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卧榻之側(12)
卧榻之側(12)
“可是……”
玄蓮看着無涯, 無涯胸口挨了魚妖擺尾,整個胸腔都凹進去了。
“好,我知道了。”
玄蓮高聲說道:“衆師兄弟妹攔住其他妖物, 不許它們靠近魚妖。”
“是!”
玄蓮屏息, 将所有法力聚集到劍上。
秦晔躲在一旁觀察,暗中尋找時機。
催動降妖決, 玄蓮沖了過去, 奈何魚妖狡猾, 她三番四次進攻,皆被魚妖躲開,而要将法力聚集到劍上需要很強的控制力, 她堅持不了太久。
梨落嘆了一口氣,傳音到玄蓮耳內, “立于魚妖上方, 以劍身為中心,催動法力, 化網。”
化網?
玄蓮皺眉,如何化網?
反正也奈何不了魚妖,不如一試。
玄蓮将劍懸于半空之中,催動法訣, 奈何法力有限, 只化出一朵小小的蓮花。
梨落一掌擊向玄蓮, 掌風沒入玄蓮背部, 蓮花漸漸擴大,覆于玄蓮身上, 化作一張巨大的漁網。
梨落的聲音再度想起,“記住, 這叫困獸決。降妖先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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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輩。”
“集中注意力,慢慢收網,既然你的法力不足以以劍為中心,便将自己作為起點,催動降妖決,收網。”
“我明白了。”
玄蓮雙手掐動法訣,魚妖感覺自己被一張無形的網包圍了起來,瘋狂地甩動着巨大的尾巴。
沸天震地的嘶吼聲,仿佛要震穿鼓膜。
周圍的所有人受不了這強大的壓迫感,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連其他的妖獸也不例外。
玄蓮也感覺自己腦子快炸了。
梨落聽得難受,幹脆掐了個法訣,讓魚妖閉嘴。
魚妖閉嘴,玄蓮也可以重新收網,很快,随着網越來越小,魚妖被困得無法動彈。
玄蓮抓住長劍,瞄準魚妖的腹部,直插妖丹。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魚妖身上,梨落手指翻飛,一個寂滅咒,周邊所有小妖全部消亡,然後将所有妖丹收入囊中,等回去後,再讓佩劍吸收這些妖丹的妖力。
梨落做完就走了。
等魚妖魂飛魄散,玄蓮落到地上,再想找已經找不到那個神秘聲音是誰了。
“奇怪,那些妖怪呢?”
“難道是看見魚妖死了,自己逃命跑了?”
“應該是吧,妖怪嘛,難道還講義氣嗎?”
“可惜了,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才殺了一個妖。”
“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大家相互打趣t着,玄蓮看向無涯,無涯勉力對着她笑了笑,身子一倒,昏死了過去,玄蓮沖過去,“大師兄。”
大家循聲立刻也沖了過來。
玄蓮扶起無涯,給無涯療傷。
“師姐,大師兄怎麽樣了?”
玄蓮搖頭,“受傷太重,怕是要師尊才能救了。”
“可是師尊還沒出關。”
大家夥沉默了。
師尊閉關渡劫,需要一年時間,這才進去半年不到,半年後,大師兄……
玄蓮垂眸,抱住無涯,“先回枉夕山。”
一行人禦劍離開,秦晔從大石頭後出來,眸光沉沉。
本來準備立功的,結果,只是看了一場戲,這下回去要怎麽向玲珑交代?
他悵然失落地轉身走着,從皿海回去要先坐船,再騎馬。
等船時,秦晔難受至極,暗恨自己怕死,當時居然不敢沖出去,這時旁邊搖骰子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旁邊等船的幾個人實在等得無聊,開始猜大小了。
秦晔本來不想去,可是那骰子敲擊骰盅的聲音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他對自己說,就看看,只是旁觀,他什麽都不做。
看着看着——
就一把,那幾文錢消遣一把。
不行,好不容易贏了,怎麽能就在這裏停手?
都已經開了五次大了,這第六次怎麽也該小了,怎麽還是大?
該死,不該賭這一把的,下一把他一定要翻本。
又輸了。
媽的,怎麽又輸了。
等船到的時候,秦晔已經把孟玲珑賣鳳桃的錢輸了個精光。
他上了船,一路靠偷靠賭狼狽地回到了家。
近鄉情怯,他是近妻心怯。
他這一遭出去,什麽都沒做成,反而把錢糟蹋了個幹淨,落得末路窮途。
玲珑若是問起他,他又該如何交代?
秦晔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得令自己惡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變成如今這副丢人現眼的模樣。
秦晔正站在門口猶豫,忽然裏面傳來歡聲笑語的聲音。
秦晔躲了起來,小心地從外面看過去,兩個兒子圍繞在葉天奇身邊,聽着他講故事,講戰神祈天是如何英勇地打敗魔族,兩個孩子聽得可來勁兒了,時不時地揮舞着小手,晃動着小短腿根據葉天奇的描述比劃着。
孟玲珑坐在一旁的搖椅上,夕陽如細紗輕輕披在她的身上,她那麽溫柔,那麽恬靜,那麽舒适地看着三個人玩耍。
葉天奇,孟玲珑,還有兩個孩子。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仿佛這裏是他們美好的世外桃源。
如果他們是一家人,那他算什麽?
秦晔妒火中燒,什麽也顧不得了,沖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麽?孟玲珑,我出去辛苦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在家給我戴綠帽子,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嗎?”
“我沒有。”孟玲珑急忙辯解。
“你沒有?你沒有現在我看到的是什麽?幻覺嗎?”
說着,秦晔沖上來就要揍葉天奇,葉天奇自打入獄之後也請了武師上門教授武藝,兩個人左一拳右一拳,你來我往,你進我退,打成一團。
兩個孩子吓壞了,哇哇開始哭。
孟玲珑見孩子哭了,着急去抱孩子,從臺階上下去,腳下沒注意,腳一崴,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啊——”
她慘叫一生聲,“我的肚子,好疼。”
“玲珑。”
秦晔和葉天奇立刻沖了過來。
“輪不到你管。”秦晔推開葉天奇,抱起孟玲珑就要去醫館。
“怎麽去?你帶着一個流血的孕婦走路去嗎?”葉天奇一句話就讓秦晔再也走不動了,葉天奇又說道:“你帶着玲珑走了,留兩個孩子自己在家裏嗎?周邊這麽荒涼,要是孩子出了事怎麽辦?”
葉天奇伸手将孟玲珑搶過來,上了馬車。
好一出狗血三角戀。
梨落感嘆了一句,回了宮,不想再看三個人的狗血故事了。
孟玲珑本來就快要生産了,這一摔,直接把孩子摔出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神女的身份保佑,她懷着孕,聽着大肚子折騰來折騰去,摔了好幾次,孩子還是安然無恙,順順利利地生下來了。
如孟玲珑期盼的那樣,三胞胎,兒子。
看着襁褓之中的嬰兒,孟玲珑不住地流淚,還好,三個兒子都沒事。
現在阿晔也回來了,他們一家團聚,可以過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孟玲珑在心裏期盼着,葉天奇想抱一抱孩子,孟玲珑一把把他推開,護着自己的三個兒子,“你別想動我的兒子。”
“玲珑。”葉天奇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不管她做什麽都不會生氣,“他們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你不配。”孟玲珑心裏惱怒,“他們是阿晔的兒子。”
是戰神的兒子,才不是什麽卑賤凡人商戶的兒子。
“我要回去。”孟玲珑說着就要起身,葉天奇心疼她剛生完孩子,但是她堅持要回去,葉天奇也只好依了她,反正,身為獵人,他有足夠的耐心。
葉天奇讓人将孟玲珑送了回去。
秦晔沒讓她進門,讓她滾。
他秦晔不需要一個趁他不在家就給他戴綠帽的女人當妻子。
冷風呼呼地吹,孟玲珑站在門口解釋,秦晔越聽越覺得難受。
他恨自己,恨自己控制不住非要去賭,恨自己如今落魄不如狗,恨孟玲珑就那麽輕易地讓葉天奇登堂入室,一點操守都沒有。
他還恨。
恨皇上聽信讒言,無端貶辍他,恨杜梨花,姚荷葭北鼻陷害,恨孟父落井下石,更恨葉天奇謀奪他的妻子。
“阿晔,我已經解釋了,當時也是沒辦法。那你就算生我的氣,難道連孩子也不要了?”
這句話終于讓秦晔動容了,他打開門,孟玲珑懷裏抱着一個孩子,馬車上躺着兩個,他去将兩個孩子接回來。
新生兒正是需要母乳和關愛的時候,一整夜醒好幾回,折騰掉了孟玲珑半條命。
孟玲珑需要下奶,需要補充營養,秦晔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孟玲珑試着詢問秦晔去皿海除魚妖的事情,可是一問,秦晔就反問她和葉天奇,搞得孟玲珑也不好問了,偏偏這時候,葉天奇變着花樣地給孟玲珑送各種補品,還送了一個奶媽過來。
補品是孟玲珑正需要的,奶媽的到來更是讓喘不過氣的她輕松了不少。
秦晔生着氣,孟玲珑也舍不得退掉,只能硬着頭皮收了下來。
“呵。”
秦晔哂笑了一聲,“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到底還是舍不得。”
這話把孟玲珑臊的。
一個月時間剛過去,秦晔就憋不住要同房,孟玲珑拒絕,秦晔嘲谑道:“這是和別人上了床,就不願意陪我了?”
“你,混蛋!”
孟玲珑給了秦晔一巴掌,秦晔直接強吻住了孟玲珑,很快屋內傳來旖旎的聲音。
自打孟玲珑懷孕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親熱過了。
後來甚至連親密都沒有。
秦晔本就是花天酒地的人,憋也憋急了,兩個人在床上虐來虐去虐了大半個月,好似又回到了曾經的甜蜜一般,暫時将葉天奇和其他的一切都忘記了。
愛情的甜蜜再度讓孟玲珑暈頭轉向。
直到某天,她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怎麽又懷孕了?
孟玲珑聽到大夫的話,懵了。
大夫說道:“夫人,你和你家相公這同床也太快了,這才多久啊。剛生産完,你現在又懷上了。這對身體的傷害極大啊。至于這個孩子要不要,你和你相公要商量好。”
孟玲珑臉紅如蜜桃,羞澀點頭,擡頭去看秦晔,秦晔只冷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麽,出來後,秦晔就讓孟玲珑把孩子打掉,家裏已經有五個孩子要養了,再生,哪來錢?他現在接受葉天奇的資助已經很憋屈了。
孟玲珑知道秦晔還生着氣,也覺得自己當着阿晔的面接受別的男人的殷勤确實不對,而且,她也不想要孩子,兩人就達成了一致,把孩子流掉了。
這一懷一流,對身體負擔太大了,孟玲珑養了一個月,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秦晔已經憋不住了。
一日醉酒,秦晔拉着孟玲珑就進了屋,孟玲珑心裏對秦晔有愧,半推半就。
當然為了孟玲珑的身體,本就興致旺盛,打樁機轉世的秦晔還非常‘體貼’的沒有每日折騰七八次,只是隔三差五來一次。
孟玲珑看到秦晔這麽辛苦的忍着,更心疼了。
然後孟玲珑又懷孕了。
把脈的大夫:“……”
玩呢?
都說了要注意調養身體,要節制,這剛生就懷,剛流完又懷。
你們把大夫的醫囑當什麽了?t
大夫眉頭緊皺:“你的身體條件不适合懷孕。”
孟玲珑臉紅如血,“那,要打掉嗎?”
“不能再打了。”
現在醫學水平落後,大夫實在是不敢在現在的情況下讓她孟玲珑打胎,但是不打對身體也不好啊。
生與不生對身體的傷害都大,都危險。
大夫無奈道:“我給你開幾味調理身體的藥,慢慢調理,興許會好一點。”
“嗯,我知道了。”
大夫一邊開藥一邊說道:“這位夫人啊,老朽不得不勸你,這以後啊,還是暫時別同床了,緩一緩,不然即傷身體,也傷孩子。”
“嗯。”孟玲珑頭低低的,哎呀,這種事太讓人害羞了。
知道孟玲珑打算把孩子生下來,葉天奇立刻撤了對秦家全部的資助,包括奶媽。
懷着孕,身體不舒服的孟玲珑,兩個襁褓之中才不到兩個月的嬰兒,兩個兩三歲的孩子。
一家七口,嗷嗷待哺。
秦晔仍舊不願屈居人下,伺候人換錢,每次一回家就是吵吵,孩子吵,孟玲珑哭,整個家烏煙瘴氣,凄凄慘慘戚戚。
再加上孟玲珑剛生産完還沒恢複。
還不能同床。
秦晔感覺自己憋屈,找了個廉價酒館醉酒。
這時候,他需要一個逃避讓他疲憊不堪現實的地方,需要一朵解語花。
而明煙是最好的人選。
她懂他,崇拜他,信任他,愛他。
兩個人一起喝酒,一起聊天,說起曾經,暢談過去。
在明煙面前,他可以盡情地回避現在的一切,假裝自己還是曾經那個了不起的秦晔。
月色如水,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之所動,很快兩個人吻在了一起。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剛開始,秦晔還會有那麽一丢丢愧疚,而他本就不是君子,是魔,不節欲的魔,不出幾次,那點愧疚就沒了。
葉天奇完美地欣賞着自己的計劃,并給自己打了個滿分,然後抽了個機會把孟玲珑帶到了秦晔和明煙上床的地方。
小樓之上,葉天奇撫摸着孟玲珑的長發,嗅着發間的奶味,“我說什麽,你全心全意相信的男人,他遲早會背叛你的。”
“不,不會。”
孟玲珑手抓着欄杆,身子搖搖欲墜,她的信仰,她的依靠,她的靈魂,她的愛,在這一刻仿佛全都碎了。
阿晔他怎麽呢?
他那麽光風霁月,他那麽蕭然塵外,他那麽雍容閑雅,他怎麽會?
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說!”
孟玲珑轉身抓住葉天奇的衣領,“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幹了什麽?你是不是對阿晔下蠱了?”
“下蠱?這倒是個不錯的詞兒。”
葉天奇拉開孟玲珑的手,順勢放進掌心,“不過,我可沒有下蠱的本事。這都是他自己做的。”
“我不信,我要去問清楚!”
孟玲珑轉身要走,葉天奇拉住她,她反手給了葉天奇一巴掌,“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凡人,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碰本姑娘,也配和阿晔相提并論。我告訴你,阿晔就算是再怎麽落魄,他也比你尊貴。”
“呵!”
葉天奇吐了一口血,尊貴?
商人的身份就那麽被人嫌棄嗎?
葉天奇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臉,然後跟了過去。
孟玲珑推開門,床上兩人正颠鸾倒鳳不知時辰幾何。
“阿晔!”
孟玲珑的聲音喚醒了秦晔,秦晔身子僵了僵,赤luo的身子動了動,便看見淚如泉湧的孟玲珑。
“玲珑,你聽我解釋。”
“阿晔,怎麽忽然停下了,嗯~別停。”明煙故意發出聲響。
秦晔推開她,從床上下來,身無寸縷,只能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遮擋。
“這就是你當初和我說的,你說你以前花街柳巷渾渾噩噩,只是不知情為何物,但是有了我,有了我之後,你一定會改的,會只愛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女人。現在呢?”
孟玲珑流着淚,歇斯底裏地質問:“阿晔,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我們的愛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
秦晔張了張嘴,還沒解釋,葉天奇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還靠在門框上,嫉妒一下燒毀了秦晔的理智。
“算什麽?你說算什麽?你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接受別的男人送來的禮物,送來的錢,送來的人,讓別的男人在你寂寞時陪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算什麽?”
“我都說了,沒有。”
“沒有你為什麽要收?”秦晔慷慨激昂,“你收的時候不劃清界限,在那裏搞暧昧,有什麽資格說我?是,我是和明煙睡了。因為她比你好。你看看你,動不動就懷孕,一碰你就懷孕,你怎麽那麽能懷啊。我是男人,你知道我憋得多難受嗎?”
“就不說現在,以後呢?你還不如當初別治好呢。一年生一次,難道我要跟你每年都只能有一個月的夫妻生活,其他十一個月都素着嗎?一年生一次,下一胎要是又三胞胎,孩子怎麽想你想過嗎?你準備逼死我嗎?”
秦晔怒道“秦家出事了,你一點用都沒有,只會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想過辦法東山再起嗎?你努力過嗎?從頭到尾是明煙把自己的身家交給我,幫我想辦法,為我出主意,你呢?你只會生孩子,甚至連帶孩子都不會,每天回家就是哭,哭哭哭,哭得人心煩。你說說你,你有什麽用?”
孟玲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秦晔,猙獰,可怕,強詞奪理,恬不知恥,忘恩負義,白眼狼。
她那水晶一樣純真的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徹底碎了。
人間好可怕。
這裏好可怕。
他們把神變成了鬼,變成了魔。
“阿晔,我真的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竟然是這麽不堪的一個人。”孟玲珑失望心寒到了極點,“阿晔,但你不該是這樣啊,我愛你,我那麽愛你。我相信你,支持你,陪着你,難道錯了嗎?阿晔,你回來吧,你變回以前的模樣吧,只要你變回來,我們就還可以回到從前。”
“抱歉。”
葉天奇忽然打斷孟玲珑的話,“不是我故意要破壞氣氛。只是。”
葉天奇拿出一張賣身契,“你的阿晔昨兒個在賭場輸光了,給賭場欠了賣身契,把你賣給賭場了。而我,從賭場那裏把你的賣身契買回來了,現在,你是我的。”
孟玲珑心口一痛,感覺不能呼吸了,她抓住秦晔的手腕,“阿晔,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
秦晔只仇恨地看着葉天奇,“我跟賭場說了,寬限我些時間,我馬上就拿錢把賣身契贖回來。”
“那怎麽辦呢?現在賣身契已經在我手裏了。”
“我殺了你!”
秦晔沖了過來,兩個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而秦晔的這一舉動,正好驗證了賣身契的真假。
孟玲珑的心劇烈的疼了起來,仿佛有一張網将她的心緊緊地包裹起來,然後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避開所有人,沿着樓梯離開了。
她如幽魂一樣游蕩在街上。
為什麽?
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孟玲珑,你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這一場劫難會這麽苦?是不是當初你就不應該下凡找祈天?
好疼,心好疼。
心髒快炸開了。
孟玲珑扶着牆走。
此時此刻,她的世界灰暗不見一絲光亮,而前方卻在敲鑼打鼓,仿佛有喜事一般。
然後高大的轎子從她面前走過,轎子兩邊穿着太監服的男人正在撒糖果。
“皇後有旨,今杜家長女,杜梨花,杜家次女杜梨落,進獻神果有功,秉性純良,不慕虛榮,特收為義女,尊為郡主,花轎游行,普天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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