錢來得很快的。”

“你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謝了。”黎羚說,“天賦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

這樣進行了一番心平氣和的對話,每個字竟然都像是很鈍的刀子,将黎羚的心血淋淋地剮開。

是了,她想,他為什麽不知道。

這并非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說的話,至多是一具爬滿蛆蟲的屍體。埋得很深,面目全非。但如此想挖,總能挖出來一星半點。

月光從厚重的雲層裏掙脫出來,赤條條地照着大地。黎羚注視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一雙手,膚色近乎于慘白。

她像說着什麽廢話,又感慨了一遍:“原來你早知道啊。”

她生出一種被剝-光的錯覺。如同自己是一條翻過肚皮的魚,裸-裎地陷在網裏。

有許多問題可以問他。什麽時候知道,怎麽知道。知道多少,相信多少。

但最終黎羚只是說:“所以,金導演,你會選我拍這部戲,是這個原因嗎。”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金靜堯垂着眼,幾乎有些嘲諷地,“因為你演技很好?”

黎羚餘光瞥見年輕男人的手,修長有力,按住輪椅的兩側,如同月光下青色的山脈。

她笑了笑,說:“那不會,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黎羚輕輕地伸出手,一點點觸碰到對方的手背。

試探、摩娑,再像過去的某一次教學那樣,與他緊密地十指相扣。

金靜堯似乎僵了一下。

但并沒有躲開。

他們的手漸漸嚴絲合縫地相貼,從掌根到指節。

他的皮膚太蒼白,她好像深陷在雪裏。

但其實年輕男性的掌心很熱,溫度很高。大概只是一座被薄薄的雪覆蓋着的休眠火山。

黎羚感知着掌心的溫度,仿佛在馴服一座純白火山。

“……做什麽。”他問她,嗓音有些低啞。

“沒什麽啊。”黎羚笑了笑,語氣十分甜蜜地說,“只是一直以為,導演之所以選我……”

“是因為那一巴掌打得你很爽。”

-

說了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黎羚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會被金大導演直接抛屍路邊,讓她爬着回去。

但他最後竟然什麽都沒有說,将她送到了房間門口。

黎羚說:“沒事的導演,別擔心,我不會在浴缸裏自殺的,不過,你如果真的很擔心……”

她手扶着門,還微笑地看着他,“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走廊依舊昏暗。一種死氣沉沉的、近乎于垂死獸類的光芒,在年輕男人的眼底一晃而過。

他很平靜地說:“不用,你睡吧。”

-

第二天早上,黎羚得知了金大導演為何在飯桌上突然離席。

竟然是因為她。

飯局剛開始不久,秦易突然又在外網詐屍,拿一個新注冊的小號開直播,語氣沉痛地表示,今夜,自己要講一些“關于這個行業的大實話”。

他煞有介事地描述了一位同組的二字女演員——既沒姿色、又沒演技,唯一長處就是臉皮夠厚、夠不要臉,夠豁得出去。

靠着獻-身于導演,此二字女一步步地發家致富,從最普通的龍套角色,爬到了女二號的位置。

“有些人還是事業心真強啊,就是不知道她怎麽下得去嘴,那麽老的一個老東西,難道是有什麽戀老癖……”

“老頭嘛,反正每天是跟她眉來眼去,這裏摸一下小手,過兩天再接着拍戲的名義,陪她玩玩濕-身,說要好好栽培她,要教她演戲,還要教她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聽說,這也是她的慣用伎倆了。伺候導演,她是很有一套呢。”

秦易越說越來勁,用詞之油膩,面部表情之眉飛色舞,比他演戲時生動百倍。

可惜此人近來也是徹底放飛自我,胖得不成豬樣。哪怕開了高倍美顏,下巴脖子上還是好幾圈褶子,面相更是虛浮腫脹。

“哦,以她這拍一部睡一位的德性,接下來的新戲,可是搭上一位了不起的導演。”秦易笑得色咪咪地,“各位粉絲寶寶們,你們要小心了……”

直播到這裏,下面的彈幕已經刷得十分火熱。猜誰的都有,倒是沒怎麽出現過金靜堯的名字。

可能他一向名聲太好、光風霁月,任誰都不會産生如此肮髒的聯想。

黎羚看前面秦易怎麽诋毀自己,其實都不太有感覺,反正是一些早就能夠免疫的話。

反而到這裏的時候,心髒抽了一下,怪異地生出幾分愧疚之情。

好像是自己弄髒了他。

回憶起昨晚他對她發的那一通脾氣,一切都變得事出有因、合情合理。

就在這時,直播被掐掉了。

秦易賣了一晚上關子,誰的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已經被徹底炸號,所有IP封禁。

白花花的網頁,一片幹淨,再看不到半句污言穢語。

“小醜,真的是小醜。”小劉幸災樂禍地說,“秦易這回應該是完犢子了,他本來想走一個環大陸癫公路線,好不容易攢了一波熱度,可惜,現在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他又安慰她:“你放心,以表哥的鈔能力……不是,公關手段,他能封殺秦易一次,就能封殺秦易第二次。”

黎羚打開微博,熱搜果然是一片歌舞升平。A女星呼籲與素顏和解,B男星上綜藝曬八塊腹肌,火雞面有幾種吃法,年近三十母單心聲……

總之,既沒有秦易,也沒有黎羚。

感謝偉大的鈔能力。

退出微博以前,黎羚隐約看到,9787532754335也發來了新消息。她心情很亂,顧不上去看。

“秦易應該是不知道聽誰說了,你要拍表哥的新戲,還是女主角,才會突然發瘋。”小劉小心翼翼地看着黎羚的臉色,“他說的那些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沒事。”黎羚笑了笑,“這有什麽,比這難聽一百倍的我都聽過。”

小劉有點震撼:“難聽……一百倍?你們網大圈這麽多腥風血雨啊?”

“是啊。”黎羚心不在焉地說,“反正他說什麽都沒用,現在他已經完了,我才是在事業上升期,拍着他拍不了的戲。就這一條,能氣他一輩子。”

小劉默默地豎起大拇指:“好心态決t定女人一生。”

“我反而比較好奇,是誰告訴他這件事。”黎羚轉過頭看小劉,“是你嗎?”

小劉大吃一驚,大拇指沒來及收回,差點吓得骨折:“怎、怎麽會是我?!”

黎羚:“你不是還為了秦易,試鏡故意坑過我?”

小劉面如土色,像看鬼一樣看着她:“你、你怎麽知道……”

黎羚直視着對方,語氣很自然地說:“我之前忘了,昨天看你穿一身潮牌,才想起來秦易有一次開派對,請過一位劉公子,就是你吧。”

有些人名義上健忘,其實越看越記仇。

劉公子表情愈發驚恐,幾乎快要向她下跪了。

“真的不是我。”他欲哭無淚,“之前的事都是一時糊塗,我、我對不起你……但是秦易這個廢物,我早就拉黑他了,要不是他我現在也不會天天掃廁所,同樣的傻事怎麽可能做第二次,我掐死他都來不及……”

“但你還是欠我一次,對吧?”黎羚看他的眼神越發慈愛。

劉公子吓得快要打哭嗝了:“你、你想要我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要你幫我打聽一件事。”黎羚微笑。

“打聽什麽?”

黎羚表情微頓。

她很好地掩飾了自己那一刻的怔忪,若無其事地說:“你表哥出道以前,真的在何巍的劇組裏,做過助理攝影師嗎?”

劉公子面露警惕:“你好大的膽子啊,沒事打聽他幹嘛。”

黎羚:“劉公子啊,你跟秦易的關系應該……”

小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幫你問!”劉公子握緊拳頭,“別說什麽助理攝影師,你等着,我馬上把表哥出生以來所有事情,全部都給你翻出來!”

-

重新回到片場,黎羚心緒很亂。

她一開始擔心片場有其他人相信讒言,拿有色眼鏡看自己,甚至暗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沒想到根本無事發生,所有人都和平時一樣,對她态度很好。

這樣一來,黎羚更覺得對導演有所虧欠了。

她絕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他不聲不響,幫她解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別說罵她一句,罵一百句也是應該的。

或許她也想要跟他解釋幾句。秦易說的話都是假的,沒一句能信,千萬不要相信。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理論上,應該是沒有信,否則不會這麽輕易就幫她把事情擺平。

可是如果真的不信,那天晚上他為什麽會那樣說她,又為什麽會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

有了秦易的事情隔在中間,那個夜晚的存在,突然也變得不太真切。山路崎岖,她像是站在白慘慘的霧裏,凝視着遙不可及的金大導演。

她想要找機會向他道歉,但他十分忙碌,被一群主創團團圍住,直到開機以前,都沒給過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場合把話說開,戲已經開機了。

兩位演員剛經歷過劍拔弩張的一夜,拍的戲倒是十分親-密。

周竟将阿玲抱在懷裏,幫她梳頭,再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飯。

黎羚自從看過秦易的視頻之後,總是渾身不太舒服,覺得好像在泥坑裏滾了一圈。

她甚至特意在拍戲以前,又回去洗了一趟澡。

水淋過身體,再潑向地面。透明的,沒有顏色,也不留痕跡。

那淤泥在哪裏呢,難道從未從她的身體裏洗去。

金靜堯從背後抱住她時,突然用很低的聲音說:“你好香。”

“……”黎羚身體一僵,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幻聽。

拂過後頸的呼吸,霎時之間也變得過于強烈。

像拍打着礁石的浪花,帶着寒意與潮意,海水的鹹腥氣,即将把她侵蝕。

他為什麽要對她說這種話。

他什麽意思。

她随即想到,金靜堯就是金靜堯。他只會指出事實,不會有別的指向性。

他這麽說,沒準只是高貴的資本家從未用過十塊一瓶的洗發水,心生好奇。

也可能是她身上廉價洗發水的氣味,擾亂了他的思路,讓他難以入戲。

“對不起導演,我今晚就換洗發水。”黎羚羞愧地說。

金靜堯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很快喊了卡。

黎羚對此習以為常,讓她驚訝的是,她正打算默默地揣摩情緒,金大導演又将她叫了回來。

他竟然開始給她講戲了。

“你現在情緒不對,你應該害怕我。”他說。

黎羚“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又見年輕男人側過身來,目光十分專注地。

他與她站得很近,目光有些怪異地垂下來,仿佛還在嗅着她發間的氣味。

如同一名聽話的好學生,他向他的老師虛心求教:“所以,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害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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